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牢消去時,畢府一如之前的靜謐,月華照耀出淡淡的景象,兩隻大妖已經沒了蹤跡,編號者們付出的代價是由十四人的隊伍變成十一人。杭州19樓濃情 .19luu.
深不可測的周開死於大妖手裡,還有兩人是女編號者靈霞和馮靜兒。
「過來。」
趙寒臉色陰沉得可怕,口角溢血,顯然受傷不輕,正陰森森地看著自室內出來的殷水流四人。
庭院裡一片狼藉,卻沒有波及到周邊房舍。
殷水流不知道外面具體的廝殺慘狀,卻知道廝殺雙方顯然是以術法控制住了戰鬥範圍。無論是編號者們還是兩隻大妖,都不想驚動全城,惹來城主一方的參與。
壓抑。
殷水流還沒走近,已可感受到庭院裡那種風雨欲來足能使人窒息的壓抑。
出戰的十人里還餘下七人,人人分開而站,各自戒備的同時,在受傷之餘也在準備著隨時出手傷人。
封苦心性修為不濟,察言觀色卻是不差,瞧出些許端倪,嚇得腿股都在打顫。他們四人在血牢裡面,既不知道外面的戰況,也不知道剩餘的七人為何如此在大妖走後,仍然如此殺氣騰騰。
「兩隻大妖負傷而走,我們死了三個人。」
紫姌的媚臉有些蒼白,她示意殷水流站到她身旁,伸出自己的右手,為四人解釋道:「反派不知道死人里有幾個正派,現在我們彼此分開站定,伸手成拳,等趙寒喊數,然後一同出指。三個正派伸三個手指,兩個則是兩指,一個自然一指,出指錯誤或是臨時變化,都以反派論處。19樓濃情 19luu.」
四人頷首表示明白,封苦更是做出放鬆狀。
剛才血牢裡封苦只出聲一次,所幸殷水流的臉色一直難看不消,後面再有正派死亡,其他三人也無一人懷疑他。
「開始……」
趙寒陰測測的在旁邊倒數。
在他喊到倒數一的時候,所有編號者都需得一致出指。
殷水流可以預見,如果他出指的數目和正派們不同,他這個反派在這個位面再多活一秒的時間都不會有。
「一!」
趙寒的聲音剛落,殷水流哪敢窺探他人的動作徵兆,縱然沒有半把握,也需得不驚不慌將他猜測的結果伸出。
逼迫反派顯身的結果出來前。
異變突起。
一團黑霧從殷水流的袖口裡飄出,使人完全猝不及防,就如久伏在側的毒蛇,張口血盆大口便咬上殷水流的頸脖。
紫姌嬌叱一聲,右手一,也不見有術法波動,黑霧所化的蛇頭卻頓時炸裂開來。
「你怎樣?」
殷水流已跌出丈外,面色慘白地起身站定時,眾人早已聚攏過來。
還不等眾人檢查殷水流的衣袖,雷追忽地慘叫一聲,眾人大驚回頭,雷追已仰天倒在地上,周身血紋如藤蔓,纏得他面目全非時,也讓他再沒有一絲動靜可言。 19樓濃情
庭院裡眾人齊齊把目光落到雷追的右手上,僵硬中有明顯可見的兩指要伸之勢。
「好!」
趙寒喋喋怪笑,他查看雷追的死因一無所獲,冷眼環視眾人道:「反派開始明目張胆殺人了,還是這種讓人防不勝防的殺人方式,當真是讓人敬佩。」
封苦嚇得話的聲音都顯哆嗦道:「我們還出指不?」
「現在出指再沒有任何意義可言。」紫姌在雷追屍首旁抬起螓首,她蹙起黛眉,也不多加解釋,又起身去看殷水流的袖口。
「紫姌姐姐心知肚明,還需要去看你情郎的袖口麼?」齊雯面上還有為大妖所傷的黑氣,致以她此時出聲愈發陰森。
「齊雯妹妹對姐姐話這般陰陽怪氣,是怪姐姐剛才沒有以身相抗,致以你為大妖所傷,所以惱著姐姐了?」紫姌盈盈而立,俏臉上不見絲毫異樣,更掩唇笑道:「還是因為他們三人的遺物,齊雯妹妹手慢了,沒有搶著一樣,所以有些怨氣?」
「妹自身修為不濟,便是方才死在大妖手裡,也不敢怪姐姐沒有以命相搏。」
齊雯面容上的大妖黑氣漸漸消弭,在月華下露出她之前清純可人,只是面上的譏諷之色卻是半沒消。她沒有提及三人遺物,森冷地目光落到雷追和殷水流身上。
「妹的眼力雖然不及姍姍姐姐的瞳術那般變化萬千,也可看到雷追和殷水流分別中了不同的術法,而且是所下已久的術法,紫姌姐姐只怕不知道,妹有一門術法最擅感應之道,你在你情郎面前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樣,看似放蕩,實則內有拘謹,妹如果沒有猜測錯誤,紫姌姐姐只怕還不知人事吧?你為何要如此示好與你的情郎,是以便於你殺人後脫去嫌疑麼?」
殷水流沒有絲毫表示,紫姌言笑晏晏地道:「齊雯妹妹當真得一口胡言亂語,你再看,看你是否能得他們也相信了你。」
「看著我。」
齊雯還待出言,目術在眾人中排名第一的羅珊珊面無表情,半不去看兩女之爭,對著殷水流沉聲道。
殷水流微愕望去。
目光交接,殷水流看到的再不是對方先前的山川之秀,水澤之美,而是如驚濤漩渦般的重重壓迫,似是一下便能將他吸到其中。
只是一眼,殷水流便難受得噴出一口血來,只感覺里里外外都給對方看了一個通透。
「不是你。」
羅姍姍的行事古怪,旁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殷水流只是第一個,接著是封苦和艾蓉,皆給羅姍姍看得一口老血噴出。
「方才廝殺之時,周開倘若不一直留有餘力,直到最後遭難時才突然將殺手鐧拋出,妖魔不會負傷,而他也不會死。從開始到結束,妖不去它,那隻大妖始終留有後手,這個後手原本不是針對我們,只是被周開逼急了才使出來。我看得出來,它的後手是要留給別人的,它在忌憚我們室內的四個同伴,現在雷追已死,還餘下三個。」
羅姍姍深深再看了殷水流三人一眼,耗目過巨,閉上眼睛時淡淡道:「我經歷過三次相愛相殺,自信瞳術對修為遜於我的其他編號者,或多或少都能看出一端倪,唯有你們三個,我一個都無法確定。可惜我一直無法走出那一步,不然四個反派,一個都逃不出我的眼睛。當然,或許我那一步走出了,也已死了。」
羅姍姍的後半段已經是自言自語的喃喃自語,殷水流三人在羅珊珊的前半段里便已經露出相同的難以置信表情,繼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羅姑娘的瞳術當真高明,所幸杜某剛才不是位於你左肩三尺處的馮靜兒,不然現在活著的是她,死的是我。」杜興是七人里外傷最厲害的編號者,他下腹破開一個大口,血腸正往下墜,此時方有時間撕開血布一一塞回。
「怎麼?」
羅姍姍眼睛張開的興趣都欠奉,淡淡道:「致同陣營夥伴陷入死地,受到處罰的不是杜兄,而是妹,杜兄何以這般義憤填膺?」
無論是齊紋對紫姌,還是杜興與羅姍姍,旁人只是冷眼相望,沒有半參與的意思,這群大狐狸在愈演愈烈的內訌里既是忌憚反派,又希冀著反派拿到必殺之數後能夠就此收手,彼此竭誠合作,完成剩餘的兩個階段任務。
真言和尚打了一哈欠,有些疲憊道:「阿彌陀佛,大爺大姐們還要舉指麼?如若不舉指,那僧便回室內去療傷了。」
勞德沉聲道:「舉。」
趙寒不耐煩的三聲倒數過後,所有人在四個死人里,都舉出三個指頭。
這代表著死去三個正派,一個反派。
具體的反派是誰,只有在外面廝殺的正派們才知道,而這已經不是重了。
趙寒拂袖而去,冷聲道:「死了四人,主神要求的一人必死早已經達成,倘若第二階段完了,第三階段和第四階段再有人死於內訌,我不管誰是正派誰是反派,左右已經損失了這麼多編號值了,我不介意大家再損失多些,甚至把命都全部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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