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來沉吟著,一時難以決斷。林覺說的在理,但自己怎能保證林覺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怎知這小子不是在耍花樣?可林覺當真要是連科舉都考不中,那也確實是白費了一番口舌。
「吳大人,您放一百二十個心,今天的事我知道利害干係,絕不會多半句嘴的。林覺雖不才,但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我還是心裡有數的。況且你都說的那麼直白了,我跟著梁王爺和嚴正肅他們其實也沒什麼好處,又怎會去多嘴說些什麼。吳大人若不信我,我可對天發誓寫下保證書留存,以表明我的態度。」林覺主動的點出了吳春來心中所擔心之事,態度誠懇之極。
吳春來眼珠子轉了轉,擺手呵呵笑道:「小師弟,你想到那裡去了?我可不是擔心什麼。今日之事我說的都是實情,也沒什麼不可對人明言的,即便你去向相關之人通風報信,我也是不怕的。再說了,你說了又能怎樣?我只需否認此事便可,你又沒有人作證,能奈我何?反而我可以治你個污衊之罪,吃虧的反而是你。其實本官認為以你之才,中科舉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其實根本無需擔心。但你既態度堅決,不肯做沒把握的承諾,這種態度我是極為嘉許的。這個……保證書什麼的也不必寫了,那些東西其實也並不能起什麼作用,就像屋門上鎖,只防君子卻不能防小人。咱們便做個約定,待你科舉高中,我便引薦你給呂相,屆時必教你飛黃騰達。」
林覺喜道:「多謝大人信任,林覺感激不盡。」
吳春來撫須點頭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等著你的好消息。」
林覺躬身拱手道:「多謝大人吉言,林覺必竭盡全力,不負大人期望。那麼,林覺就此告辭了。」
吳春來點點頭道:「你去吧,我會派人再找你的,希望你不要拒之門外。」
「豈敢,豈敢,告辭,告辭。」林覺連連拱手,轉身快步離開。
吳春來站在門口,看著林覺的背影消失在院門之外,捻須靜靜沉思著。他多少能感覺到林覺的態度有些拖延的意味,但他認為林這種表現應該是出於驚慌和恐懼的本能。林覺應該是怕了,這一點他很理解。就像當年呂相找到自己的時候,要自己收集先生私底下的詩詞文章的時候,自己其實也嚇得屁滾尿流的。他完全能體會到林覺之前的心情,他沒像自己一樣屁滾尿流,已經說明他其實心理素質很好了。
當年的自己也是經過了思想鬥爭和數日的掙扎的,呂中天也並沒有用言語威脅自己必須答應。但其實自己也明白,呂中天根本不用說狠話,要自己寫什麼保證書之類的,事情明擺著,不答應便是死路一條,其實沒有另外的選擇。今日自己對待林覺,自然也要學呂中天當日的做派,林覺是聰明人,他會明白這些的。
所以,即便知道林覺說的那些理由不成立,自己還是要裝作被林覺說服的樣子,放他離開這裡,給他時間去消化。吳春來相信,林覺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清楚,便會明白這件事他沒有任何的選擇餘地。
不過,林覺說的事情倒是提醒了吳春來,要想林覺發揮眼線的作用,則必須要讓他考中科舉,否則還真是有些白費氣力。或許自己要助他一臂之力,以免出了什麼差錯。
「小子,算你走運了,就算你不想,恐怕也不得不中個進士了。」吳春來微笑轉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
林覺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座院子。來到大街上時,夕陽照耀,大街上車水馬龍一片繁忙,河道上金光瀲灩,夕陽下的深秋之景美不勝收。
林覺拉著馬兒站在大街上,看著眼前的一切,恍然有隔世之感。
剛才雖然自始至終吳春來都是微笑著的,一口一個小師弟叫的親熱的很。那院子裡的景物也甚美,氣氛似乎也很融洽。但林覺到現在背後還涼颼颼的發冷,一層細密的汗珠濕透了內衣。
林覺怎麼也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被吳春來給盯上了,這是之前根本沒有心理準備的。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林覺從中卻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事情絕非是表面上的這麼簡單。
吳春來選擇策反自己,看似是不明智的舉動。他既知道自己和梁王和嚴正肅等人關係密切,便應該知道自己是不會輕易就範的。策反自己所帶來的風險是巨大的,因為自己極有可能會將此事泄密,從而讓梁王府和嚴正肅等人對其生出警覺之心。但吳春來冒著風險這麼幹,極有可能是因為情勢逼著他這麼做。
如果是今日之前,林覺遭遇到剛才的事情或許還沒什麼頭緒,搞不清狀況。但巧的是,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剛剛才從嚴正肅口中得到了他調任京城被聖上委以重任的事實。而且嚴正肅這一次連方敦孺也說服了復出為官。在不久前的那次談話中,嚴正肅言語晦澀的說了一些事情,本就引起了林覺的疑惑。看起來嚴正肅此次調任京城絕非普通的升遷那麼簡單,很可能是帶著某種使命和目的性的行為。
這些事情作為平民百姓固然是不知內情,但呂中天和吳春來必然是知道一些內情的,這或許正是吳春來急於冒風險策反自己的根本原因。嚴正肅調任京城為官本已經打破了某種平衡,嚴正肅進政事堂為副相,政事堂便有了兩個山頭,這恐怕是呂中天等人不能容忍的。再加上嚴正肅所肩負的神秘的使命,極有可能會觸及呂中天的地位和利益。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吳春來急於在嚴正肅和方敦孺身邊安插策反眼線的行為則恰恰是符合邏輯的,那是未雨綢繆之舉,是為了政.治鬥爭的需要而提前做出的安排。
至於為什麼是自己,那正是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吳春來當年便是利用是方敦孺的弟子這個極為便利的條件成功的讓方敦孺陷入了被動,他想再來一次,利用自己和方敦孺的親密關係,讓自己的這個眼線能得到更多有價值的情報。同時自己還能為他打探呂中天一直以來的死對頭梁王的情報,可謂是最佳的人選。所以自己被他盯上也不足為奇了。
林覺認為自己分析推斷的過程應該是沒有偏差的,正是因為即將變化的這種種因素,反而讓自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成為了吳春來策反的目標。
林覺很想罵娘,自己怎麼就不能過上安生的日子,這才安穩了幾天,又一件棘手的事情便落在了自己的頭上,這件事可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
對林覺而言,成為吳春來和呂中天的棋子那是絕無可能的,自己可不會去做背叛師門的事情。雖然對梁王府和嚴正肅談不上什麼背叛,自己也本就沒打算依附於他們,但那也違背了基本的做人準則。更重要的時,這件事會讓自己徹底的捲入不知明的政.治傾軋之中,自己非但可能什麼好處都撈不到,甚至會成為犧牲品。這種事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林覺不想激怒吳春來,畢竟吳春來既然決定冒這個風險,也必然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若出現不利的情形,他當不會有絲毫的手軟,自己很可能會被他滅口。所以,林覺剛才才找了個牽強的理由去推諉。拖字訣雖然奏效,但這並沒有解決根本的問題。
林覺儘量從各種可能的解決辦法去思考此事的解決辦法。林覺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或許應該立刻去將此事稟報嚴正肅和梁王父子,和他們商議對策。但林覺也幾乎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同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這麼做的後果是可怕的,一則告密會引來吳春來的報復,林覺絕不想讓自己陷入那種處境之中。二則即便告知了嚴正肅和梁王爺,其實也無濟於事。這畢竟是一場私下裡的談話,根本沒可能對此作出什麼指控和反擊,最多只是提醒嚴正肅和梁王爺加強防範罷了。最怕的便是以梁王郭冰的脾性,他或許會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來,譬如要求自己假意答應,做個雙面間諜什麼的,那自己可就徹底的陷入泥潭之中無法脫身了。
這個想法被摒棄之後,又有另外一個荒唐的想法冒了出來。林覺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做出什麼不軌的舉動來讓方敦孺將自己逐出師門,那樣的話自己便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但這個想法太過荒唐,也很快被林覺否決。這麼做首先是動機太明顯,吳春來會立刻明白自己的意圖。另外林覺也絕不想做出什麼對不起方敦孺的事情。在林覺心中,方敦孺夫婦的地位高如父母一般,自己怎能做出讓方敦孺和師母傷心的事情來。方敦孺已經遭受了一次背叛,對他的整個人生都有了巨大的影響,自己也不忍這麼做,無論出於何種理由,自己都不能這麼幹。
又或者自己也許應該放棄科舉入仕的念頭,這也許也是一個讓自己失去利用價值的手段。但這個想法也很快被林覺所否決。林覺之所以決定這一世必須科舉入仕,絕非是為了個人的什麼報負和志向,而是為了挽回林家被滅門的命運。只有自己能左右林家的方向,才能扭轉上一世林家主事者做出的錯誤決定,從而扭轉命運。而入仕是快速取得林家話事權的唯一途徑。
別看目前自己在林家的地位稍有好轉,但林覺心裡明白,自己想左右目前的家主林伯年在大事上的決策還是絕無可能的。林伯年之所以會跟自己合作,絕非是自己在他心目中有多麼重要的地位,而是他對家主之位本就有覬覦之心。自己和他在利益上取得了一致,才會有林家的巨變。若自己不能更進一步,那麼自己在林伯年的眼中便不過只是個能替他辦事的三房庶子,在重大事務上還是沒有發言權的。就算是現在這個大管事的位置,自己其實也並不能坐的太久。數日前林伯年的信件已經抵達,來林家主事的林伯年長子林昌即將抵達杭州,那是林伯年派來代行家主事務的代表。林伯年要培養他的接班人,林昌到來之日,自己這個大管事怕便要靠邊站了。這都是很現實的問題。
所以,為了這件事自毀前程,放棄科舉入仕,這代價太大了。這回讓林覺無法參與未來家族的決策,也無法扭轉林家滅門的命運,這是絕對不成的。
林覺牽著馬在大街上站立許久,反反覆覆的思考著可行的應對之策,但他終究沒能得到一個妥善兩全的解決辦法。這讓林覺很是有些焦躁。
直到太陽落了山,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街上的人都已經變得稀少了起來,林覺才終於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件事。畢竟自己拖字訣還是起了作用的,起碼在自己考中進士之前的這幾個月,自己無需做出決定來。吳春來也不會來滋擾自己。目前自己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做,無論如何,溫書備考才是第一要務。
……
次日上午,林覺帶著林虎綠舞去了一趟涌金門內的桑樹巷,林虎的家就在那裡。去年林覺曾經來過一次,目睹了林有德夫婦生活貧困的情形,林覺才決定收留林虎去自己院子裡當小跟班,從而減輕林有德的負擔,讓他能安心讀書,同時也變相的通過林虎的工錢給予救濟。
上一次前來距今日已經有一年多,林有德家中的情形已經改觀了許多。林虎每月三兩銀子的工錢補貼家用,加上林有德房裡的三兩月例銀子和林有德妻子替人縫補漿洗的收入,每個月已經有七八兩銀子的收入,生活上已經不再有什麼問題。
平日裡綠舞也給了不少補貼之物,每次林虎回家探望父母,綠舞都大包小包的給他帶上不少東西回家。逢年節之時,更是額外的照顧,所以,和一年前相比,林有德夫婦的生活早已大變模樣。林有德也曾多次去林覺的院子裡拜謝林覺,感謝林覺的提攜之恩。他卻並不知道,其實他最該感謝的不是後來的這些恩惠,而是那日庭訓之日林覺得那次挺身而出,否則他一家四口現在都已經家破人亡了。
進了林有德家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小院子,林虎的小妹妹張著手笑嘻嘻的沖了過來。林虎顧不得放下背簍,衝上前去一把抱起妹妹,順手往她嘴巴里塞了一顆糖果。兄妹二人對視嬉笑,溫馨無比。
林有德的妻子張氏正在屋子裡打掃,聽到聲音出了門,一眼看到林覺和綠舞等人,頓時喜的上前行禮。三房林公子是家裡的大恩人,張氏見了豈能不歡喜?
「夫君,夫君,林覺公子和綠舞姑娘來了,還不來迎人麼。虎兒,你怎地這麼不懂事?還不放下妹妹,去端凳子沏茶招待人麼?怎地到了家裡反倒不伶俐了。林覺兄弟……綠舞姑娘,快請屋裡坐。你們怎地來之前也不只會一聲,瞧屋子裡亂的,這可失禮的很。」林妻張氏語無倫次的說著話,手忙腳亂的將廊下一些擋著路的木馬椅子往兩邊收拾,給林覺騰出一條進屋的路來。
林虎也忙放下妹妹,往她手裡塞了幾塊面糖,放下竹簍幫著他娘收拾桌椅,又去灶下拿了杯子仔細的清洗,為林覺和綠舞沏茶。
林覺擺手笑道:「不用忙活,我們站站便走,堂嫂不用忙活了。有德堂兄這是還在用功讀書麼?」
張氏紅著臉道:「可不是麼?大考要到了,這段時間他是沒日沒夜的讀書,慌張的很。哎,也不知他慌張些什麼?都考了這麼多年了,都是老油子了,偏偏每到此時卻還是慌的了不得,這幾日我連說話都不敢高聲,說是打攪了他讀書。哎,林覺兄弟來的正好,你替我跟他說說,這一回要是秋闈中不了,可要老老實實去船行做事了。再別做那春秋大夢了。」
林覺尚未答話,林有德的聲音從後屋傳來:「這婦人,又在說什麼怪話。」
說話間林有德滿面春風的從後屋衝出來,和以前相比,林有德一身藍秋袍子,臉上也有了光澤,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和之前那種唯唯諾諾滿身破爛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林覺公子,有德有失遠迎,告罪告罪。」林有德快步上前來作揖到地深深的行禮。
林覺笑著還禮道:「有德堂兄看來氣色不錯啊,有禮有禮。」
林有德一邊笑一邊忙著給綠舞行禮,綠舞斂裾還禮謝過。
張氏在旁埋怨道:「還不請林覺公子和綠舞姑娘進屋坐?你這人,一點不知禮數。」
「是是是,快請,快請。」林有德忙憨憨的笑著伸手相請。
眾人在屋內坐定,小虎也拿了茶碗沏上茶水來。客套幾句後張氏去後園摘菜,綠舞也跟著去幫忙,只留下林有德陪著林覺敘話。
林覺喝了口茶水,看著林有德笑道:「聽說有德堂兄最近廢寢忘食,為了備好秋闈大考是麼?」
林有德憨厚的笑道:「是啊,我不能不如此啊。考了十幾年都名落孫山,上一次家族會議上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三十五歲以上的今年再考不上,族中便不再給予優惠了,那樣一來,我便不能再繼續考下去了,家裡也辦法讓我繼續讀書應考了。再說了,這麼多年下來,一家老小因為我讀書應考不能出去賺銀子也過得清貧,再繼續下去我也於心不忍。若非公子你幫襯,讓虎兒跟著你做事補貼了不少銀子給我們,我這一年都不知道怎麼撐下去。所以今年是我最後一年參加大考,成功與否便只有這一次了,故而我要加倍的努力,就算是今年再次名落孫山,也算是盡力了。」
林覺點頭道:「原來如此,有德堂兄是卯足了勁了。但不知今年有幾分把握?」
林有德苦笑道:「能有什麼把握?我讀了這麼多年書,人也讀的衰了,年紀大了,讀書也沒什麼進益。但求無愧於心吧。實在不成便去船行做事,當個管賬的師爺或許還能勝任吧,就是……有些心中不甘。」
林覺笑道:「那倒也是,畢竟讀了這麼多年書,有些壯志未酬的感覺。」
林有德笑道:「也沒什麼壯志,只不過讀書中舉,光宗耀祖,是每個人心中的夢想。其實想想,也就那麼回事。」
林虎在旁道:「爹考不上也不打緊,爹想當官的話,將來叔考上了當了大官,讓叔替爹想想法子。要不然,我攢銀子替爹捐個官,總之圓了爹爹的這個夢便是。」
林有德斥道:「這小子,說的什麼話?要當官便的憑自己本事,買.官算什麼?也不能靠著人提攜啊。這樣的官當著有什麼用?你這小小年紀也不知那裡冒出這麼多不好的想法。爹可告訴你,做人要老老實實的本分,不要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法。爹爹雖然資質愚鈍,但爹爹這一輩子可清清白白。」
林虎嘀咕道:「能當官便得了唄,偏是要想這麼多。」
林有德指著林虎對林覺笑道:「公子替我多管教他,這小子說的什麼話?」
林覺笑道:「小孩子嘛,有德堂兄不必跟他一般見識。」
林有德正色道:「那可不成,我林有德的兒子,必要堂堂正正的,不能被人說閒話。我並非沒有考上科舉的機會,錦繡九年,我差點便過了秋闈大考,但是我最終放棄了機會。」
林覺笑道:「哦?那是為何?」
林有德道:「那一年,有人送了銀子賄賂主考官。其中有一位跟我關係很好,他偷偷的告訴我,要我在答卷中作文章。我只需在考卷中寫上約定的記號,評卷的主考官見到這樣的記號便以為是送了銀子的,便會網開一面,給予錄取的照顧。我最終沒這麼做。這件事至今都無人知曉。」
林覺笑道:「還有這樣的事?」
林有德道:「當然,這裡頭貓膩多得很呢。所以後來錦繡十三年才加了謄寫之制,便是為了防止有人竄通主考官的。」
林覺微微點頭,這些事他也是有所耳聞的。哪個年代都有考試作弊的事情,手段層出不窮花樣翻新,其實不足為奇。
「有德堂兄為何要拒絕這樣的機會呢?既然有人作弊,這場考試便是不公平的,既然不公平,你又何必要堅守底線?」林覺笑問道。
林有德正色道:「舉頭三尺有神明,這等事怎能心安理得?再說了,我讀書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讀了幾百幾千篇,難道還不知道做人的道理麼?我考不上科舉便罷了,卻也不用靠著這些手段。我告訴自己,無論如何,此生不能在品行上有污點,這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讀書科舉的事更是神聖莊嚴之事,容不得半點褻瀆。」
林覺看著林有德,心中感慨良多。或許在旁人看來,林有德這是愚蠢固執的可笑的行為,但林覺卻感受到了林有德內心之中的堅守。或許這種堅守有些可笑,但這卻是他內心能夠支撐自己的信念和驕傲。這其實是非常寶貴的一種品質,拋卻對錯和是否合時宜不論,這其實是一種讓人欽佩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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