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虹道:「老夫看你不像嶗山派的人?」
風三道:「自然不是,不過我住在通天觀。讀字閣 www.duzige.com」
馬飛虹道:「咱們我的是嶗山派,與你無關,謝無量何以躲著不敢出來見我?」
風三不耐的道:「我已告訴過你.謝無量不在,你沒有耳朵?」
馬飛虹聽他果然不是嶗山派的人,更覺莫測高深,皺皺眉道:「謝無量不在,就叫他徒弟出來好了。」
風三怒笑道:「我聽癩痢說過,你們是找嶗山派晦氣來的,嶗山道士不下數干,但嶗山派卻只有謝無量師徒四人。謝無量不在,只有三個徒弟在觀里,可笑你們卻勞師動眾,來了這許多人。最可笑的,你們人數雖多。卻只是些酒囊飯袋。連謝無量三個徒弟都打不過。」
說到這裡,不由的捧腹大笑起來。
馬飛虹被他笑的老臉一紅,沉喝道:「胡說。」
風三笑聲一停,用手指指黑衣秀才陸寒生人道:「我一點也不胡說,方才他們狗急跳牆。不是被謝無量門下三個小道士打下來的麼?」
馬飛虹聽的一怔,暗道:「方才縱上牆去的四人,會是被謝無量門下三個徒弟逼下來的?這不可能,就算謝無量本人。又有多少能耐?」心念轉動。一面嘿然冷笑道:「很好,你叫他們出來,讓老夫見識見識。」
風三道:「自然要叫他們出來,讓你開開眼界。」說著,回身朝觀門招招呼,大聲叫道:「喂,喂,小道士,你們都給我出來。」
觀內有人應道:「弟子遵命。」
接著從大門魚貫走出三個身穿灰色道袍,背負長劍的道士,那正是勞一清、褚承清、陸道清三人,朝風三躬身一禮,垂手肅立,狀極恭敬。
風三臉色一沉,道:「我幾次三番叫你們別在我面前彎腰躬背,你們就是這些酸禮多,瞧的我生氣。」
勞一表三人躬身道:「大師伯教訓的極是。」
凌杏仙躲在樹上,看的幾乎要笑出聲來,急忙抿了抿嘴。
只聽風三道:「真沒出息!」
陰陽手馬飛虹眼看走出來的三個道士,只有前面一個,約莫已有四十出頭,其餘兩人最多也不過三十來歲。憑這三人,方才一招之間,就把登上牆去的黑衣秀才陸寒生、枯竹二老、和名滿山西的快刀王曹老福等四人,逼退下來,有誰能信?不覺嘿然笑道:「就是他們三人麼?」
風三道:「不是他們,難道還有另外三個?」
黑衣秀才陸寒生道:「兄弟伸量伸量他們,究竟有多少道行?」
風三大笑道:「你要動手,還不容易?只是咱們總得先講講清楚。」
陸寒生朗聲道:「但憑你們四位,劃下道來。」
風三道:「什麼劃道不劃道?這些黑話,我聽不懂,我只知道打架要講公道,你們有這許多人,咱們這裡連我一起算上,也只有四個人,我又懶得和人家動手動腳,這麼一來,就只有他們三個小道士和你們動手了。」
陸寒生清冷的道:「你此刻要想置身事外,只怕來不及。」
風三大笑道:「這句話齊天宸說出來還差不多。」
馬飛虹對這個瘋道士深具戒心,他既說出不願和人動手,那是求之不得的事,這就連忙攔道:「陸總管,咱們先聽聽他的意見。」
風三道:「這才像話,我是說,你們來勢洶洶,志在殺死謝無量師徒,這三個小道士呢?他們師傅不在,自然要捨命保護通天觀,保護嶗山派的聲譽。因此我的意思,大家不妨以三場決走勝負,你們勝了,那是這三個小道士不長志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連通天觀一起燒了,也沒話說。」
他說的口沫橫飛,用袖子揩揩嘴角,又道:「若是這三個小道士勝了,那也沒什麼,你們就替我滾下山去,不准再在嶗山停留。」
這話說的不大好聽,但條件卻是最便宜也沒有了!
馬飛虹不加思索,點頭道:「好,咱們就這麼辦,一言為定。」
風三冷笑道:「我也不怕你們言過無信。」
陸寒生道:「咱們這三場,要如何比試?」
風三道:「你們有三撥人,正好各出一場,咱們這裡就由三個小道士中的一人應戰。」
陸寒生道:「兄弟就領教領教他們嶗山派的絕藝,那一位先出場?」
他這話明明就含有譏諷之意,嶗山派門下實在不配和他動手。
風三哼道:「你要出場,也該先間問你上司才行。」
馬飛虹道:「陸總管說出來了,自然作數。」
風三道:「很好,你們先等一等。」轉身走到觀前石階上坐了下來,一面招招手道:「你們三個小道士過來。」
勞一清等三人,依言走到他面前。
風三道:「這一戰,不僅是你們個人的生死存亡,而且還關係著嶗山一派的聲譽,你們知道麼?」
勞一清等三人同聲道:「弟子知道,弟子等縱然戰死,也決不墮嶗山派的聲名。」
風三罵道:「沒出息的東西,說出話來就是沒出息,你們戰死了,如何不墮落嶗山派的名聲。」
勞一清等三人被他問的目瞪口呆,答不上話去。
風三瞪瞪眼,問道:「這話你們不懂?我是說你們不但不能死,還不能打敗。」
勞一清三人暗道:「來人無一不是頂尖高手,自己三人即使存心和對方拼命,也未必拚得出名堂來,要不能打敗,豈非登天還難?」
三人心中想著,又不敢作聲,只是拿眼望著風三。
風三忽然咧嘴一笑道:「你們叫了我這多年大師伯,你們不會喝酒,又不敢吃狗肉,實在得不到我半點好處。如今強敵上門,別說為嶗山派卻敵,就是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我做大師伯的再不教你們一手,這大師伯豈不白叫了?」
陸寒生大笑道:「原來你要臨時教他們幾招殺手。」
武功一道,絲毫取巧不得,這話自是諷刺之言。
風三道:「不錯,我臨時教他們一手,對付你,大概是足夠有餘了。」
陸寒生聽他口氣誇大,不覺仰天大笑道:「真要如此,陸某也不用在江湖走動了。」
風三道:「不信,你就等著瞧吧!」
陸寒生道:「要我等多少時間?」
風三道:「快得很,一盞熱茶工夫就夠了。」
陸寒生聽的一呆,心想:「一盞熱茶工夫,他能把一個武功平常的人,調教得勝過自己?這簡直是痴人說夢!」
宇文不棄、尹翔都曾親眼瞧到過黑衣秀才陸寒生的武功,聽風三說的煞有介事,心中也是不信。
只見風三忽然朝勞一清一指,道:「你過來。」
勞一清趕忙應了聲「是」,走到風三面前。
風三喝道:「蹲下來,」
勞一清依言蹲了下去。
大家只見風三和勞一清交頭接耳的說著,手中似是也在比劃,但因兩人靠的很攏,外人無法看見。
這樣足足說了一盞熱茶時光,風三問道:「你記住了麼?」
勞一清恭的道:「弟子記住了。」
風三突然伸手一掌,拍在勞一清後心之上,大笑道:「好,好,孺子可教,你可以出去了。」
勞一清冷不防被他這一掌,打的雙腳一屈,撲的跪倒在地上,他知道這位大師伯喜怒無狀,跌了一跤,趕忙爬了起來。他這一站起,四肢百骸,好像全都震開了,但覺一股熱流,在任督二脈中流動,無異增強了數倍內力。心頭大喜,連忙躬身一禮,朝外行去。
陸寒生瞧得疑信參半,兩道目光凝注在勞一清臉上,瞧了良久,輕蔑的道:「你已經學會了麼?要和我動兵刃,還是用拳掌?」
勞一清道:「咱們就較掌拳吧!」
使用兵刃,還可憑仗招法,較量拳掌,那是絲毫無法取巧之事。
陸寒生朗朗一笑道:「如此甚好。」
勞一清心裡對銅沙島的人十分憎惡,但因師門清規素嚴,平日拘謹慣了,憎惡歸憎惡,人卻依然打了個稽首道:「施主請賜招。」
陸寒生那會把他放在眼裡,負手卓立,淡淡一笑道:「兄弟也不敢說容讓,你先出手吧!」
勞一清道:「如此貧道有僭了。」
欺身上步,右手一圈,斗然一掌擊去。他體內真氣,正在澎湃流動,沒處發泄,這一掌劈去,招式出手,但覺一股洪流,匯向一處,循臂直上。
陸寒生自恃身份,不肯率先出手,一雙目光卻緊瞪著勞一清雙手,此時看他右手圈動,斗然擊來。他見多識廣,一下便已看出這一記招術,果然十分精妙,但自己若能以極快手法,一下扣住他脈門,所有招術變化,亦就無所施展了!
心念一動,突然身形一晃,直欺上去,右手一探,使了一記大擒拿手法,快捷無倫,朝勞一清右腕扣去。
這一下當真說得上出手如電,五個指頭堪堪搭上勞一清脈門,陡覺手上一震,一股奇大無比的潛力,從勞一清掌上透出,直向自己迎面湧來。
原來勞一清不懂得如何運用,掌勢雖已劈出,體內真力,卻還沒有發得出去,直等他手勢發出,內力才循臂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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