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姓官員想到林承與壯漢。
心中就恨得牙痒痒。
他本以為林承是六扇門的人,打算給對方一個面子。
可誰知。
回來一查,六扇門竟沒這號人。
不管對方身份是不是真的,或者報了假姓氏。
他都覺得自己被人耍了!
自己堂堂總督府六品官員,雖說官階不算高,但背景大的嚇人,即使那些五品、四品官員見了,也得稱呼一聲『白大人』。
若今日之事,傳了出去。
自己豈不成了一個活笑話,以後在南都官場上還怎麼混?
白濤想到這兒,胸口就有些發悶自己也算是見過了各種大人物了,對於這些人身上的氣質,極為熟悉。那些只要是身居高位之人,他聞著味兒都能判斷出高低來。
向來百試百靈。
可今天也不知怎麼了,他竟在那林姓少年腳下栽了跟頭。
白濤皺起眉頭,細細思忖。
林承給他的感覺,既有種高深莫測,又有種身居高位的壓迫感,而且還是若有若無,白濤不熟悉六扇門,不曉得其內部組織結構,為了防止踢到不該踢的鐵板,故而咬牙忍了下來。
可隨著手下一查,查無此人!
白濤作威作福慣了,哪能受得了?
此時此刻。
他更加傾向林承是一個高明的騙子,覺得自己不熟悉六扇門,故意扯旗嚇唬自己的!
「快!」
「怎麼還沒集合完畢?」
「再慢上一會兒,人都跑了!」
白濤朝著外頭怒喊一聲,他心底發誓,非得讓林姓小子付出代價。
總督府外圍。
柯震雲帶著心腹侍衛,從府外走了進來。
他見到白濤點兵的場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個白濤,他還是比較熟悉的。
總督府一個小小六品官員,經常仗著身份,欺壓百姓。
他也曾暗中敲打過對方,但奈何對方有個做州丞的親叔叔,故而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總督府設置三名最高長官。
分別是總督、州丞、州尉。
柯震雲作為總督,官居正二品,州丞、州尉則為從二品。
在非必要的情況下。
柯震雲也不願為了一個六品小官,跟總督府的州丞生出嫌隙。
看在州丞的面上,只要白濤做的不是太過分柯震雲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現在見到白濤調兵遣將的姿態。
柯震雲心底有些不爽!
這總督府的侍衛按說是歸柯震雲統領的,如今卻被一個小小六品官任意驅使,柯震雲豈能坦然。
他皺著眉頭,朝身後心腹侍衛吩咐:「去問問他們在做什麼?不像話!」
聽到吩咐。
「遵命!」
柯震雲身後的一名侍衛站出,迅速地跑到白濤跟前:「白大人,你們這是做什麼?這總督府的侍衛,是朝廷用來保衛大人們安危的,豈能容你隨意調遣?」
「你是誰?」
白濤見有人呵斥自己,他本能想懟過去,可下一刻覺得哪裡有些不妙。
他連忙抬頭朝遠處一瞥,只見柯震雲正遠遠地盯著自己。
頃刻間。
白濤嚇得一個哆嗦。
他顧不得『調兵遣將』,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
「總督大人!」
白濤三步並做兩步,衝到柯震雲跟前:「下官代族內叔叔向您問好。這段時日,下官並未在總督府見過總督大人您,還以為您府上有要事纏身,故而沒敢去打擾。」
「呵呵。」
柯震雲笑了笑。
他並未解釋這段時日的行蹤,伸手指著調集的侍衛:「你調令這些人作甚?你在外面惹事了?」
「沒沒沒。」
白濤嚇得連忙擺手。
他解釋道:「我如今大小也是總督府的一名官員,怎麼能在外惹是生非呢?不過,今日我在城中碰到一個假官員,有損我昭燕臉面,下官特意派人過去擒拿對方。」
「假官員?」
柯震雲眼眸中閃過一絲狐疑,皮笑肉不笑道:「這城中竟還有人假冒官員,白濤,你是看錯了吧!」
「沒沒沒。」
白濤再次擺手,他作發誓道:「下官在此發誓,若是欺騙總督,令在下不得好死。」
「晦氣。」
柯震雲甩了下衣袖,他轉身直接離去。
白濤見柯總督離去,心中剛想鬆一口氣,忽然,柯震雲又轉過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盯著白濤:「這些侍衛,本官可以借給你。但你若是冤枉了人,抓錯了人,本官可不會給白州丞臉面的。」
「請總督大人放心。」
白濤連忙表態。
柯震雲得到了保證,這才往內府走去。
經過兩人一番交談。
數十位侍衛也已經集結好了。
白濤見狀,大吼一聲:「走。」
他率先領頭而出。
之前,酒樓另外兩位官員聽到動靜,也紛紛跟了上去。
「白大人,那小子若逃了怎麼辦?」
「是啊!這小子敢騙人,說不好已經跑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臉上露出些許擔憂。
「跑?」
白濤冷冷一笑,開口道:「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苗!本官若抓不住這小子,難道就不能將酒樓那賣唱女抓住?」
兩人聞言,當即不再說話了。
與此同時。
林承淡然地坐在凳子之上,旁邊的壯漢已經喝完足足七碗餛飩了。
「隔!」
壯漢撫摸肚子,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
他懶洋洋地看著林承,爽朗一笑:「林公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林承。」
林承頭也不抬,報出了自己姓名。
「林承?」
壯漢皺眉嘀咕一聲,他揉了揉後腦:「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想不起來了。林承,我勸你一句,那姓白的睚眥必報,我也不問你什麼來歷了,你快快逃了吧。免得遭受牢獄之災!」
「你放心。」
林青虹看著壯漢,她繼續道:「在這裡,沒人能動得了他。」
「唉!」
壯漢嘆息一聲。
就在這談話期間。
酒樓里那名女子肩扛著細軟,溜了出來。
她一見到迎面的林承兩人,心中稍稍思忖,連忙走了過去:「見過兩位大俠,之前救命之恩,小女子再次謝過了。」
「不需要。」
壯漢瞥了一眼女子,擺了擺手。
林承目光在女子身上看了一眼,也不說話。
女子見兩人這般態度,曉得自己沒及時下來道謝,惹得兩位救命恩人不爽了。
她本想一走了之。
可在良心的驅使下,她朝著兩人解釋道:「不是小女子不懂事,那白姓官員來歷嚇人,他叔叔乃是總督府州丞,權力僅次於總督大人。如今兩位恩人得罪了對方,他必然不會輕易放過您兩位。小女子還請兩位恩人速速離去,免得被那狗官抓住。」
「沒白救你。」
壯漢看著女子,哈哈一笑。
林承倒是也看了女子一眼。
壯漢收回目光,朝著林承拱了拱手:「小兄弟,那白姓官員來歷這麼大,我不是對方,先行一步了。」
「走吧。」
林承擺了擺手。
壯漢抬步離去。
女子見壯漢走了,她急忙朝著林承拱了下腰,也急急忙忙地跟著離去了。
幾息後。
壯漢一臉慌張的退了回來。
緊跟著他離去的酒樓賣唱女子,也臉色大變的退了回來。
「你們怎麼回來了?」
林青虹望著臉色大變的兩人,似笑非笑道。
「完了。」
壯漢失聲回應,繼續道:「有一大批官兵來了,咱們誰都走不了。」
賣唱女子眼眶紅紅,緊緊抱著懷裡的細軟,一句話也不說,臉上全是絕望。
「完不了。」
林青虹不想繼續調笑二人。
她話音落下。
頓時,四面八方有腰挎長刀的六扇門捕頭涌了過來,短短片刻工夫,六扇門上千人手已經將周圍出口都堵死了。
「來了。」
壯漢望著湧來的六扇門人,嚇得臉色蒼白:「他們中有好幾位先天,咱們算是插翅難逃了。這姓白的還真有本事,竟能喚來這麼多高手,老子服了,老子這次就算是死了,也死的明明白白。」
「嗚」
賣唱女子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此時此刻。
周圍圍觀的群眾,見到這麼多捕頭、捕快,也嚇得連忙躲得遠遠了。
林承臉色淡然。
他冷呵一聲:「陳問田、王愛武,還不速速過來!」
壯漢扭轉看了林承一眼,他怎麼覺得這位姓林的公子,語氣中似乎沒有一點兒不安、恐懼。
沒等他細想。
只見,密密麻麻的來人中湧出來兩人。
一位是精瘦的中年人,神情陰翳。
另一位是個高大的胖子,衣著華麗,氣質雍容。
壯漢望著兩人,心中大驚,這兩人竟也是先天高手!
緊接著。
壯漢親眼見到兩人,朝著端坐在一旁的林承,彎腰鞠躬:「卑職,見過門主。」
卑職?
壯漢聽到這句話,扭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林承。
這些人不是白姓官員派來的,而是眼前這位小兄弟的手下?
那名嚇得癱倒在地上哭泣的女子,停下了哭泣,她不可思議地望著林承,臉上露出一絲迷茫。
這些人不是來抓自己等人的?
「你們來的不算晚。」
林承緩緩起身,他望著兩人,吩咐道:「你們去總督府抓個人,姓白。」
「遵命!」
陳問田立即回應,正要帶人離去。
忽然。
幾名捕頭擠了過來,他們稟告道:「諸位大人,剛剛來了一隊總督府的侍衛,他們要往這邊來被我等攔下了,是否放行?」
林承神情一動。
他放開感知,果然在的數十丈外,有著一隊人馬。
其中有三道氣息,令他很是熟悉。
林承朝著陳問田笑了笑:「人已經來了,你去把他們押過來吧!」
「遵命!」
陳問田當即退下。
等人走後。
壯漢臉上依舊驚恐不已,他望著林承,語氣忐忑道:「小兄弟,不,這位林大人,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賣唱女子聞言,抬起頭好奇地望著林承。
「我啊?」
林承笑了笑,低調道:「我只不過是六扇門的小捕快罷了,你們不必害怕。」
「小捕快?」
壯漢搖了搖頭,自語道:「你要是小捕快,這些人怎麼會聽你的話?算了,算了,你不說也好,免得再嚇我們一跳。」
這一刻。
壯漢腦海中浮現出一些傳聞,心中隱隱對林承的身份,有些些許猜測。
他曾途經過化州。
化州如今被朝廷治理的很好,山匪都被剿空了,官場也被洗了一遍,政治極為開明。
而這一切變化,是由兩位大人物帶來了。
其中一位,名字就叫林承,年紀輕輕,實力手段皆不凡。
「走!」
「不是要見我們頂頭上司嗎,他就在前頭。」
遠處傳來陳問田的怒喝聲,以及一陣陣的求饒聲。
幾息後。
陳問田押著三個身著官服之人,走了過來。
「你好大的膽子。」
「我叔叔乃是州丞,從二品大員,你們敢抓我,不想活了?」
「六扇門?六扇門算個屁!」
白濤被人押著,嘴裡卻是不停地罵罵咧咧。
陳問田將其壓到林承跟前,胳膊微微用力:「跪下!」
白濤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另外兩位官員,見情形不妙,不等陳問田動手,連忙齊齊下跪。
「白大人,你可還記得我?」
林承望著跪在身下白濤,淡淡地問道。
白濤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抬頭,只見林姓小子正衝著自己笑,白濤愣了一下,追問道:「是你?你讓他們把我抓來的?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可知我叔叔是誰」
聽著對方威脅的話語。
林承端起桌面上的那碗餛飩,遞給陳問田:「全餵給他,讓他老實一下。」
「遵命!」
陳問田接過餛飩,一腳將白濤踢翻在地。
隨後。
他一腳踩著白濤胸口,一手掰開對方嘴巴,將餛飩全部倒了進去。
「嗚嗚嗚。」
白濤一邊反抗,一邊為了呼吸不得已將餛飩一枚枚咽了下去。
混沌湯水堵塞他的鼻腔,令他雙腳蹬來蹬去。
片刻之後。
陳問田起身,放開了白濤。
白濤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在失去束縛後,他當即爬起來,想要將肚子裡的東西全吐出來了。
「你怎麼吐出來,我就讓你怎麼咽回去。」
林承冰冷的聲音在白濤耳邊響起。
「嘔!」
白濤心底泛起恐懼,連忙掐住脖頸,將肚子裡的東西又咽了下去。
他臉色蒼白,眼眶通紅,看著林承:「你到底是什麼人?」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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