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添要用自己來逼母親和妹妹,停止騷擾衛晉。
秦母把文件重重摔在桌上:「你說的什麼話,我哪一樣不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憑你這樣的年歲就能坐上秦氏總裁,我背後出了多少力。你爸甘居二線也是為了你。你那幾個叔叔和表哥,全都盯著你呢。」
秦添:「那您可以省省了。」
秦添勾手,有人抱了個沉甸甸的大盒子放在桌上:「我名下所有的房產和銀行卡。你自己做處理吧,需要我簽字的每周六下午我有時間。」
秦母才意識到兒子這次是來真的:「你逼我?為了一個外姓朋友跟親媽割斷?」
「跟別人沒關係。給你當兒子太累,我想歇歇了。您要是不甘心,趁著還能生,再生一個。」
秦添雙肩鬆弛下來,「你們折騰吧,生死有命但是跟我沒關係了。好心提醒一句,謝家也想做房地產呢,成家的沒吃上,秦家的沒準可以。」
秦添說完最後一句,仿佛堵住耳朵一般。再聽不到母親和妹妹說的任何話。
開著車,胡亂沿著二環路繞了幾圈,最後停到一個小區的馬路對面。
打開車窗,點著一根煙,默默看著小區大門。
他會抽菸,但平時不怎麼抽。這一盒黃鶴樓,開盒半年抽了不到一半。菸絲已經有些受潮,走了味。
一動不動坐在這裡,抽到第三根時,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男人,攙著蘇婉有說有笑的從小區里出來。
蘇婉微微有些發福,撫著隆起的肚子,笑得幸福。
秦添嘴角抖了抖,隨即掐滅了煙。
望著蘇婉走遠,直到脖子再扭不動,人再看不到。
直愣愣僵硬了片刻,掏出手機,用小號發了條動態:祝你健康平安,祝你順利產子,祝你遠離喧囂,祝你幸福永遠。
這是一個沒有關注也沒有被關注的賬號。發過的動態不多,上一條是幾個月前蘇婉結婚那天發的:新婚快樂。
秦添關上車窗,開到沒人的地方,從後視鏡里看著自己的臉,放肆地哭著笑。
哭哭笑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從長長的聯繫人列表里找到田沅:在哪兒?
隨即又撤回。
田沅:?
秦添:沒事,發錯了。
這個時候找她,就是給她添麻煩。只能找個最能抗事的人禍害。
於是,秦添開車去了御苑,敲郁文舟的房門。
「哥們沒地兒住了,收留幾天。」
郁文舟扔了雙新拖鞋給他:「去樓下。」
秦添:「除了你這兒,我躲哪兒她都敢找過來。」
郁文舟看他眼圈還紅著,問:「跟你媽吵架了?」
秦添:「淨身出戶。我名下所有賬戶房產股份,都給我媽了。現在除了一輛破車,一無所有。」
郁文舟揶揄:「歷史上出家當和尚的皇帝不止一個,沒耽誤太后垂簾聽政。」
秦添:「所以你們要趁著我不在搗亂,讓她知道沒我不成。」
郁文舟倒了杯水給他:「她要能抗住呢?」
秦添坐到單人沙發上:「那謝天謝地,讓我脫離苦海。我給你當個副總不為過吧。我現在就想過朝九晚五正常人的日子。」
唐朵捧著精緻的果盤出來:「打工人都是九九六。」
秦添拿了顆奶油草莓扔進嘴裡:「嫂子,你真跟郁哥學壞了。」
唐朵摟著郁文舟的胳膊笑。
郁文舟:「去湖邊,幫我看房子。」
秦添:「你那湖畔別墅太大,冷清。」
唐朵贊同地點頭:「添哥就住這兒吧。」
秦添咧嘴諂媚地笑:「還是嫂子善良,心疼人。」
郁文舟:「小晉知道了嗎?」
秦添:「沒臉跟他說。」
三個人安靜了一瞬,似乎在給秦添默哀。
秦添默然開口:「應該高興,我這是喜喪。郁哥,嫂子,投胎是門學問,咱仨都沒投好。」
「知足常樂,你已經比很多人幸運了。」唐朵看著郁文舟,「我也是。」
郁文舟在她額頭輕吻一下,柔聲說:「我也是。」
秦添:「我都這樣了,你倆還撒狗糧虐我。」
郁文舟輕笑:「你睡最邊上客臥,晚上別亂跑。不許帶人回來。」
秦添抬腳想放到茶几上,伸到一半又放回去:「放心,我現在沒別的心情。」
晚上各回各屋,唐朵問:「添哥是第一次跟他媽對峙嗎?」
郁文舟:「很久前鬧過兩次,被他媽封了卡,把收留他的朋友都折騰一遍,就老實了。所以後來,他幾乎不再深交沒權沒勢的朋友。」
唐朵替秦添難過。這招太狠,禍害身邊人。比捅自己刀子還難受。
「他媽會來找你麻煩嗎?」
郁文舟把唐朵往懷裡緊了緊,眸色微暗:「那她是自找麻煩。」
唐朵靠在他胸膛上。秦添如果早有這個魄力,和蘇婉也不會是這個結果吧。
但是誰能不經歷坎坷,就叱吒風雲呢。反抗的底氣是積累出來的,也是積壓出來的。
郁文舟翻過身:「老婆,昨天就吃素。今天不餵飽,明天沒力氣幫小晉和秦添了。」
唐朵故意扭捏:「我明天也要給晉哥幫忙呢。」
郁文舟往她懷裡鑽:「那我多給你加加油。」
-
第二天,唐朵以簽合同為名,把江染叫到了dm。
江染此刻最關心的是酬勞和時間。
酬勞唐朵開得很高,但是開錄時間還沒最終確定。
「最快什麼時候開始錄製?」
唐朵:「初步計劃兩周後。有各別嘉賓因為檔期問題,還沒完全敲定,選角製片調節好,就可以確定準確時間。你有什麼時間要求嗎?」
江染:「越早越好。」
合同簽好,唐朵沏了茶給江染:「聽說那個秦晶也找你麻煩了?」
江染點頭,想起昨天衛晉說的話:「她還潑傷過郁哥?」
唐朵嘆口氣,現在還在心疼:「第一次跟晉哥認識時,他送我個見面禮,聊了兩句,秦晶就衝過來朝我潑了半盆熱湯。好在郁文舟幫我擋了。」
「當時他們的一個朋友墨哥,扇了秦晶一巴掌。據說又被罰了一個月禁足。事情就了了。」
江染問:「跟郁師兄在一起,是不是也會遇到類似的煩惱?」
唐朵轉了轉腳腕:「何止是煩惱。但是人這一生里,誰能不遇到點麻煩事麻煩人呢。別說他們這麼優秀,就算是普通人都會被別人惦記。」
江染微微點頭。李棟都會有佟琇搶,更別說郁文舟和衛晉這種。
江染:「你這話老成的像是經歷過不少。」
唐朵帶著點唏噓:「經歷過,也見過。好在郁文舟和晉哥都是有擔當的男人。」
江染聽得出來唐朵是在給衛晉說好話:「我只是乙方,他作為甲方有擔當是應該的。」
唐朵:「他們這次在想辦法,徹底解決掉秦晶的問題。秦添,就是秦晶的哥哥,用退出秦氏集團,脫離家門為條件,讓秦晶出國,不再打擾晉哥。」
江染挑眉:「兄弟情,這麼深?」
唐朵點頭:「他們幾個朋友孽緣似海,情比金堅。」
衛晉恰在這時推門進來:「姐姐放心,這次秦添不處理乾淨,他就會命比紙賤。」
郁文舟長腿大步走進來:「我已經讓謝氏開始狙擊秦氏地產了。」
江染內心:這是真兄弟嗎?為了這麼點事,動這麼大干戈。
秦添跟在後面:「染染,我先替我妹跟你道個歉。我家要是再騷擾你和衛晉,我改你的姓。」
衛晉回頭瞪他:「叫染姐。」
秦添:「成,我跟著嫂子的輩分叫。」
江染歪頭看唐朵:這個腎虛男就是秦晶的哥哥?
仔細看秦添,到是也還好。只不過有郁文舟和衛晉身邊作對比,什麼人都顯得普通。
不過唐朵還是微微點頭:除了腎虛,沒別的缺點。
衛晉拿起桌上的合同文件,仔細過了一遍:「嫂子,我做個擔保人,酬勞能不能一次性支付?」
唐朵眯著眼睛笑:「可以啊,但是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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