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京城,遍城素縞。
大周太子出征平復河北道的民亂,身先士卒,意外身亡!
大周天子令,全城掛喪,為太子辦喪事。
太子的屍體還在送回京的路上,一副太子的衣冠被放進了棺木當中,供百官及百姓弔唁。
而太子厚照的聲望在這一次更加大盛,畢竟是真正能夠為民著想,為國出力,是值得被人所銘記和傳誦的。
大周皇帝為此,連停了三天朝會。
這一天,大周乾清宮,停了三天的朝會再次召開。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海公公的聲音也都顯得有些低沉,臉頰上也有著許多的失落。
大周皇帝頭戴峨冠,高坐於龍椅,目光在冕旒下流轉,望向百官。
「諸位愛卿,難道無話可於朕言嗎?」
李佑堂龍首微抬,口中冷聲而語。
「陛下節哀!」
眾臣躬身,沉聲而語。
「哀?朕為何要哀?太子所為,是為吾國,更為吾民,在適合鑲刻於豐碑上之大事!」
「有此龍兒,朕心甚慰!」
李佑堂冷哼一聲,傲然而語。
聽著李佑堂的話語,眾人都再次躬身。
「父皇,兒臣有事請奏!」
二皇子李厚梁整了整衣衫,上前一步,對著李佑堂拱了拱手。
「厚梁啊,你也是要安慰朕的嗎?」
李佑堂雙眼凝視著李厚梁,話語聲中,透著一絲冷然。
「兒臣認為,逝者已矣,當下應該是看重眼前之要事。」
李厚梁望著李佑堂,口中朗聲而語。
特別是在他的那一雙眼睛裡邊,散發出一抹冷意。
「哦?你且說說。」
李佑堂聞言,身子微微前傾,盯著李厚梁。
百官見此一幕,都是微微一愣。
但此乃皇家內部之事,眾人似乎都沒有去發言多過問的意思。
「父皇,國不可一日無君,同理,更不可一日無儲君。」
「現如今兄長為國捐軀,兒臣願意接過兄長留下之重任,擔當太子之位。」
「還請父皇成全,讓兒臣可代兄長為國效力,為父皇分憂!」
李厚梁說完話,雙膝一彎,跪倒在了地上,同時衝著李佑堂又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剎那之間,朝堂上一片寂靜,百官都瞪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李厚梁,又朝著李佑堂看去。
李佑堂也盯著跪倒在地的李厚梁,臉上毫無表情。
在這樣的一刻之間,朝堂之上,呼吸可聞。
海公公身形微縮,一聲不吭。
「李厚梁,你抬起頭來。」
李佑堂看著自己的二兒子,眼裡邊散發出一抹凝重的神情。
「父皇!」
李厚梁抬起頭來,目光灼灼,望著自己的父親。
「李厚梁,你可知這太子之位,因何方能擔當?」
李佑堂停了片刻之後,這才又緩緩開口,問著李厚梁。
「替父皇分憂,為百姓解難,壯國之本,立國之威!」
李厚梁跪於地面,挺直腰身,朗聲回應。
李佑堂微微點頭,嘴裡邊接連說出幾個好字。
李厚梁則一臉得意,仰望著大周皇帝。
現如今李厚照已亡,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十分順利。
沒有了對手,李厚梁很滿意,甚至有著一種再無敵手,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好,說得好啊。」
李佑堂身子往後靠,坐於龍椅,居高臨下,又不再說話。
李厚梁皺了皺眉頭,他又拱了拱手。
「父皇,此事理當儘早解決,請父皇詔告天下,立兒臣為太子,以繼兄長之志,更以免鄰國自認大周無太子,趁亂可欺!」
李厚梁提高聲音,說完話,又跪俯於地。
李佑堂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嘴裡邊也依然還是沒有其他的表示,就只是雙眼凝視。
百官見狀,都是一臉意外。
如此事情,令他們感到有些惶然。
今天的風向似乎是有些不太對,一眾官員下意識身子放低,不敢去看龍椅上的那位。
「父皇?」
沒有得到李佑堂的回應,李厚梁皺了皺眉,抬起頭來,望向自己的父皇,再次開口。
「李厚梁,朕只需要一個答案。」
李佑堂終於開了口,聲音當中,透著一絲沙啞。
「父皇請問!」
李厚梁有些意外,眉頭擰了擰,望著李佑堂,話語聲中有些無奈。
「你且告訴於朕,你何德何能,可擔當太子之位?」
李佑堂說話之間,一隻手緊緊握住椅子扶手,用力緊握間,骨節之處,也都發出嚓嚓聲響。
「父皇,兒臣且問一句,父皇身邊,還有能擔當太子之位的皇子?」
李厚梁眉頭緊擰,也懶得再去解釋,高聲而語。
聽著李厚梁的話,海公公的身子為之一顫,身形再縮。
百官聞言,都低下頭,不敢去看這對父子的對峙。
「好,好啊,朕的好皇兒啊。」
「太子離世,朕可依靠之人,只你唯一,確實如此。」
「可是太子之位,能夠擔當豈會是那麼簡單?」
「太子身為儲君,未來之主,朕之疑問你且還未曾回應。」
「何德何能,擔當太子之位?」
李佑堂再次開口,高聲而語之間,站起身來,衝著李厚梁怒目而視。
「父皇,在你的眼裡,我始終不如李厚照?」
「就算是他已死,你也認為這太子之位,不當屬於兒臣?」
李厚梁也是一聲怒吼,連聲嚷嚷。
「放肆!」
李佑堂大吼一聲,一巴掌拍落。
「陛下息怒!」
百官皆跪,惶然而語。
李厚梁反而於此時站了起來,他雙眼冷冷盯著李佑堂。
「父皇,今日兒臣既已開口,此事必須要有著一個結果。」
「父皇,你老了,李厚照亡了,大周需要未來,要有一個新的太子,此位,非我莫屬!」
李厚梁則冷笑幾聲,望著李佑堂,再次高聲而語。
且在說話之間,他更加是步步緊逼,朝著前方走去。
「二皇子止步!」
海公公上前一步,手中拂塵輕輕一晃,擋住了李厚梁。
「狗奴才,滾開!」
李厚梁衝著海公公呵斥,就要抬腳踢出去。
「太子殿下到,唐稷大人到!」
而也就在這會兒,大殿外的小黃門扯開嗓子,高聲間,大殿上的百官為之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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