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今日無更了。)
林伯庸和林伯年兩兄弟是怎麼突然出現在林家別苑的,這是個迷。林伯庸只知道二弟天黑之後忽然心血來潮,想來別苑逛逛。說林家大宅太過喧嚷,想找個靜雅之地和自己好好的聊聊家常,聊聊林家的未來。
林伯庸當然不會拒絕,既然二弟想來別苑逛逛,那麼理應陪著他一起。再說這林家別苑確實是個清靜的地方,自己也偶爾來小住數日,每當情緒繁雜之時,來到這裡更是可以平復繁雜的心境。林家最近很多的決策,其實都是林伯庸在別苑之中靜思所得的。
然而兩人來到別苑後,突然發現這裡居然有人。問了門口的人才知道,是林柯在這裡請了林覺喝酒。林伯庸對此很是詫異,柯兒什麼時候跟林覺關係好到一起偷偷在別苑喝酒的地步了?
林伯年提議不讓人稟報林柯他們,去悄悄看看他們兄弟兩個在說些什麼,突然現身給他們個驚喜。這個提議略顯孩子氣,林伯庸雖然覺得伯年這個想法很奇怪,但他自己其實也很想知道林柯和林覺在說些什麼。於是兩人制止了僕役的稟報,悄悄的來到了門外廊下。
可是,他們哪裡想到,他們聽到的居然是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一個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大秘密。他們抵達時,正恰逢林柯以為林覺已經飲下毒酒,開始得意洋洋不加防備的回答林覺問題的時候。這正是二人談話的重點。所以,兩人雖然漏過了之前林柯和林覺之間的一些談話,但整個事情的經過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一目了然。
當林柯提劍要繼續殺死林覺的時候,兩人終於從門外現身。
……
「林柯,還不住手,你怎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居然和海匪勾結了十幾年?林柯啊,你太讓我們震驚了,也太讓人失望了。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大罪麼?我林家上下人等,都要死在你的手裡啊。你怎可如此愚蠢。」林伯年進門後便頓足喝道。
「二叔,我……我……」林柯驚慌失措的叫道。
「柯兒,你太讓爹爹失望了,爹爹本以為……本以為……你是林家最值得期待的一個。可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來。你為何要這麼做?你可知道……爹爹的心……在滴血啊。」林伯庸身子顫抖著,老淚縱橫,涕淚俱下。
林柯渾身冰涼,身子如篩糠般的抖動,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自己百般隱瞞,甚至不惜殺人滅口。然而,今晚的一切卻讓一切暴露了出來。而且是被林覺引誘的親口說出來,爹爹和二叔必是已經全部聽到了,也無可抵賴了。
林柯惶然四顧,他看到站在不遠處正皺著眉頭的林覺,他感覺到林覺的嘴角上似乎帶著笑意,似乎正在得意於他設局的成功。一時間,林柯忘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過錯,而將所有的一切都歸結於林覺身上,正是他讓自己的秘密暴露無遺,正是他讓自己沒了退路。
「我殺了你,你害我!」林柯大吼一聲,舉劍朝著林覺衝去。長劍劃了個弧形朝著林覺的頭頂砍去。他要一劍砍死這個三房的庶子,以消心頭之恨。
林覺當然不能當著林伯庸林伯年的面舉槍轟殺林柯,林覺其實早有防備,因為這種情況下林柯很可能有狗急跳牆之舉,所以趁著剛才的混亂,他已經勾了一隻凳子在身旁。此刻見林柯砍殺過來,林覺抬腳挑起凳子,攥著凳子腿格擋。長劍擦的一聲砍過,林覺的手中只剩下了半截木頭。
林柯不依不饒的衝上去繼續砍殺,卻聽林伯庸顫聲怒喝道:「還不住手?孽障!你殺了他便滅了口了麼?現在我和你二叔都知道了此事,你連我們一起殺了便是。混賬東西,還不住手!還要再加罪孽麼?」
林柯舉起長劍的身子僵硬在那裡,父親的話如兜頭一瓢冰水澆下,既澆滅了他的衝動,也徹底的讓他清醒過來。今日之事,自己已經走上了絕路了。
林柯手中長劍噹啷一聲落在地上,身子也慢慢的跪倒在地,眼中淚水湧出,搖頭叫道:「爹爹,二叔,孩兒不肖,愧對林家上下,愧對列祖列宗。孩兒有罪,請爹爹寬恕。」
林伯庸踉蹌著上前來,嘆息道:「柯兒,我要你親口告訴爹爹,那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怎麼會跟海匪勾結呢?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你告訴爹爹,爹爹便信你。爹爹不信你會和海匪勾結。」
林柯流淚道:「爹爹,孩兒不孝。孩兒還怎麼能騙爹爹?你們都聽到了啊,孩兒還如何抵賴?可是兒子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啊。爹爹還記得十三年前,孩兒帶海船去番國貿易的事麼?孩兒那一次孤身回來了,船沒了,人死了,事後孩兒說是遇到了風暴,孩兒命大九死一生活著回來了……但其實……便是誤入海匪盤踞的海島,被他們給捉了。海匪們兇惡的很,孩兒親眼看著他們將我家船上的船工掌柜殺死,將他們挖眼割舌砍斷手腳丟到海里餵鯊魚,孩兒害怕的要死,孩兒不想死啊。」
林伯庸閉目搖頭,濁淚滾滾而下。
「他們要拉孩兒去砍頭,我只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們我是杭州林家的大公子,告訴他們我林家可以出贖金救我,求他們饒我一命。可是他們不肯啊,他們提出要我當他們在杭州城的內應,為他們辦事。為他們打探消息,每年給他們銀子和糧食物資。孩兒為了活命只得答應他們,寫了歸降他們的保證書作為證據。爹爹,孩兒……是真的不想這麼做啊,可是我沒法子啊。」
林伯庸涕淚橫流,面對林柯的哭訴,他既是心疼又是痛心,更是自責不已。
「柯兒,都怪爹爹,當初爹爹若不急著讓你歷練,怎會讓你親自帶船出海去番國做生意?你若不出海,那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都是爹爹的不對,讓我兒落入海匪手中,以至於……以至於到如此地步啊。」
林柯哭道:「爹爹,這不干你的事,是兒子命苦,是兒子時運不濟。事情發生之後,我百般掩飾,但我知道,這一天終將到來,終將會被爹爹知曉,讓爹爹失望。,這十幾年來,孩兒過得很辛苦。你知道心裡藏著這麼大的秘密會是多麼讓人膽怯的事情麼?兒子食難下咽,寢難安眠,處處擔心事情敗露。海匪威逼,兒子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為他們辦事,每辦一件事,兒子都感到罪孽深重。兒子其實生不如死啊。」
林伯庸伸手撫摸林柯的髮髻,老淚縱橫。
林覺皺眉看著這父子二人的苦情之言,不得不說林伯庸和林柯之間的父子之情是真的深厚。林伯庸從不諱言對這個長子的喜愛,便是因為自己這個長子行止有距老成持重,被視為是後輩中的佼佼者。本是自己最驕傲最疼愛的兒子,如今爆出做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林伯庸心中的失落和痛苦可想而知。
然而,此時此刻苦情悲傷是無用的,這件事難道要不了了之不成?林伯庸沉溺於情感之中,難道會感情用事,不顧此事帶給林家的威脅麼?林覺相信,林伯庸當不會失去理智。
站在一旁的林伯年也眼眶通紅。不過他的傷感卻是心疼自己的兄長,他理解兄長此刻心中的痛苦,但他卻更為清醒理智的多。這件事絕非可以縱容不管。林柯和海匪勾結,為海匪辦事,而且是十幾年。這件事曝一旦曝光,林家上下全部完蛋,一個也活不成。林覺說關係全族生死的大事,並未危言聳聽。如果兄長感情用事,那將是極為危險的。
「大哥,事到如今,得想個法子啊。這事兒可非同小可,干係林家全族性命啊。」林伯年彎腰在林伯庸耳邊低聲道。
林伯庸面如死灰,緩緩直起身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渾濁的老淚,臉上大的神情變得肅穆了起來。本來正和爹爹抱頭痛哭的林柯覺察到了異樣,止住哭聲詫異的抬頭看著林伯庸。
林伯庸長嘆一聲,緩緩開口道:「柯兒,剛才你和林覺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真的是麼?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挪用家中銀兩資助海匪,每年都給他們很多的糧食物資資助是麼?」
「爹爹……孩兒被逼無奈啊,沒有辦法……」林柯叫道。
「你只說是也不是?」林伯庸沉聲道。
「是……」林柯小聲道。
「壽禮被劫,也是你通風報信給予海匪方便。林覺去龜山島的事情,也是你從我口中得知後稟報了土匪,幾乎送了林覺的命,是也不是?」
「……是。」
「此次王爺和嚴知府他們去剿匪,也是你打探了消息通知了海匪,差點讓剿匪功虧一簣,差點讓林覺他們死在島上。是也不是?」
「……是。」林柯低聲道,事到如今,他知道任何抵賴都是無用了。
林伯庸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柯兒,你可知道通匪是什麼罪名麼?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給林家帶來什麼麼?林家全族上下,會因為這件事被滿門抄斬,一個也活不成。你可明白?」
林柯面色煞白,低聲道:「孩兒……明白。可是爹爹,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的。或許……或許不會有什麼事發生。你瞧,若不是林覺誘我說出此事,你們也不知道啊。只要我們都不說,誰能知曉?」
「混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天下還有密不透風的事情麼?更何況是這樣的大事。而且知道的人也不止我們幾個。那個海東青如今成了喪家之犬,他若要報復我們林家,遲早會抖落出來。朝廷已經開始追查此事,這一切怎瞞得過去?還有林覺說的那個龜山島的高寨主,她也是知情人。虧你還心存僥倖。若當真密不透風,今日為何我們都會知曉?」林伯庸喝道。
林柯咽著吐沫道:「知道的也不過是這幾人罷了。爹爹和二叔是不會告發我的是麼?林覺,你也不會是麼?還有那個高慕青,林覺,你不是跟她很好麼?你求她莫要泄露,她一定會聽你的話。你去幫我求她閉嘴不言。至於海東青,他……他現在需要幫助,只要我繼續給他資助,他便不會跟我們為難。只要所有人守口如瓶,官府能查出什麼?他們若能查出,十幾年前便查出來了。他們……」
「住口!」林伯年終於忍不住怒喝出聲。
「林柯啊林柯,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你居然還想著為了保全性命,讓林家上下人等面臨滿門抄斬的境地。你居然還說什麼繼續資助海東青?你是瘋了麼?你一人的性命足以重要到全族人為你擔干係的地步?重要到讓我林家淪為通匪之家,讓祖宗蒙羞的地步?混賬東西,我林家百年清譽,上下數百口人的性命,你爹爹一世清名,你二叔我更是朝廷命官,豈能被你毀於一旦?」
「我……我……二叔……」林柯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你已經走火入魔了,剛才我們都聽到了,也看到了。你不但讓海匪替你暗殺生意上的對手,攪的全城風雨。適才你居然還要殺了林覺。殘殺自己林家的人,這是何等的兇狠?我和你爹爹都知道了此事,我們若不替你保密,你是否也要舉劍砍殺我們?林氏祖訓,林家家訓,你還記得麼?你還是林家的子孫麼?」林伯年怒喝道。
林柯滿臉錯愕,羞愧無地。
林伯庸長聲嘆息。雖然他愛這個兒子,但他還沒昏了頭答應林柯這些荒唐的要求。今日之事如何了局,他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個答案了。只是,那答案如何能說的出口。
林伯年看了看林伯庸,沉聲道:「大哥,這件事如何定奪,還請大哥說話。」
林伯庸皺眉沉默良久,輕聲道:「伯年,我這個家主不稱職,今日起,家主之位交於你手。生子若此,我愧對爹爹,愧對林家列祖列宗。我該從此閉門思過,檢討過失。」
林伯年忙擺手道:「大哥不必如此,這不是大哥的錯,錯在林柯一人。男子漢大丈夫當有骨氣,為了活命便屈服於海匪之威,淪為海匪幫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林伯庸搖頭道:「子不教,父之過。他的過錯便是我的過錯。總之,無論作為家主還是他的爹爹,我都是失敗的。這家主之位,我只能傳給你。從今往後,林家家主便是你,你一定比大哥做的好,林家在你手上也比在我手上強。」
「不不不,大哥這麼做,豈非陷我於不義麼?我可沒有當家主之心。」林伯年急忙叫道。
林伯庸搖頭道:「伯年,誰說你有爭家主之心了?我還不了解你麼?你我兄弟關係最好,從小到大你我都沒紅過臉。倒是三弟脾氣倔,林覺……林覺的脾氣倒是跟三弟很像。我將家主之位交於你,那是對林家負責。林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的責任最大。我還有什麼臉面當這個家主?伯年,這是家主信物,我現在把它交給你,從今往後,你便是林家家主了。至於這逆子如何處置,你當家主之後便以家法處置便是,也無需顧忌其他了。我……我實在是開不了口,你便幫我一把吧。」
林伯庸將拇指上的一隻紫色鑲金的扳指緩緩摘下,遞到林伯年面前。那正是林家家主的信物。戴上扳指,便是林家家主了。
林伯年神情猶豫,似乎想著伸手去接,但有甚是糾結。此時此刻痛心又自責,其實方寸已亂。林柯的行為按照家法那是要受到最嚴厲的處罰。雖然林家並無對家族子弟處以極刑的公開的權力,但對於族中罪大惡極之人,歷代家主都有傳訓,那是必須要動用家族極刑的。 而林柯這種情況,無論是依照家法還是對整個大局的挽救,恐怕也只有一個辦法。林伯庸或許是自己無法下這個決定,又羞愧自責,所以決定讓出家主,讓自己來說出這個決定。但自己若是此刻接了這個家主之位,便免不了要擔負處置林柯之責,這是林伯年所不願做的。
林柯張著嘴巴看著這一切,他看著爹爹將那隻扳指遞到了二叔面前,心裡不知何種滋味。那隻扳指本來是自己的啊,自己的所為現在不但讓自己再也沒機會將那個扳指戴在手上,而且連本屬於大房特權的家主之位也要拱手讓人了。一瞬間,林柯覺得自己簡直太蠢了,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爹爹。他看著林伯庸那死灰一般失望之極的臉,心中無比的痛苦。
「爹爹,家主之位不能傳給他人,這一切不是您的錯,錯在兒子身上。爹爹,孩兒不孝。孩兒……知道怎麼做了。爹爹,您保重。告訴娘,兒子不孝,下輩子再孝敬你們二老了。」林柯緩緩道。
眾人聞言詫異的看向他,只見林柯忽然起身衝到桌案旁,伸手抓住那隻盛有毒酒的錫壺,揭開壺蓋將裡邊的大半壺酒盡數傾倒入口中。
「那是毒酒。」林覺大聲叫道,緊跟著沖了過來。
林伯庸和林伯年盡皆色變,但兩人雖然離得近,卻哪裡來得及。林覺衝到時,林柯已經將半壺酒喝得涓滴不剩。
林覺伸手揮打,但聽「噹啷!」一聲,錫壺落於地上。林柯髮髻散亂,臉上酒水淋漓,跌坐於地上。
「呵呵呵,這下我算是謝罪了吧,我自己做的孽,我以死謝罪。我一死,死無對證,林家便也無虞了吧。爹爹,孩兒這麼做能恕我的罪過了麼?」林柯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意,齜牙大聲道。
林伯庸張著雙手踉蹌上前,老淚縱橫道:「柯兒,柯兒。」
林柯跪地朝林伯庸磕頭,喘息道:「孩兒不孝,當初孩兒確實貪生怕死,才惹來這麼多的禍事。現在孩兒拿命抵罪,你們再也不能說我是貪生怕死了吧。林覺,你說,我還是貪生怕死之人麼?你回答我。」
林覺看著林柯嘆息道:「兄長,你怎麼這麼急,這件事並非無解決之法。未必至於服毒自盡這般地步。」
林柯愕然道:「呸!還能有什麼法子麼?你不是說必須死無對證麼?」
林覺嘆道:「我剛剛才想到一個辦法,還沒來得及跟家主和二伯說,你便服毒了。要想保證此事不會牽扯林家,未必需要死無對證。你大可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啊。放些風聲說你失蹤不見,你找個深山老林躲起來,還是可以活下來的。你怎麼那麼著急啊?」
林柯驚愕的張大嘴巴,猛然間竄起身來,口中叫道:「解藥,我要解藥。我要解藥。」
林覺道:「你自己下的毒,解藥你自己沒有麼?你剛才不是有一包麼?當著我的面灑在桌子上了,還有麼?還不快些服下解毒。」
林柯像個泥塑木雕一般的愣在那裡,下一刻他發了瘋一般的沖向桌案。剛才那一包解藥被他剛才當著林覺的面灑在桌上,那可是唯一的一包啊。桌面上本來灑落的粉末已經在淋漓的酒水之中消融,此刻早已看不到解藥粉末的痕跡。林柯發了瘋一般舔著桌上的酒水,他覺得那些酒水之中還有解藥融在當中,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林伯庸林伯年林覺三人吃驚的看著他像只狗一般的舔著桌子上骯髒的酒水菜湯,林伯庸的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這個兒子,面對死亡是連最後的體面都沒有,可想而知,當初海匪抓到他時,他是什麼樣子。林伯庸很想喝止,但他卻又不忍心如此。林覺說的辦法是可行的,或許當真柯兒不用死。
林柯瘋狂的舔著酒水,整個身子趴在桌上的酒盤菜碟之中,旁若無人的吸吮著那些他認為的解藥。忽然間,他仰身咕咚一聲從桌上翻倒在地,手腳開始痙攣起來。毒酒喝的太多,剛才他也太激動,毒性已發。正如他對林覺所言的那樣,這毒酒先是麻痹身體。他的身子麻痹,無法控制,所以摔落地上。
「柯兒,柯兒,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林伯庸衝上去叫道。
「爹爹……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林柯大聲叫道。
「救你,好,解藥呢?那是什麼毒?快說什麼能解?」林伯庸連聲道。
「那是……」林柯面容僵住了,片刻後看了林覺一眼,長嘆一聲道:「解藥只有一份,除此之外,世間再無解藥了。我原本……原本是……罷了,我死定了。」
林伯庸林伯年和林覺都明白了,他原本是要置林覺於死地,解藥只有一份,他攥在手裡,林覺便死定了。他用此毒便是要林覺今晚必死的。可惜造化弄人,卻讓自己在本有機會生還的時候無藥可救了,這可真箇是害人害己了。
「快去尋解藥,快去尋解藥。」林伯庸急的連聲大叫道。起身四顧,張皇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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