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樣一個人?」
「一個很難纏的人!」
「這話我還是聽不懂。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可以一直說到你懂為止。」
「願聞其詳。」
「簡單點說,這條件如果由姓柳的開出來,才有希望。」
「同樣的條件,由誰開口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
「有何分別?」
「如果他提這一條件,那表示他認為我秦烈焰比一個沈浩重要,他做的是賺錢生意。如果你們不殺我,而寧願交換一份解藥,那麼,他會覺得這事應該考慮。」
「考慮什麼?」
「沈浩既然對你們如此重要,他們就不會放過獅子大開口的機會!」
「連你的性命都會置之不顧?」
「即使他沒有這麼狠心,別人也會加以阻撓。」
「誰會阻撓?」
「想成為前五號破浪的人,多得很。」
宇文不棄真想追問:「既然天狼會是這樣的一個組織,以你的聰明,當初又為何要加入?」
但是,他沒有問。天底下的糊塗事,有一半以上,都是聰明人做的。這個世界如此亂,最大的原因,也許便是聰明人太多了些。
宇文不棄想了想,道:「既然你對姓柳的如此了解,那麼,你能不能替我想個辦法?」
秦烈焰道:「我沒有辦法可想。」
宇文不棄眼珠轉了轉,忽然微笑道:「我想會有辦法的。」
秦烈焰道:「我有什麼辦法?」
宇文不棄一聲不響,突然拿起一粒毒藥,朝他口中一塞,微笑道:「沈浩一死,你也別想活,服下這個,說不定會增加你一點思考力!」
「柳大哥!小弟不幸失手,並被逼服下定時丹,請即刻轉送解藥兩份以便贖弟一命。烈焰謹啟。」
柳如風在喝酒,這張字條。就像一道下酒菜似的攤在桌面上。
這裡是鎮後的一排小茅屋。這排茅屋的住戶,多半是鎮上的一些小販和苦力。
二三戶人家,可說是臥龍鎮上生活最苦的一群,由於人人均為一日三餐而忙碌,誰也無暇顧及到起居上的一些細節,以致於這一帶慢慢地也就成了鎮上最髒亂的一角。
尤其到了夏天,綠蠅飛舞,異味撲鼻,真是令人望而卻步。不過,對於某些人來說,這種令人不敢恭維的環境,有時也並非一無是處。因為它這種髒亂的外表,有時也是一種最佳的掩護。
當秦烈焰的這張字條送來之前,至少百變人魔柳如風和殘浪大喬這一對狗男女,就是將這裡當做了一處安樂窩。
他們歇腳的地方,是這排茅屋的倒數第四間,也就是這排茅屋看上去最破舊的一間。
當然,它破舊的只是外表。只要進門。掀起一幅油垢的布幔,跨入左首的一個小房間,你便會像奇蹟似的,發現一幅你無法相信的景象。
這個房間,四壁雖然也是泥牆,但你絕看不到一片泥土。你看到的,是一片色澤柔和的花紙。房內有床,有書櫥,有桌椅,無一不是上等木料。
這裡,你也喚不著一絲難聞的氣味,要有氣味,也只是檀香怡人的芬芳!這種地方,怎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房間的呢?不!它並不是突然出現的。
它是第十七號破浪的得意傑作!原來,十七號破浪,早在半年之前,就來了臥龍鎮。他扮的是個流浪漢。因為只有流浪漢,才有理由來住這種地方。
他是受命而來,來為他們破浪頭兒,預先布置一個安全而舒適的隱身之所!在任何組織里,為有權勢的人物辦私事,經常是竄紅的訣竅。
天狼會這個組織當然也不例外。由此也正說明了他雖然排在第十七號,為何會比別人更得首席破浪柳如風寵信的原因!
由於這處地方僅有十七號破浪一人知道,秦烈焰的這張字條,當然也是十七郎送來的。那麼,這張字條,它又是如何落入十六郎手中的呢?
這張字條傳遞的方式,完全抄襲自柳如風早上那套手法。它是一名殘浪從太平客棧門楣上取下的。
宇文不棄採取這麼一種方式,並非為了報復,而是出於迫不得已:因為經過種種變故之後,就連秦烈焰也不知道這張字條該往哪裡送。
宇文不棄經過一番思考,決定如法炮製。他相信只要將它張貼於人多顯眼之處,一定很快就會被對方的人發現!這一點,他料對了。
只是,他附帶的這一招如意算盤,卻落了空。字條貼出不久,太平客棧前面,兩名苦力模樣的漢子,不知為了什麼,忽然由爭吵而大打出手。
喜歡看人打架,似乎也是人類天性之一。只可惜打架的兩位仁兄,帶有幾分蘇州人的作風,僅僅互相推了幾把,但表示有賬下次再算,一邊對吐口水,一邊各自後退,不久,好戲即將收場。
這當然只是一場假戲。但,一向精明的猴子,卻上了一次真當。打架的人走了,閒人四下散開,客棧門楣上的那張字條亦不翼而飛!
然後,這張字條便由那名殘浪交給十七號破浪,而再由十七號破浪送來這間茅屋。自然,這張字條送到,小房間裡如蜜月般的氣氛,便大大走樣。
如今,首席破浪的心情顯然已深受影響。
破浪頭頭.的一雙眼光,本來一直都在大喬身上溜轉,好像大喬那張迷人的臉蛋兒,也是一道美味的下酒菜。
如今他的眼光則為這張字條所吸引。這張字條似乎又成了另一道下酒菜。
字條雖然只有短短三數行,加起來不到四十個字,但,百變人魔卻先先後後看了幾乎不下十遍。
他每看一遍,就喝一大口酒,喝完了酒,就忍不住要罵一聲:「真是糊塗透頂……」
被冷落一旁的大喬,這時忽然移過去,一頭倒進他懷中,像撒嬌道:「瞧你,也真是的,這麼一點小事情,也要放在心上,全不顧別人心裡有多煩。」
女人說她心裡煩,經常是種暗示。有經驗的男人,絕不會不懂這暗示,也絕不會受了這種暗示,仍不採取任何行動。
柳如風當然是個有經驗的男人。但他雖然明白大喬的弦外之音,卻並未採取任何行動。他已失去了那份心情。
他只轉過臉,望著大喬道:「你說這是一件小事情?」
大喬道:「不是小事情,難道還會是件大事?」
柳如風喝了口酒,沒有搭話。他一向不善與人鬥嘴。男人女人都一樣。因為他不需要。
他在天狼會中的地位,使得他很少有跟別人說道理的機會。道理經常都在他這一邊。他的每一句話,都是道理。他只習慣於對別人下命令。
抗命是死罪!但大喬不同,大喬是他的新歡,在他對大喬的新鮮沒有消失之前,無論她如何放肆,他都會容忍下去。
男人對某一個女人產生迷戀,經常是這個男人氣量最寬廣的時候。柳如風如今的情形,便是如此。
所以,儘管這女人頂撞他,儘管以前從沒有人以這種語氣回他的話,他一樣不在乎。
大喬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聰明的女人都知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香。
男人迷戀一個女人,總有厭倦的時候。柳如風突然迷上了她,只是受了一種變態的刺激:如果說得更明白一點,他們如今打得火熱,只是一種肉慾的結合!
這種肉慾的結合,絕不會維持多久。而事實上,她也並不希望這種關係能夠長久維持下去。因為,她若是成了柳如風的禁臠,便等於失去了這世上所有的男人;同時,以她們這對姐妹的經驗來說,百變人魔在某一方面也算不上是個能討女人歡心的男人。
他在某一方面的表現,並不像他的武功那樣高明。至少跟北斗七星劍郭申比較起來,那玩意兒的長度就差得很遠,很遠。
她巴結柳如風,只是為了對方在天狼會中炙手可熱的權勢。她們真正想接近的一個男人,是神秘的天狼會主。
某些男人,有某些男人的欲望;某些女人。也有某些女人的欲望。她們如果說出這一欲望,恐怕連柳如風聽了都會嚇一大跳!
但是,這並非她們的夢想。她們有本錢!她們年輕,貌美,會武功,工於心機,只要操縱得法,相信,必有一天能爬上理想的最高峰。
要怎樣才能接近高高在上的天狼會主呢?這正是她巴結柳如風的原因。因為天狼會中等階限制極嚴,只有具有破浪身份的人物,才有接近會主的機會。
所以,第一步,她們必須先升級為破浪。靠立功提拔的機會太渺茫了,唯一的捷徑,便是由首席破浪保送!
黎明時分,在鎮外孫老爹處,她已讓首席破浪在她的身體上嘗足了甜頭。當時,首席破浪近乎瘋狂式的放縱,等於告訴了她一個秘密:首席破浪以前顯然還沒有遇上過一個像她這樣得勁的女人!
這,為她帶來了很大的信心。她相信至少在三兩個月之內,柳如風一定不會對她感到厭倦。有這麼長一段時間,盡夠她達成目的了。
如今,她並非有意要唱反調,來惹惱破浪頭兒。這只是一種手段。所以,儘管她發現柳如風臉色不好看,依然以同樣的語氣接下去道:「這算是什麼大事情?就算是件大事情,對於你來說,也只能算是一件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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