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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如此的冷靜。」
文義也是沒料到,他們此時擺開陣型,就是覺得大周水師只要一上來就會壓上來,可沒想到大周水師竟然沉住氣了。
「傳令,命令十艘中型軍艦給我壓上去,探探虛實!」
童項眯起眼睛說道。
既然大周水師沉得住氣那麼自己就看看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現在嗎?」
有人問童項,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明日開戰,今天晚上就算了吧,但是巡邏不要停下來,要加強巡邏。」童項吩咐眾人休息一晚上。
「元帥您難道就不擔心大周水師會壓上來嗎?」
文義問童項。
童項要讓大家休息一晚,萬一趁著夜色大周水師壓上來怎麼辦?
「放心吧,我料定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童項非常自信的說道,他們擺開陣型,大周水師沒有戰鬥經驗,因此不會有所動靜。
......
而童項的話確實是如此。
「殿下,我們今晚要突襲嗎?」田彰問周恆的意思,田彰感覺他們可以趁熱打鐵,趁著現在直接壓上去。
「殿下我覺得不妥。」
莊淼站出來反對田彰的提議,莊淼也知道田彰的意思,可是這畢竟是他們第一次水戰,和敵軍正面交鋒。
他們不能冒然行動,現在南楚擺開陣型就是為了讓他們自投羅網,他們可不能上當,莊淼覺得他們還是等到明天再說。
白天就算是有什麼意外他們也能及時反應過來,而大晚上,他們完全反應不過來。
「殿下我覺得莊淼說的對。」邊忠也覺得莊淼說的有道理,他們沒有實戰經驗,如果有實戰經驗直接壓上去,一舉擊潰南楚水師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但是他們缺乏經驗,現在南楚是擺開陣型等著他們,加上晚上,邊忠覺得莊淼的擔心沒有錯。
「我同意莊淼的話,我們明日再說。」
周恆點了點頭,也表示莊淼說的話沒錯,他們沒有經驗,因此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好吧。」
聽到眾人的話,田彰也欣然同意下來,他不過是一個提議,並非是非要按照他的提議去做,如果有比自己提議還要好的計策,他是願意選擇更好的。
「大家下去休息吧,今天晚上輪流守夜。」
周恆擺手讓眾人下去,而自己一個人留在了甲板上,望著夜空,周恆思緒萬千,還未來到沅江之前周恆沒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現在來到沅江之上,和南楚水師對上之後,周恆突然感覺到自己內心空空蕩蕩,從未有過的感受。
仿佛是對未知的恐懼。
周恆覺得自己突然開始擔心,害怕,畏懼起來,周恆甚至有了想要撤兵的想法。
「殿下!」
周恆站在甲板上一刻鐘時間悄然過去,邊忠從船艙走出來,看到周恆還在甲板上立即上前作揖行禮。
「你沒有休息?」
「殿下您也不是沒有休息嗎?」邊忠笑著反問一句,周恆笑了笑沒有答覆邊忠的話,倆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船頭。
「殿下是在擔心明天的事情?」邊忠開口問道。
「看出來了?」
周恆反問。
「嗯,我感覺殿下有心事。」邊忠點點頭,他確實是看出來了。
「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因為明天的事情而擔憂,我不知道我的決定對不對,我現在有些迷茫了。」周恆也對邊忠沒有任何的避諱,將自己的內心感受說了出來。
周恆知道自己一個決定關係到五萬人的生死,這水戰不同於野戰,以前周恆指揮的兵馬都是有戰鬥經驗的兵馬,而這一次大家雖然也有戰鬥經驗,可是對於水戰來說完全就是新人,正因為如此,周恆才擔憂。
「殿下無需多慮,這是必須要走的路,殿下您的決定不過是把我們踏上這條路的時間提前了罷了。」
邊忠說道。
到了這裡,邊忠反而比起周恆更加的坦蕩起來,沒有了那麼多的擔憂和彷徨,邊忠仿佛是看開了一樣。
「沒想到你竟然比我看得還要開。」
周恆笑了笑,周恆沒想到他們現在竟然調轉過來了,輪到自己擔憂,彷徨。邊忠卻變得想得開了。
「殿下您也只是太過憂心罷了,看開了就好了。」
邊忠說道。
「說的對!」周恆點點頭,邊忠說的,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必要在擔心什麼事情,沒必要在猶豫和彷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干。
「殿下,晚上江面風浪大,您還是早些進去睡覺吧。」
邊忠讓周恆進入船艙休息,萬一著涼可就不好了。
「好。」
周恆剛剛轉身突然之間停下步伐,周恆的目光牢牢盯著船頭上的旗幟,那旗幟隨著江風正在揚起。
「西北風?」
周恆看著風向說道,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來了西北風。
「西北風?秋天快到了,是時候西北風了。」邊忠順著周恆的話說了下去,這西北風也沒什麼稀奇,邊忠不明白為什麼周恆在說到西北風的時候如此的神情異樣。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周恆聽完了邊忠的話,頓時大笑起來,哈哈大笑,看上去周恆幾乎笑的已經癲狂起來,邊忠不明白,呆滯的站在一旁看著周恆。
從未看到過周恆如此大笑。
「殿下?您怎麼了?」
「殿下?」
邊忠看到周恆大笑不止,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他不明白周恆為什麼會突然大笑起來。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周恆笑著說道,周恆看著天空,望著星羅棋布的夜空仰天大笑。
天助我也?
邊忠看向天空,邊忠皺了皺眉他也沒有看出什麼特殊的東西。
「怎麼了?」
「不知道。」
聽到周恆的笑聲,田彰等人也是來到了甲板上,看到周恆望著天空大笑,隨後周恆直接仰面躺在了甲板上。
看到周恆倒下,李興霸幾人急忙上前,以為周恆暈船導致的身體不適,眾人急忙圍上去。
「殿下您沒事吧?」
「殿下!」
眾人將周恆團團圍住,圍繞周恆站成一圈,低頭看著周恆,而周恆躺在甲板上,雙目緊閉,像是在享受一般。
「天助我也。」周恆淡淡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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