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宋可樂用手捂著嘴,表情難以置信的看著宋天翔。
她的臉色漸漸化作蒼白:「你、你是說……」
「是,你沒有聽錯!」宋天翔握緊拳頭,聲音冷冷的說道:「關於當年的事情,我雖然並不是很清楚,可是,我是我媽唯一的兒子,她怎麼會捨得忽然送我出國?姐,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其中的緣由嗎?如果不是因為有人威逼利誘,我媽怎麼可能把我送出國,而且這麼多年了,不管是逢年,還是過節,我從來都沒有回來過,甚至連打個電話回家裡都受到限制,你認為,誰又有這個本事做到這些事?」
宋可樂沒有說話。
只是,她的全身顫抖得厲害。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陸晉琛要這麼對待宋天翔?
「姐,我只是做錯了一次,可他又是怎麼懲罰我的?」宋天翔說到激動處,眼角甚至還溢出了淚水:「我連我媽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這一切都該怪誰?」
這一切該怪誰?
如果讓宋可樂來回答,她會說,這一切都該怪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
夜裡。
宋可樂已經搬到了客房裡,只是距離宋天翔所在的房間有些遠,一個在東面,一個在西面,對於這樣的安排,宋可樂並不能理解,直到管家解釋說另一邊的房間裡的家具有問題,這才讓她打消了這個疑惑。
此刻,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
宋可樂側臥在床上,正睡得熟。
忽然,房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來,一道黑色的人影漸漸走進。
宋可樂毫無察覺,依舊沉睡著。
直至,她被拉進了一堵溫熱的懷抱里。
宋可樂一個激靈,瞬間睜開雙眼,在黑暗中看著陸晉琛近在遲尺的容顏。
她沒說話。
可是,她滿肚子的委屈和埋怨。
「為什麼不回房間睡覺?」
安靜的房裡,男人的聲音顯得低沉而威嚴。
宋可樂還是不做聲。
陸晉琛收緊手臂,把這具柔軟的身子緊緊桎梏在懷裡。
他不悅:「說話!」
「當年是你逼著高潔把天翔送出國的,是不是?」宋可樂忽然開口說道。
陸晉琛不作答。
只是,周身氣勢很強大。
宋可樂推搡著他的胸膛,很憤怒:「陸晉琛,你為什麼不說話?」
「你想聽什麼?」陸晉琛開了口,他的大掌就貼在女孩兒的腰間,幾乎紋絲不動:「你會相信我的話嗎?現在在你的心裡,還有我的位置嗎?」
宋可樂不可思議。
「你在胡說些什麼話?」
她並不能理解男人的邏輯,她現在要的是真相,可他呢?居然在說什麼他在她心裡還有沒有位置!
「你是不是想離開我?」
陸晉琛忽然質問道。
可是,還不等女孩兒回答,他又冷下聲:「宋可樂,你不要忘記你當初給我的承諾!」
宋可樂扭了幾下身子,咬牙切齒:「陸晉琛,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我只要當年的真相,你快說啊,當初是不是逼著高潔把天翔送出國的?」
陸晉琛沉默不語。
宋可樂見狀,不禁覺得心裡一陣寒顫。
她深愛著的這個男人,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瞞著她的?
「……如果我說,這事與我無關,你信嗎?」
適時,陸晉琛的聲音傳來。
宋可樂睜著雙眼,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天翔在亂說?是他在誣陷你?」
聽著她左一句天翔,右一句天翔的,陸晉琛的心裡百般惱火。
他驀地翻身把女孩兒壓在身下,咬牙切齒:「從現在起,我不准你再在我面前提到宋天翔的名字,如果你敢說一次,我立馬把那小子趕出去!」
他難得衝動。
可是,又有幾個男人能夠受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別的男人名字?
「你……」
宋可樂卻完全無法理解。
她認為,陸晉琛這是瘋了!
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起開!」
她掙扎,兩手撐在男人的胸膛上,試圖把他推開。
可是,面對如高山一樣的男人,她那點小力氣,又有何作用?
吻,熱切的,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唔……」
宋可樂反抗得更加激烈。
可是,根本毫無作用。
她的眼角甚至溢出了淚水,在男人兇猛的動作中,她寸寸後退,直至潰不成軍。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絕望。
……
次日清晨。
因為夜裡下過一陣雨,所以今天的空氣格外清新,天剛蒙蒙亮,屋外就有傭人的說話聲傳來。
宋可樂早就已經醒了。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男人的懷裡,睜著一雙眼睛看著窗外,她渾身不著片縷,昨晚折騰了半宿,她最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
可是,比身體更痛的地方,是心!
就在這時,身邊的男人有了動作。
她趕緊閉上雙眼。
陸晉琛從床邊坐了起來,大概是先看了她一眼,見她依舊在睡,便替她掖了下被角,隨後起床去了洗手間。
在他離開以後,宋可樂很想坐起來,只是她現在真的覺得好累,渾身使不上半點力氣,甚至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大約三分鐘的時間,陸晉琛又走了出來。
宋可樂沒再裝睡。
「醒了?」
男人掀開被子躺上床,笑著把她擁進懷裡,聲音溫柔:「現在還早,繼續再睡會兒?」
宋可樂沒有任何反應。
陸晉琛有些不悅,不過,在看見女孩兒滿是痕跡的鎖骨時,他終究還是軟了心。
他把人翻了過來,面對面的看著彼此。
他的手掌撫過女孩兒的臉龐,滿含憐惜:「可樂,我們以後都不吵架了,有話就好好說,好嗎?」
「如果說不好呢?」
宋可樂盯著他,面無表情的道:「就像昨晚那樣對我?把我不當人一樣翻來覆去的折磨?」
陸晉琛瞬間沉下臉。
他的聲音很冷,像是來自寒冰地獄:「宋可樂,你今天非要和我吵架,是不是?」
宋可樂搖頭。
她笑得自嘲:「我哪敢和你吵架啊?陸晉琛,我只是忽然發現我和你之間從來就沒有平等過,永遠都只能是你對我做出什麼事,而我卻永遠都只能臣服於你。事到如今,我覺得好累,真的,我好累好累……」
「你什麼意思?」
陸晉琛的眼神愈發的冷峭。
宋可樂無所畏懼的與他對視,一字一句:「我沒什麼意思,陸晉琛,我想我們彼此之間都需要一點時間來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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