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回頭看到了方昊天和蘇青璇。
方昊天和蘇青璇看的卻不是他,而是在看著地蝦。
王越怔了怔,然後笑了。
地蝦這小子時來運轉了。
「我要收他為徒。」
方昊天的聲音很低,低到只有王越才能聽得到。
王越一震,雙眼瞪大。
不是震驚,而是激動,就好像方昊天要收他為徒一樣。
王越想到地蝦表現出這等悟性肯定會被方昊天看中,但沒想到方昊天會看中到這等地步,居然直接要收地蝦為徒。
徒如子,這真的不是一般的看重了。
容雁冰突然醒來,幾乎她睜眼時地蝦也醒來。
等差不多一刻鐘左右最後的虛夜月也終於醒來。
「徐地龍,你過來一下。」
地蝦一醒來,王越就向他招手。
地蝦是大家叫他的外號,他的實名叫徐地龍。
他個子太小,名字卻有個龍字,一開始大家打趣他說他不是龍是只小蝦米。
久而久之就有了地蝦之名。
徐地龍走過來行禮。
「我要收你為徒。」方昊天自已開口,「你可願意?」
「……」
徐地龍怔住。
他是有點懵了,就好像一個小娘們在幸福來得太突然時失去了反應能力。
而其他的軍士也都是一怔,而目光則是一下子出現羨慕。
方昊天在軍中雖然還沒有任什麼重要的職務,現在只是領一品將軍銜,但誰都知道以他在幽雲關立下的軍功再加上他本身強大的實力,到了皇城後封的軍職定然不小,定能成為軍部掌握大權的軍部大員之一。
現在很多人覺得能做為方昊天麾下的一名軍士都已經是一件很讓人自豪事,難成為方昊天麾下的一名將軍更是被認為是前途無限的存在。
現在地蝦卻是能成為方昊天的徒弟,那是什麼前途?
如果用門派的說法來解釋,那就是方昊天是一門之主的話,地蝦現在就好像從一個最底層的雜役突然間就變成了少門主的身份。
「傻小子,發什麼呆。」
王越反應過來,見徐地龍在發呆,頓時急了,一腳就向徐地龍踹去。
但腳一踹出他就覺得不對,但收腳不及了。
砰!
徐地龍被踢得向一邊飛去。
王越嚇了一大跳,一閃身就追上將徐地龍拉住,整個人楞在當場不足所措,滿臉漲紅。
方昊天要收的徒弟他卻當著方昊天的面一腳踹開,這是怎麼個說法?
「噗!」
蘇青璇忍不住笑出聲,容雁冰和虛夜月也是笑了。
青衣四衛也笑,隨後那些反應過來的軍士門也笑了。
「呵呵……」
王越自已也尷尬撓頭而笑。
他這一踹倒是將徐地龍踹醒了。
但他沒有想像般很激動的樣子,他突然間變得很冷靜,他先起身默默的整理自已身上的衣袍,覺得最工整之時才跪下來。
「弟子地蝦……不,不是,是徐地龍,弟子徐地龍拜見師傅。」
徐地龍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響頭。
他如何的強讓自已冷靜,鄭重,但他語無倫次的樣子卻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激動。
於是乎眾人再度鬨笑。
鬨笑聲卻沒有半點嘲諷,有的只有羨慕與高興。
羨慕徐地龍一步登天拜了一個好師傅,替他時來運轉被方昊天看中而收為徒弟。
「好,起來,過來我身邊。」
方昊天也為自已再有一個徒弟而很開心。
實際上,徐地龍才算是方昊天真正意義上的徒弟。
徐地龍起身,默默站到了方昊天的身邊。
這一站,便徹底奠定了他的身分與地位。
眾人再度上馬,北上之路仍然繼續。
還是青衣四衛一馬當先,然後是方昊天與三位夫人,在後是王越以及那些軍士們。
隊伍不變,唯獨變了的是徐地龍。
徐地龍的位置變了,因為他的身份變了。
他在後面一眾軍士羨慕以及開始有點仰視的目光中跟方昊天並肩而行,後面才是他的三個師母。
這是方昊天要求的。
路上,方昊天一直跟徐地龍,不斷的了解徐地龍的情況,不斷的傳授適合徐地龍的武學,更是不遺餘力的指點。
短短十一天的時間,徐地龍不但身份地位變了,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大變化,一身實力更是脫胎換骨。
原本在眾軍士中實力最低的他短短十一天就已經一躍變成了最強大的一個。
當然,他的修為並不是軍士中最高的,但實力確實是最高的。
青甲突然回頭請示:「公子,前面路邊有個酒肆,要不要讓大家休息一下?」
方昊天想都沒想就道:「好,就在那裡休息一下……嗯,今天好好休息,都可以喝點。」
一路走來,大家幾乎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更是滴酒不沾。
軍紀很嚴,軍士們其實都能喝,但平時也只是私底下休閒的時候喝。
現在形同行軍狀態,執行任務狀態,一個個倒是都能忍著。
但方昊天現在對軍士們還是很了解了,知道現在有酒喝的話一個個肯定會很開心。
「酒可以喝點,但不能喝多,更不能鬧事。」王越一聽就趕緊交代,「誰敢喝多或是酒後鬧事,斬無赦!」
「是。」
眾軍士大喜。
說是酒廝,實際上就是一個酒攤子。
一間在路邊搭起的簡陋房子,房子前面側邊豎著一桿鋪滿了灰塵土的旗子。
旗子是吊著的,上面寫著「香百里」這三個字。
方昊天能答應在這裡休息,一剎那之間自是用靈魂感應力察看過這個酒肆,確定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才決定在這裡休息的。
現在天悲宗的人隨時出現,他自然要考慮這個酒肆會不會就是等著他們鑽的坑。
如果是坑,能動手腳的也只是在酒里了。
這一點不用方昊天特別交代,青衣四衛都是有豐富江湖經驗的人,自有辦法查驗過酒有沒有問題才會讓大家喝。
因為人多,當然不能坐在酒肆裡面,也不想影響到酒肆中的那些客人,所以軍士們都在對面路邊的那個空草地上坐著喝。
王越和青衣四衛也跟軍士們坐在一起。
酒肆門口那棵大樹蔭下擺著五張桌子,方昊天,容雁冰,蘇青璇,虛夜月還有徐地龍,五人一桌。徐地龍本是想過去跟軍士們坐一起的,他怕大家誤會他當了方昊天的徒弟後就不再當大家是兄弟了。
但王越卻說了,既然他當了方昊天的徒弟那就該有當徒弟的覺悟,比如說給師傅師娘倒酒什麼的。
徐地龍覺得確實,於是他繼續留在師傅師娘的身邊。
他果然機靈,老闆的兒子兼夥計一將酒壺提過來他就接在手中。
容雁冰,蘇青璇和虛夜月表示也可以喝一點,於是徐地龍先給他自已的碗倒酒。
方昊天四人看在眼裡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之色,他們相信徐地龍這樣做不是不懂事,定有他的考量。
果然,徐地龍給自已的碗倒了酒後從身上拿出銀器試酒,然後他喝了幾口酒,確定酒沒有問題後才給方昊天四人倒。
等他倒了酒後,方昊天笑了笑,端起酒碗喝起來。
大家邊喝酒邊說話,有說有笑。
反觀酒肆里的客人以及老闆父子兩人卻都顯得很拘束。
雖然王越交代軍士們不能鬧事擾民,但大家知道他們是軍方的人,而且那些軍士個個看上去氣勢凌人,不像是普通行伍士卒,更是要謹慎,深怕一個不小心會得罪了。
而酒肆老闆父子內心中更是怕方昊天等人喝飽吃足後不給錢。
上百號人吃喝,要是不給錢的話,這對一個小小的酒肆來說虧得可就大了。
當然,要是最終付了錢,那對酒肆來說也許是歷來最好生意的一次。
眾軍士因為不能過量,喝了一點後都自覺停下。
如果是之前,大家就會砌磋砌磋找找樂子,但現在這個時候似乎不大適合,於是個個有點無聊。
這時,右側的樹林裡突然掠出兩人,一人黑衣,一人白衣,整個就是黑白雙煞。
兩人都是用劍,打得有來有往,簡直就是昏天暗地,劍招更是眼花繚亂,彼為激烈。
只是對於外行人來看是打得好看,打得激烈,酒肆里幾個酒客看得如痴如醉,借著酒意大聲叫好。
但內行人看去卻是不怎麼樣。
別說像方昊天這些真正的強者,就是眾軍士看得都不由的撇嘴。
不過現在更愁沒樂子,這等表演式的打鬥權當看樂子,看一場戲,於是也有不少軍士拍掌叫好。
方昊天看了一會突然笑問身邊的徐地龍:「這兩人聯手的話能當你幾劍?」
徐地龍很愕然的樣子如實道:「還要用劍?隨便動動手都能將他們打趴下。」
那些看得激動簡直像是在看神仙打架的酒客中有一人喝得有點大,坐的距離也正好近,聽到徐地龍的話後一下子瞪大著雙眼看著徐地龍道:「小子,你不吹牛會死麼?」
徐地龍沒有反駁,也沒有動怒。
但他畢竟年輕,自然也有年輕人的氣盛。
他笑了笑,像是手沾了油往身邊樹身上擦了一下,然後樹身就好像不是樹而是豆腐,一下子就不見了一塊,至少深達十里米。
那個酒客的酒突然就醒了。
而那兩個在對戰中的黑衣人和白衣人,似乎一直關注著這邊一樣,看到徐地龍的舉動兩人突然飛掠過來。
「小子,你敢小瞧我們?」
黑衣人突然一劍就向徐地龍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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