此話一出,申鶴雲將伸出去的腳給收了回來,再也沒有邁過趙寒丹剛剛阻攔他的地方。
「趙大人這是何故,神鶴宗對朝廷向來忠心耿耿。」
趙寒丹輕輕一笑,收起那不容拒絕的眼神,轉而像是和老朋友交談一樣,靠近申鶴雲與他勾肩搭背著。
「申宗主真是燕廷最好的朋友啊,哈哈哈。」趙寒丹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申鶴雲,而後繼續說道:「放心,出去七十人,回來十個人,那六十人給你按兩百兩來算,哦不,長老也犧牲啦?他按五百兩!」
申鶴雲低著頭不敢看著弟子們投來的不理解的目光,他作為一代宗主,此時居然無法為慘死的弟子們報仇雪恨,心中有一股火氣直衝頭顱,若不是趙寒丹伸手扶著,怕是要當眾倒下。
弟子之間雖相互有摩擦與不和,但每一個都是他的心頭肉,尤其是韓擎冥和柳鳳燁,兩人更是神鶴宗寥寥無幾的人才,如今卻慘死與鶴山腳下,想到這,申鶴雲蒼老了幾分。
「申宗主不要悲傷,五行司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說完趙寒丹大手一揮,指揮著手下:「把白蓮教的人捆起來帶走!」
鐵鏈穿過一個又一個白蓮教徒,這群假扮客商的白蓮教人又被像他們所營救的同伴們一樣,以相同的姿態給押送回去。
「子純,把他們眼睛都蒙上。」
「是。」
全子純動作迅速,沒一會就給白蓮教徒給一一蒙上雙眼。
「申宗主,我們就告辭了。」
「慢走...」申鶴雲還是站在原地,語氣無力的說道。
五行司帶隊走後,申鶴雲再也堅持不住,像失了魂一樣坐在地上,其他本應來照看宗主的弟子,此時也站在原地。
申鶴雲能理解,他打算回去就辭去神鶴宗宗主之位,去藏經閣,與那前任宗主,好好道個歉。
這時,遠處突然有一人被趙寒丹一腳踢了回來,來人不是其他,正是之前被趙寒丹所看見虐待屍首的白五花。
白五花連續打了幾個翻滾,滾到了申鶴雲的面前,巨大的疼痛讓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一口鮮血噴到了申鶴雲的腳下。
申鶴雲本暗淡眼神瞬間恢復了生機,並伴隨的令周圍人都能感受到殺氣。
他以非常迅捷的速度將身後的餘下銀槍抽了出來,分別對準白五花的腦袋、胸口、小腹,以及四肢給扎了下去。
槍身一半都貫穿地下,白五花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便去見了閻王。
「啊——!」申鶴雲殺完白五花後,張開雙臂仰天咆哮,對著上天訴說著心中的苦悶與傷痛。
「宗主…柳鳳燁和韓擎冥他們兩個是就地掩埋還是打包回去?」一名寧界海的院下弟子上前問道。
不得不說,這人純粹是在抽。
申鶴雲一把將這人物抓到跟前,大嘴巴子正反輪抽好幾遍,在其他弟子的規勸下,申鶴雲這才罷手。
「把這一路上所有都兄弟姐妹們,都給舒舒服服地送回神鶴宗,用宗門最高禮儀安葬!」
「是!」
宋凜再次醒來時是在神鶴宗的醫房裡,腰不酸,腿不痛,但就是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好像自己只是一具空殼。
「醫房...溫若玫應該在這吧...」
宋凜回頭四周瞧了瞧,除了腦袋上纏著繃帶的孫良金從茅房走出來,周圍甚至連看護人員都不見蹤跡。
這時,小狐狸從宋凜的被褥中爬了出來,圓滾滾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瞅著宋凜。
「哦...還有個狐狸。」
狐狸猛地地一下站了起來,原本肉嘟嘟的小肉團齊刷刷的露出尖利的爪子,扎得宋凜生疼。
「哎喲喲!別...疼啊,沒忘你,我的好狐狸!」
「哼,我差點被那群兩腳獸給弄死,你要是敢不認得我,我就連你一起咬死!」
聽著狐狸嗷嗷叫著,宋凜欣慰地笑了,心想著一定是狐狸在訴說著對自己的擔憂和關心。
於是伸出手從她的頭順著後背來回一路輕柔摸了下去,惹得狐狸舒舒服服,叫聲變得撒嬌起來。
孫良金走到凜床前,瞅著宋凜睜開的眼睛挺個大臉問道:「少俠,你醒了啊?」
二人短暫的沉默後,孫良金嘿嘿一笑,又問道:「怎麼樣,現在什麼感覺?」
「感覺身體被掏空了一樣。」
「喲!狐狸?」孫良金沒接宋凜的話,而是突然對著狐狸一頓摸來摸去,被宋凜一腳推到一邊,白眼奉上。
再晚一秒,狐狸的暴脾氣可就上來了。
「咳咳咳!別說你了,我的身體是不是也被掏了。」
兩人順著聲音看去,在三層紗簾的後面,一個像人的東西正在緩緩起身做了起來。
孫良金走上前掀開紗簾,坐在對面的正是冬粟。
「你怎麼在這?」孫良金問道。
「你小子昨天在這裡轉悠一天,都沒發現我?」
宋凜聽聞後趕緊問道:「等下!我昏過去一天一夜了?」
冬粟看見宋凜後想要逗逗他,於是捂著鼻子說道:「是啊,晚上還聽見放屁了,噗呲噗呲的,好像這醫房裡有個連環炮。」
「哈哈哈哈哈!」孫良金捂著肚子大笑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連環炮!笑死我了,可能是我昨晚睡得太死了,怎麼還錯過少俠施法了!」
宋凜漲紅著臉,沒有說話,在被窩裡趴著的狐狸輕輕撓了下宋凜,對他搖搖頭。
「別聽他們胡說,你要是那樣放屁了,那我不得被你嘣飛了呀。」
笑過之後,冬粟也解釋了自己是在逗宋凜,孫良金聽聞後看著房梁離開了醫房。
兩個面色慘白的病號是這裡唯二的人員了,良久過後,宋凜才開口問道。
「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醒的?」
「其實我一直都是醒著的,只是睜不開太長時間眼睛,也就是這兩天才好了一些。」冬粟撓著頭回答著,幾日不洗頭的她,頭上已經瘙癢了起來。
「對了,那個膽大包天的刺客死了沒?」
「哪個?」此時的宋凜記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大概想了一下,好像是那個第十護法來著。
「你是說那個要找公主麻煩的?」
「廢話,不然呢?」
「死了,頭被擰下來了。」
「是不是被我的技巧弄死的?」
「嗯...不是,是被申玉禾弄死的。」
冬粟聽聞低頭嘟囔道:「不對呀,我明明往他體內注入了沙刃,居然沒刺破他的心臟...」
不過無妨,那白十花死了對於冬粟來說,便是好消息,現在的冬粟還想見見那個叫申玉禾的人,想對她說聲謝謝。
「申玉禾在哪裡?」
「我不知道...你看見我師姐了嗎?」
宋凜的醒來之後還是有些落寞的,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時除了狐狸和孫良金之外,那兩位是不是也應該在自己的身旁呢......
人嘛,總有矯情的時候,宋凜也不意外。
「師姐...是叫周禮的是吧?」
宋凜點點頭。
「是不是還有個小夥伴叫溫若玫?」
宋凜緩慢的點點頭,他發覺那冬粟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她們兩個,前幾天在這周圍大吵一架,鬧得不可開交,然後好像被關了起來吧?」
宋凜兩眼一瞪,不敢相信冬粟之言。
「什麼?吵一架?關起來?怎麼會!」
這時孫良金蔥藥房外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滿臉驚慌的說道:「少俠!不好了!我們住宿的地方,沒有周師姐和溫若玫的人影,我去問了那個叫申玉禾的,她說那兩人被關起來了!」
宋凜立馬站起下床,恍惚了一下之後,重振抖擻起來,拉著孫良金就要去找師姐和溫若玫,狐狸緊跟其後。
幾人出來後,看見是宋凜都好像看見了債主一樣,紛紛躲避開來,只是偶爾有幾人會對著宋凜身後那隻高傲的狐狸竊竊私語。
「哼,一群凡人,惹怒我的殺神了吧?知道害怕了吧?等會把你們都揚咯!」
在神鶴宗轉了幾圈,忍無可忍的宋凜直接拽住一旁兩個神鶴宗外門弟子,這倆小姑娘一看就是那種軟的一掐就會出水的人,被宋凜這麼一激動,兩人直接快要哭了出來。
宋凜倒也不是什麼惡霸,只是聽聞同伴被關了起來,有些著急,也不想相信會是面前這兩個弟子做出的事情,在道了聲歉後,目送她們離開。
「少俠,你要幹啥啊?」眼看宋凜情緒激動,還沒反應過來的孫良金終於開始問道。
「申玉禾呢!我要找她!」
「哦,你找她早說啊,她就在你屋裡。」
宋凜詫異又帶著微怒的神情轉過頭看著孫良金,後者被看的直起雞皮疙瘩。
「我剛剛不是說了回客房嗎...」
「算了,我們快走,別讓她跑了!」
來到客房,正好迎面撞到了正在下樓的申玉禾,兩人一見面頓時都愣了一下。
幾日不見,都似乎變了摸樣
一個因為宋凜需要靜養,而遲遲沒去看望的申玉禾,滿臉愁容,眼角微紅;一個因同伴被欺負,而興師問罪的宋凜,臉色煞白卻神情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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