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也有春天 3.32 最後的告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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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翠絲旋即領悟：「時光迴路。」

    「沒錯。因為是以黃金大帝的神格為底料，升華而成的天魔神格，所以他理所當然的獲得了黃金大帝的神力。」吳塵平靜的爬起。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口的創傷，發現正蕩漾著與人類組織完全不同的高光。

    「你把我一部分的身體打去了未來？」吳塵的身體早就完成過量子格式化，一般情況下的傷，在電遷移不死身的超能力下，這些飛出去的身體『微粒』會很快返回，修復創傷。

    然而此時創口出現的異狀，正是因為有些飛離身體的微粒，沒能及時返回。

    連光速都無法返回的粒子，顯然被困在了必須超越光速才能返回的世界。

    再聯繫黃金大帝的神力，『黑色的過去』和『光明的未來』，那麼這根黑色長矛，顯然就是從時光迴路的黑暗的過去發出，經由迴路，前往了光明的未來。而沉浸在整個時光迴路中的吳塵，因為自成體系的小宇宙自帶時間軸的關係，讓他和新魔王的時間線，產生了交集。

    這個交集就是：現在。

    從『過去』投來的長矛，在『現在』刺傷了『吳塵』，然後飛去了『未來』。

    沾染在長矛上的吳塵量子化的血肉，被一同帶去了『未來』。

    於是，因為無法突破光速，這些血肉，無法再飛回到『現在』。

    「真虧是0326啊，這麼快就想通一切。」新天魔王一臉庇護所玩家玩世不恭的表情，完全沒有天魔王應有的深邃內涵。然而吳塵卻能感受到他的強大。7星級的強大存在，完全不是吳塵能夠觸及的庇護所高端啊！

    正所謂逼格極高，蹦起來都舔不著啊。

    「有個問題。」吳塵很不合時宜的跳線。

    「說吧。」天魔王一點都不著急。反正在神奇的時光迴路里，時光可以停留在他想停留的任意時刻。

    「庇護所有沒有個類似的排行榜。比如你現在的能力能排第幾？」吳塵說道。

    「讓你失望了。」天魔王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沒有。」說完手裡又開始凝練來自過去的黑暗長矛。

    「住手！」兩位女神同時發起攻擊，然而聖槍和龍矛卻一左一右。從天魔王身體划過。

    吳塵苦笑：「一個道理。來自現在的你們，又如何能擊中來自過去的天魔王？在整個時光迴路里，他可以出現在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任何一個時光刻度。而我們卻停留在了『現在』里。」

    這是規則層面的強大。

    讓所有低於他的強者，除了仰視他，再無作為。那種有勁使不出的無力感。深深挫敗了兩位女神的心。

    第一次，她們感受到了恐懼。

    恐懼不為自己，而是為吳塵。

    「0326，你有兩個選擇。」比起中土世界的天魔王，同樣出身庇護所的新天魔，有更開闊的眼界：「把你所有的資源，你的主世界，你的資源點，你的追隨者，都轉給我。我會以零的名義起誓。放過你。不然……」

    「不然？」吳塵笑著追問。

    「不然，我會讓你一無所有。忘記庇護所的一切，甚至連庇護所是什麼都不再知道。」天魔王逐字逐句著答道。

    「你，這麼強？」吳塵明顯不信。

    「當然，事實勝於雄辯。」天魔王沖吳塵反光的傷口努了努嘴。

    吳塵撓了撓頭：「你在怕什麼？」

    「什麼？」天魔王表情一僵。

    吳塵沒再重複，而是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有些明白了……」

    「哼！」天魔王兩手一攤：「談判失敗。」

    話音未落，天魔王開始高頻顫慄。然後猛然一抖，一分成二，變成了和黃金大帝、黑暗大帝類似的兩個強大的存在！

    一個來自黑暗的過去，一個來自光明的未來！

    就在天魔王發動神技的瞬間。吳塵也強行發動！

    時空如爆炸的蘑菇雲，陡然膨脹。

    撕碎了吳塵的意識和身體……

    目送吳塵被膨脹的時空浪潮沖走，天魔王忽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然而，被什麼驚動的魔王又猛然抬起頭：「你們怎麼還在？！」

    他已經把吳塵送去『進入庇護所之前』的時間線了啊！按照時間的理論。處於過去某個時間點的吳塵，應該與後面發生的所有『事件』的所有『交集』，被一同剝離了啊！換句話說，吳塵既然沒有進入過庇護所，兩位女神當然不會跟他有交集，更不會出現在中土世界裡啊！

    怎麼回事？

    天魔王立刻凝聚神識。搜索整個時光迴路！

    這個反應很合理。

    就好比我們一旦覺得電腦有問題，就會下意識點開殺毒軟體一樣。

    天魔王正在偵測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果然，當他搜索到一個隱秘的時光刻度時，立刻發現了端倪！

    「那是……」天魔王驚呆了！

    「這是……」吳塵也驚呆了！

    人流如織，華燈初上。

    空氣中瀰漫著所有與荷爾蒙有關的青春的味道。步行街兩側的建築雖不高，卻無不透露著不可一世的唯美和浮華。並將這種隨音樂，咖啡，雞尾酒，飄蕩在空氣中的情調，沿著縱橫的街道一絲絲滲透到每個行人的耳朵、鼻孔，甚至髮際，引誘著你一步步地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吳塵雖然來的不多，卻一樣的刻骨銘心

    酒吧街。

    吳塵竟然回到了他所處的真實地球的酒吧街！

    「我怎麼會在這裡？」在腦海中亂成一團的記憶開始發力，讓吳塵漸漸找回了自己。

    還好，他還記得白天鵝，庇護所，新香港，和春麗。

    「哥們，別傻站在，今兒店裡10周年慶。所有酒水五折……」正當吳塵埋頭理清混亂的記憶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忽在耳邊響起。

    話說，吳塵還從沒去過這裡的酒吧裡面呢。那次啼笑皆非的『生日大作戰』，從一開始就躲在黑暗的角落裡啊……

    關鍵是。吳塵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而這個招呼他的人並不讓人討厭。

    「為什麼不呢？」吳塵笑著點了點頭。

    「好咧，您走著……」替吳塵拉開酒吧的門，拍了拍吳塵的肩膀，邀請他入內。

    走下第一級台階。吳塵就後悔了。

    這哪裡是酒吧，分明是上下班高峰期的地下鐵！

    「借過借過……」吳塵只能在隨音樂躁動的人群中艱難的穿行，擠到了靠近吧檯的一角。

    「喝點什麼？」女調酒師俯身過來，在吳塵耳邊大聲說道。

    「啤酒！」吳塵看過廣告。

    「好的。」很快，滿滿一大杯盪著潔白酒沫的啤酒就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請慢用。」

    「多謝。」吳塵笑著舉杯。

    其實在等酒的時候，吳塵就試著聯繫了零，結果毫無反應。而腦海中的幕網和星辰，也全都黯淡沉寂，熄滅了星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顯然他正在承受同為玩家的新魔王的技能洗禮。在沒有解除新魔王加載在他身上的影響前。他無法獲得額外的幫助。

    這應該就是無法聯繫上零，啟動自己的超能力的原因。

    因為很簡單，他記得一切，顯然仍處在庇護所的規則之下；卻又無法激活，那一定是受到了天魔王玩家的干擾。

    想到這裡，心裡有底的吳塵反而不著急了。

    喝完一大杯啤酒，吳塵起身走向洗手間。還好，這個時候沒有多少人排隊。在膀胱感受到壓力前，終於有個便池輪到了他。

    左右都有人，貌似兩人還是熟人。

    於是。隔著他的『廁所對話』開始了。

    有人喜歡在上廁所時抽菸，有人喜歡玩手機，有人喜歡聊天，究其原因。據說是因為這個狀態下的人的心裡是最放鬆的。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和憋久了有關。

    「老大說幾點？」左手邊的尿友問道。

    「好像是11：50。」右手邊的尿友答道。

    「神神秘秘，也不知道這次回來幹什麼……」左手邊的尿友抖著水花嘟囔道。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不然……」下意識的看了吳塵一眼，右邊的尿友刻意壓低了音量：「不然也不會著急返港。」

    「是啊……」抖完最後的水花，左邊尿友刷的一聲拉上褲鏈。「我就差100點就能買一棟露區住宅了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露區。住宅，再聯繫上先前說的『返港』，他們是玩家！而且是來自新香港的玩家！

    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如此漫長的吳塵，焦急的等著尿完，這便胡亂拉上拉鏈。

    兩人已經失去了蹤影，吳塵急忙返回吧檯，終於有了發現。果然，他們也躲在吧檯對面的角落，小聲的交談。吳塵正要擠過去，卻見其中一人接了個電話後，與眾人耳語幾句，這群人便走了出去。

    吳塵急忙混在人群中，悄悄跟上。

    艱難的推開大門，重回街道，吳塵長出一口濁氣。

    放眼望去，幾個人正擁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失足婦女向小巷走去。

    「不是吧……」我的手下竟然有此等敗類？這種貨色，還用的著滿大街去圍搶？！

    吳塵苦笑著跟過去。

    然而，等他靠近小巷，刻意壓低的聲音和刻意抬起的嗓門正交相輝映。

    「什麼？！100塊？你當我是雞啊！」

    「那您是……」

    「什麼眼色，好好瞧瞧，老娘是秀（sho）狗（girl）！」(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