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佑堂的笑臉,聽著他的話,唐稷不由得又翻了翻白眼。
這樣的事情,居然又扯到了他的德性了,好像自己能夠出這麼多的法子,都是因為他是有德之君一樣。
只不過心下有著再多的不滿,唐稷也還是不敢表示,伴君如伴虎啊!
木英回朝了,朝中又有些波瀾在起伏。
畢竟木英盛名在外,朝著的百官當中,也還是有著不少與木英走得極近之人。
依著大周的規矩,木英在回朝的當天,是必須要進宮朝拜君王。
這天進行了大朝會,在百官朝見之後,隨著海公公的一嗓子,木英一身戎裝上殿。
看著木英的這麼一身穿著,唐稷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看來,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木英似乎也沒有打算藏著,這一回來,就要鬧事啊。
依例木英在上朝見皇帝的時候,那是應當著朝服,而不是這一身穿著。
「臣,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木英上前一步,站在大殿之上,衝著皇帝李佑堂拱了拱手,一副傲然的姿態。
見到木英這一個舉動,剎那之間,百官都是為之一愣。
李厚照擰了擰眉頭,木英此舉,挑釁之意極濃。
並且在這種時候,他所展現出來的,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對於皇帝的尊重。
「木英,見朕為何不跪?」
李佑堂眼見這一幕,口中一聲冷斥,一臉不快。
「陛下,你此言何意?臣車馬勞頓,身患舊疾,這腰啊腿的,跪不得啊。」
木英說著話,看了看李佑堂,一雙眼睛又是淡淡然地掃過百官。
一時之間,百官俱低頭。
唐稷倒是輕輕搖頭,如此明目張胆,看來雙方心裡邊的火也還真的是憋著呢。
「木英,你大膽!」
「見朕當跪,此乃身為臣子之道。」
「你不跪,又是意欲何為?」
李佑堂怒不可抑,身為天子,卻被臣子當著百官的面如此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陛下,老臣一心為國,為大周也算是有鞍馬之功,現如今身病疲弱,難道有些許的特例都不可以?」
木英卻也依然還是不以為然,揚了揚下巴,一臉囂張。
皇帝李佑堂雙手緊握龍椅扶手,呼吸急促,一雙眼睛快要噴出火來。
「陛下,遼東王身為國之重臣,為國效力,現如今身體有恙,理當得享殊遇。」
「臣認為,理當免去遼東王下跪之苦,依其功績,賜坐也無不可啊。」
唐稷站了出來,這君臣要是再鬧騰下去,難保不會發生無法料想之事。
在這大殿之上,雙方徹底撕破臉皮,可不是什麼妥當的事情。
他恭恭敬敬對李佑堂回應著,木英看了看他,冷哼一聲。
「唐稷,本王身在外,可早有聽聞你之名,現如今看來,你果然不愧為少年英傑啊。不過,本王之事,何得你一個小小禁軍教頭來多嘴?」
木英望向唐稷,口中冷聲嘲諷。
「遼東王所言甚是,是小人多嘴。」
「不過陛下向來體諒下臣,相信小人不多嘴,陛下也會憐惜遼東王。」
唐稷笑了笑,對於木英話語當中的嘲諷和挑釁都不以為意。
說完了話,他又笑著沖皇帝李佑堂拱了拱手。
「唐稷所言有理,來人,給遼東王賜座。」
聽聞唐稷的話,看著唐稷此時的舉動,這會兒的李佑堂倒也還是冷靜了下來。
隨著皇帝李佑堂的一聲令下,海公公親自搬來一張椅子,木英坦坦然地坐了下去。
眾臣看著這一幕,面面相覷。
木英之心,貢如今可也算是昭然若揭了啊。
「眾愛卿可還有事啟奏?」
李佑堂極力不去看木英,坐正身子,處理著政事。
「啟稟陛下,川蜀有緊急之事上奏!」
戶部站了出來,這是今日最要緊之事,只是因木英而耽誤,現如今也趕緊上奏。
「川蜀之地,有何事發生?」
李佑堂眉頭跳了跳,川蜀之地,屬於盆地之域,向來易受水患,現如今恐怕又有水害之事發生了。
「回陛下,川蜀近日突降暴雨,且聚水為患,已有數地遭遇水侵,受災無數。」
「水患甚大,沖毀淹沒城池良田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戶部說到這裡,聲音也都是在顫抖。
如此大事,如若解決不當,那麼恐易造成大禍。
「水患為天災,不知諸位愛卿可有法子解決川蜀之水患?」
李佑堂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當著木英的面,發生此等大事,這對於他這位君王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隨著李佑堂這麼一問,眾臣俱啞然,面面相覷之間,又都輕輕搖了搖頭,大殿之上,一時之間寂靜可聞。
「我堂堂大周,難道解決不了一個水患?」
「殿上眾愛卿俱為我大周賢良,可有良策?」
李佑堂不由得提高聲音,再次一聲喝問。
只是李佑堂的話語間,眾臣俱搖頭。
木英聽到此處,冷笑連連。
「陛下,臣聽聞,凡有天災,俱為天之怒。」
「川蜀百姓受此水患,恐怕是為陛下有失德之處被上天所察,故降災於民吧?」
木英坐在椅子上,先是冷笑聲中,衝著李佑堂就開了口。
一句話之後,他又將目光掃向殿上眾臣。
「看看這滿堂臣工,平時食厚祿,享殊遇,可當有事發生,可有一人能用?」
「實在無法明白,是誰將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提到這大殿之上,讓你們參與國事!」
「連為君擔憂為民解難都無法做到,你們還何以為官?為何不辭官回家,抱孩子去罷!」
木英衝著眾臣連聲嚷嚷,話語聲中有著更加多的嘲諷。
不屑至極間,木英站起身來,輕蔑掃視眾人,冷笑連連。
百官低頭,羞愧不已。
李厚照雙手握拳,一雙眼睛裡邊怒火中燒。
李佑堂雙手緊握龍椅扶手,在此時似乎都快要將這扶手給捏斷了一般。
海公公咬牙切齒,卻又徒勞無益。
「啟稟陛下,微臣有一法,可以解川蜀洪澇之災!」
也就在滿堂皆無法之時,唐稷上前了一步,先是衝著李佑堂躬身為禮,以示尊重之後,這才沉聲開口,向李佑堂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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