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芸兒也聽到了,臉色又白幾分。
在她錯身走過時,一把挽住林雪的手臂。
「雪雪姐,我有話要告訴你,你跟我來!」
霍芸兒拉起她就往自己房間拽,王清好笑著走了過來,拉開霍芸兒的手臂。
「你瞞她幹什麼?她早晚都會知道的,厲大哥不過是在安慰他的初戀女友,誰還沒有個過去?林小姐不也是緋聞男友滿天飛嗎?這點程度,林小姐還是容忍的了的,不是嗎?」
初戀女友?
林雪的眉一皺,恍然明白過來,是姜艷。
只是,為什麼王清說是安慰?
霍芸兒不高興的瞪了王清一眼,把林雪拉到一旁。
「雪雪姐,你別聽她胡說,厲先生和艷艷姐沒什麼的,只不過……」
她咬著唇,低下頭,窘迫而為難。
「到底怎麼了?」林雪狐疑。
沉吟了會,霍芸兒深吸口氣。
「今天,王濤的爸爸媽媽找來了,大概,是從王慧姐姐那裡聽說艷艷姐懷孕的事,原本,我以為他們來是想把艷艷姐接走,畢竟,艷艷姐懷了他們家的孩子。」
「可誰知道,王濤的媽媽一來就抓著艷艷姐打,還大呼小叫的說絕不會接受這個孩子,她還罵艷艷姐,罵的特別難聽,說她……說她……」
那些話,單純的霍芸兒學不下去。
倒是一旁的王清幸災樂禍的接話:說她曾被許多男人xxoo過,不乾不淨,是個髒女人,王家的孩子絕不能從她的肚子裡生出來,那會侮辱了王家的門風,還逼她要把孩子打掉。」
想到之前姜艷讓她閉嘴時那盛氣凌人的樣子,王清嗤笑一句:「倒沒看出來,那女人傲的跟什麼似的,竟是個被人玩爛了的破鞋,也難怪王家人會不接受她,要是我的話,我也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野種呢,呵呵!」
「閉嘴!」林雪怒斥,眯著杏眼,威脅般的靠近一步:「知不知道這些話被厲總聽到,你會有什麼好下場?」
王清的眼皮一抖,驀然想起今早厲總對她發怒時的樣子,一時間,身體一麻。
可即便害怕,她也不想在林雪面前表現出來。
「哼!」冷哼一聲,王清扭著40寸的巨臀回房間了
林雪收回視線,望向2樓方向,不禁想起,那年,姜艷為了厲偉從一群富二代的手裡保下鄭佩兒,之後,那些富二代的人渣回去報復,侵犯了姜艷。
不止侵犯,他們還殘忍的往她身上倒硫酸,又踢又打,極其變態,導致姜艷幾度在死亡邊緣走過。
後來,他們都被判了刑,也算罪有應得。
只是對姜艷造成的傷害卻是無法彌補的。
如今,王家的父母來說這樣的話,豈不是對她的二次傷害,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嗎?
「艷艷姐被王家媽媽打了一巴掌,罵她是勾引別人兒子,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說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個身份低微下賤的小姐,拐走了他們的寶貝兒子。」
「就連她肚子裡的孩子,王家也不會認,因為嫌不乾淨,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愣要扣到王濤身上來。」
「王濤因艷艷姐受了委屈和他媽媽大吵,說王慧姐姐也是二婚,也不是大姑娘,賈家也沒嫌棄她不乾淨什麼的,王濤這話氣哭了王慧姐,也把王爸爸氣暈倒了,王媽媽歇斯底里,威脅王濤如果不跟他們走,她就撞死在這裡。」
「反正,他們來了之後鬧的特別厲害,當時艷艷姐什麼話也沒說,直接轉身上樓了,後來,厲總得到消息趕回來,才把他們送走,王濤哭了,兩面為難,最後還是跟著王媽媽她們走了,而艷艷姐在厲總的書房待了一下午,再之後……」
霍芸兒咬唇,小心翼翼的看著林雪的反應。
「所以……」
所以,厲總一天沒給她打電話,對她不聞不問,就是因為他在忙著安慰另一個女人?
印象里,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
林雪明白,姜艷對厲偉而言,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即像親人,又像朋友一樣的存在,無人可取代。
而且,她知道一些連她都不清楚的秘密,比如說,厲總為什麼對除她以外的女人都硬不起來的秘密。
林雪安撫了霍芸兒,說不會亂吃醋的,便轉身上樓了。
拍了一天的戲,肩膀很硬,腿也很酸。
她一邊敲打後背一邊走過書房。
書房裡傳來姜艷含笑帶著酒意的聲音。
「我從你十幾歲等到你四十,我等了你這麼多年,我不比任何人少愛你,厲偉,為什麼林雪可以在你的心裡占有一席之地,而我就不可以?」
姜艷笑,笑的悲涼而苦澀:「原本,我以為這輩子你只愛孫一柔一個,這輩子都不會變心,所以,我放棄了你,成全你,然而,現在你卻愛上了林雪,那孫一柔算什麼?我的退讓又算什麼?」
「厲偉,如果誰都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為什麼你會對我沒感覺?不愛我?」
「為什麼你對我硬不起來,到底為什麼?」
她仰頭靠近厲偉,臉上幾行清淚。
直到身軀貼在厲偉身前,探出手指,在他裸露的領口處曖昧的劃。
「呵,你是不是和他媽媽一樣的想法,也覺得我髒,因為我髒,所以連我肚子裡的孩子都髒,都要被詛咒?是嗎?」
厲偉沉默,拉下她作亂的手指,又瞟了眼沙發一側已經喝空的紅酒杯:「喝夠了沒有?我送你回去睡覺。」
「不,不要,我不要睡覺!」
厲偉攔腰要抱起她,她卻揪住厲偉的手臂眼圈紅紅的祈求。
「讓我再喝點,你該知道,這點酒量還灌不倒我。」
「你懷孕了,喝太多酒對孩子不好。」
「不好嗎?」
姜艷嗤笑,嗤笑的同時低頭撫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有些落寞的絕然:「反正,也沒人期待這個孩子出世,掉了……就掉了吧。」
「重新投胎也許對他更好,至少不會遇到我這麼髒的母親。」
厲偉皺眉:「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沒用了,姜艷?」
他突然嚴厲的語氣,讓姜艷微微一愣:「厲偉?」
「去了國外幾年,怎麼變得不像你了,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厲偉攔腰抱她,姜艷又要伸手推。
被他毫不留情的一甩,胳膊差點脫臼。
「孩子在你肚子裡,是你自己的,要生要留自己決定,別人喜不喜歡重要嗎?你不本就沒打算和他結婚,現在卻因為他媽的幾句話窩囊成這樣?你還是我認識的姜艷嗎?」
他這兇巴巴的樣子,好似又回到她20多歲的時候,他霸道的,兇狠的讓她聽他的話,那時候,厲偉還是個孩子,一個,過於早熟的孩子。
而當時比他大8歲的她,卻真的很願意聽他的話。
「打起精神來,別讓我瞧不起你,嗯?」
厲偉抱著一身酒氣的姜艷走出書房,她的手臂迷戀的纏繞上他的脖頸,安心的靠在他的懷裡。
如果說姜艷是一顆漂浮的孤葉,那厲偉就是她願意葬身的那片土壤,只可惜,這片土壤已然不屬於她了。
姜艷幾分落寞,幾分自怨自艾。
兩人走出書房時,偏就那麼巧的在門外遇到了正直起腰板的林雪。
她可以對燈發誓,這一次,她真的不是偷聽牆角。
只是洗完澡突然有點餓,想下樓找飯吃而已,走到書房時就那麼巧的歪了下腳,剛直起腰板就看他們推門出來了,這巧的想罵人的即視感……
厲偉打橫抱著姜艷,沒用好眼神看她。
林雪知道他又誤會自己偷聽牆角了,既然他認定,解釋也沒用,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林雪錯過兩人就要朝樓梯走去。
她邁步向前,被厲偉伸出的腿擋住。
「去開門!」
他的下巴,朝迴廊最里側一間空閒的房間比了比。
林雪擰眉,他抱著其它女人她可以不管,他因為忙著安慰另一個女人而對她這個正牌妻子不聞不問她也可以不介意。
可她很介意給他們當丫鬟!給他奴役。
「快去!」厲偉見她半天不動,眉色沉了幾分,壓低聲線命令。
林雪深吸口氣,將澎湃的怒意壓入心底,幾步走去打開客房的門。
厲偉抱著姜艷進去,放到床上,又細心的拉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好:「好好睡一覺,明天讓我看到原來的你,嗯?」
他轉身要走,姜艷卻突然抓住他的手,帶著祈求。
「就今晚,今晚,讓我做一回脆弱的女人,陪陪我,好不好?」
男人掀起眼皮。
姜艷的臉一紅,撇開視線:「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像我們小時候那樣,純睡覺,相互取暖,因為今晚,我不想一個人待著,好嗎?」
厲偉回眸,這才發現剛剛站在門口的小女人早就沒了影,沉悶的蹙起眉頭。
樓下,林雪摸出兩袋咖啡倒進杯里,又從飲水機里接了熱水,沏開。
咖啡的香氣散出來,濃郁而提神。
她原本是想下樓找飯的,可是看到厲偉和姜艷抱在一起後,她就突然不想吃了。
不過,既然已經下來了,沏杯咖啡也是不錯的。
林雪端著咖啡正往樓上走,王清幸災樂禍的笑著從房間裡晃悠出來。
「長夜難眠,喝咖啡豈不更難受?」
林雪邁上樓梯的腳步停下,含笑回頭:「慢慢長夜你覺得難熬,別人卻不會,因為我不是你!」
她不是她,她不是被男人背叛過一次卻依舊願意依附男人的王清,她是林雪,獨立而完整的林雪。
「林雪,你……」王清怒急。
她是在諷刺她嗎?
她是在嘲笑她嗎?
那段失敗的婚姻,那些不知在茫然中等待丈夫歸來的多少個日夜,她曾在酒醉後向厲偉向承子袒露她的遭遇,而今,這些卻成了林雪嘲諷她的話柄了嗎?
該死!
真的該死!
不等王清破口大罵,林雪早已隱沒在樓梯拐角。
她捏碎了自己的指甲,看著林雪已然消失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齒。
林雪回到臥室,剛拿起劇本看,厲偉就回來了。
半靠在床頭,已經11月了,夜晚的氣溫很冷很低,即便房間裡開著空調取暖,可林雪還是覺得裸露在外的腿有點冷。
拉過被子將腿蓋住,一手拿著劇本,一手拿過咖啡小口的抿。
厲偉推門走進,看向床頭那盞淺桔色的燈。
「怎麼還不睡?」
他走到床邊,抽走她手裡的劇本。
「這麼暗,不怕把眼睛看瞎?」
他將劇本放到床頭柜上,林雪又伸手拿回來。
不知是不是故意和他對著幹,厲偉的臉色幾分沉,陰冷瞪她。
「今天在片場沒出什麼事吧?」
這話更像是沒話找話。
「沒事。」林雪搖頭:「如果有事,厲總安排的保鏢會第一時間向您匯報的不是嗎?」
這話,是事實,卻怎麼聽怎麼彆扭。
厲偉皺著眉,扯了扯領口,脫下襯衣扔到腳下,甩掉脫鞋,修長的腿搭到床上,伸長手臂就要把她攬進懷裡。
「生氣……」
他要解釋的話剛說出一半,卻因林雪動作極其迅速的向旁躲開而戛然而止。
臉色冷厲的像冰窖一樣,手臂僵硬的緩緩垂下。
林雪的嫌棄,就像一把刀橫在他的心上,男人冷下臉,朝她伸手:「過來!」
「厲總,我困了,明早還有晨戲要拍,不如,今晚您睡這裡,我去樓下和芸兒睡。」
厲偉的臉色又陰沉幾分,聲音比之前更加冷寒,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與命令。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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