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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覺點頭道:「也好,你是絕不肯丟了性命的,只讓別人替你送命就是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但這樣的話,你便要發個毒誓了,你這個人不講信用,必須要當著眾人發個毒誓我才肯信。」
呂天賜笑道:「嘻嘻嘻,未必我便輸了,我發毒誓作甚?」
「你又不肯簽生死狀,又不肯發毒誓,那這比武可作罷了。萬一你反悔了,豈非白忙活了。當著這些百姓發個毒誓,之後你若反悔,還有這麼多人做個見證。我可不想宰了你一個手下,然後被你反悔惹上人命官司。」
呂天賜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他覺得林覺是以這個理由反悔退縮。看對面的人一個個臉色煞白的害怕模樣,那必是擔心的要命了。今日當著林覺的這些女人的面讓手下抓爆他的頭顱,那可是件很爽的事情。倘若因為自己不肯發誓反而給了林覺退縮的理由,那可再難有宰了這小子的好機會了。
「罷了罷了,我發誓便是。諸位聽著,今日我呂天賜的手下代表我和林覺比武。立下生死文書,誰死在這裡都不得追究對方的責任。倘若我呂天賜的人輸了,我也認輸。我將從此不再來叨擾大劇院和對面的任何一人。若違此誓,便叫我,叫我……」
「天誅地滅,全家死光光,永世為人唾罵,永世不得超生。」秦曉曉叫道。
「好毒!」周圍眾人心中均這麼想道。
林覺笑著看了一眼秦曉曉,心道:不愧是青樓之地歷練出來的。能歌能舞還能罵出這麼歹毒的話來。
呂天賜咬咬牙,將秦曉曉說的惡毒的誓言重複了一遍。
當下林覺提筆在生死狀上簽名,接過綠舞拿來的王八盒子,側身上了彈藥,連皮套懸在腰間。伸手將袖子略略捲起,將長袍下擺掖在腰間,做好了準備。林覺想的很清楚,下場後以最快速度抽出王八盒子,一槍將上場的人給轟個稀巴爛了事。至於什麼擼袖子撩衣服這些,都是一些花頭。讓對面以為自己真的會跟他動手過招而已。
經歷過數次的生死局面,林覺其實本該並不緊張的。但以前那都是在法外之地,殺人也沒人追究。但此刻可是在天子腳下汴京的大街上殺人,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感覺可全然不同。
對面那兩位中年漢子也開始踢腿旋腰作上場的準備。兩人脫了上衣,露出了油光鋥亮的肌肉塊,渾身上下充滿著爆炸性的力量。再看林覺,雖然不是那種枯瘦精幹的樣子,但也不過是普通人的身材體型罷了。所謂不比不知道,一對比之下,高下立判,勝負也似乎不言而喻了。
對方似乎是故意炫耀武技,嚇唬對手。其中一人龍行虎步打了一套拳法熱身,並且在最後時刻一爪將路邊一棵手臂粗的樹杆抓了個稀爛。引來一陣驚嘆之聲。
「林公子豈能是這種人的對手,他可是讀書人啊,林公子,要不……別打了。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要去做這樣的事。」秦曉曉擔心的道。
「秦姑娘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今日忍讓,咱們這大劇院也別開了。打得一拳開,不怕百拳來,治不了這京城最大的地痞紈絝,咱們江南大劇院便再無寧日。」林覺沉聲說道,伸手搭在腰間王八盒子的皮套上緩步走向台階下方。
「咦嘻嘻!要開始了麼?很是期待呢。林覺,你選哪一個上場?我這兩條狗可都厲害的很,其實你選誰都是一樣。」呂天賜快速的搖著扇子,臉上掛著興奮的表情走來走去。
「就是他了。」林覺伸手一指,指的正是適才賣弄武技,一爪抓爛了碗口粗樹幹的那個左大權。因為林覺惱恨他無端的毀了大劇院門口的這棵桂花樹。那可是林覺親自挖坑種下的,還希望秋來能飄香整個街區呢,活生生被這廝給抓斷了。本來轟殺誰都無所謂,只是這左大權在去往黃泉路的競爭上占了鰲頭。
「好!是條漢子。林覺,到現在你還不肯求饒,倒是讓爺我對你有些敬意了。你放心,你死之後,逢年過節我會燒些紙錢,奉些貢品給你,算是對你的敬意。」呂中天刷的一聲收了摺扇,冷聲對左大權道:「大權,手下可不要留情,給他個痛快。他那張臉生的俊俏,勾引了不少漂亮姑娘,我很不高興。一會兒你便抓碎他的頭臉,讓他死的難看。明白麼?」
「衙內放心便是,不過……小人有個請求。」左大權瓮聲瓮氣的道。
「他娘的,這時候來談條件麼?罷了罷了,宰了林覺後回去賞你們兄弟五百兩銀子,帶你們去逛京城最好的樓子去。」呂中天罵道。
「不是,小人的請求不是要銀子要獎賞,小人只希望今後衙內公子能不要叫我們兄弟是狗。我們在呂相身邊時呂相也不這麼叫我們的,衙內公子天天叫我們是兩條狗,我兄弟兩實在是心中不快。我們也要面子的。」左大權道。
「咦嘻嘻嘻,他娘的,你們要個狗屁面子?不過……罷了,答應你了,贏了之後便從此不叫你們是狗便是。給你們點臭面子。」
「多謝衙內公子。小人必乾淨利落的宰了那小子。」左大權大喜,躬身抱拳,轉身走向場中。
林覺和左大權遙遙相距十餘步對面戰力,左大權抱拳行禮道:「林公子,不是小人要取你性命,小人跟你無冤無仇,你到了陰間可莫要怪我。這生死比試可是你自願的。」
林覺笑道:「你哪來的自信?你該為你自己的性命擔心才是。」
左大權哈哈大笑道:「林公子好風趣啊,可惜,這麼風趣的一個人就要死了。話不多說,咱們開始吧。林公子用什麼兵刃?」
林覺笑道:「不告訴你。」
左大權咂咂嘴道:「林公子,為免得被人說勝之不武,我不用兵器,只用拳腳。事實上我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這一節可要說清楚。算是我對你禮讓。」
左大權說的倒也沒有錯,他兄弟二人確實十八般兵器都能耍,但其實左大權最擅長的便是拳腳。根本不是什麼對林覺禮讓,那不過是騙人的話罷了。他就是要以自己最強的拳腳功夫直接格殺林覺罷了。
林覺笑道:「那也不必禮讓了,我可也不想被人說成是占你的便宜。」
「好,那便不多說了,咱們這便開始吧。」左大權雙腿半蹲,雙臂伸展,單足吊起,擺了個蒼鷹搏兔的起手式。臉上的笑容也被肅殺之氣而掩蓋,剎那間,場上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咦嘻嘻,我倒數五息,五息之後,便開始比武。」呂天賜大聲叫道。
「五……」
「四……」
隨著呂天賜的倒數,夕陽下的劇院廣場上雅雀無聲,人們緊張的咽著吐沫。劇院門前寬大的台階上,眾女子也是緊張的面無人色。郭採薇雖然強自鎮定,但她的臉變得煞白。即便對林覺再有信心,知道林覺不會做出愚蠢的決定,但真正面臨自己的丈夫和對方武藝高強之人生死相搏的時刻,她還如何能保持淡定。
綠舞更是面色慘白的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轉身不敢看,口中妮妮喃喃的禱祝道:「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求你保佑公子平安,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倘有兇險災禍,綠舞願替公子承受,千萬要保佑公子平安……公子倘若有三長兩短,綠舞也活不成了……」
「三……二……」呂天賜興奮的咽著吐沫,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全場人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左大權也已經身子躬起,做好了撲向林覺的準備。而林覺似乎毫無防備,依舊呆呆的站在那裡,手搭在腰間,像是在擺一個瀟灑的姿勢一般,混不知危險將至的樣子。
就在呂天賜上下薄唇之中要吐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忽然間,一個聲音在空中響亮的響起。
「且慢!這比試並不公平。」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劇院門前台階上,一名白衣女子正緩步拾階而下,走向場中。就連林覺回頭看了這走過來的女子也是驚訝不已,因為林覺也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會出聲說話。那女子正是前不久才剛剛隨著她姐姐秦曉曉來到京城的白冰。
白冰的突然出頭讓大劇院眾人也甚是驚訝,郭採薇驚訝的看著白冰的背影道:「這位白姑娘是怎麼了?」
秦曉曉也納悶不已,朝著白冰的背影輕呼道:「妹妹,妹妹,你做什麼?你不要亂來。」
白冰恍若未覺,走到了林覺身側,怡然而立,宛如夕陽下的一朵白蓮。
「你是誰?什麼不公平?林覺自己都同意了,關你這小妞什麼事?林覺,你說話還算不算數了?這些女子跑出來鬧騰什麼?還比不比了?倘若你要怕了,便跪地磕頭叫我三聲爺爺,爺爺我倒是也可以立馬走人。不過,我什麼時候遇到你,你可都得叫我爺爺,給爺爺讓路才成。」呂天賜叫道。
林覺啐道:「呂衙內,你還真是丟你爹爹的臉。你爹爹呂相是何等的人物,可惜虎父犬子,一代不如一代。」
「他娘的,那這妞兒出來摻和什麼?你自己的女人管束不住麼?」呂天賜罵道。
白冰面色微紅,嬌聲斥道:「呂天賜,你倘若再滿嘴污言穢語,姑娘我便不客氣了。」
林覺皺眉低聲道:「白姑娘,你且回去,這件事跟你無關。」
白冰冷冷道:「你管得了我麼?你給我乖乖站在一旁聽著。」
林覺一愣,不覺苦笑不已。在自己接觸的女子之中,還沒有一個人會跟自己用這樣的語氣和言語說話。叫自己乖乖站在一旁聽著,這可霸氣的很。
那邊廂呂天賜滿臉嬉笑:「咦嘻嘻,這妞兒脾氣還挺大,怎麼樣?跟了本衙內如何?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綾羅綢緞金銀首飾應有盡有。你這樣脾氣大的,本衙內還格外的喜歡……啊!」
呂天賜話音未落,只見一物飛來,躲閃不及正中嘴巴。就像是被鐵錘在嘴巴上敲了一記一般,又痛又麻,整張嘴都不是自己的了。伸手一摸,門牙掉了半顆,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什麼人?他娘的?有刺客。什麼人?」呂天賜捂著嘴巴四處張望著。周圍七八名僕役忙如臨大敵四處張望。
「衙內公子,不是刺客,是這個東西砸中了你的嘴巴。」站在一旁的左二權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團土坷垃,上面還粘著血跡,舉到呂天賜面前沉聲道。
「怎麼回事?這東西怎麼砸到了老子?」呂天賜捂著冒血的嘴巴叫道。
「衙內公子,咱們遇到勁敵了。是那女的踢過來的擊中了衙內公子的。這麼遠的距離,卻能將這一小團土坷垃踢過來,還能擊碎衙內公子的門牙,這武技不容小覷。」左二權皺眉道。
「什麼?」呂天賜驚愕不已,原來是對面二三十步之外那個白衣女子一腳踢來的土坷垃。呂天賜心中一涼,忙將身子縮在左二權身後。
林覺也和所有人一樣驚愕的看著身旁的白冰,適才白冰抬腳將地上的土團踢向呂天賜的全過程林覺都親眼目睹。林覺知道那可不是巧合,那是真正的武技。不偏不倚正中那張嘴,白冰絕對是身懷武技之人。在此之前,林覺一直覺得白冰身上有一種神秘的氣質,覺得她並不想是從小在農家長大之人。此時此刻,白冰的表現驗證了這一點。
最為吃驚的還不是林覺,而是站在後方台階上的秦曉曉。她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半晌,愕然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妹子怎麼會武技了?」
所有人都無言的看著她,眼神中的意思是:你問我,我問誰?你可是她親姐姐。
「這場比試不公平,既要生死相搏,便要一定公平公正。」場上,白冰脆聲說道。
「他娘的,怎麼不公平?哪裡來的女人胡攪蠻纏?」呂天賜嘴巴疼得要命,吸著氣叫道。
白冰眼中寒光一閃,右腳微微動了動。
「衙內小心。」左二權大聲喝道,眼睛死死的盯住白冰的腳尖,生恐白冰又來一記土坷垃遠程攻擊。呂天賜也嚇得整個身子縮在了左二權身後。
白冰卻並沒有其他的動作,只嬌聲叫道:「既然是立下生死狀,便該是林公子和呂衙內兩人交手才是。呂衙內派手下武藝高強之人跟林公子打,這便是不公平。」
呂天賜探頭罵道:「你瞎了眼了麼?你聾了麼?適才不是說好了的,雙方都可挑人代戰,林覺自己要逞英雄,怪的了誰?大爺我又沒說不讓他挑人來比武。」
白冰點頭道:「可以代替比武是麼?那好,這一場我接下了。我替林公子打這一場生死決鬥。這不違規矩是麼?」
呂天賜呆呆道:「……不違背……」
「那就好,生死狀呢?我來簽名。我來會會這兩位鷹爪門的高手。」白冰嬌聲道。
呂天賜一邊驚愕發呆,林覺這邊也是一片譁然。林覺皺眉道:「白姑娘,這是生死相博,不是兒戲。這兩兄弟都是武藝高強之人,可不容易對付。你莫要摻和,我能應付的來。」
「你能應付?我看你一點武技都不會,你如何應付?會不會武技我一眼便知,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嬌妻美妾華宇高屋,偏要送死?」白冰冷聲道。
林覺苦笑著無從解釋,他也不能向她解釋自己腰間的那個傢伙有多厲害。
「你退後,我已經決定了。那兩個人不是我的對手,你放心就是。就算輸了,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白撿一條命,又沒有損失。退後,退後。」白冰沉聲催促道。
林覺無奈之極,但他卻也看出白冰應該是胸有成竹的,既然她要出頭,自己這火器能不現世便不現世,否則一出手便是人命,即便有生死文書,還是會很麻煩。
「也罷,既然你這麼熱心,我似乎不好拒絕,雖然我並不需要你的幫忙。我在一旁替你掠陣,倘你不敵,我也可救你性命。」林覺道。
「你救我?呵呵,笑話。」白冰冷聲一笑,不再搭理林覺,一疊聲的催促拿生死文書來簽名。
呂天賜雖然極不願意有人替林覺出來送死,但之前說過了話,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同意由白冰代林覺出來比試這一場。白冰在林覺的名字下方簽了自己的名字,交換生死文書之後,生死比試再次開始。
夕陽已經只剩半個在外邊,天空中紅雲漫天,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地面上的景物也被映照的一片紅光。
場地上,白冰緩步走近左大權,左大權如臨大敵,擺著架勢戒備。白冰走到左大權身前七八步之外站定,冷聲開口。
「青城山鷹爪門的叛門弒師之徒左氏兄弟是麼?應該是你們了。」
左大權驚愕的睜大眼睛,後方的左二權也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叫道:「你……你是什麼人?你怎知道?」
「我是什麼人你們不用管,二位八年前的公案江湖之中早有耳聞。左霧左雲乃青城山左掌門高徒,鷹爪功據說爐火純青。可惜的是人品卑劣,品行不良,兩人均勾引左掌門續妻師母……做出不齒之事。被左掌門知曉後聯手殺害師尊,叛逃出門派。江湖同道下了追殺令,卻不知二人蹤跡。真沒想到,居然躲在了京城之中。這叫做大隱隱於市是麼?」白冰冷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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