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人與鬼沒有什麼分別!」
宇文不棄不信此間真的會有鬼,但事實擺在目前,只聞聲而不見人,除了是鬼而外,人決無法做到,想及此處不由冷汗直冒,心膽皆寒,硬起頭皮道:「在下不懂你說這話的意思?」
「哈哈哈哈?你不懂,你當然不懂!比如說,你現在所負的傷,已離死不遠,幾個時辰之後,你就變成了鬼,你說,這有什麼差別,人鬼之間,只差了一口氣而已,又比如說,一個人既不能見天日,又不能見人,生命對他是多餘,軀殼也成了累贅,但他卻捨不得咽下最後一口氣,你說這種人應該稱他是人還是鬼?」
良久!良久!他還在凝想之中,這時——在破廟的另一堵牆後如閃電也似地掠進來了一道白影!
那白影行動之迅捷,快得令人看不清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飛入廟中後,直朝大殿前馳去。突然——那白影微微一停!就這一停,才看出了這白影竟是一位身著白衣的絕色少女!
她那大而明亮的雙眼中,透射出股股焦急與哀怨!似乎——在她的心中,有著太多的優傷與淒涼,而致使在這一眼看去就可以看出她是個極為刁蠻而豪放的美女,看起來似乎蒙上了一層憂傷與神秘!
郭正義道:「瞧您說的,還有什麼不能讓您知道的?是這麼回事兒……」
郭正義說了,他是這麼說的,前些日子有幾個爺們兒上他這兒來吃喝,本來他是一向不許姑娘往前頭去的,可巧那天有事兒出去了一下,可巧也就讓那幾個爺們兒瞧見了姑娘。當時他們倒沒怎麼樣,第二天,這個姓金的一個人來了,倒是開門見山,單刀直入,他說他一個朋友,也就是睡兒個那個裡頭的一個,瞧上了姑娘,想結這門親,央他拉線說合,又說他那個朋友家大業大來頭大,只結了這門親,準保一輩子享不盡的福。
按說,一家有女家求,這是好事。
這裡有閨女,也不能不讓人上門說親,真要是沒有來說,那才是糟。可是姑娘說了,「那天來的那幾個,不管是哪一個,她都瞧不上眼,而且到現在也不知道姓金的指的是哪一個,只知道姓金的本人是京城地面兒的一個混混,人頭很熟,交遊頗廣,平日靠這些人討生活,混得挺不錯。姑娘說得好,混混的朋友,跟混混為伍的,不能是什麼好東西?不是紈絝子弟,就準是敗家子兒……」
宇文不棄笑笑道:「江南到處小溪流水鳥語花香,『江外風嬌日暖,翠邊水秀山明』,丘壑泉林,濃樹疏花,無不欣欣有致,南湖的煙雨,吳錫的庭園,黃山的松石,廬山的雲海,錢塘的狂潮,雁盪的飛瀑,乃至望太湖三萬六千頃,歷盡風帆沙鳥,看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煙雨樓台,這些是不錯。
只是要說江南比北方好,我卻不敢苟同,我們也不是說北方強似江南,而是無論東西南北,都有它的特色都有它的長處。
河套、黃淮、吳越、雲夢、松遼,或有黃金似的扶桑之地,或有瀚海戈壁的萬里黃沙,或有水送山迎的曲溪幽澗,或有浩浩蕩蕩的長江大河,有雲貴康藏的高原,有洪澤雲夢的湖沼之鄰,有渺無邊際的原始密集森林,也有雄壯無比的五嶽名山,風蕭水寒,燕趙多悲歌慷慨之士,湖山秀美,益增江左的文採風流,聽那漠北的茄聲駝鈴,看那東北的大豆高梁,粗獷中的偉大,冰雪中的剛強,卻是別處所沒有的。
跨進左廂,這是一間很寬敞的起居室,中間一張大圈椅上,大馬金刀端坐一個身穿紫緞團花長袍的紫面老者。
這老者不用說就是紫衣煞君了,只見他生得濃眉如帚,雙目細長有光,雙眉之間,有三道很深的直紋,雙顴高聳,獅鼻闊口,頷下留著尺許長的蒼髯,貌相極為威重,但他臉上卻帶著微笑。
在他下首右邊一張椅上,坐著的則是郭正義,左首站的是展雄鷹。慕容廉明讓宇文不棄、展如煙走在前面,自己也相繼而入。
不管這位瞎子是不是瞎仙,反正對方語含玄機,且並無惡意,已明白地指出橋上有兇險,他並不急於趕路,何必冒險過橋?
小心並不表示膽小畏懼,黑夜中易受暗襲,明槍容易躲,暗箭實難防,他必須提防意外。在他的估計中,夾溝亭店距石界橋僅數里之遙,展休雲越界夜間偷襲,鬼見愁怎會知道展休雲侵入地盤作案?因此,八成兒橋上橋下與橋兩端,皆可能有展休雲的爪牙潛伏,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挨綺綠一枚七步追魂針,這次休想活命。
他不加多想,要等到天亮後過橋,懶得與那些人計較,讓人一步並不丟人。
「如果你不敵而蹈了為伯父的後轍?」
宇文不棄不由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顫,這是實情,單以此次被七大門派代表和二教一會圍攻的事而論,如果不是那神秘功深的蒙面怪客及時現身援手的話,怕早已不。但功力修為乃是循序而進的,除了特殊的機遇外,根本就不能速成,當下頷首道:「伯父所說極是,今後侄兒當加緊勤練!」
「但遠水豈能救近火!」
只氣得她那雙如夢似幻的大眼睛中,蘊滿了珍珠般的淚光,花容失色,渾身顫抖,左手一帶宇文不棄右手疾揮而出。天山絕學「七禽掌」倏而展開。波波暗廟,如濤擁出,掌中挾千萬柔夷指影,如百鳥朝鳳般的向展輕雲擁到。
展如煙此時的武功造詣,已然非同凡響,一見展如煙出手,心中不由又暗暗吃了一驚,暗忖道:「這女子武功雖高,可決不會是不棄哥哥的對手,看她一臉純潔相,想不到竟是個乘人之危的壞蛋!一定是不棄哥哥在萬姓公墓中受了傷,被她點倒,帶來此地,還好我及時趕到……」
越想越有道理,手中長劍一緊寒芒頓盛,劍氣噝噝,充斥沛擁而出,口中怒喝道:「賤婢,看你一付善良相,卻做出這種無恥已極的勾當!你若放下孟宇文不棄,自此而後不踏入江湖一步,我可以饒你不死!」
就在他翻身走的同時,不等宇文不棄出手,那兩個挺壯的中年漢子一起探腰亮傢伙,一把鐵尺,一個八齒鋼齒已握在手裡。
一聲招呼不打,分左右帶著疾風撲到,鐵尺敲向宇文不棄的右肩,鋼輪劃問宇文不棄的左肋,人驃悍,出手也相當狠毒。
宇文不棄臉上變了色,當然得先應付這兩個,雙眉揚起,目閃冷電,前跨半步,鋼輪擦背而過,劈手一把奪地鐵尺,底下一腳踹在使鐵尺的小肚子上,使鐵尺的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捂肚子踉蹌暴退,一屁股坐到丈余以外,回身掄鐵尺,正敲在二次出手,使銅輪的手腕之上。手腕那硬得過鐵尺?
「咔嚓!」一聲,斷了,使鋼輪的大叫抱腕,疼得臉色慘變,額上見汗,汗珠子顆顆豆大。
「不,郭爺。」孫奎道:「您不知道,京城裡臥虎藏龍,各路的英雄好漢都有,郭正義是個練家子,當初在北六省很有點名氣,在京里也算是個跺跺腳五城震動的人,教出來的徒弟也不少,各行各業各階層里都有,交遊廣,朋友多,輩份也挺高,京城地面上的人物都尊稱他一聲郭老爺子,這家清真館兒是他開的,可是里里外外全是他的徒弟,像這情形等閒一點兒的那近得了。」
宇文不棄笑笑道:「放飛劍是無稽之談,所謂劍仙也全沒那回事兒,不過是劍術精湛高深,身劍合一搏殺人時,劍氣外射,一掠數丈,加上快捷的身法,遠看就是白光一道,都以為那是飛劍,這世上要真有能放飛劍的劍仙之流,多少里外就能取人首級,那這條江湖路就全讓一個人走了,還有咱們這些凡人插腳的地方。」
他這一掌舉手迎掌,在大家看去,只不過朝懸空緩慢下落的長劍,虛飄飄的作了個手勢而已!
但這一掌擊出之後,他立時發覺不對了!
因為他擊出的這一記「紫煞無痕掌」,看去雖然不帶絲毫風聲,實則隨著掌勢,已有一團強烈無匹的無形暗勁從掌心暗發,如暗潮洶湧,莫之能御,但往上湧起的掌力,剛和緩緩落下的長劍驟然一接,不但沒把懸空的長劍震飛出去,一團凝結的掌力,突然被劍鋒齊中剖開,半空中立時發出一聲的「嗤」輕響!
近午時分,他踏入馬市。
馬市內鬧哄哄,人聲與馬嘶鬧成一團,偌大的馬市,足有六七百頭健馬。除了一些擁有馬圈的大戶外,從各鄉牽來的馬匹也有一二百頭,這些都是額外的馬匹,一般說來,皆比官馬雄駿。
所謂官馬,並非指官府的馬匹,而是由官府指定各鄉各里的鄉民,負責蓄養的馬,每年規定限額,屆時由官府價購價購,其實是意思意思而已,根本不夠草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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