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也有春天 5.38 兵主殘軀，戰神魔骸 上

    刻入他腦際的這枚創世神符究竟是什麼，吳塵不得而知。也沒有人準備告訴他。然而，參考伏羲一族對饕餮神紋的世代守護，吳塵有理由相信，這枚神符一定事關重大。而長老們把自己刻成機關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守護它。只是，這裡面有太多的謎團，一時半刻吳塵根本無法解開。

    從深冬號的爐膛，取來雪境一刀羅烈的神兵裂魂斬，吳塵並沒有前往鎮守府。而是轉而去了九重天。

    他要再見一見養以解憂的老闆娘。

    隨雅室沉入地下洞穴，走入洞廳，入目仍是那張平淡無奇的石桌。四個倒扣的酒杯和一個簡樸的酒壺。老闆娘杜霏霏似乎正等著吳塵的到來。

    「取來了？」杜霏霏柔聲輕問。

    「取來了。」吳塵將通體斑斕火焰紋，刺角叢生，仿佛一隻魔鬼犄角打磨而成的裂魂斬，輕輕放到了桌面。

    「妙極。」杜霏霏笑著為吳塵斟滿酒杯。

    吳塵沒有喝，而是將酒杯輕輕推到了一邊：「前次見你，就有些事想不通。這次再見，還望老闆娘為我解憂。」

    「請說。」杜霏霏輕輕放下了酒壺。

    吳塵打量著這座造型別致的洞廳，微微一笑：「且說，這座洞廳究竟是誰的屍骸。而你又在為誰解憂？」

    杜霏霏嘆了口氣：「你是如何發現的？」

    「凶氣。」吳塵指了指頭頂：「在深冬號上，我感受到了類似的氣息。那是由巨戰獸釋放的蠻荒氣息。而我在你這裡，也聞到過類似的氣息。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奇怪，為什麼這座洞廳是這麼個奇特的造型。現在想想，這裡根本就是一個巨人的胸腔。而拱形的支撐柱，其實就是一根根的肋骨吧。」

    杜霏霏輕輕點頭：「是這樣。」

    「那麼，這具屍體究竟是誰……」

    「兵主殘軀，戰神魔骸。」杜霏霏脫口而出。

    「我去……」吳塵屁滾尿流。

    竟然是蚩尤！

    蚩尤，上古時代九黎族首領，驍勇善戰，傳言曾與黃帝戰於涿鹿之野，後兵敗被殺，身首異處。被奉為兵主戰神！

    關於他的傳說實在是太多太多。「八肱八趾疏首」；「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鬢如劍戟，頭有角」，還能「食鐵石」……或許是成王敗寇，兵敗被殺的緣故，所以形象被醜化。然而真正的歷史究竟怎樣，已無從知曉。然而！在庇護所的琴中界裡，眼前的蚩尤魔骸，一定非比尋常，十分了得！

    關於杜霏霏的許多事，吳塵也就能理解了：「所以，你久居此地，是為了化解兵主殘軀內滋生的……凶氣？」

    「養以解憂。」杜霏霏輕笑：「我曾受兵主大恩，無以為報。兵主戰敗被戮，身首異處，我千方百計尋到了這座無名冢，正是為化解兵主殘軀上不散的戾氣，好讓他安息。」

    「傳說你能吃掉憂愁，莫非……」吳塵忽然想到一事。

    「沒錯。兵主殘軀內的戾氣都被我吃掉。」杜霏霏笑著吐舌。

    「……」吳塵不禁冷汗直流！換句話說，眼前嬌弱不堪的女娘，根本就是女版大菠蘿（《暗黑破壞神3》）好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沒暴走……」吳塵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為他想到了險些被撐死的饕餮！

    老闆娘指了指自己額頭：「整日天人交戰，真的很辛苦呢。」

    「……」

    見吳塵一副如坐針氈的表情，老闆娘不禁笑著扮了個鬼臉：「你還真以為我把憂愁都吃掉呢。」

    「不是這樣嗎？」信奉多元主義的吳塵，怎麼可能會不信！因為在庇護所，一切皆有可能的啊！

    「當然不是。」杜霏霏揭開了謎底，「疏導。」

    「疏導。」吳塵點了點頭：「那麼，兵主殘軀上所產生的戾氣，都被你輸送去了哪裡？」

    老闆娘自酌自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然而吳塵卻想到了：「莫非，你把戾氣都渡給了鎮守府之下的九幽裂縫？！」

    「正是如此。」老闆娘的目光，清洌如水。

    「……」吳塵還能說什麼？蚩尤是什麼人？死後數千年，都快要變成化石的殘軀，竟然還不停的滋生出暴虐的戾氣！而這數千年來，杜霏霏卻把來自兵主的戾氣，統統輸進了九幽裂縫！可想而知，此時的天牢究竟有多兇險！

    「老實說，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吳塵指的是關於月蝕。

    「嗯。」杜霏霏一本正經的說道：「形勢，十分兇險。」

    吳塵頓時被氣笑：「就這？」

    「你不信？」老闆娘美眸一瞪。

    「我當然信。我是說，你的感覺是不是有些太籠統？形勢究竟如何兇險？」吳塵還不死心。

    「這些內情，我又如何能知曉？」老闆娘搖了搖頭：「想我連九重天發生的事情，都不能盡知，如何能知曉鎮守府天牢桎梏內的隱秘？」

    「說的也是。」吳塵又重新打量起老闆娘：「說到兵主殘軀，你說散發的是戾氣。然而卻和我在深冬號的萬古神殿，從巨戰獸身上感受的凶氣很類似。所以……」

    「你想把兵主殘軀煉成巨戰獸？」老闆娘大吃一驚。

    吳塵先是一愣，跟著又點了點頭：「可行嗎？」他其實是想問，老闆娘是不是已經把蚩尤的殘軀煉成了巨戰獸。但從老闆娘的回答來看，並沒有。所以當老闆娘反問他的時候，吳塵索性就順著她的意思往下說了。

    「也不是不可以……」老闆娘眉頭微蹙，「只是，巨戰獸必須是置身於『生死之間』的上古巨物，方能煉成。然而兵主早已兵敗身死，不在生死之間，又如何能煉化？」

    「生死之間。」杜霏霏的話，印證了吳塵先前的猜測。當時他就覺得，刻著首席長老的巨戰獸似乎是活的。而所謂的生死之間，可以簡單的理解成『植物人』。

    「缺什麼？」吳塵問道。

    「兵主之體魄強橫無匹，天下罕有。即便無頭，可心臟若在，也可保相當活性。」見吳塵一臉玩味的表情，杜霏霏也不禁吃了一驚：「你不會……」

    「我在小虞山中找到一顆古神之心。七竅玲瓏，可惜心魔滋生。雖已除掉，或能復生……不知，可堪大用？」吳塵終於明白這個關鍵道具是做什麼用的了。當日以古神之心驅動，令饕餮重生。之後，這顆古神之心就化成一顆美麗的心形石，被吳塵收入洞府。

    「或可一用。」杜霏霏表情凝重的凝視著吳塵的雙眼：「兵主嗜殺，號稱戰神。若是與之共生，你可能駕馭？」

    「或可一試。」吳塵用她的語氣笑答。

    杜霏霏目光清洌的盯著吳塵許久，忽然嫣然一笑：「那就試一試。」

    關於巨戰獸，不能簡單的理解成生化兵器。

    因為是上古神獸、甚至是上古神魔的軀體，所以帶有許多強大的先天屬性。處於生死之間的狀態，也就意味著元神已經消散，可身體機能仍在。當刻入強大獵人的元神後，這具身軀就會被成功喚醒，那些強悍的先天屬性也就會一併激活。可想而知戰力會強悍成什麼吊樣！

    如果非要比較的話，吳塵和變形機甲的關係，應該與獵人和巨戰獸的關係類似。

    從某種意義上說，當獵人將自己的元神刻入巨戰獸的身體時，其實巨戰獸就成了他的新身體。

    可是，來自遠古洪荒的巨獸們雖然元神不在，卻依舊殘留著天然的『野性』。所以當戰鬥激烈時，野性難馴的巨戰獸會突然暴走，捆綁刻入身體的獵人，造成極大的破壞和殺傷。甚至敵我不分，統統屠盡。所以這件號稱終極的獵人武裝，一直是實力最強大，意志最堅定，信仰最虔誠，人格最健全的強大獵人的專屬武裝。四個條件缺一不可。稍有瑕疵，形神俱滅。一般等級的獵人，根本不敢觸碰。

    再加上，獵人組織與冰雪女神的關係日漸疏遠，於是乎，這個時代的獵人，已經很難再駕馭超級恐怖的巨戰獸了。

    「主人，古神之心很珍貴。若以後再遇到和南榮飴類似，有形無體的式神，還能令其復生。換句話說，古神之心可以重複使用。可如果借給蚩尤，恐怕只能當一次性的道具了。」t160說道。

    「我知道。」吳塵很清楚其中的原因。古神之心之所以能夠多次重生式神，那是因為式神要比古神的等級低一階。而魔神蚩尤和古神等級相當，於是古神之心就變成了一次性消耗品。就好比器官移植一樣，長久的長在了蚩尤的身上。

    但吳塵很想試試看。

    原因很簡單，這可是蚩尤啊！和黃帝齊名的第一魔神啊！即便只是殘軀，煉成巨戰獸後實力究竟會如何，吳塵想想都覺得震撼啊！

    說干就干。

    趁著煉妖爐中的夔牛還未出爐，吳塵和他麾下的式神、鬼母已經開始圍著藏書閣夜以繼日的忙碌起來。很快，關於巨戰獸詳細的轉化過程和各種經驗教訓林林總總擺滿了吳塵身前，經由t160整理後，一個非常詳盡又十分可靠的煉製過程漸漸浮現。

    正當吳塵準備將煉製工藝爛記於胸時，煉丹房終於有了動靜。

    「夔牛出世！」幫著吳塵照看煉妖爐的妖靈女王，驚呼而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