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追逐了七八十丈的洞道,只聞一聲清脆的格格笑聲響起,前面的蒙面有女人突然停步轉身。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宇文不棄在後面追得急,蒙面黑衣女這一突然停步轉身,使宇文不棄差點無法阻住前沖之勢,幸他武功奇高,應變靈敏,猛將真氣一沉,力著右後跟,左腳離地,身子在原地迴旋了三轉,方將奔跪的衝力消彌,停在蒙面黑衣女人的前面七八尺。
但是這蒙面黑衣女人,像似不願傷害宇文不棄,身軀凝立原地一動也不動。
展紅綾左手羅袖輕揮,拍出一股潛力,封住宇文不棄的掌勢,說道:「宇文公子,我據實告誡你,我當今的武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展紅綾,你還要和我動手絕非是我之敵,而我也不願傷害你,我現在於此跟你會晤,不過是昔日一場萍水相逢的情誼使然,你若是再無禮動手,我立刻指袖離去。」
她這番話。說得使宇文不棄心頭一驚,暗自忖道:「看她剛才和慕容廉明交手的武功,著實高深無倫,自己要傷害她談何容易,她曾經說過她有師父與師兄,但不知她師父師兄是誰?而且慕容廉明常常提到郭正義,郭正義到底是什麼……?」
展紅綾突然幽幽嘆息了一聲,道:「宇文公子的忠告,我極端感謝,無奈我已經無法脫身自拔,唉……」
這聲嘆息,隱含著一絲淒涼、悲傷的味道,宇文不棄怔了怔,追問道:「為什麼?你追隨你師父不過短暫的四十餘日,如何說已經無法自拔?展姑娘,古今聖賢誰個無錯,但知錯能當機立斷,是謂聖賢。在下知道展姑娘自幼便耳儒目染,所以性格上有點偏激,可是你如果再這般墮落下去,後悔就來不及了。」
季彥凌對宇文不棄所提的條件頗感意外,對他徑自離去更感困惑。這明明是有意放瓜園會一條生路,難道他另有陰陽?瓜園會不易重視信守的幫會,他為何如此自信,徑白離開了山區?是不是有意引他們上鉤?找機會把他們一網訂盡?
二十餘個驚弓之鳥,能商討出什麼好結果來?地煞壇主奪魄神針郭天容已是嚇破膽的人,神色倉惶地說:「說來說去,都是花蕊夫人的不是;上次派她們去調查黑龍幫的去向,不但未能查出楊幫主的下落,而且為逞一時之快,命女飛衛和鐵琵琶殺了三眼韋陀和虬須客,忘了會現,下手時落在他人眼下,連累本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會主冷哼一聲道:「諸位要知道,本會所作的買賣極為機密,雖則會友遍天下,其人數實並不多。這種買賣生意有限,利潤並不豐,每一地區在通都大邑設壇,每一壇僅一至三人,人多了養不起,人少了不敷調配,雖則迄今利潤有限聊可自給,但瓜園會的字號總算叫響了,爾後本會的買賣當然不限於刺客,等到時機成熟,便可大展鴻圖另闢財源。姓崔的單人獨馬,本會焉能就此認栽?只要度過這次難關,再圖發展並不為晚。」
季彥凌接口道:「會主之意,今晚仍由本堂主至北郊法場應約,本堂主動身之後,會主與諸位立即化整為零,各自設法脫身,下月初在河南府龍門秘壇聚會。在聚會之前,諸位必須通知各地秘壇,暫時停止活動待命。」
「俗語說,明槍易躲,暗箭最難防;本會主自有妙計。同時。會主要自己去請一些江湖奇人武林名宿,全力謀圖這小畜生。本會主唯一要求諸位的是,各地秘壇務必盡全力供給本會主有關小畜生的消息,但切記不可出面,更不可自以為是,認為有機可乘,便逞強出手自取滅亡。從現在起,各位即使眼見小畜生倒斃路旁,也不可即時趨前探視,如果不幸落在他手中,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咱們不動聲色,等堂主動身時,候命動身各自設法脫離險地。」
如煙說道:「對,表面上看起來,小姐一切都跟往常一樣。但是,你沒有留意到,有意無意之間,小姐常嘆一口無聲的氣,有時候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這種情形,以往都沒有的。雖然以往小姐也難得快樂,但是,她表現的很平靜,不像現在這樣,動輒發呆嘆氣。」
蘇三偏著頭在想,似乎如煙說得也不無道理。
展紅綾說道:「是要試的,試的方法有兩種,第一種靠自己,靜下心來,慢慢地調息行功,看看能不能慢慢恢復功力。不過,這要看自己有沒有信心和恆心,也就是說,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而且有人鼓勵他,如果慢慢地可能會有那麼一天。」
展如煙姑娘說道:「玉姊姊,你是有武功的人,對不對?而且我知道你還是身具絕高武功的人,你懂得武功,你說的話,自然是可靠,郭正義當然也明白這一點。」
黑暗中突然響起了「嗯」的一聲,那八個人腳步移動,聚在一起,破空聲突響,手中兵器從八個不同的方向刺出,離開宇文不棄卻甚遠。衣袂聲接響,那八個人滴溜溜一轉,手中兵器又刺了出去。
這一次離開宇文不棄更遠,他們顯然在找尋宇文不棄所在,宇文不棄趁嗤嗤聲響換過呼吸,接又往前移動。
那八個人繼續旋轉,兵器不停刺出,在找尋宇文不棄,兵器刺在東西上,發出聲響,那是珠簾聲響,那是銅鈴聲響,宇文不棄分辨得出,也就憑此弄清楚自己到底在那一個方向,他的思想也沒有停下來,在珠簾聲響中,悄然雙腳落下,左手隨即探懷取出了一個火揩子。
佛堂中宇文不棄遺下的那個火揩子本來仍亮著,但秋雁那邊一叫,立即被一隻腳踩滅。
那隻腳的主人一雙鐵手,正是雷破山,那邊暗門一關上,他便從另一扇暗門竄出來,雙手亂抓亂擲,將那幾個被宇文不棄封住穴道的女人擲進暗門內,腳一踩一踢,亦將那個火揩子踢了進去,身形一動,接亦掠進暗門內,反手將門關上。
火揩子的光芒並不怎樣強,秋雁來的方向一共有二進,在佛堂外根本看不到這兒的亮光。
刀長尺三,宇文不棄看準了缺口的位置,臥倒地上,刀閘雖然落下,刀鋒卻沒有插進他體內。
他的劍雖然砍不破刀閘,砍不斷那些鐵柱,但貫進內力,要削斷那些利刀,卻還不是一件怎樣困難的事情,他只是削出一個人形的缺口,那刀閘即使落下來,也有其他的利刀抵著。
那尺許的空隙已足以保住他的生命。
宇文不棄是根據兩點判斷的。一是郭正義本來可以在丹藥上做手腳,用不著再施其他手段,只要一顆毒藥,就足以把他擺平了,何必還轉彎抹角地作這許多麻煩的布置?二是郭正義贈他的四寶中,其一是珍貴的靈藥,他已吃下肚子,目下果然感到真氣堅凝,精力充沛,百分之百可以肯定是極具靈效的藥物,而其他的三寶,亦是一望而知不是凡物。
根據這兩點,宇文不棄找不出任何可疑之處,反而處處都證明了郭正義的幫助的確真心實意。但正因如此,他才更為迷惑,更覺得這座莊堡和所有的人,都染著神秘詭異的味道!
宇文不棄實在想不通此中緣故,不過他卻想到一點,那就是這個諾言只是限制他不得來找她。如果是偶然碰上,或者她有事找上他,卻不在此限,所以並不是杜絕了幫助她報答她的通路。再說他實在不能相信此一關於季彥凌必是奇醜女子的推論,這麼堅強有力的論證也會有錯,所以衝著這一點,他也是非求證一番不可的。
「宇文不棄!女人很少能想那麼遠的,她們追求所愛時,就像是飛蛾投火一般,不顧一切,英子一生中只渴望有個男人能對她溫存體貼,可是卻沒有一個男人肯娶她,所以她就不顧一切來賺錢,買一個丈夫。如果錢用完了,那個丈夫變了心,她也不在乎,至少這一輩子她已經擁有一個丈夫了!」
展紅綾的眼光忽而變得熾熱說道:「如果一個女人不是你的妻子而來作這件事,總有一個原因來促使她心甘情願的做,否則就不會做得很好,因為這不是一件能強迫的事。女人之所以肯做這件事,通常只兩個原因,一個是為了愛,一是為了錢,而前者卻比後者更為盡心。」
展紅綾又熱情的道:「宇文不棄,我不說自己是個貞女,因為我一直在挑選著男人,嫁給展雄鷹,我是為了他的財富與地位,以前我一直以為那是很重要的,可是我見到了你之後,我突然又覺得那一切都沒有意思了。我一直在找尋一個真正的男人寄託我的終身,我相信我已經找到了。」
宇文不棄道:「夫人,很抱歉,你挑錯人了。」
唉——
一聲極是沉重,悲愴的嘆息聲中,那跌坐蓮花台上的展雄鷹,緩緩睜開眼睛,說道:「兩位侄兒,請節哀,勿悲傷過度。「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2s 3.65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