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oooo程旬旬沒處可跑,這『血案』不出一個小時就破了。程旬旬被教導處主任領著去了校長辦公室,進去之前教導主任對她多番叮囑,連道歉的草稿都給她打好了。說:「態度一定要誠懇,學校還指著他來修個學生宿舍呢。你想不想住條件更好的宿舍了?全指著人出錢呢。」
程旬旬在心裡翻了個小白眼,心說她都大三了,再一年就可以畢業了,就算新的宿舍樓再好,跟她也沒多大關係。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應著,說:「知道了。」
「趕緊進去,禮貌點,懂事點,都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還玩這種惡作劇!砸著誰不好,偏偏砸著那麼重要的人物。」
「主任,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一失手……」
「我信你沒用,要人家信你才准,進去吧進去吧。留著力氣跟人家解釋。」教導主任擺擺手,一臉你這個猴崽子的即視感。
程旬旬無奈,早知道當時就不逃跑了,現在說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結果砸著大金主了,最近真的是倒了血霉。她吸了口氣。抬手敲了敲門,裡頭的人中氣十足的說了一聲請進,她就推開了門。
校長辦公室的環境極好,超大的辦公桌,光線充足,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套看起來檔次挺好的會客沙發,一側還有一扇緊閉的門。大概是休息間,潘校長正坐在沙發上,見著程旬旬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說:「就是你把黑板擦丟下來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正在打掃衛生,一不小心失手了。」
「既然不是故意的,當時為什麼要躲起來?做人一定要誠實,我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人,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態度良好自然是不會苛責你。可是你躲起來,這性質就不一樣了,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會在出事之後躲起來。就像你這樣的,想不到還是個女生。」潘校長一臉嚴肅。
話音剛落,一側緊閉的門啪嗒一聲開了,一個人甩著頭髮從裡面出來。程旬旬稍稍側頭,見著來人,一下就愣住了。這大金主竟然是周衍卿!
「小周真是不好意思,你看你難得有空過來,還碰上這檔子事兒。你也別推辭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好好的給你賠不是。」潘校長聞聲站了起來,一邊說一邊給程旬旬使眼色。
程旬旬迅速回神,低著頭,畢恭畢敬,拿出了最最真誠的態度,說:「周總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就是手殘了,不知道您在樓下,也沒想到那麼准就砸在您的頭上了。真的很對不起。」聽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周衍卿甩了甩頭,總覺得那粉筆灰還在眼前飄,被這麼無端端的砸了一下,心裡自然有些惱怒,其他人也就算了,但對象如果是程旬旬的話,那就是故意的!
「手殘?不是吧,應該是腦殘吧?我想故意都沒那麼准,你說你瞄了多久?」周衍卿顯然是沒想放過她,單手插著褲子口袋,冷眼看著她。
「我沒有,周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跟你很熟嗎?」周衍卿的態度強硬,嚴肅的像是要同她追究到底。
程旬旬抿唇,側頭看了潘校長一眼,他大概也沒想到周衍卿會這樣較真,顯得有幾分尷尬。乾笑了幾聲,拍了拍周衍卿的肩膀,說:「小周啊,別跟年輕人計較這些,我看她態度還挺好的,你就大人大量原諒她一次,我也讓教務處公開批評她,給個處分懲罰一下算了,不管怎麼說還是個女孩子,臉皮薄。」
「她的臉皮可不薄。」布介叉弟。
「啊?你們認識啊?」潘校長有些茫然。
「不認識,看行為就知道了。」
程旬旬低著頭,想了想,還是畢恭畢敬的說:「周總,真的對不起。」
「故意的人說對不起沒用。」
「那要怎樣您才能消氣?」
周衍卿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你下去,我也不小心手殘一下試試,看看能不能也跟你一樣准。」
潘校長不明白這周衍卿怎麼就突然錙銖必較起來,剛剛明明不是這樣的,他見著氣氛不好,上前打了個圓場,笑說:「小周,你可真會開玩笑。」隨即就讓程旬旬先出去了,所幸周衍卿也沒有刻意為難。
出了校長室,程旬旬沒有走遠,就站在行政大樓門口的花壇邊上。天邊已經泛起了暖黃色,陳枷枷給她打了個電話,催她回去吃飯,程旬旬找了個藉口給拒了。剛掛了電話,一轉頭就看到周衍卿跟潘校長一塊出來,周衍卿看著好像不生氣了,唇邊還噙著一抹淺笑,對潘校長的姿態還算恭敬。
程旬旬站的位置很顯眼,出了行政大樓的門一眼就能看到,而且這個時間點周圍也沒有什麼學生,大夥都吃飯去了,她一個人站在這裡自然就顯眼了。
潘校長見著她不由擰了眉頭,程旬旬想了想,還是識趣的轉身走了。
潘校長說:「你看看她還是很自責的。」
周衍卿挑眉,低笑說:「是嗎?」
「真不去吃了?我都叫人把餐廳訂下了。」
「不了,下次我請您吧,今個我還有別的事兒。」周衍卿淺笑。
「好吧,好吧,知道你忙,那我就不強求了。不過下周末的演講你可要抽空過來,給那麼畢業在即的學生指導個方向,也正好你在我們學校有項目,下次再請你就不知道請不請得到了。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從我們學校出去的精英人士,就給我個面子,來說幾句,好吧?」
潘校長都親自這麼說了,周衍卿也不好再推辭,這個提議已經有好幾個人跟他提過,他一直都推辭,誰知道學校那麼堅持。
潘校長的車子就停在車附近,周衍卿的車子則停的有些遠,很快潘校長就開著車子走了。周衍卿一個人繞到行政樓後面的停車場,夕陽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片刻身後就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他稍頓了一下步子,抬手吸了最後一口煙,就將手裡的菸頭給彈開了。
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幹什麼?」
道路空寂,他的聲音毫無阻礙的傳入身後人的耳朵里,很快那腳步聲就清晰了起來,下一刻人就到他身邊了。
「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我連樓下是誰都不知道。如果知道是你的話,我就算從樓上跳下來,也要接住那塊黑板擦。」她側著身子,一邊跟著他往前走,一邊特真誠的說瞎話。
「嗬,黑板擦不夠狠,打算跳下來,親自砸我?」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衍卿停下了腳步,側目看了她一眼,忽的抬手碰了一下她的唇,程旬旬自然是要往回躲避,然而周衍卿卻一下捏住了她的嘴唇,將她拉了過來,說:「我說過,是不是故意看行為就知道。而你的行為比你的嘴誠實太多了。」
說著,他又張開五指,一下罩住了她整張臉,輕輕一推就將她給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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