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辦公室耽誤了會,兩人來到影院時,電影已經開始放映了。
漆黑而豪華的影院裡,全部座位爆滿。
厲偉垂目望去,只有影院最後一排還有兩個座位。
他伸出手,領著林雪往裡走。
影院裡的空調開的很足,林雪下意識的摩挲著手臂。
厲偉回頭:「冷?」他促狹的挑了挑眉,將身上的馬甲脫下來,披在林雪身上。
期間有人回過頭,林雪卻低下頭,擋住臉,指了指座位,示意厲偉趕緊坐下,她不想太招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厲偉卻笑了笑,彎著身子捏住她的臉:「等著。」
眼見著他走出去,林雪也不知道他去哪裡。
收回視線,大屏幕上清晰的出現自己的臉,那是一種怎樣的視覺體驗,林雪也是第一次感覺到。
《盲井》,算是她人生中第一部正正經經拍完的電影吧。
可惜的是,之前的首映會她沒有參加。
而昨晚1點左右才是電影正式上映的第一天,余敏,姚瑤,黃子鳴以及導演都是昨晚來看的,因為時間太晚了,余敏催促林雪早點回去,所以,沒有一起來看。
今天上午才來看第一場。
「這個女主角是誰,長的挺漂亮的,是新人吧?之前沒見過。」
「之前和我大鳴鳴拍過一個廣告,你沒看嗎?」
對方搖搖頭。
「哎,你看她拿東西時的樣子,我認識的一位盲人鄰居拿東西時就是這個樣子,她不會真是個盲人吧。」
「什麼呀!」另一個女孩插嘴:「她是誰你不認識嗎?」
「我應該認識嗎?」
「她叫林雪,凌天集團總裁厲偉的太太,之前全靠黑料炒作的那一個,炒的多厲害啊,你竟然不知道?」
「我又不看娛樂新聞,我只看她們演的電視電影而已……」
此時,厲偉拿著爆米花和兩個飲品從樓梯下走上來。
大屏幕上閃爍著藍光,清晰照在厲偉完美的五官上。
林雪低下頭,感覺他在身側坐下,將手裡的爆米花與飲品遞進她手裡。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好笑的抬起她的臉。
「做什麼壞事了?懺悔呢?」
前面剛剛還議論紛紛的幾個女孩僵硬的看著他們,沒想到剛剛她們聊的不亦樂乎的兩個人此刻就坐在身後,一個個的,像被點了穴似的張大嘴巴。
林雪和厲偉被發現了,林雪也不好再隱藏,只怪自己沒戴個口罩出來,一心只想著首飾盒的事了。
電影開場十分鐘,有一段小。
是電影女主角景天差點被人推下樓的一小段片段,景天用自己驚人的意志力與淡定化險為夷,全場觀眾唏噓不已,他們的回應,就是給林雪最大的鼓勵。
甚至有人在這時候鼓掌,說明她的演技還不錯,被大家肯定了。
她抬起頭,露出笑臉。
衝著面前的女孩們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們不要聲張。
女孩們面面相覷,有的微笑,有的尷尬,有的還處在怔愣中沒有回神,而有的,一直盯著厲偉的臉犯花痴。
厲偉理都沒理,幫她把牛奶杯的杯蓋打開,林雪伸手接過,發現竟是熱的,低頭一看,還以為配爆米花的都是可樂,怎麼是牛奶?
「你不是冷嗎?」厲偉解釋。
林雪的臉上一個大寫的尷尬。
現在是7月,最熱的時候。
剛剛,她走過來時只是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暴起,她不冷好麼?
盯著厲偉的女孩見他壓根不看自己,一雙眼睛全扎在林雪身上,對她噓寒問暖,操心吃操心喝的,失落的目光落在林雪臉上。
林雪看過去,輕輕微笑。
女孩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終於放棄的回過頭。
林雪,要比大屏幕上的景天還要美,她怎麼比?
一場電影75分鐘,放映結束後,影院的燈光全部亮起。
林雪趁機拉著厲偉從後門走了,她可不想引來更多關注的目光。
幾個女孩從影院跑出來,興奮的追到街上,結果,只看到厲偉的車子在她們的面前揚長而去。
女孩們興致盎然,紛紛尖叫。
「天吶!剛剛我們是和林雪一起看了場電影嗎,我不是在做夢吧,她本人可比大屏幕上漂亮多了。」
「她旁邊那個男人就是厲總嗎?兩人多恩愛啊,是哪個不長眼的說是林雪為了錢死纏著厲總的?我看,是厲總纏著林雪還差不多,你沒看剛剛他有多殷勤,我看到他還給林雪擦嘴呢,好溫暖,好浪漫啊!」
「厲總長的挺凶的,沒想到倒是個暖男。」
「這林雪命也太好了吧,不止嫁入豪門,還嫁給了愛情。」
女孩說著,突然看了眼旁邊怔愣發傻的女孩:「喂,你想什麼呢,從剛剛出來就像丟了魂似的,親眼見到藝人傻了是嗎?」
「不管,我要正式成為雪花了。」
「什麼雪花?」
「林雪的粉絲花花團,或者叫雪團也可以,哪個好聽?」
幾個女孩嘰嘰喳喳的往前走,獨留下一個,失落而迷茫的看著厲偉林雪消失的方向,感覺自己的心丟了。
厲偉驅車帶林雪來到醫院。
她的電影真的在影院上映了,現在,她才感覺自己真真正正的做了一名藝人。
這樣的好消息,她迫不及待的要告訴醫院裡的那個女孩。
而到了醫院後,她的好心情便徹底丟失了。
看著醫生護士在面前來來去去,她盯著手術室的門一開一合,心跳也跟著停止了一樣。
遠處,一名5多歲的醫生走過來,看了眼林雪,示意厲偉跟他去另一邊說話。
獨自坐在長椅上,林雪閉著眼睛,用力抓緊的十指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
輕輕勾起唇角,露出一絲苦笑。
「你就這麼想念他,迫不及待的要跟他一起走嗎?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
「姐,求你,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求你……」
手術一直進行到晚上8點,進行了9個小時,醫生說,因為長時間的昏迷,女孩的心肝脾肺腎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再加上之後的事,身體與精神都受創嚴重,女孩求生的意志低迷,身體也會出現同樣的消極反應。
總之,很危險!
厲偉還在和醫生說話,林雪站在icu重症監護室的窗前,看著那個渾身插滿管子,身體極度消瘦的她,鼻酸哽咽。
「厲總放心,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救她的。」
「謝謝。」
醫生微笑:「那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嗯。」
厲偉來到林雪身後,她快速在臉上撫了把,轉過身:「我去衛生間。」
厲偉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眼窗戶里的女孩,雙手插兜,陷入沉思。
回程的路上,林雪一直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了般。
厲偉抱她下車,抱她回到臥室里,放到床上。
摸到她手心的涼度,以及蒼白的臉,將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的她叫起,又探了探她額頭有沒有發燒。
還好,溫度有點高,但不算太高的那種。
他起身,去拿了一杯熱水。
林雪背靠著床頭輕撫著胃。
厲偉坐過來,將水遞到她嘴邊:「胃疼?」
林雪點頭:「有一點。」
「什麼時候開始的?」
林雪想說,去醫院之後。
可是,她並沒有開口。
輕抿一口水,感覺呼出的氣都有些熱。
「我沒事,大概是影院的空調開的太足,有點胃腸感冒,吃點藥就好了。」
厲偉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犀利的看向她,似乎有話要說。
林雪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酸脹,也不知是熱度的原因,還是剛剛哭過的原因。
下意識的摸了下眼睛,有點腫,她垂下頭:「我困了……」
正說著,公寓外響起汽車引擎聲。
兩束金色的燈光在暗夜中一晃。
厲偉將手裡的熱水杯放進她手裡:「我下去看看。」
厲偉下樓,剛剛走到樓梯口,看到丁佩和嚴藝書一前一後的走進來,嚴藝書的手裡還拎著一個小型的行李箱,男人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
丁佩步伐蹣跚的進門,指揮嚴藝書把行李拿進一樓客房。
厲偉走過來,低低叫了一句:「媽……」
丁佩眼都沒抬,看著嚴藝書離去的方向,冷漠的說道:「嚴局長家要裝修,我也不好再舔個臉住在人家家裡,自己兒子家我要是住不了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走。」
「胡說什麼?」厲偉只感到疲累。
他的家,丁佩當然住的了。
只是她把別人帶了回來……
丁佩回眸,一臉不滿的掃向二樓樓梯口:「你媳婦呢?」
她回來了,林雪竟然連面都不露。
還真是當上了大明星連架子都上去了。
不一會,嚴藝書放完行李出來了,丁佩讓她扶自己回房。
嚴藝書一邊走一邊回頭,示意厲偉去休息,男人轉身進了廚房,又倒了一杯熱水,拿了醫藥箱上樓。
床上的林雪背對著門口好像睡著了。
厲偉摸出胃藥,退燒藥,消炎藥放進手心裡。
「起來,先吃了藥再睡。」
林雪犯懶,不想動。
「等我抱你起來?」厲偉彎腰,正要親自上手抱她起來。
房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
面色冷厲的丁佩站在門外,看了眼放在他們床頭柜上的醫藥箱,又看了眼背對著她們躺在床上的林雪。
原來在家啊!
在家卻不下樓,當真是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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