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此話一出,李霜月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無比強烈的震撼之感更是讓她雙腿直顫,連站都站不穩了。
而酒樓內的無數書生秀才在聽到了唐稷所說的詩名後,更是齊齊張大了嘴巴,滿眼都是詫異。
「大漠從軍行,短短的幾個樸素的字,卻如此慷鏘有力。」
「此詩之功力,儼然是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真乃一代詩聖啊!」
「全篇沒有華麗的辭藻,卻能用四句律詩死死的牽動每一位大周子民的心!」
「想不到......唐公子平日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可其實他卻是內含乾坤啊!」
一眾書生幡然醒悟的看向唐稷,眼神中滿是羨慕和敬仰。
「紈絝...怎麼可能,你明明只是一個天生腦疾的惡少,如何作出這麼動人心弦的詩!」
李霜月跪坐在擂台之上,滿眼都是嫉妒和不服。
「紈絝又如何,輸了就是輸了,難道你們江南的讀書人,都像你這樣心口不一,知輸不認麼?」
唐稷見如此,更是毫不客氣的直接開口回懟。
「哼!不認,本小姐就是不認,除非你能按照我的要求再作一首詩,否則就算你今天在這兒出盡了風頭,本小姐也絕不認輸!」
「悉聽尊便!」
李霜月本以為能用這一招讓唐稷知難而退。
可誰曾想。
唐稷非但沒有半點後退的意味,反而是十分挑釁的衝著李霜月回擊。
而現場的數十位書生見此,也紛紛來了興致,就連醉仙樓外都堆滿了一層又一層看熱鬧的。
「這裡面是怎麼回事啊,今天醉仙樓有啥熱鬧事兒麼?」
「你來的正好,今天醉仙樓裡面有個江南女書生辦了一場詩擂台,現在正進行到最精彩的部分呢!」
「女書生?還是從江南來的?這可太少見了,和她對詩的是誰啊,是咱們京城的第一才子葉雨生麼?」
「葉公子都去淮西半個月了,現在在裡面對詩的應該是別家的公子哥吧。」
「笑死本大爺了,你們猜現在在擂台上跟江南女書生對詩的是誰?」
「如果不是葉雨生公子的話,那便是京城第二大才子,李牧之了吧?」
「非也非也,李公子最近正潛心研究為官之道,一時半會兒根本出不了家門!」
「那有資格代表京城跟江南書生對詩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是唐稷!河東伯之子唐稷,就是那個三天不喝酒,勢要掀房蓋的唐稷啊!」
「唐稷!?那廝從小連私塾都沒上過,他哪兒來的膽子跟江南書生對詩的啊!」
「完了,這下京城讀書人的臉怕是要被這個唐稷丟乾淨了!」
「唉!真是胡作非為,這個唐稷平時乖張一些也就罷了,如此重要的詩擂台,他上去湊的哪門子熱鬧嘛!」
在了解到醉仙樓內的對詩雙方分別是江南女書生和京城大紈絝之後。
越來越多的百姓紛紛聚在了醉仙樓門口。
他們不是為了一睹江南女書生的真容。
他們只是想看看,這個平日裡為禍百姓的大紈絝,一會兒在擂台上究竟能有多丟人!
不過隨著周圍的百姓越聚越多,幾位身著官服的,也漸漸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與此同時。
醉仙樓內。
唐稷一躍而起,直接跳到了擂台之上。
李霜月面對面的看著唐稷,神色有些扭捏道:「接下來我出的題目,你若是不能在半個時辰之內作出相應的詩詞。
那就算你輸,若你能作出來,那就算我輸!
你輸了,只需要在這張輿圖上簽字畫押。
我輸了,我就立馬滾回老家,把身上能給的錢財都給你!」
聞言,唐稷不屑一笑,「你那兩個錢,還不夠小爺塞牙縫的,底下的人剛才不是都告訴你了麼,小爺是紈絝,家裡有的是錢。
趕快出題吧,小爺累了,還著急回家睡大床呢。」
「好!」李霜月微微蹙眉,接著惡狠狠的說道:「你不是河東伯爵之子麼,你幼時不是跟著父親去過玉門關麼,你不是能寫邊塞雄詩麼。
那就再寫一首邊塞詩,這次不許以你的視角寫,流暢度也不能低於剛才那首!」
此話一出。
醉仙樓內的幾十個書生紛紛汗顏。
身為飽讀詩書的秀才,每個人心裡都門清。
在即興賦了一首詩後,想要在短時間之內作出一個同類型的詩,可謂是如登天之難。
更何況剛才唐稷所作之詩,足以媲美京城第一才子葉雨生的詩了。
想要在短時間之內,叫唐稷再作出一首雄偉壯闊的,而且還是從不同角度描寫的邊塞詩,這擺明了就是在難為人!
即便是你把京城第一才子葉雨生請到這兒來,他也不一定能作的出來!
「好,既然如此,我就以我那便宜老爹的視角,再作一首邊塞詩!」
可令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唐稷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是趾高氣揚的衝著李霜月回擊。
而與此同時,堆在醉仙樓外的那一群看客。
也都被唐稷的言論給逗得捧腹大笑!
「這紈絝,腦疾又犯了,竟然要以河東伯的角度去作邊塞詩!」
「太有意思了,今晚能出來看到如此戲碼,當真是撞了大運!」
「唐稷這惡少,該不會用他爹喝酒的角度去作詩吧!」
「唐稷自己就是一個大酒包,若以酒作詩,何須用他老爹啊!」
而醉仙樓內,擂台上的李霜月卻滿臉得逞的笑道:「那就開始吧,半個時辰之內,你若能成詩,我立刻就滾!」
「何須用半個時辰之久,小爺現在就給你作出一首來!」
唐稷長吸一口氣,直接將手中的毛筆甩出去好幾米遠。
反正他也不會寫毛筆字,倒不如直接在擂台上把詩讀出來!
「你這小妞聽好了。
我此次所作詩名為使至塞上!
此詩不光是借我父親的角度所寫,它更是借天下所有報國志士的角度去寫!」
話音剛落,醉仙樓內外頓時一片寂靜。
緊接著。
唐稷猛然睜眼,怒聲喊道: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轟隆隆!
此詩一出,醉仙樓內再無敵手!
此詩一出,京城書生為之汗顏!
此詩一出,江南才女李霜月徹底絕望!
這短短的一篇五言律詩,依舊是以質樸的風格為基調。
可內含的報國宏願,內含的建功之情,卻是整個大周的才子都無法比擬的真情實感!
一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不僅真真切切的寫出了大周邊軍短缺的實情,更警醒了大周子民,北疆尚未平,天下仍有慮!
「真乃絕世好詩啊,唐公子,我張三願稱你為京城第一邊塞詩仙!」
「想我求學三十餘載,卻比不過唐公子今日隨口一言,唐公子真乃京城讀書人的典範!」
「這還讀個屁的書,今日聽唐公子一言,如醍醐灌頂,我不考功名了,我要北上護國,為大周建功立業!」
醉仙樓內的書生紛紛拍手叫好,唯有李霜月像是丟了魂一樣的坐在地上,半天都沒緩過來。
而醉仙樓老闆娘見如此,也沒含糊,抬手就開了一壇最好的女兒紅,給唐稷斟了滿滿一大碗酒!
「唐公子,您真是深藏不漏啊,這詩擂台就算您贏下了,這碗酒,是您最愛吃的,今日您的酒奴家都請了,還望公子笑納。」
看著眼前的一碗白酒,又看了看醉仙樓內外那群人期待的目光,
唐稷清楚,若他今日不吃這酒,定要被人懷疑身份。
前身是個嗜酒如命的主,這條人設,他丟不得!
「咕咚!咕咚!」
唐稷一口下去,直接悶了大半碗酒。
可這烈酒入喉,卻沒有半點香醇之味,甚至跟白開水差不多。
而在喝完了這醉仙樓內最好的女兒紅之後,唐稷並沒有往日的開心,有的只是齜牙咧嘴的咒罵了一聲:
「你們管這玩意叫好酒?這特麼還不如我家的馬尿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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