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棄心中大急,手中寶刀隨著一緊,施展出崑崙絕學「天龍劍法」來,把一柄刀使得矯若游龍,招招都是和竇金梁左右搶攻,奇奧絕倫!
兵刃之中,刀劍本來同屬輕兵器,但劍身狹長,比刀還要輕,所以有:「劍走青,刀走黑」之說法,那是因為刀力尚猛故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宇文不棄把崑崙劍法用紅毛寶刀使出,威力自然比使劍要猛得多了,這一輪以攻還攻,以刀敵杖,當真刀光四射凌厲已極!
竇金梁身為崆峒島主,起初以為對方一個年輕小子,絕難在他杖下走得出三五個照面,那知十數招下來—,不但未能占得上風,反而被逼得需要不時回杖自保,這一下真把他看得又驚又怒,不住提吸真氣,加重杖勢。
宇文不棄但覺壓力愈來愈重,就是崑崙絕學「天龍劍法」,也已有力拙之感!
就在此時,突聽林中傳出中年婦人的一聲驚呼,同時又響起惡洞賓得意的大笑之聲:「婆娘,你再接道爺一掌!」
宇文不棄聽到驚呼,心頭猛然一緊,自己如再不趕去援救,她可能會遭了那道人的毒手!
心念這一動,不由得口中大喝一聲,手中寶刀突發,師父再三叮嚀不可輕易施展的「天地一劍」,突然使了出來。
這下,當真像混沌初開,一道青蒙蒙的刀光,陡然間光芒萬道,奇亮無比,加之劍氣進發,嘶嘶有聲,五丈方圓,奇寒澈骨,刀鋒之厲,大有無堅不摧,無物不毀之威!
崆峒島主竇金梁在武林中也算得一流高手,這一招「天地一劍」,他幾乎連聽都沒聽人說過,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刀法,等他發覺不對,急忙揮杖護身,從身邊湧出一幢黑龍繚繞的杖影,急急後退,已是遲了!
但聽一陣「當」「當」急響,手中鑌鐵黑杖,少說也被截作了十幾段,他在刀光逼體連後退都已不及之際,慌忙和身撲倒地上,一連打了十七、八個滾,滾出去八、九丈外,才算避遇了刀勢。
驚魂稍定,抬目看去,宇文不棄早已連人帶刀,化作一道青光長虹,直向林中射去,但聽樹林間一路樹枝紛紛折斷之聲,宛如龍捲掃過一般,一片密林,刀光射過之處,就開闢出丈許寬一道斬削整齊的坦衢!
直把崆峒島主看得目定口呆,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那裡還敢逗留,一躍而起,疾奔而去。
再說宇文不棄使出「天地一劍」,逼退崆峒島主,他心切救人,刀招未收,就連刀帶人街入林中!
這時惡洞賓蕭道成鐵拂一記「倒卷珠簾」,一蓬烏絲,卷飛了中年婦人的銀刀,右手一記「驚濤拍岸」,一團奇猛掌風,直撞過去。
中年婦人口中發出一聲驚叫之後,踉蹌閃避,腳下又被樹根一絆,幾乎摔倒,蕭道成右手鐵拂一抖,像烏雲蓋頂,當頭罩落。
中年婦人手中沒了兵刃,更是惶急,雙足一點,像豹子竄出。
蕭道成大笑一聲,左手又是一拳追擊過去。
中年婦人堪堪竄出去五尺來遠,掌風已經壓體而來,砰然一聲,撲倒在地,口中登時噴出一嘴鮮血,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蕭道成嘴角間,不期流露出一絲冷笑,正待跨步,突聽身後樹林發出一陣斷折的異響,來勢奇快,聲音入耳,已經到了頭頂之上,眼前頓覺青光一閃,枝葉斷柯紛落如雨!
蕭道成還沒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一道人影隨著瀉落身前,那正是和崆峒島主在動手的宇文不棄!
他只當宇文不棄不是崆峒島主的敵手,才逃入林來的,一時冷嘿一聲:「小子,你還往那裡逃?」
鐵拂隨身拂出,一蓬烏絲已經到了宇文不棄胸前。
他那裡知道宇文不棄這一式「飛龍經天」,是挾著「天地一劍」的餘威飛沖而來,人影泄落,刀勢余勁未衰,看到惡洞賓拂塵拂來,橫刀朝前推出。
所謂刀勢余勁未衰者,就是「天地一劍」尚未收住,刀上依然布滿了劍氣,這一推,刀光又閃起一片青芒,但聽一陣「嗤」「嗤」輕響,把惡洞賓一柄百鍊精鋼烏絲,一齊削斷。
惡洞賓做夢也沒想到這少年人手中會是一柄削金切玉的寶刀,心下一驚,急忙往後疾退。
宇文不棄大喝一聲:「給我站住,你把大嬸怎麼了。」
惡洞賓雖知對方手中寶刀鋒利,但想來這年輕人功力未必勝過自己,不覺獰笑道:「小子,你和她一同上路吧!」
揮手一掌,拍了過去。
他鐵拂被削,這一掌上,自然蘊集了十分力道,一團陰寒勁風,直奔宇文不棄胸腹。
宇文不棄左手還抱著小烏,發覺對方掌勢之中含著濃重陰寒之氣,心中暗暗冷笑,急忙鬆手放下抱著的小烏,大笑道:「在下就接你一掌,又有何妨?」
要知他練的「九陽玄功」,正是異派旁門各類陰功的克星,左手豎掌迎著來勢擊出。
雙方掌風乍然一接,惡洞賓但覺自己擊出的一團陰風,如湯沃雪,立被對方熾熱如火的勁氣消滅,心知遇上了克制,但此時再待後退,已是不及,掌心如中雷殛,口中悶哼一聲,點足飛退出去。
宇文不棄也無暇追擊,一步跨到中年婦人身側,定眼看去她撲臥在地上,竟然一動不動,身上覆蓋了無數斷枝殘葉,那是方才自己沖入林來,被刀光削斷的。
那小烏跳落地面,似乎十分惶急,口中發出嗚嗚之聲,不住的用兩隻前爪去扒開樹枝殘葉。
狗,當真是最有義氣的小動物了,大概一直是由中年婦人餵它長大的,是以對中年婦人有著極深的感情。
宇文不棄暗暗攢了下眉,他一時不知中年婦人是傷是死?傷還不要緊,若是死了,自己求取解藥的希望,豈不也落空了?他收起寶刀,緩緩俯下身去,拂去了中年婦人身上的斷枝殘葉,伸手一摸,她身上還是溫的,敢情只是中了惡洞賓一掌,傷勢不輕,才會昏死過去了。
心下不覺一寬,造就緩緩把她身子翻了過來。
小烏看到宇文不棄把中年婦人翻過身來,立即搖著尾巴,用鼻子去嗅她臉頰,還用舌頭不住的在她臉上舔著。
宇文不棄看她雙目緊閉,氣若遊絲,立即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瓷瓶,打開瓶塞,傾了三顆救傷靈丹,蹲著身子,再伸手撥開她牙關,把藥丸納入口中。
只是中年婦人此時氣若遊絲,藥丸放在她口中,也無法下咽,除非自己哺她一口真氣,才能把藥丸送入她腹中,只是對方乃是一個婦女,自己怎好……
他躊躇了一回,心中暗道:「這位大嬸已有四十多歲了,比自己大上二十歲,就是她是妙齡,此刻除了自己,別無他人可以救她,自己總不能因避男女之嫌,見死不救。」
一念及此,就立即徐徐提吸真氣,俯下身去,嘴對嘴把一口真氣緩緩度了過去,直把藥丸送入她腹中,聽到她腹中咕咕作響,才行抬起頭來,站起身子。
他餵給中年婦人服的傷藥,雖是無名道長煉製的救傷靈丹,但中年婦人中了惡洞賓一掌,除了傷及內俯,但惡洞賓練的是旁門陰功,陰寒之氣,侵入體內,可不是救傷靈丹所能祛除。
幸好宇文不棄練的是「九陽玄功」,也幸好哺了她這一口真氣,才算把她侵入體內的陰寒之氣盡行化去,方保無事。
服下了救傷靈丹,至少也得有盞茶工夫,藥性才能散開,人才會清醒,宇文不棄就只好守著她等候,這就找了一顆大樹底下盤著的虬根倚樹坐下。
小烏始終在一面搖尾,一面舔著中年婦人的臉頰,口中還不時發出輕微的嗚嗚之聲,作出對中年婦人十分關切和親昵之狀。
宇文不棄也不去理它,只是倚著樹身,閉目養神,忽聽不遠處傳來「嘶」的一聲輕響。
那聲音雖然極輕,宇文不棄卻聽得甚是清楚,不覺睜開眼來,只見小烏口中街著一張乳白的東西,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向自己作出搖頭擺尾之狀!
宇文不棄不知它街來的是什麼東西?伸手抱住小烏,攤開手掌,說道:「小烏,快給我瞧瞧!」
小烏依然搖著尾巴,卻不肯把口中的東西給他,只是一顆頭東搖西擺的。
宇文不棄笑道:「你真淘氣,快拿來。」
一手按著它的頭,另一隻手從狗嘴中把東西取出,低頭一看,竟是一張薄如蟬翼,只有手掌大小的人皮面具,不覺奇道:「你從那裡咬來的?」
口中說著,不覺舉目朝四周打量起來!
四周靜悄悄的不見有半個人影,當然這張人皮面具也絕不會是方才和自己動手的道人遺下的了!
這一注目,忽然看到那仰臥地上的中年婦人,此時長發披散,竟然變成了一個容貌秀麗絕倫的小姑娘了!
她雖然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但睫毛甚長,一張鵝蛋臉上,挺直的瑤鼻,薄薄的櫻唇,看去不過十七、八歲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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