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平和靠近呂誠的時候,文字從空中逐次浮現,他的視線在那些文字上一一掠過。墨子閣 m.mozige.com
「沒病……這人……沒有病。」
平和皺著眉頭,不解地說道。
那人身上的所有器官部件,都健康至極,比普通人的狀態還好。
「對啊,你單單是看他身體,自然看不出病來。他是得了瘋病,瘋病不是身體上的,是腦子裡的。」
黃思按著呂誠的腦袋。
說著,他又補了一句
「平和啊。學醫,救不了昌國人。」
平和聞言,往黃思這邊看了眼。
「你,你你……」
平和大驚失色,不由得倒退一步。
手握紅珠,他能透視所有人的身體,看清楚每一寸皮肉筋骨,但這個陌生人,卻好像不存在一般,身上乾乾淨淨的,一行字都沒有。
「走了。」黃思拖著呂誠,挪動著他龐大的身軀。
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對著平和說道
「噢,對了,順帶一提,這燒雞味道很一般啊。」
黃思把啃完的雞腿扔到了地上,「你為什麼老是買這家的燒雞?又貴又不好吃,你舌頭有問題吧?」
黃思拖著呂誠,消失在了巷子裡。
平和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追了過去。
拐過彎,他沒看到前方有人影,又追了一條巷子,還是沒有發現。
平和大口喘著氣。
「剛才那兩人有問題?」
范廣往前跑了幾步,張望幾下,又回來問道。
「他們不是尋常人。」
平和搖了搖頭。
范廣一愣。
「那是什麼人?真是荊國密探?」
他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把那瘋子拎走的人,應該不是人族吧……」
平和現在還覺得心有餘悸。
他第一次碰見珠子看不了的人。
那人說的話也令他深思。
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似的。
呃……但是為什麼他最後要來一句「這燒雞不好吃」?
平和掂了掂自己手中的紙袋,裡面正裝著一隻油光光的燒雞。
想不明白,弄不懂。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神魔吧。
平和嘆了口氣,對范廣搖搖頭。
兩人想不出什麼,只得離了城,往家裡去。
……
「你此話可當真?真有此等寶物?」
「小的不敢有虛言,大人若是不信,遣人往那焚水河邊,一問便知。」
「行,你退下吧。讓賬房的給他二十兩銀子。若是我得了這寶貝,回頭還有重賞。」
阮大夫諾諾連聲,從屋裡退了出去。
立刻有僕人領著他走。
「才二十兩……希望這天陽郡的郡守,能信守諾言,事成之後再多給我點……」
阮大夫心中思索著。但是他畢竟只是一介草民,沒法跟郡守這樣的大官要求什麼。
讓人遣走了阮大夫,曹偌站起身來,回到裡屋。
他與自家夫人商議了一下。
曹偌的夫人乃是大戶人家的女兒,素來機智靈巧,曹偌能當上這天陽郡的一方大員,有他夫人時時出謀劃策的功勞。
聽了曹偌的講述,夫人喜道「真有這寶物能治病,當先請他來,治好我們女兒的病。再多花些銀錢,向他買了紅珠來。若是一味用強,恐惹百姓議論。想那平和不過一普通大夫,能有什麼見識?我們給多些銀錢,大不了再給他個小官噹噹,讓他光耀門楣,也就夠了。」
曹偌依了夫人的說法,叫了郡守府里兩個當差的,拿著蓋著郡守官印的文書,去了焚河城傳喚平和。
這焚河城原本就在天陽郡的治下。
兩個差人拿著文書,也沒跟焚河城的城主打招呼,徑自來到了平和的診所,一看卻沒人,問了旁人,說是回家看顧他老娘去了。
差人問了他家地址,便直接去了村里。
兩人敲門進屋,給二人看了郡守的公文。
官差臨門,一進去,就把鄒氏給嚇得不輕,還以為平和不小心惹到什麼事了,一聽說是天陽郡的郡守大人相招,便忙不迭地催促平和速速前去。
平和卻有些謹慎,他問道
「兩位官差大哥,不知郡守找我前去,所為何事?」
那兩差人道
「我們郡守的千金,之前患了病,多方延請醫生都治不好,聽聞平大夫是神醫,特請先生前去,治好小姐的病,郡守大人自有重報。」
平和聽了,問了句
「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來此看病?」
那差人怒目圓瞪道「喝!我們郡守乃是昌國一方重臣,我家小姐何等身嬌體貴,怎能為看個病,遠途跋涉?郡守之家不比尋常人等,自然是要你親自上門。」
差人這一呵斥,鄒氏心中便有些慌,總覺得哪裡不太好似的。
但母子倆也無法可想。
平和安慰了母親,收拾了行裝,便隨著差人去了。
他心中思索郡守那麼大的官兒,官威大一點也正常,只是,總不至於同我這個小小醫生為難罷?
數日之後,平和終於來到了天陽郡的郡守府。
曹偌聽說請到了神珠醫生,心中大悅,親自出來,以禮相待。
招待平和的時候,曹偌將這珠的來歷,功用,細細地問平和。
平和撿那不要緊的話說了。
曹偌聽了平和的話,卻是似信非信,只是請他進去醫治自家女兒的病。
平和進了裡間,有侍女引路,幾拐之後進了一間閨房,裡面有一中年貴婦坐在床邊,床上坐著一少女,神情呆滯。
平和並未立刻診治,而是先與貴婦招呼了一聲,詢問郡守小姐的情況。
那貴婦自然就是郡守夫人,她與平和說了患病緣由。
郡守小姐這病,是半年前起的,有時渾渾噩噩,只是躺著不動,有時略略清醒,可家裡的親人,也不大認識了。
平和點了點頭,說道
「且讓我看一看。」
他手握紅珠,湊上前去,細細看著郡守小姐的情況。
夫人守在一邊,眼睛不住地看著那紅珠。
平和拿著紅珠,往小姐身上一看,很快便發覺一處不對,那小姐的腦後有一處陰影,像是淤積的血塊。
他問道「小姐之前可有跌倒,或是頭部受傷?」
夫人喚來侍女一問,侍女慌忙跪地道
「今春踏青,小姐在青石板路上不小心滑了一跌,當時沒出血,也就沒太在意。現在想來,後腦著地,確實是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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