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儘量表現出令少女們心動的笑容,不著痕跡地輕握住姑娘置在案上的美麗小手:「開封一見便種情根、可以說一見鍾情、相處期間,一直就在大庭廣眾間,一直沒得到親近你的機會,再這樣下去,我會想念得發瘋,所以……」
宇文不棄眼見不妙,疾若鷹隼般居中切入,長鞭倏然抽閃為二,鞭梢子銳響著分點兩枚錘頭——就在運勁發力的瞬息,他驟覺五臟翻騰,像猛然燒起一把火,那種強烈的炙痛使他全身筋脈收縮,血液沸升,兩枚錘頭的一枚被鞭梢頂斜墜地,另一枚卻在長鞭力道不貴的剎那間微微一沉飛前,「嘣」聲擊中宇文不棄胸膛,將他整整打跌出五步!
驚魂甫定的展紅綾任是內心忐忑,也只得定下神來應付眼前的危機;她冷冷一哼,斜明著郭正義:「怎麼著?這一刻你就當換成你吃定了?宇文不棄出了什麼毛病我不知道,如果你以為你勝券在握,也未免想得太美了點,郭正義,宇文不棄躺在那裡是不錯,可是,有個沒躺下的,你琢磨著能擺平?」
現在,展紅綾似乎也豁出去了——拚不拚都得拚一場,橫了心朝下耗說不準尚有生望,若是示弱露軟,包管會叫姓潘的連肉帶骨全吞了;她顯得相當鎮靜的道:「郭正義,我人在這裡,你要有本事,加上宇文不棄的腦袋全由你帶回去領功,怕的是你平步青雲不得,卻要打進十八層地獄!」
宇文不棄業已定下心來,一面忍受著身體的痛楚,一面靜靜的運氣調息;他傾耳聆聽著展紅綾同郭正義的搏鬥,在風聲的拂盪、力道的衝激、腳步的迴旋交錯里,他可以分判出兩人的招式形像與動作景況來,於是,他稍稍感到點寬鬆,因為他知道展紅綾還抗得住郭正義,至少,一段時間內不會落敗。筆神閣 bishenge.com
方在逼近展紅綾的郭正義,聞聲之下不由驚得一哆嗦,他慌忙轉身戒備,目光所及,才發覺宇文不棄的狀況,於須臾的征窒過後,這位猴模猴樣的仁兄禁不住笑得活似花果山上稱尊的齊天大聖:「姓宇文的,你就省點力氣別再吆喝了,你看看你這副能樣,業已是瞎子聞臭——離屎(死)不遠啦,還在虛張你哪一門子的聲勢?」
說完他的手下蜂湧而出,麗水、妙月無奈,只得開了庵門率眾而出,要知武當自元朝邋遢祖師張三丰開派,十數傳至今,歷代好手輩出,執天下玄門武林的牛耳,掌門人的身份豈是尋常,便這樣千里傳聲的內力,也非同小可,不論是全勝還是麗水、妙月,都不敢加以輕視。
這一回興師動眾去長白山斬蛟奪參,武當因派大人眾,掌門人無塵道長的威望素著,不能因爭利而輕出,所以沒有參與,可是門下弟子傷亡與失蹤的時有所聞無塵不得已只得帶了門下護法四劍下山,行到臨城附近,忽然接了隱名人的報訊,方始漏夜前去抱犢崮與水月庵尋覓救援失蹤的弟子。
季彥凌雖派在路上守望,免得整肅門規時,外人闖入林內,他對所發生的事,憑聽覺也可猜知,不僅武當的威名因此大受損害,便這五個師侄,也難有生望,他心中對水月庵的人痛恨真到了極點,如玉即然直接承認,他全力運氣,口中卻說道:「久仰,久仰,五位門下師侄們,多蒙女施主們愛護了。」
大道上已經磨戰得異常熱鬧激烈,殺聲如雷,灰塵蔽天。那行雲刀客屠雙勝和急行客步無影率領的兩組鐵騎,穿梭交織環攻不休。在核心中的是流星奪魄郭正義和方河兩人。至於那狡猾多詐的鄒則鳴,卻已及時退入鏢車範圍內,與數名鐵騎周旋。他謹遵那足智多謀的慕容廉明的指示,果然大獲好處。雖是一人對付四騎,但有地利人和之助,反能連連修理那數名分頭堵截他的鐵騎。
方間的長刀使的是正宗少林六合刀法,威力強大,招式橫異嚴密,真是無懈可擊,然而他很快就連連遇險。一來急行各步無影的鋼矛極是沉重,並且內力強絕更勝於方河一籌;二則其他那些鐵騎宛如鬼魅一般,飄忽來注,難以測度來蹤去跡,使他屢屢有辭不及防之感,當下已落在下風。
慕容廉明道:「大師兄沒有爭風,他雖然好酒,但不好色,禍端是郭正義惹的,他在酒樓上與一個內廷劍手爭風破人打了一頓.央求大師哥幫忙出氣,大師哥喝了有八分酒意,果然聽了他的煽動,在西山跟人決鬥,結果被殺了,他卻溜了,告訴我們說是他與大師哥為宮廷劍手所圍攻而死,於是我們大家才約在西山為大師哥復仇,而且把柳兄拉了去幫忙,柳兄也答應了,約會定的是三天後的早上,可是他又傳來消息說要提早一天。」
郭正義右手長劍使出來的是峨嵋白衣庵的「亂披風劍法」,東一劍、西一劍,向空亂劈,倒也使得嘶嘶有聲,但長劍只是輕兵刃而已,對方涌過來的灰袖僧人,使的可是六尺長的擯鐵禪杖,杖勢沉重,自非長劍所能匹敵,她左手使出來的,也是老哥哥慕容廉明教的「混元一氣指」,一圈一點,就是一個,當真百不失一!
「迷天香」無色無形,除了鼻子可以聞到香氣之外,看不到一點形跡,但等你聞到香氣,同時也中了迷了。這是季家祖先藏之夾牆中的秘方,連「迷經」上都並無記載,季彥凌自然不知底細了,她逼退文如春,正待運杖追擊,鼻中忽然聞到一縷淡淡的異香,,她究是使迷的專家,聞到異香,立時感覺不對,正待屏息後退,已是不及,砰然一聲,仰面跌坐下去。
「不便出面呀!老兄。」韓兄自以為是解釋:「迄今為止,慕容府所羅致的人中,除了咱們少莊主之外,沒幾個有名氣的俠義門人,有名氣的幾乎都不肯屈就,寧死也不願受節制,所以死了好多好多。假使能羅致到飛虎,慕容府的聲望必定大大的提高,就可以與西面的洛陽伊府論長短了,你還不明白嗎?」
干澳澀的咽了口唾沫,郭正義捏著金錢鏢的兩隻手,手心全透了冷汗,他清了清嗓門,故意擺出一副狠厲霸道的姿態:「兀那後生小子,你放著坦蕩大道不走,卻跑來這裡偷覷人家什麼隱私?瞧你模樣也像是混過幾天世面,莫非不明白江湖上的忌諱?悶著頭瞎撞亂撞,你眼看就離著倒霉不遠了!」
宇文不棄的內家功夫已修練到了上乘的「玄門罡氣」,對任何來襲的內勁都自起反應,季彥凌的掌勁直逼得他身上的青衫,向後飄起,獵獵作聲,若遇了狂風一般,宇文不棄的身形不動,季彥凌卻在掌勁將竭之時發覺,全部功力倏然之間,被人以一股極強的反未竭震之力,送了回來。
宇文不棄見無塵漸生怒意,如玉卻一般的嬌媚依然,遂把如玉的右手拿起,放在胸前,將她的衣袖向上推去,只見在腕脈之中,一滴晶瑩,顏如渥丹,白雪玉腕與守宮硃砂映了朝霞,鮮艷奪目,宇文不棄笑對無塵道:「如玉姑娘隨她姐妹們在慾海綠林之中升沉,卻能守真保處子之身,實在可以算得上是女中豪傑。」
他一直在算計這二法的利害得失。合力硬沖之法,好處不說,弊處是這個目標神秘難測,不知究竟是什麼物事,是以難有半分勝算。至於四散逃竄之法,好處是人數多,散布得廣,或許得以漏網,但弊處是力量既已分散,則凡是被沙柱追上之人,必死無疑。因此,話說回來,若是合力衝殺,至少尚有一拼的機會。就算敗亡了,也總算曾經盡過力拼過命,比起任人追逐殺戮,還是划算些。他決心已下,立刻發出命令。
如意道:「這就對了,郭正義對路老爺子說了那番話,目的在使柳前輩離開白仙子,再使白仙子感到愧對柳前輩,放棄了內廷劍士領班的職位,讓郭正義好接手,放甘前輩走,是為了要甘前輩將受傷的路爺子帶走,掩飾郭正義偽死之事,那四具屍體是陳望安代為收殮的,隔了很久,才讓人送到江南,棺中遺體已腐,他們隨便找一具屍體放在棺中誰也不知道郭正義掉了包。」
她自從學會了「五弦指」以來,無不得心應手,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閃開,但她左手揮出之際,人已跟著游出,眼前失去的人影,已經閃到自己原來站立之處的身後,一雙小手也同時發招。(她已經不在原地,所以看得到)兩人這一交上手,葉青青的「流雲身法」,如行雲流水,忽東忽西,不可捉摸,孔老五的怪異身法,一閃就不見,同樣離奇莫測。
郭正義一身功力勝過她不知多少,他對峨嵋「亂披風劍法」,尤其他功力尚淺,有足夠的能力破解,他忌憚的是她左手那記怪招,就算你破解了她劍法,也破解不了神奇莫測的一圈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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