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覺哈哈大笑著走上前去,伸手一把將郭採薇摟在懷裡,笑道:「誰說我心裡沒你?你不知道你這易容手段有多麼高明。不但面容全變了,聲音也變了。而且身上一點你日常的香氣都沒了。手掌脖頸處的肌膚也像是男子的肌膚,誰能認得出來。唯一能認出你的手段怕是從眼睛裡看出來了吧,可是這一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怕是故意迴避我的目光,怕我看出來的吧。」
郭採薇嘻嘻笑道:「可不是麼?沈曇教我的時候說了,易容的手段再高明,但眼睛裡的東西是沒法改變的。所以第一要務是不要和熟人對視,因為跟你熟悉的人只要看到你的眼睛,你便露餡了。」
林覺哈哈笑道:「原來是沈曇教你的,他還會這一手,真是不可思議。這手段,還真是絕妙。你臉上帶的是人.皮面具?」
郭採薇錘了林覺胸口一拳,嗔道:「誰會帶那玩意兒?那是一種樹汁,煮成水澆在人臉的模子裡,幹了後揭下來便是一個面具了。想要什麼臉便用什麼模子。我這是一名府里的小廝的臉。」
林覺恍然道:「原來如此,那聲音呢?怎麼變得這麼像男的?」
郭採薇一揚手,將一根布條舉給林覺看。「這個很簡單啊,真正的易容高手可以自己改變嗓音,我這樣的新入門的,便只能藉助外力了。瞧見沒,這布條上邊縫了兩塊東西。我只要將布條系在脖子上紮緊。這兩團東西便可以貼合我的喉嗓,讓我說話的聲音發出變化。簡單的很。」
林覺恍然大悟,這是利用外力壓迫聲帶,從而讓聲音發生變化。
「不消說,身上也必是擦了什麼藥物,掩蓋了幾原來自己身上的香味了。」林覺笑道。
「聰明!正是如此,擦了藥物,可掩蓋身上原本的味道。」郭採薇笑道。
林覺哈哈大笑,嘆道:「我說怎麼一點都沒認出來呢,計算相貌變了,聲音變了,我的薇兒身上那股醉人的香氣若是被我聞到,那我也是一定會認出來的。你這是處心積慮的不想讓我認出來啊。把我騙到這裡來了。我還跟個傻瓜一樣一無所知。」
郭採薇嫣然笑道:「你確實是個傻瓜。人家不這樣,你還不來看我呢。」
林覺一把抱住郭採薇,伸嘴過去親吻。郭採薇嗚嗚連聲,被林覺堵住嘴巴,扭動幾下後便摟住林覺的脖子,激烈的回應起來。
熱吻良久,郭採薇掙脫林覺的懷抱,喘息道:「我去換了衣衫,為了扮男的,勒的我透不過氣來。」
林覺哈哈大笑,郭採薇胸部平坦,顯然是為了女扮男裝用布條將胸前的大白兔捆了起來。她本就本錢不小,硬生生勒平胸口,怕也是難受的很。
林覺跟著郭採薇從後園出來,來到後宅一個精緻的院子裡,幾名侍女見郭採薇進來,忙站立行禮。看見林覺跟在後面,侍女們都面露驚訝之色。不過她們卻也知道林覺和郡主之間的關係,八月里林覺公然和郭採薇在王府閨房之中胡天胡地的時候,這幾名侍女在廊下可沒少飽耳福,所以見了林覺,幾名侍女倒有些面紅耳赤。
林覺坐在廳中等候郭採薇沐浴更衣,侍女們送上茶水糕點來,林覺一邊喝茶一邊等待。不久後,環佩叮噹作響,郭採薇沐浴更衣完畢,裊裊走了出來。出現在林覺眼前是,林覺只覺得周圍的景象都亮了幾分,似乎都被郭採薇的容光所照亮了一般。郭採薇一身素色滾金長裙,外罩裘領大氅。沐浴後的臉上白中透紅,肌膚吹彈可破,眉眼如畫,艷色逼人。
「看著我作甚?沒看過我麼?」郭採薇嗔道,親自上手給林覺倒了杯熱茶。款款坐在林覺身旁的椅子上。
林覺低聲道:「看不夠,薇兒太美了。貌似天仙。」
郭採薇心中歡喜,嫣然一笑道:「你歡喜看便隨便看,誰管你。」
林覺呵呵而笑,問道:「你怎麼住到這個地方來了?這宅子是你王府的產業麼?」
郭採薇笑道:「是我自己買下來的,哥哥知道,爹爹也知道。我只說是府里住著有時氣悶,爹爹也同意了。哥哥雖說了幾句,可他也拿我沒法子。」
林覺想了想笑道:「我猜是為了見我方便才買的,是麼?」
郭採薇被說中心事,臉上微紅,嗔道:「臭美呢,誰是為了見你方便?」
心裡卻道:你很少來王府,即便來了我們也不敢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你倒是沒什麼,我卻想你想的厲害。索性在外邊買個宅子,方便我們相會。
林覺笑道:「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那麼今天你喬裝打扮去把我誆騙來,是何用意?郡主好大的手筆 啊,我還以為遇到了大客戶呢,能賺一大筆銀子呢,沒想到卻是呢。不過也難怪,除了梁王府,誰能出手如此豪闊?」
聞聽此言,郭採薇忽然收斂了笑容正色道:「你還說我呢?我還正要問你呢。你這兩天到底是在做什麼?聽說你不但賣簽名話本,還……還願意為了銀子去陪任何人喝酒遊玩什麼的。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這是自毀聲名啊,郎君!」
林覺笑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嘛。不偷不搶,毀的什麼名聲?」
郭採薇蹙眉道:「林郎,我可不是在跟你說笑。知道我今日為何要去找你麼?便是不想讓你繼續這麼做。你可知道,此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我父王和哥哥都很生氣,說你不愛惜自己的名聲,為了銀子不顧一切了。城中不少官員和名士們跑來王府告你的狀,說你行事有辱斯文,有傷風化。他們知道你和我們家是有聯繫的,所以來讓父王制止你。說你在城裡造成了極壞的影響,若是父王不管,他們便要去府衙去請嚴知府出面了。」
林覺收起笑容皺眉道:「這幫人是吃飽了撐的麼?我自用名氣掙錢,干他們何事?真是一群奇怪的人。哪裡又造成什麼壞的影響了?有傷什麼風化?當真是莫名其妙。」
郭採薇苦笑道:「林郎,他們說的也不是絲毫沒有道理的。眼下秋闈大考剛剛結束,兩浙路舉子盡聚城中。你這時候做這樣的事情,豈非給這些讀書人做了個壞榜樣?要知道你現在可不是普通人,你也是咱們杭州城有頭臉的名士了,一舉一動豈可不慎?」
林覺愣住了,半晌後皺眉道:「我倒是沒想到這些,不過別人怎麼想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沒有去教導這些考生的義務。他們做什麼事,算在我頭上可不成。」
郭採薇伸手拉住林覺的手,柔聲道:「林郎,我知道你不在乎別人的言語,你也是行得正站得穩,不偷不搶的。但世人的眼光也不能不顧不是麼?那幫人還說了,你也是參加了秋闈大考的考生,若你我行我素的話,他們考慮聯名遞書給禮部,如你此次秋闈得中,他們要以品德有虧之名,請求剝奪你春闈資格。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干係到你的前程啊。」
林覺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這是一群什麼狗東西,草他娘的,管的也太寬了,居然還要用這些手段來陰我。他娘的,這群人平日沒見他們為杭州城做一點好事,別人上門挑事的時候他們幫著外人,這會子欺負老子倒是一個賽一個的厲害。告訴我,是哪些人?我去跟他們當面對質。我倒要問問,我哪一根鳥毛礙著他們的事了?」
郭採薇臉上暈紅,嗔怪的道:「林郎,莫要……莫要爆粗口。我……我聽不得這些。」
林覺這才意識到自己激憤之下破口大罵了。小郡主家教很好,從小到大也沒人在她面前爆粗口的,林覺這番粗口口味太重,她聽了有些受不住。
「薇兒,你說可笑不可笑?這些人都是些什麼玩意?我看他們就是嫉妒,若他們能這麼掙錢,怕是一個個比兔子跑的還快。」林覺道。
郭採薇輕聲道:「林郎,莫要生氣,他們什麼德行,我清楚的很。但最怕的便是得罪小人。這些人還是有些門道的。要不然我父兄在八月十五之後不也沒訓斥他們麼?還不是這幫人的嘴巴大,弄的滿城風雨反而不好。父王和哥哥也不明白你為何這麼做,父王也有些生氣的,他說當初你替王府做事的時候,他賞賜你金銀你不肯要,現在卻又這般賺錢,這不是假清高麼?」
林覺皺眉不語,心道:當初我怎知道會遇到要花大筆銀子的救命的事情。再說了,當初我鐵了心跟王府保持距離,拿了王爺的銀子,我豈非要聽王爺的了。
郭採薇抱著林覺的手臂輕輕搖動,柔聲哀求道:「林郎,就算你不管別人的看法,不管我父兄的態度,你也該為我想想啊。你莫要惹得我父王對你有看法,那樣的話,將來我們的事情豈非更加的渺茫?就算是為了我好麼?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兒便不要做了,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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