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眼鏡一副呆板學生氣的女孩子跑進來,氣喘吁吁的對著製片人道:「藍導剛剛來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和林雪姐一起走了,我看到兩人摟摟抱抱的坐進車裡,打電話他們也不接,我只在車邊撿到這個,好像是林雪姐的。」
說著,女孩舉起那條墜著藍寶石的項鍊正要遞給製片人,厲偉更快一步走過去,直接從女孩的手中搶過。
手指攥緊,呼吸微沉,將項鍊抓在掌心闊步朝外走。
身後的人湊到女孩身邊,各種議論。
「你真的看到林雪和藍剛摟摟抱抱?」
「他們還一起走了,在這樣的日子?今天可是公司給安排的加油宴,即便再心急,也不該在這樣的日子出去幽會吧,藍導怎麼這麼沒有分寸?」
「大概,他們是沒想過厲總今天會來,正好打著宴會的幌子偷偷約會才安全,我就說平白無故為什麼要把我們家翁玲換掉,原來是枕邊風吹的好啊,等著看吧,這下,可有好戲看嘍!」
說話的人正是此前被換掉的女主角翁玲的經濟人吳瓊。
一群人幸災樂禍,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好似,現在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姦情」的味道。
*
凌天酒店2820房門前,清潔人員顫顫巍巍的拿出門卡,手指抖動的開了門。
滴滴兩聲!
厲偉邁步進門。
突然,身後不知從哪裡突然湧來一群記者,按下快門噼里啪啦的照著屋子裡就是一陣狂拍。
甚至有一些人已經擠過厲偉與石炎直接竄進臥室。
臥室里傳來一聲暴怒:「滾出去!」
厲偉蹙眉,聽著房門上砰的一聲像是花瓶碎裂的聲音,接著,兩名記者噤若寒蟬的從裡面退出來,臉色刷白,朝同伴們搖搖頭,示意裡面根本沒有女人。
之後,只在身下圍了一條浴巾的藍剛走出來。
有記者嫌客廳太暗,採光不好,正要拉開厚重的窗簾。
此舉引來藍剛的不滿,走過去一腳踹到該男子的腹部,踹的他向後仰倒,直接撞在窗邊的牆上。
轉頭怒呵道:「誰讓你們私自闖進來的?」
回眸,見到人群中卓然而立的厲偉,挑挑眉,冷笑著諷刺道:「厲總,你們酒店就是這樣保護客人的隱私的,我記得,我入住前好像和你們酒店簽過保密協定,今天的事,請你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不待厲偉開口,石炎已經看到隨後趕來的幾名保安,張口就罵:「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會讓記者跑上來?」
酒店不允許記者隨意進出影響客人,這些保安在上崗前都是經過培訓的,也都清楚,除非記者提前預約好客人,客人也同意採訪才可以。
但今天,顯然不是。
保安們剛剛進門就被罵,心裡也很委屈。
「不……不是我們。」為首的保安顫顫巍巍的解釋:「是聶副總說25樓的張作家今天要接受採訪,讓我們不要阻攔,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跑到28層來,剛剛接到服務台的電話,我們就立刻趕來了,對不起,厲總……」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他,而是我。」藍剛大刺刺坐進沙發里,把腿一翹,隨手一揮:「都給我滾出去!今天的事,我會讓我的律師和你們交涉,滾!」
他這個「滾」字,可是把厲偉稍帶進去一塊罵了!
石炎的臉色非常不好,側頭看了眼厲偉的神色,對方只是掀掀眼皮,不溫不火,讓人看不出喜怒。
正在此時,剛剛被提及的凌天集團副總裁聶佑琳匆忙趕來。
穿著一身成熟而幹練的駝色套裝,一進門就拉下臉:「你們不是要採訪25層的張作家嗎?為什麼不打聲招呼就跑這裡來了?全都給我出去。」
「聶姐,我們剛剛收到密報,說厲總的太太林雪正在這裡和藍剛導演幽會,所以……」
一個年輕稚嫩的男記者叫聶佑琳聶姐,女人的表情微變。
轉念想想,像她這樣的身份認識幾個記者也不奇怪,遂又恢復最初的神色,激動而不滿的罵道。
「胡說八道!你們這些人,不要一天到晚聽風就是雨的胡說八道,影響厲總聲譽,厲總對太太無微不至寵愛有加,能嫁進來已經是她的福氣,怎麼可能還不滿足的去勾搭其他男人,除非你們有證據,不然的話,等著收我們凌天集團的律師信吧!」
她如此過激的反應,聽著像是為了保護厲偉的名譽。
實際上,她說的那句聽風就是雨,有的聽不就說明了林雪和其它男人有女*干情的事並非子虛烏有,而是早有「風聲」了?
藍剛抬起頭,看著她諷刺般的笑笑。
而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厲偉,此時也邁開大步走到沙發的另一側,筆挺著坐下,雙腿交疊著搭在一起。
石炎主動遞上一根煙,又遞過打火機。
滴的一聲,香菸點燃,煙霧繚繞模糊了男人剛毅立體的輪廓,讓人看不出此刻的他是什麼表情。
聶佑琳心裡沒底,餘光悄悄打量著他的反應。
兩個當事人,一個藍剛,一個厲偉,都好像沒事人似的坐在沙發上。
反倒是她這個「局外人」像個小丑似的在這裡又蹦又跳,氣的跳腳。
聶佑琳心裡有氣,這戲演不下去只好對著身後的保安發泄:「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還不把人給我轟出去?」
話音落,她見厲偉和藍剛都沒看她,快速朝其中一名記者打了個眼色。
對方瞭然,在保安動手前退後一步嚷道:「我們是收到準確消息才會來的,你要證據是吧?好,我就給你證據。
說罷,不待其他人反應,該男子已強行闖入浴室。
「啊!」浴室里傳來陣陣女人的驚叫。
接著,一個身上只披了一條浴巾的女子被他粗魯的拽了出來。
背對著眾人,被拖的踉蹌,幾次差點摔倒。
浴巾全部鬆開,在她的尖叫聲中落到地上。
女孩倉皇撿起,擋住前面就擋不住後面,難堪而窘迫的被推倒在地上。
「你不是要證據麼?吶,她就是……你?」
男人剛剛挑起女孩的下巴,就愣住了,怔愣的看著那張陌生的臉:「你是誰呀?」
那張臉稚嫩溫婉,梨花帶雨,驚恐異常的看著這裡的所有人,看到聶佑琳時,突然驚嚇著垂下頭。
有記者認出她來。
「她不是聶氏集團剛剛認回來的小女兒聶珊珊麼?」
聶珊珊?
聞言,聶佑琳上前兩步,焦急的抬起女孩的下巴。
果然是她,果然是聶珊珊!
爸爸在外面鬼混的野女人生下的野孩子。
她竟然還在這裡,難道……
聶佑琳忌憚般的看了藍剛一眼,怒意湧上心頭,一巴掌將女孩打倒。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是你在這裡?」
「不然呢?」厲偉掀眉反問:「你覺得應該是誰在這裡?」
「對呀,聶副總如此勞師動眾。」藍剛意味不明的笑眼掃過她身後的大群記者:「聶副總是想看到哪個女人出現在這裡才會滿意呢?」
「我……」聶佑琳一時啞口,惡狠狠的瞪向藍剛,嘴巴動了動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厲偉吐出煙霧,眸色冷冽的像是潑了墨汁,不待她開口,陰冷命令:「相機收了,把人通通丟出去,以後,不許再踏入我凌天一步!」
「是。」
「厲總對不起,我們……」
房門關上,阻隔了各種嘈雜紛擾以及後悔與道歉。
一場捉姦的鬧劇就這樣落下帷幕。
回到辦公室的聶佑琳憤怒的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揮到地上。
「廢物!一群廢物,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人都已經昏迷了,怎麼會讓她跑掉,你沒讓人看著嗎?聶珊珊怎麼會在裡面?為什麼已經布好的局最後會變成這樣,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她精心謀劃了這麼久,最後竟功虧一簣。
最可氣的是,原本為了不讓厲偉看出是她的人將林雪送進藍剛的房間,所以特意破壞了28層的監控設備,現在可好,人沒找到,連林雪進去過都證明不了,還怎麼證明他們有姦情?
該死!
面前被罵的男子冷漠垂頭,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微微攥緊,眼神陰鷙。
他低頭時,後脖子上一塊並不明顯的深色胎記暴露出來,如果仔細看,就會知道那不是胎記,而是一道猙獰不已的疤痕,一道被火灼燒過的疤痕。
*
記者和聶佑琳等人相繼離開後,厲偉並沒有急於離開。
悠然自得的坐在沙發上抽著那根煙,翹著二郎腿。
石炎恭敬的遞上菸灰缸,他接過放在左側膝蓋上,時不時的往裡面點落菸灰。
下顎一抬,視線眯起:「說吧,怎麼回事?」
他問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此刻還跪坐在客廳中央瑟瑟發抖的那個女孩,聶佑琳的妹妹聶珊珊。
女孩驚恐的看了眼藍剛,見對方沒看她,咬了咬牙,垂下頭,沉默著不肯開口。
她不說話,厲偉便替她說了:「是不是聶佑琳讓你這麼做的?」
「不,不是!」女孩的目光一驚,臉刷的白了。
否認的太快,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
說完,她也覺得自己沒沉住氣,咬著嘴唇再度把頭低下去,不管厲偉怎麼問,也再不開口了。
石炎把女孩送走後,藍剛才似笑非笑的打開電視,幽幽的說了句。
厲偉擰眉,意味不明的看過去。
*
獨自驅車回到半山腰的別墅,白嬸迎出來。
厲偉問:「林雪回來了嗎?」
白嬸不冷不熱,接過他的衣服後用下顎比了比樓上,之後回到廚房。
厲偉闊步上樓,推開房門。
看到床上那抹嬌小的身影后,這才放下心來。
她背對著自己,纖細無骨的手腕向前伸展,手裡捏著一本言情小說,頭髮潮濕著鋪在枕頭上,身上穿著黑色半透明的蕾絲睡衣,空氣里還瀰漫著淡淡清香的沐浴露味道。
林雪睡著了,安靜純美的睡顏純真而誘人。
厲偉動容的走過去,轉過她的身體,抱進懷裡,俯身親吻。
睡夢中的女孩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眼眸迷離,笑意盈盈的問:「你回來了?」
她的嗓音微微干啞,臉上被人用力捂住的痕跡還在。
厲偉心疼的揉了揉,俯身親吻她的唇角:「睡吧,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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