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眾人到後,朱怡成並沒有像平日那樣和顏悅色,黑著臉坐著,直接冷冰冰地就宣布議事。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作為軍機處的大佬,幾位對於關中和山西之事都是知曉一二的,滿清方面突然的異動讓原本戰略部署出現了麻煩,尤其是清廷方面在兩地突然撤軍,關中那邊還好些,可山西那邊卻是留下一片狼藉,令現在的大明面對極大的麻煩。
「皇爺,先不說其他,如今山西那邊救賑是要緊之事,雖馬帥已極力救賑,可大軍的糧草先得保證,一旦災民四起,山西必然大亂!到時候清軍聯同蒙古騎兵由大同南下,恐不可收拾。」廖煥之的著眼點不在戰略,而在地方。在他看來如今清廷已經後撤,前線局勢已定,這時候再做其他已沒可任何意義。
相比之後的戰略調整,眼前最緊要的是穩定住山西局勢。鄂爾泰在山西採取焦土政策,使得山西民間錢糧幾乎一掃而空,而現在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就算民間有糧也是有限,一旦老百姓沒飯吃,那麼整個山西必然大亂。
山西一亂,剛占領此地的明軍就會面臨大麻煩,民變一起別說安撫地方了,弄不好馬功成部連在山西立足都難。眼下馬功成已撥出軍糧展開救濟,可是正如廖煥之所說,軍中糧草有限,馬功成必須先保證其大軍所用,能拿出來的也極為有限。
面臨整個山西的爛攤子,現在哪裡還顧得上繼續北上?所以調集糧食運往山西才是重中之重,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了。
「廖中堂所言極是,臣附議!」
「臣也附議!」
廖煥之話音剛落,眾人異口同聲道,朱怡成寒著臉看著仿佛早就商議好的眾人,心頭不由得湧起一股怒火,不過他最終還是把這怒火給強壓了下去,思索良久點了點頭。
雖然因為局勢變化使得朱怡成的計劃無法繼續,心中惱怒異常,可朱怡成最終還是恢復了理智。無論是廖煥之還是其他人,眾人顧慮的並沒有錯,而且從馬功成送來的急報中也能看出,馬功成現在面臨的麻煩極大。
大明不是滿清,滿清在丟失北京城後又失去了中原,如今就連關中和山西兩地都直接主動丟棄,從這點來看滿清已經完全調整了之前策略,不再以中原之主自居,而是撿了他們老祖宗的套路,主動退出長城之內,以儘自保。
人一旦沒了底線,那就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現在山西的清軍就是如此,連天下都失去了,鬼才和你談什麼仁義,更不用說滿清原本就沒絲毫仁義可言。
這一套,當年滿清還是後金之時就幹過,現在重撿起來更是輕車熟路。雖然這手段比較無恥,也極為卑鄙,可實話說卻極有效,眼下就是最好的例子,鄂爾泰手中精銳的大軍都阻攔不了馬功成的部隊,可他在山西直接掠走錢糧,使得整個山西幾乎成了焦土,那些無法生存下去的百姓反而成了阻攔明軍的最好利器,更直接丟了個大包袱給大明。
偏偏,朱怡成明知道是包袱還不能不背,畢竟如今大明已是天下之主,清軍一撤,山西自然就成了明地,如果大明不管不顧的話,不僅對於大明和朱怡成本人的名聲有損,更會引來極大非議。
朱怡成之前惱火,其中原因不僅是因為謀劃落空,更是因為被滿清直接坑了一把。眼下,救賑山西是必然的,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做,可這件事卻又不那麼好做,不僅要耗費大量財力物力,更得防備在大同的清軍搗亂,實在是讓人頭痛之極。
「曾逸書!」
「臣在!」聞聲,曾逸書連忙起身。
「太倉籌建現在如何?」朱怡成直截了當地問道。
在來之前曾逸書就想到了朱怡成考慮太倉的可能,畢竟要救賑整個山西所耗的糧食不在少數,雖然如今大明富有四海,尤其是南方根本不缺糧食,可是山西現在民間缺糧嚴重,如果從南方甚至南洋各地調糧的話這時間根本就來不及。
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餓得慌。山西百姓眼下根本支持不了多久,一旦出現大量餓死人的情況,那麼整個山西必然大亂。尤其是山西離直隸並不遠,到時候災民湧入直隸,這地方上就更難收拾。
再者,別忘記鄂爾泰還在大同,一旦山西亂起來誰不能保證清軍不會直接南下,到時候馬功成部一方面要穩定地方,另一方面又要從清軍作戰,稍有疏忽就會面臨無法挽回的困境。
對於老百姓,在場眾人心裡都清楚的很。不要看那些百姓在清軍屠刀下乖乖地交出錢糧,但是面對明軍,尤其是自譽為正統的大明,這些百姓在餓紅了眼的時候可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的。古往今來,這民變如何發生?不就是如此麼?
自曾逸書領命籌建太倉開始,就已經著手在直隸和中原各處進行準備了,同時通過海運由南方調集了幾批糧草。由於時間緊迫,想真正完成太倉在這麼短時間內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卻可以先在保定和天津兩地先行設置。
當即曾逸書告知朱怡成現在太倉的情況,目前他手裡可以調集的糧食並不多,大約也就是五萬擔左右,這數額看起來似乎不少,可對於整個山西來講卻是杯水車薪,五萬擔糧根本無法解決山西問題。
朱怡成想了想,糧食雖少可也是糧食,至少可以先穩住一段時間。當即就讓曾逸書立即把這五萬擔糧運至山西,同時加緊從南方調糧,以供後用,此事六部需全力配合,尤其是海軍方面承擔運輸,以保證對山西的救賑。
此外,朱怡成讓孫嘉淦暫掛山西巡撫之職,即日趕赴山西,協助馬功成對山西地方的穩定,同時直隸方面做好山西災民的地方工作,等安排完這一切後,朱怡成心中依舊有些擔心,正在思索之時,前不久返回北京的軍機大臣兼戶部尚書王樊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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