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太子李厚照雖然整個人比較楞,但他還沒有傻到那個份兒上。
他很清楚,在這個狀況之下,貿然衝進去跟著二皇子一起舞劍。
在沒有配合的情況下,說不定就會被二皇子誤傷到。
另外,二皇子在舞劍之前都已經向父皇請示了,若是他想要舞劍就也得先向父皇請示一番才行。
總不能讓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給父皇一個台階下吧。
「啊什麼啊,太子殿下,一切的規矩都是人制定的。
你若是不打破規矩,給自己爭取一些機會。
那等到以後你繼承大統,那群儒臣定然會用所謂的規則限制死你的!
你難道想一輩子都活在那群老臣的控制之下麼!」
唐稷語氣加重了幾分,更是將這個事件的性質上升到了一個它本不該達到的程度上去。
在太子的身邊幹了這麼久,他早就對太子心裏面的哪些小九九了如指掌了。
其實太子爺李厚照的天資並不算愚笨,在某些方面,比如軍事和國策制定方面,他的天賦甚至要比當朝的皇帝李佑堂還高上幾分。
他之所以會如此叛逆,在外人的眼中看來像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其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皇帝李佑堂施加而來的強壓式教育。
在這種高壓之下,他不敢將內心之中的真實想法暴露出來。
只敢按照皇帝所制定的計劃一步一步的去走。
可一旦皇帝崩殂之後,太子爺繼承大統,那麼當前所保持的一切的平衡狀態都將會在瞬間分崩離析。
而唐稷自然也不想在那樣一個國君的統治之下做事。
所以......
自己的皇帝自己調教,他要從現在開始,教太子李厚照將自己的命運握在自己的手中。
另外。
這個二皇子李厚粱的手上動作並不是很乾淨。
來參加入冬宴會的這些大臣的年紀普遍都偏大。
他們只將注意力放在了二皇子李厚粱的舞劍上,卻根本沒有幾個人注意到李厚粱的另一隻手,始終在緊緊握著什麼東西。
這種古怪的事兒,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慫恿太子爺上場就是阻止這場潛在危機的最好辦法。
反正他是太子爺,皇帝之下他是最尊貴的那個人,就算他今日大腦這個入冬宴會,最多也就挨一頓打,接著幾天的禁閉而已。
「所以......唐兄你真的認為,本宮應當上去與二弟一同舞劍麼?」
「殿下,我想你在問我之前,心中就應該有了答案才對。」
「......好,那本宮這就上場,與二弟共舞!」
話音剛落。
太子李厚照便從一旁拎著鐵劍,直愣愣的衝到了二皇子李厚粱的面前。
尚未等到李厚粱反應過來,太子李厚照便已經將大鐵劍舞到了他的臉上。
「太子?你來幹什麼!」
「二弟,你自己舞劍太孤獨了,這個風頭也讓本宮摻和摻和吧!」
二人持劍對峙,太子李厚照的力量明顯要優於二皇子李厚粱許多。
而彼時正端坐於龍椅之上的皇帝李佑堂見此,確實露出一臉的懵逼之色。
他不斷審視著眼前的一切,略顯狐疑的張嘴問道:
「太子,你這是幹什麼?」
「父皇,這是兒臣與二弟早就商量好的,為了給諸公助興,兒臣二人將一同為大周百官舞劍!」
「這樣麼...注意安全,你這小子沒輕沒重的,你若敢傷了朕的心腹大臣,朕也絕對饒不了你!」
「兒臣領命!」
太子李厚照三言兩語便糊弄過了懵逼之中的皇帝李佑堂。
接著,二人便繼續開始舞劍。
在舞劍的過程當中二皇子李厚粱的另外一隻手,始終就想要往桌子上潑灑些什麼。
可這都被眼疾手快的唐稷給竄開了,再加上另一邊太子爺李厚照的瘋狂攻擊,也讓二皇子李厚粱有些應對的目不暇接。
一時間,二皇子李厚粱的額頭之上已經布滿了一層黃豆大小的汗珠。
他持劍的雙手也被太子爺李厚照的劈砍給震的瑟瑟發抖,眼瞅著他就要握不住手中的鐵劍了。
可即便是如此,二皇子李厚粱卻仍死死的握著手中的鐵劍,另一隻手也是死死緊握,壓根就沒露出半點馬腳。
而看到如此。
唐稷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
即便是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可他卻依舊在捨命堅持。
可見這東西對於如此精明的二皇子來說,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啊。
「來!」
唐稷瞅準時機,猛地朝著二皇子那隻緊握的拳頭抓了上去。
在強大的握力之下,二皇子李厚粱那緊握著的拳頭終於被打開了。
而映入唐稷眼帘的,則是一小塊的似漢白玉的東西。
二皇子李厚粱見狀,更是將手中的鐵劍也一併給扔掉了。
旋即他更是滿臉虛弱的坐在地上,雙眼之中更是沒有半點血色。
「唐稷...你這是幹什麼,本宮沒勁兒了。」
「二皇子殿下,我只是想知道,你手中緊握的這東西是什麼啊?」
唐稷緩步湊到二皇子李厚粱的面前淡淡發聲問道。
「這...這不過就是一塊最普通不過的漢白玉而已,乃是本宮在民間所遇一女子相贈的。
本宮怕在舞劍的途中磕壞了它,所以才在手中攥著,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的,是唐稷僭越了,還望二皇子殿下......」
唐稷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便略顯狐疑的將那塊漢白玉還給到了李厚粱的手中。
接著,他更是和太子爺李厚照一起,將雙腿發軟的二皇子李厚粱給架了起來。
「怎麼樣?老二還好嗎?」
皇帝李佑堂坐不住了,探著腦袋發問道。
「父皇放心,兒臣沒事兒的。」
二皇子李厚粱也是強擠出聲音,沖皇帝李佑堂回答道。
可就在下一秒。
才剛還斟了一滿杯酒的姜芳老將軍卻猛地痛苦的大喊了一聲。
撲通!
尚未等到眾人反應過來,姜芳老將軍便雙腳一蹬,直愣愣的躺在地板之上。
如此突如其來的一幕,都讓現場的大臣驚到了。
直至片刻之後,二皇子李厚粱才第一個站出來大吼一聲道:
「快!快宣御醫來!姜芳老將軍怕是年歲已高,喝了太多酒,速速宣御醫來!」
唐稷一臉懵逼的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姜芳將軍,他幾乎是在瞬間,便失了全部血色,儼然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正當所有大臣都在為此擔憂、忙裡忙外之時。
唐稷卻在夾縫之中,看到了一抹得逞的邪笑正於二皇子李厚粱的嘴角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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