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棄萬萬想不到有此收穫,心想:「雖然到他家去,不免背上嫌疑,但只要能暗中警告那少婦,叫她蟄伏一段時間,使敵方認為她沒有嫌疑,那就行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至於自己這方面,定有法子甩脫跟蹤之人。」
他早先已用暗號口令試過郭正義,曉得他是圈外人,所以不敢托他帶口信回去。況且郭正義一定會疑惑和追究一事,那就是他的妻子怎會與陌生男人相識,又干起這等秘密勾當?他們出去之時,宇文不棄手中拿著碧玉鳳鐵,卻把藥材暫存在店中。他還特意與郭正義一路談論風初上的手工,以便旁人都可看見他手中的這件首飾。
轉眼工夫,宇文不棄和郭正義已經轉入另一條街。
宇文不棄心念電轉,迅即作了一個決定,道:「我說這話是有原因的,因為我是吃鏢行飯的人,見慣江湖上的奇事。現在你看看,對面街上那個挑著擔子的漢子,還有那個托著鳥籠的胖子,都不是好路數。他們跟著你家堂客,不知有何用意?」
郭正義瞧一眼,露出不信之色,道:「他們真是跟著我那口子麼?」
宇文不棄聽出他的口氣並非當真木知道,便道:「我還可以告訴你,跟蹤之人,不是錦衣衛就是東廠,所以你最好想法子通知尊夫人,可叫她隨便買點東西便馬上回家,以免連累別人。」
郭正義久住京師,目是曉得廠、衛中人的霸道權勢,對於廠、衛隨意捕人之事也聽得多了,故此明白宇文不棄的意思,說道:「大爺這話甚是,凡是與她交談之人,免不了受到株連。」宇文不棄道:「那麼你走快幾步,我走我的。」
「這個……人嘛!總有良莠不齊的,前年我們有個弟兄,還不是跟妃子有染,只是跟一個宮女生了感情,宮中的侍女照規定在十四歲進宮,二十歲就遣出嫁人,以免耽誤了終身。那個宮女已經十九歲了,還有一年他們就等不及了,結果有了身孕,君侯倒是很寬厚,准許她提前出宮,讓他們成婚,結果是我們弟兄伙看不過,在城外把他們劈了,沉屍河中餵了魚。」
宇文不棄無法在人間找出一種類似的關係來。從表面上看他們是客卿,是賓主的關係,實際上雙方也還是謹守著這種界限,沒有使感情超越過去。
只是郭正義對他們夫婦的態度太令人感動了,不僅是禮貌無缺以及美食鮮衣的生活供應,最難得的是一種出自內心的尊敬。
有一次,宇文不棄正在午睡,郭正義適有要事來訪,他來的時候,剛好侍候的小僮也在打瞌睡,沒有發現郭正義來到。郭正義在門口看了一看,悄悄地走了,一聲都沒響。
郭正義微笑著道:「小兄弟,你請坐,我去拿酒來。」
說著,走近右首石壁,伸手一推,原來這面石壁間,還是暗櫥,他從裡面取出一個酒罈和兩支玉杯,然後又取出一個羊脂玉盤,裡面盛著松子、黃精等乾果,一起放到兒上。打開酒罈,倒了兩杯酒,舉懷笑道:「愚兄沒有什麼招待,這酒,乃是本山的猴兒酒,來,咱們先干一杯。」
郭正義向他搖了下手,續道:「武林中以劍法著你的有武當、華山、峨嵋、黃山、八卦、形意等門派,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就是當初創始人,明明只有十招八招劍法,但經過幾百年來,每一代的傳人,或多或少都會把他的心得,加入到劍法之中,這一來,本來只有十招八招的劍法,就演繹到三十幾招,七八十招,愈來愈多,傳到今大,幾乎部有一百招以外,甚至有多達三百招以外的……」
郭正義笑道:「劍、兇器也,練劍的目的,就是要制敵人於死地,所以要用劍去刺、去扎、去削、去挑,既要制敵人於死地,就該直截了當的刺出去,但現在大家練的劍法,卻偏偏要加許多花招進去,譬如明明刺出的一劍,偏要劃上一個圈,打上一個轉,這一來,比直截了當的一劍,就至少慢了三分之二的時間,大家明明知道劍要快,但卻拋不了這個積習,現在這些門派使的劍法,大致都是如此,平時練劍,舞起來也許很有可觀,講到實用,就一無是處,劍術早就演變成唐代的舞劍器了。」
關林在龍門鎮北面五里左右,是一處—小小村落,只有十餘戶人家。那時,只有漢壽亭侯關羽的墓,墓前建了一座小小祭亭而已。
那時,關公在民間的聲望並不算高,直至滿清入關,方開另一境界。至康熙三十一年,大修關林。乾隆十五年,高宗皇帝(乾隆)御賜「聲靈於鑠」匾額並御書對聯,關林方發展成為一座大鎮,每月兩次廟會,搞得有聲有色,廟的規模,比西湖的武聖岳王墓要大得多。滿清入關,沒將岳王墓挖掉,已是天大的幸運了。
他弄醒使棍人和使刀的大漢,毫不留情地迫供。
可是,兩人只招出是瓜園會洛陽秘壇的會友,失口否認知道會主的行蹤。唯一知道的人是死了的中年人,那人是分壇的分壇內堂主。他再問郭正義下落,查郭正義的底。使鐵棍大漢乖乖招供,原來郭正義是洛陽分壇主的好朋友。至於郭正義為何知道他與季彥凌奪獲百萬金珠的事,兩人毫不知情,只知奉命在此行刺,其他一概不知,只聽說分壇主接到會主的手書,命分壇的人接受郭正義的差遣,如此而已。
老爺子點點頭說道:「展姑娘話說得很好,不過我老朽有一點說在先,老朽並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問題,我展家選女婿,男大當婚,女人當嫁。展姑娘,並不是展家姑娘嫁不出去,而是老朽覺得讓天下有情人成為眷屬,是自然不過的事,這會有什麼問題呢?哈!哈!哈!展姑娘,你的盛情,老朽是十分感激的。」
展紅綾是何等聰明的人,她一聽就知道老爺子不是為了顧全自己的面子,而是不要傷害到如煙。
他奏上前問道:「據傳說在桐城的鄰近有一個縣城叫潛山,是個多山的縣,縣境內有一座很高的山叫天柱,俗名叫做萬山。這萬山之高,據說涇、懷、桐、太、宿、望六縣都可以看得到天晴時候的萬山顛,在那個山顛之上,有茶樹,生長的茶叫雲霧茶;有辣椒叫朝天椒……」
那座莊院前後花了他多少心血,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也當然沒有人比他更關心。他現在正在莊院對面絕壁的一個岩洞內,那個岩洞乃是一個天然岩洞,非常隱蔽,而更難得的是直通進水裡,也因此他特別在莊院築了一條秘道,經由水底,連接這邊岩洞,而在水底秘道之上加上石塊,只看表面,絕難發現秘道的存在。
他沒有說下去,宇文不棄他們卻都明白,展如煙在旁邊一直都沒有做聲,這時候才插口道:「既然他是急性子,當然不會等到慕容廉明降服才準備下一個計劃,而在那一個計劃之中,慕容廉明要做的當然也已經擬好,土木建築,機關消息都需要時間,以司馬縱橫的性子若是一定要利用到慕容廉明這方面的學識,應該是現有已成,不會是再要他設計建造什麼。」
郭正義道:「沒有比他更合作的了,這個人只是一個普通人,有普通人的一切弱點,他所以替慕容廉明賣命,只是因為慕容廉明重金找到去,環境好,享受也很不錯,而慕容廉明所以找他也只是因為他的相貌與自己相似,絕對是一個理想替身,準備必要時拿來誘開敵人的注意,消災解難。」
宇文不棄停下腳步,付道:「這條巷子,好像有某種特別不同的地方。」正在想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望,但見在巷子轉彎處出現了兩個人。他從這兩人身邊望過去,只見這條巷口的另一端亦是死巷。換言之,從大街上轉入這條胡同的話,除了入口處有幾戶人家之外,裡面這條橫巷,完全沒有住家門戶。
那高瘦個子手中拿一根粗如兒臂的青竹杖,矮個子則拿著一個兩尺長的木盒,看來這個木盒之內,可能裝放著短兵刃。宇文不棄打量了幾眼,還猜不出這兩人的來路,若在昔時,他的敵人只有東廠或錦衣衛,是以不難判別;現下情況不同,因為他曾經捲入了鏢行中的恩怨漩渦,尤其是鎮北鏢局一片神秘,直到現在,他雖已接觸過很多人,卻仍然不知這個鏢局的秘密內情。
那是一個很威武的人,方形的臉很堅毅,步履沉穩,他走過自小石塊鋪成的碎徑,沒有一點踉蹌。宇文不棄看見他踏上了一塊較大的圓石,高起在路面上,約有鴨蛋大小,一個普通人,必然會歪一下身子,或是有楞腳底的感覺,但是趙郭正義卻什麼都沒有。靴在石子上輕地一點,飄飄然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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