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往周衍卿床上送女人的人不少,有光著的,有衣著性感的,卻從來沒見過穿的跟個清純女神似得,還打著蝴蝶結這種類型。
然而。他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要說他對什麼感興趣,除了利益,金錢,和權勢,似乎就沒有其他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了。
床上的女人看起來睡的挺深。那還是第一次有人送個不動的過來,他倒是也挺好奇,好奇還有誰那麼愚蠢,不知道他周衍卿的愛好,隨便亂送禮物的。
周衍卿靠在門框上,視線在她的臉上盯了許久,微微的眯起了眼眸。身體裡竄動的那股子氣似乎變得更加熱烈,幾乎讓他有些失控。
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一刻的寂靜,也打斷了他的出神。
他抬手看了一眼,來電是鄭江,剛剛那個電話他是撥出去了,但只響了兩下就給掛斷了,鄭江大概是看到了,就給他回了個電話。
「五爺,你剛給我打了個電話,有什麼要吩咐的嗎?」圍鳥役亡。
周衍卿眯了眯眼眸,說:「沒事,按錯了。」
「噢,那你早點休息。」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周衍卿拿著手機,在房間門口立了片刻之後,才緩步走了過去,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人。她睡的很安穩,妝容精緻,模樣清麗,一身粉色的禮服與她很配,怕是沒有人能把這件禮服穿的像她這般好看。
雙手交疊搭在肚子上,腳上的鞋子都沒脫,銀白色的鞋子,在燈光下閃著點點光。怎麼看怎麼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不過她一定不是灰姑娘,也不可能是灰姑娘。
細皮嫩肉,看起來確實十分可人。
唯一的遺憾就是脖子上的疤痕,應該也是用遮瑕粉遮過了,只是疤痕太深,不是那麼容易能夠遮掉的,而且偏偏就脖子上,這麼顯眼的位置。
他微微彎身,伸出一隻手,指腹輕輕摸了摸她脖子上那個疤痕。
送個殘次品?有趣。
片刻心底的**在不斷擴張,他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少頃,就轉身去了衛生間,打開花灑,任由冰涼的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就上鉤的人。
藥量並不是特別重,這一點倒是讓周衍卿很好奇,如果真的想讓他跟這個女人發生點什麼關係的話,不應該用那麼點藥,起碼也該是讓他無法控制的地步才行。
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用意。
他順便洗了個澡,身體裡的**雖然已經壓下去了,但依舊有小火苗在不停的網上竄,並沒有扯掉的除去。大概那藥效沒那麼容易過吧,他這樣想。
他是個性冷淡,不太喜歡床事,而且他全副心思都在工作上,對女人更沒有興趣。可這些人還是樂此不彼的給他送女人,熱情的,故作清高的等等,各種各樣的都有。
其實跟他合作多了的人,多多少少是知道他這個人的性子,也知道他有個兒子,身邊也有個女人。
有傳聞說那是他的老婆,他們一家三口的感情很好,周衍卿很愛老婆,所以無論他們送多漂亮的女人過去,他都是不為所動的,不知真假。
畢竟他把自己的隱私保護的太好,也從來沒有讓家人在他身邊露過臉,自然也有人說周衍卿有變態的占有欲,家人都被他給軟禁了。
想當初周家幾乎敗落,周景仰的幾個兒子一個個都出了事兒,只有他倖免,不但沒事,反倒是一躍成了大贏家。
他甩掉唐家大小姐的事兒,也一直被人津津樂道,豪門家族裡的狗血事情,到了老百姓嘴裡都是經過加工和誇大的故事,當然沒有人會去追究其中的真假,不過就是說著開心罷了。
這些個八卦鬧的最火的時候,大概就是他掌管周唐兩家公司的第一年,輿論滿天飛。猶記得那年過年還下一場大雪,欒城有史以來下的最大的一場暴雪,大雪封路。
一些人進村里過年,結果一直過了正月才得以出來。
天氣異常的冷,但娛樂八卦卻不冷,對周衍卿這個人的八卦更是沒有冷卻的時候。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年後周衍卿卻消失了半年之久,再出現的時候所有的娛樂八卦都已經被消除的一乾二淨,而他也跟當年的周衍卿完全不同了。
曾經有人說周衍卿最致命的就是容易感情用事,而他回來之後,接手一個項目,直接把容家踢出拉了另一個合伙人進來的時候,大家都驚訝了。
要知道周衍卿跟容政之間的關係,在旁人看來,周衍卿踢掉誰,都不會踢掉容家。可他一上來開完會之後,第二天就把容家給踢掉了。理由是他們技術不到位,就這麼簡單粗暴。
他對誰都不講情面,只將利益,甚至在家人面前也一樣。
媒體若是出他的負面新聞,他就變著法子的將這家雜誌社整垮或者臭名遠揚,灰溜溜滾出欒城,一次兩次還有人會大著膽子去寫他,第三次之後,就沒有人敢亂寫了。
不過現在很少有人說他的八卦了,現在欒城的人說起他的名字,一個個都是誇讚。在單身女性眼裡,他還是個黃金單身漢,什麼他有個兒子有個恩愛的老婆,有個兒子她們接受,有個老婆,她們一個個都不接受。
有些個志向遠大的小姑娘,一心一意的進信和,就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變著法子跟周衍卿偶遇。
可惜偶遇是有的,但在他的眼裡,永遠都是看不到他們的。
現在對周衍卿的評價,最長說的大概就是冷血無情到讓人後怕,不講情面到沒有人情味。每次他笑,一定是拿下了大項目,否則很難在他的臉上看到笑容。
床被人占了,他只能睡沙發了。
為什麼不讓鄭江過來把現場弄『乾淨』就,理由他自己也誰不清楚,也許是好奇,又或者他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
那個一直徘徊在他心頭的身影,跟床上的人有些重合。
……
程旬旬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在幽幽醒來,腦子疼的厲害,四肢也有些無力,口乾舌燥。她慢慢睜開眼睛,窗簾沒拉,一道光線照射了過來,有些刺目。她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閉了一會,等適應之後,才再次睜開眼睛。
手腳有些無力,她舔了舔唇,耳邊傳來一絲動靜,是衛生間裡發出來的流水聲,應該是有個人在洗澡,她睜開眼睛往四下看了一圈,並不在她自己的房間裡。
她慢慢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那件,好端端的穿上身上,只是腰上莫名的多了一塊紅色的綢布,還打著個大大的蝴蝶結,整的像個禮物似得。
她就知道這陳聿簡不會那麼單純的就跟她吃個飯,那麼大的個日子,他不會不作為的。她都已經給了他機會說了,卻非要用這種方式,她有些懊惱。
一把扯掉了腰上的蝴蝶結,下了床,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躡手躡腳的準備往外走。她剛下床,就踩到了一個東西,她立刻抬腳,低頭看了一眼,是個小物件,感覺是個手工製品,裡面是一朵菜色的花,看起來有點舊了已經。
她彎身撿了起來,想了想就放進了包包里,拿著鞋子繼續往外走,剛走到衛生間門口,原本緊閉的門忽然就被打開了,一股暖流從裡面噴涌而出,撲在她的身上,讓她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醒了?」
醇厚低沉的男聲,在程旬旬的耳側響起,好聽真好聽,就是話里怎麼就透露著一點輕蔑的感覺呢。
程旬旬一下停住了腳步,偷偷摸摸的動作保持了數秒,迅速的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身上的裙子,將細碎的頭髮別到耳後,側過頭,對著他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說:「你好。」
周衍卿的臉,她是認得的,這兩年他的照片看了不少。
這初次見面,就看到他落著上半身,身上還滴著水,別說身材是挺好的,身上還有傷疤,也是挺性感的,但程旬旬莫名對他有種濃郁的厭惡之情。
不單單是因為陳聿簡跟她說過周衍卿的罪行,光聽他說的時候,她像是挺別人的故事,氣歸氣,但就是體會不到。現在親眼看到他站在眼前,那種濃烈的厭惡之情,根本控制不住。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為什麼要等?然而程旬旬走出房間,還真是坐在了客廳里等他出來,雙手不停的把玩著手指。
約莫二十分鐘左右,周衍卿穿戴整齊的從裡面出來,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跟報紙上一個德行。程旬旬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起身。
他走過來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說:「說吧,什麼企圖?誰讓你來的?」
程旬旬斜了他一眼,背脊挺得筆直,吧唧了一下嘴,說:「我什麼企圖,你還不知道啊?我都躺在那兒了,什麼企圖應該很明顯吧?用得著明知故問嗎?像你這樣的人,我動動手指,你還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周衍卿唇角一挑,他能感覺到她口吻里的火藥味,照道理不該是這樣吧。他眉梢一挑,忽然起身一步走到了她的身側,挨著她坐了下來,程旬旬條件反射的往邊上避開,周衍卿面帶淺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的程旬旬都發毛了。
但她還是故作證據,挺直了背脊,斜了他一眼,「看什麼?」
「看你的心思啊,不過很抱歉,我真的看不出來你在想什麼。」
程旬旬眨巴了一下眼睛,沉默了半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而就換了一副面孔,面帶微笑的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轉,眉目之間帶著一絲魅惑。
「我都上你的床了,我想什麼,還要我直說嗎?我這是喜歡你呀。」
「是嗎?我剛剛怎麼覺得你很討厭我。」
「你看錯了。」程旬旬咧嘴笑,「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愛你還來不及呢。」
周衍卿單手抵著腦地,輕輕晃動著腳,淡淡一笑,前一秒看著還和顏悅色呢,後一秒忽然整個人湊過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笑容變得有幾分陰冷,笑說:「我不管你的企圖和目的是什麼,告訴你背後的人,對我送女人沒用,我對女人不感興趣,對殘次品更加沒興趣。」
說完,不等程旬旬反抗,猛地就將她給推開,站了起來,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支票,丟在了她的臉上,說:「雖然我沒碰你,但你在我這兒過了一夜,總該有點報酬,免得拿著個糾纏不清。」
他整了整衣襟,衝著她淺淺一笑,便轉身準備離開。
程旬旬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笑了一聲,說:「周衍卿,在你眼裡我就值這麼點錢啊?」
她的語調很輕,但套房裡很安靜,周衍卿還是聽到了她的話,腳步不由停住,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你再說一遍?」
「沒事,我說周先生您慢走。」
「你剛剛叫我什麼?」他說,口吻聽起來有些嚴肅。
「我沒叫您啊,您聽錯了吧。謝謝您的支票。」她起身揚了揚手上的支票,「只是睡了一覺,就拿那麼多錢,感覺跟天上掉餡餅似得。周先生那天需要純暖被窩的話,給我個機會哦。」
她打趣笑,語氣里含著一絲嘲諷。
周衍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半晌就轉身離開了,房門嘭的一聲給關上了,程旬旬看著這五萬塊的支票冷笑,一下就給撕成了碎片,丟在了垃圾桶里。
她就值五萬,在他眼裡就五萬!程旬旬被他這五萬給氣著了,恨不得甩他一個耳光。氣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像是想到什麼,覺得有些怪異。
照道理說,周衍卿難道不該認識她嗎?可剛剛為什麼他好像是不認識她的樣子?裝的?那他就真的是個畜牲!從她手裡把唐家整個家業都拿走了,幾年再見,竟然給她裝孫子!可惡!
她回了自己的房間,洗完澡出來時,陳聿簡不知何時竟然坐在了沙發上。她嚇了一跳,身上只裹著一塊浴巾,連忙退回了衛生間內,「你怎麼進來的?」
陳聿簡沒有回答,只是拿了一套衣服遞給了她,程旬旬說了聲謝謝,立刻換上,出來的時候,臉頰還紅紅的。
「你怎麼進來的?」
「總有辦法進來的。」他說。
她搓了搓臉頰,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你幹嘛不敲門啊,我又不是不在,你這樣擅自闖進來好像有點不太妥當吧。」
「抱歉。」他低垂了眼帘,臉色看起來不是特別好,「我看到周衍卿已經離開了。」
「對啊,他走的時候還給了我五萬的小費,可大方了。」程旬旬說著,就從包里把她撕掉的碎片倒了出來,連帶著一個小物件也一塊掉了出來。
陳聿簡皺了一下眉,有些不明所以,「五萬小費?」
「對啊,我昨天占了他的床,睡了一個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還給我五萬,是真不想跟我有任何關係啊。噢,他還說,他對女人不感興趣,讓你們別送女人了。」程旬旬簡明扼要的說完,眯眸看了陳聿簡一眼,問:「你之前跟我說的是真的嗎?我跟他以前是夫妻?可我看他怎麼好像並不認識我啊。」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你,你們……」
「我們?我們什麼?」程旬旬問。
陳聿簡擺擺手,說:「沒什麼,他應該是裝的,畢竟當初他做的那檔子事兒也不光彩,他摸不透你的目的,自然就跟你裝傻了。」
「是嗎?」程旬旬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話音落下,屋內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陳聿簡有些出神,程旬旬則盯著他看。
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對上她的視線,微微愣怔了一下,說:「怎麼了?」
「你昨天對我下迷藥,你就沒什麼跟我說的嗎?」她眯起了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如果我跟他那什麼了,怎麼辦?」
陳聿簡抿了唇,沒說話。
程旬旬挑眉,抬手指著他的鼻子,說:「你是不是就想著我跟他能發生點什麼,這樣好接近他,是不是?」
陳聿簡依舊默不作聲,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眉心微微的蹙起了一個小疙瘩。
「你回來要做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你為什麼不問問我?跟我商量一下呢?」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來喜怒,墨色的眸子裡倒映著陳聿簡的臉。
他笑了一下,說:「我怕你不肯見。」
「你怎麼知道我不肯見?你是怕我不肯見,還是怕我不肯跟他上床?」
「行了,別說了。」他猛地站了起來,眉頭緊鎖,說:「總歸你是要接近他的,我幫你一把而已,那種事情清醒的時候做,你會排斥,不如就無知無覺。」
程旬旬倒也不惱,笑說:「可是人家根本沒動我,沒準我清醒的情況下,還能誘惑他。你說誰會對著一個跟挺屍似得女人有所動啊?美人計嘛,不是這麼用的,而且那麼早要他吃到肉,未必能如你們所願。」
「噢,難道你們會以為他這樣的人會顧念舊情?」她抬起了眼帘,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陳聿簡,你好像說過他對我是沒有感情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能夠心甘情願的把我的家產都給他,那麼他又怎麼會顧念舊情呢?還不如讓他另眼相看,引起他的注意來的快吧。」
「你……」陳聿簡一時語塞,他忽然就看不懂程旬旬這個人了,性情多變到,更多時候連他都把握不住。
「其實我忘記過去的一切,你跟我說那些的時候,我心裡沒多大的感覺,我回來最大的目的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了來看看這裡,看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再看看我的外公和媽媽。至於周衍卿,我倒是沒多想,畢竟我不記得了。不過今天我看到他了,跟他說話了,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我那麼討厭他,就算我失憶了,忘記以前的事情了,但那種討厭卻那麼深刻。」
「所以,我決定了。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他那麼風光,那麼的目中無人,自以為是。拿著我的東西,稱霸王,算什麼東西?」程旬旬皺了眉,總覺得心裡特別膈應難受,看著陳聿簡,說:「你確定你都說完了嗎?他沒有做其他更可惡的事兒?」
陳聿簡眼眸微動,「怎麼?你想到什麼了?」
「沒有,但我覺得他應該做了讓我非常痛恨的事情,不單單是搶了我的家產,一定還有什麼。」她自言自語的說著。
陳聿簡沒說話,半晌,才轉開了話題,說:「房子已經弄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去看看,有什麼要改的要換的,現在還來得及。」
「噢,也好。總住在酒店也不舒服。」程旬旬點了點頭,她說著,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起來,包括那個小物件。
三天後,程旬旬因為不滿意家裡的床墊,就請了半天假一個人去家具市場選購床墊。逛到一半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拿出來看了一眼。
旋即清了清嗓子,唇角微微一樣,便將電話接了起來,說:「喂,請問哪位。」
「程小姐,是嗎?」
「是,你哪位?」
「周衍卿。」
「噢,周先生啊,有事嗎?」
「裝傻?」周衍卿哼笑了一聲。
「我真不知道您有什麼事兒啊。」程旬旬覺得十分冤枉,不明所以的說。
「你拿了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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