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跟諸君說一下,最近我更新的都是二合一章節,這不是我偷懶,而是現實中有一件大事要辦,是人生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件大事。本來我應該斷更的,可是想想還是堅持更新,免得朋友們失望。不過這種狀況恐怕要持續一個多月時間才能恢復正常。希望諸君諒解。其實我更新的字數也不算少,就算是二合一章節一般也是五千多字的大章,我已經盡力了。另:月初了,免費月票交了吧。)
林覺一聲斷喝,手中王八盒子發出轟鳴,萬平山精明之極,伸手一拉旁邊的弟子,那名弟子被轟了個稀巴爛。
萬平山怒喝道:「殺了他們。」
數名漢子掉頭沖向林覺,林覺抬手一槍,兩名漢子飛跌而仆。萬平山卻已經乘著這個機會衝到了廟門口。
梁七大喝一聲縱身躍上,護住林覺,長刀揮出,砍翻一人。跟剩下兩人廝殺在一起。林覺不管不顧沖向廟門口,一邊上子彈一邊高聲喝道「攔住他們。」
其實不待林覺叫喊,門前林虎等人已經現身。他們一直都在外邊,之前大批武林人士抵達時,林虎等人不得不躲避在暗處,無法現身。此刻早已埋伏在門前等待機會。
萬平山見此情形心中驚愕,怒罵聲中,急中生智,伸手抓住一名身旁弟子的後心投擲而出。那弟子舞動手腳撲向林虎等人,兩名衛士長刀砍出,那人在空中被卸成三截。
但這麼一耽擱,萬平山得了空隙,腳尖斜踏廟門一側廊柱,身子撲向丈許處的一棵杉樹。只見他身子輕盈的越過林虎等人的頭頂,撲上那棵杉樹的樹冠之上。簌簌積雪紛亂而下,萬平山的身子在樹冠上躍起,宛如一頭大鳥撲向黑沉沉的夜空之中。就像是一隻逃出牢籠獲得自由的鳥兒一般。
「轟!」整耳的轟鳴聲迴蕩在半空之中,刺鼻的硝煙灌滿了廟門處眾人的鼻喉。遠處,「噗通」重物落地之聲響起,像是天上掉下了一隻破麻袋一般。
林覺面目冷冽,沉聲道:「去把他拖回來。」
林虎大聲應諾,帶著一名衛士衝過去,將被林覺從空中射中摔落地上的萬平山像死豬一般的拖了過來。那萬平山渾身血跡,早已氣絕身亡。
一排二十多具屍首密密麻麻的擺在破廟之中,將這本是佛堂的聖地弄的血腥瀰漫,鬼氣森森。其實有幾名武林人士被抓到時還是活口,可是既然已經開了殺戒,自然不可能留下活口。所以林覺甚至沒有開口吩咐,梁七便一刀一個將他們盡數屠戮。
對於林覺而言,這也都是必要的。以前聽白冰敘述魔音門和江湖人士的恩仇時,雖然覺得甚是慘烈,但畢竟事不關己,當做一個故事來聽罷了。但現在,這場恩怨仇殺忽然清清楚楚的來到了眼前,而且自己也捲入其中,林覺才真正的意識到兇險之處。倘若放了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恐怕召來的都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然而林覺終究不是嗜血之人,在現身之後,林覺心裡也極為糾結,是否要真的大開殺戒,屠戮人命。這些江湖人士之中也有妻兒父母,也有的是現實中的好人。但是沒辦法,林覺不能有婦人之仁,他不得不自保。為了下定決心,林覺甚至故意報出自己的名字和官職,便是要逼著自己下決心滅口。
白冰臉色煞白扶著白玉霜靠在牆角,雖然她武藝高強,但這是她第一次面對血腥屠殺之事。而且不是死了一兩個人,而是二十多個人。這些屍首一個個面目全非血腥污穢,就一小會,白冰已經乾嘔了好幾回了。倒是其餘人包括林覺在內都面無表情,這些人都是見慣了這些場面的人,心中早已堅硬如鐵。
「軍師,咱們得處置這些屍首,快些離開這裡。這些江湖人物也不知道有幾批人手,倘若還有另外的人手,被他們纏上了,那可是麻煩事。我建議一把火燒了這破廟,毀屍滅跡。咱們繞道回京城。」梁七喘著粗氣建議道。
林覺皺眉點頭道:「好,小虎,讓兄弟們砍些樹枝來堆上,要燒就燒成灰燼,將這些人的兵刃都撿拾出來挖坑埋了,免得事後被人發現。另外院子裡雪地上的血跡也都要除了。只是這四面八方的足跡恐怕難以掩飾,有心人終究還是能看出來異常的,那也不管了,先燒了屍首再說。」
林虎沉聲道:「不用掃除血跡了,外邊又下雪了。一夜過來,什麼都看不見了。」
林覺驚喜看向廟外,果然,微光之中,天空中大雪紛揚,片片飄落。大雪之後天未放晴,便是還有大雪,果然如此。
「那便不用擔心了,大雪之夜,最適合殺人滅跡,那便燒了這裡,我們連夜動身。」林覺點頭吩咐道。
林虎帶著幾名衛士即刻去左近收集樹木柴禾。破廟院落之中其實倒塌的門窗木板和荒草枯枝都不少,倒也不愁引火之物。幾人一捆捆的抱來堆在屍首上和周圍的牆壁周邊。
林覺緩緩走到白冰和白玉霜身旁,白玉霜閉著眼睛神色委頓,重傷和中毒之後,情形很是不好。
「你師傅怎麼樣了?還能騎馬麼?」林覺輕聲問白冰。
白冰看向白玉霜尚未說話,白玉霜忽然睜眼道:「冰兒,送我會漠北,我死也要死在漠北。」
白冰皺眉道:「師傅。」
「你聽不聽我的?好,你不願送我去漠北,我便爬也爬去漠北。姓林的,你莫以為我會領你的情,我又沒讓你來救我,你救了我我也不感激你。你是打著我冰兒的主意,你不懷好意。」白玉霜喘息道。
林覺心裡的怒火升騰,這時候這瘋婆子還是這麼不可理喻,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前輩,你和別人的恩怨我不管,我也不想知道。我今日也不是來救你的,我是來救白姑娘的。你自己遇人不淑,便覺得世上所有的人都欠你的,所以你痛苦一輩子,便也要讓白姑娘也跟你過一輩子這樣的生活麼?簡直是笑話。你口口聲聲說疼愛白姑娘,我看你這是自私,你是害她。我林覺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麼?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你不感激倒也罷了,倒說我有壞心?我就算喜歡白姑娘,那又是什麼壞心?男女相悅天經地義,哪裡便是壞心了?」
「林公子……莫要……莫要這麼說我師傅。」白冰忙低聲道。
林覺皺眉道:「我就要說,這算怎麼回事?我為了救她平白無故沾染了幾十條人命,現在倒好,還這般說我。再說了,這時候怎麼會漠北?中了毒又斷了臂,大雪封路,你告訴我怎麼回漠北?打算死在路上?要死你一個人死去,可莫拉著白姑娘一起死。白姑娘還有幾十年好日子過呢,還要嫁人生子過一輩子好時光呢,幹什麼跟你這要死的人困在一起去死?真是莫名其妙。」
白冰急的臉上通紅,又阻止不了,心道:完了,這下師傅必是記仇了。
白玉霜被林覺一頓夾槍帶棒的訓斥氣的臉上通紅,怒聲道:「你……你好大膽。敢這麼跟我說話。」
林覺冷笑道:「我為什麼不敢,你又是誰?擺在你面前兩條路,第一,看在白姑娘的份上,我帶你回京城療傷。傷好之後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也不攔著。但白姑娘的去留你得由她自己決定。其二,我現在便殺了你,給你個痛快,免得你死在去漠北的路上,或是被江湖人物追上給殺了。而且我殺你你也莫抱怨,之前你不是要回京城取我性命麼?你想殺我在先,我殺了你也是天經地義,也沒什麼毛病,是麼?兩條路,你自己選。」
「林公子,我求你……」白冰叫道。
林覺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沉聲道:「白姑娘,要勇敢,不要懦弱,該斷則斷,要為自己考慮。」
白玉霜氣的差點暈過去,怒聲道:「好,那我選第二條,你殺了我便是。」
林覺冷笑道:「這可是你自己選的,莫要怪我。」
白冰緊緊的抓著林覺的胳膊叫道:「林公子,千萬別……千萬別這樣。」
林覺冷聲道:「梁兄弟,送白前輩上路。」
梁七叉著手過來,嘿嘿笑道:「好勒!」說罷上前一把便抓著白玉霜的胳膊將她提了起來。
白冰正欲上前阻止,林覺在她耳邊低聲道:「傻瓜,我怎麼會殺了她,那我又何必救她,我只是氣她罷了。」
白冰一喜道:「你……當真?」
林覺笑了笑,指著門口道:「擔架都做好了。你師傅倔強,只能用強。」
白冰這才看見門口用樹枝和草簾做了一副擔架放在雪地里,而梁七也只是拎著大罵連聲的白玉霜走向門外,並無提刀砍殺之意。當下喜笑顏開。輕聲道:「謝謝你。」
林覺笑道:「如何謝我?」
白冰愣了愣道:「我給你磕頭?」
林覺翻了個白眼,心道:「小姑娘太單純,磕頭有什麼意思。」
……
堆滿柴薪的破廟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沖天而起,將整個破廟小小的殿宇吞沒。林覺和眾人靜靜的站在院門外看著沖天火焰,都沒有說話。片刻前那二十多人還是活人,此刻便都已經被烈焰吞噬,永遠的消失在這世上了。雖然他們是敵人,但人心非鐵石,總是有所感觸的。
「你們莫要怪我,我不得不殺了你們滅口。我回京城會開道場為你們超度亡魂,早日超生。倘若你們心有不忿,要來尋仇報復,便來找我林覺,不要禍害他人。」林覺對著烈火熊熊的廟宇合掌禱祝。
「不,你們要來尋仇,便來找我便是。林公子……是為了救我師傅的性命的。莫要找林公子報復。」一旁站立的白冰輕聲道。
林覺轉頭看著她微微一笑,白冰也報之以羞澀的一笑。
「殺了人卻來禱祝,有什麼用?殺了便是殺了,他們的鬼魂倘若來尋仇便儘管來,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也沒皺過一次眉頭。再說了,這世上哪有鬼魂?倘若真有,我魔音門冤死同門怎麼不顯靈報復?呸!假模假樣。冰兒莫跟這樣假正經的男人學。」白玉霜冰冷的聲音傳來。
林覺皺眉轉頭,白玉霜臥在擔架上正冷冷的看著自己。
「你這瘋婆子,怎麼說話呢?我們為了救你殺了人,平白惹上人命,你卻來說風涼話。」梁七怒道。
「笑話,我可沒請你們幫忙。這幫人死有餘辜,有什麼好禱祝的?他們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的,超度他們超生,下一世再害人麼?」白玉霜冷笑道。
林覺緩步走去,看著白玉霜道:「前輩,口下留德。人死為大,他們已然死了,何必要說這些惡毒之語?我也不是怕他們來報復,我禱祝是因為求得心安而已。這世道,弱肉強食,今日他們死,明日也許是我們死。倘若我們被人殺了,你難道希望死後還被人咒罵詆毀麼?白前輩如何偏激我不管,但林某行事可不需要你來指點,林某沒受你養育之恩,也不是你的徒弟,莫要將你對白姑娘那一套用在我身上。當真惹毛了我,否則……哼哼!」
白玉霜心中一顫,林覺言語森然,自有一番壓迫人的氣度。但她不肯示弱,硬著頭皮喝道:「否則便怎樣?」
林覺冷聲道:「否則,我便殺了你又如何?你以為你殺了一百多人便很多麼?林某殺人何止千萬,也不多你一個。倘不是白姑娘的面子,我根本不會救你。」
「切!你……你胡吹海吹便是,殺人千萬?誰會信你。」白玉霜冷笑道。
梁七呵呵笑道:「你這瘋婆子有眼不識泰山。林公子可沒說半句瞎話。你聽說過海東青麼?你知道海匪海東青的三萬匪徒是怎麼被剿滅的麼?你也不打聽打聽,正是林公子的謀劃,占據在海島上的海東青才完蛋的。三萬匪徒只剩下幾千人逃脫,其餘盡數被殲,這算不算殺人成千上萬?真正有本事的可不是拿兵刃砍殺人,一個計謀便人頭滾滾。還有伏牛……那個……算了,跟你這瘋婆子也沒什麼好說的。說了你也不明白。」
梁七差點將伏牛山說了出來。伏牛山中,何嘗不是林覺的運籌帷幄,死在那幾個月中的山匪也成百上千。那可都得記在林覺的賬上。
白玉霜驚愕的看著林覺,皺眉道:「海東青是你獻策剿滅的?我只知道是梁王府寧海軍和杭州知府衙門一起出兵,冒著颶風的危險出奇制勝剿滅了他們。竟然是你出的主意?我不信。」
林覺冷笑不答。白冰在旁輕聲道:「師傅,確實是林公子,林公子還親自帶了一百多人涉險登島,裡應外合呢。這件事千真萬確。」
白玉霜驚愕無言,呆呆的看著林覺。
林覺擺手道:「說這些作甚?時候不早了,得趕緊趕路。上馬,動身。」
當下眾人紛紛上馬,因為馬匹數量不夠,白冰又沒有什麼氣力,最終只能將白玉霜的擔架橫在梁七的馬背上,由梁七照管。白冰也只能和林覺同騎而行。安排座騎的時候,白玉霜雖拿眼睛剜著白冰,但白冰依舊低著頭決絕的抓著林覺伸出的手上了馬背,躲在林覺得身後。
白玉霜其實心裡也明白,必須的這麼安排座騎,否則難道要白冰去坐在那些粗豪衛士們的馬背上去?再說,白冰和這林覺恐怕已經有了些耳鬢廝磨的接觸,要占便宜也只能讓一人去占便宜去。但無論如何,當看到白冰嬌羞的躲在林覺身後的時候,白玉霜心中還是暗暗嘆息,隱隱有種大勢已去的失落。
由於擔心還會遭遇其他的武林人士,為保險起見,眾人選擇了先往北走了七八里,然後折而向西,天色微明時抵達了一處小集鎮。之後為了不引人注意和為了白玉霜的傷勢而想,眾人在集鎮上租了一輛大車,讓白玉霜師徒二人乘坐。這之後便從另一條官道繞道往東,兜了個大圈子。直到午後時分才回到京城。
而這一路的顛簸和耽擱,白玉霜的傷勢已然極為沉重。斷臂失血,加上中了黃磷毒霧,天亮時白玉霜其實便已經陷入了時情形時昏迷的狀態。身上也起了高燒,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了。路上林覺不斷的詢問病情,雖然極為著急,但大雪瀰漫的旅程想快也快不起來。唯一能做的便是讓白冰拿布包裹著冰雪給白玉霜擦身降溫,餵以溫水避免其脫水。在路過集鎮時,也買了幾大皮囊的羊奶,盡數的給白玉霜灌到肚子裡。因為奶製品正是有著解毒的特效。
也幸虧林覺之前因為方浣秋的病而鑽研學習了一些醫術,所以對於一些初步的病症診療也有些眉目。也正是因為這些初步的急救措施起了效果,才保證了白玉霜抵達京城之後病情沒有進一步的惡化,有了醫治的可能。
回京之後,林覺立刻遍請名醫前來救治,饒是在眾多回春聖手的聯合醫治之下,白玉霜也沒有立刻脫離危險,而是昏迷數日方才脫離性命之危,醒了過來。這段時間裡,白冰衣不解帶照料在側,整個人也消瘦虛弱不堪。但好歹,白玉霜的正在康復,除了斷臂無法醫治之外,身上的毒性漸解,雖有器官損傷,但性命無大礙,這已經很好了。林覺也鬆了口氣。
梁七等人本來是要立刻離開的,但林覺執意挽留他們呆了幾日,帶著梁七逛了不少好地方。沒想到這梁七倒是挺有原則的,本來林覺花錢讓他們去青樓開心開心,可梁七硬是說對不起春草的事情不能做,死活不干。林覺倒是對他刮目相看了,只是帶他逛了京城名勝,領略京城的雄偉街市,當然也喝了很多場酒。
十一月十七,梁七等人呆滿了十日,終於決定回山。林覺不再挽留,晌午時分於家中設宴,為梁七等人踐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正自依依惜別之際,忽然有人前來稟報說有一名叫馬斌的大人前來求見。
林覺有些納悶,馬斌來見不知有什麼事,不過他是林覺在京城僅有的幾名好友之一,他來了,林覺自然是高興的。當下命人去將馬斌請進二進花廳來一起入席喝酒。梁七本要迴避,林覺告訴梁七,只不要暴露身份便可,這位馬斌馬將軍還是值得交往的,正好認識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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