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正當保安隊員預備處斬穆文之際,山腰上傳來一聲嬌吼。
聲如黃鶯,悅耳動聽。
再經山體回音,結合繁星連天的奇景,讓人感覺自己渾身一清,舒爽的宛如置身仙臨之境。
引人入勝,不自覺的尋聲望去。
只見一道黑色的倩影飛掠在夜空中,飄零似的飛落到巨石邊緣,抬手遞給袁天罡一封信箋說道:「這是公子留下的錦囊妙計,管家先看。」
「呃,這是公子第二封錦囊妙計……」
袁天罡一愣鬆開撫摸鬍鬚的右手,接過信箋說道,看來公子把無量宮發生的一切都算計起來了?
然而,姜婉婷微微搖頭說道:「不知道,狄小姐曾說,這是後續,就這些了。」
「什麼?後續?」
袁天罡一驚抬頭,看著姜婉婷映在篝火光輝下的迷惘眼神,失聲的問道,公子還真是高深莫測啊!
姜婉婷沒回話,轉身欲離。
這時,薛仁貴沖她抱拳一禮說道:「姜姑娘,不知……」
「嗯,你還真的沒忍住相問?
不過你放心,你那未婚妻正在與狄小姐敘話,今後就住在無量宮裡了。
當然,狄小姐交代,你要是想見未婚妻,可以前往無量宮探望……」
姜婉婷作勢騰起的姿勢一頓,轉身看著扭捏的薛仁貴,婉兒笑道,這人倒是一副人人君子之態。
薛仁貴面頰發燙,連忙搖頭擺手說道:「不,禮不可廢,她安好就好,我放心!」
「咯咯咯,狄小姐料定你會這麼說,要不我讓你那未婚妻明日下山來看你……」
這呆子,真好玩,姜婉婷嬌笑連連的說道,說的都是心裡話。
但這讓薛仁貴越發扭捏起來,紅著臉說道:「不,這不好,還是……」
說著說著他就說不下去了。
說什麼?
若說按照世俗禮法,納禮問親,起碼要一年以上才能完成禮儀程序,方可迎親行周公之禮。
但如今未婚妻曾被人劫走過,名聲算是毀於一旦。
貌似那些世俗禮法,都用不上了?
這讓他心裡不是滋味,有心按禮納親,給未婚妻一個完美的婚禮,免得在彼此的心神上留下遺憾,可是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這種感覺讓他內疚,自認為武力不足,沒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又傾佩公子那份灑脫不拘,那自由獨享,包括婚姻大事都能自己做決定的灑脫,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他的心思,姜婉婷不知道,見他紅著臉沉吟,不禁笑道:「你呀,別想太多了。
當你真正認知公子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這世界無比美好,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讓你縛手縛腳。
公子曾說過:人就要活出自我的那份精彩,不枉一生,不負爹娘,不負卿,真我人生,活的開心就好!」
「呃,你,不,公子說得真好,可是我……」
薛仁貴聽出來了,畢竟也曾接觸過公子,又從秦瓊等人那裡得知了不少公子的事跡,耳濡目染下改不了一些。
不過他終究了解公子太少,未能該換心神上早已根深蒂固的世俗禮法觀念。
但姜婉婷跟隨公子幾經生死,超越了世俗禮法的界限,聽出他的顧慮,不禁滕身而起,飛掠到夜空中說道:「開心就好,你現在太拘束了,以後會明白的……」
餘音繞山迴蕩,震顫人心。
雖然這些話是對薛仁貴說的,但是何嘗不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就像是一塊石頭落入湖水,激起波紋蕩漾。
哪怕最終這些波紋會慢慢平息,但湖水早已把石塊包圍,浸透,慎入進行時,無休無止。
而這一席話,結合王浪軍一舉一動帶給無量宮軍民的影響,何嘗不是這樣,言傳身教,影響深遠?
相反,他留下的錦囊妙計,具有更大的影響力,驚愕了觀看信箋的袁天罡,到最後不能自抑,遍體微顫著把信箋遞給薛仁貴說道:「你快看看吧,真是……」
「什麼?」
管家就說了半口話,不說了?薛仁貴一愣接過信箋,藉助篝火光輝觀看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心神隨著觀看信箋,逐漸燃放起來,火熱了心神,難以平靜了。
這,這也行?
公子真是,沒法形容了……
他越看越驚訝,越是找不到形容公子的詞彙。
到最後,他和起信箋,轉向巨石下方的俘虜兵說道:「聽著,你們的死活全看你們自己。
這是公子臨走之前留下錦囊妙計交代的事情。
從公子這種料事如神的智慧,心念你們的死活來看,你們都應該感激公子,給了你們一次活命機會。
現在,你們所有人,除了穆文之外,全部相護監督,交代你們所犯下的錯。
你們最好不要隱瞞什麼。
否則我保證,你們會死的很慘。
好了,立即按令行事。」
「怎麼了,怎麼不殺了這些反骨仔?」
施賢聽懵了,當即反駁起來,不樂意了。
正想著殺人過癮呢,怎麼就不殺了?
又不是殺好人,哪那麼麻煩?
公子真是的?
這讓我怎麼痛快……
像他這樣想的保安隊員說沒有,那是自欺欺人。
畢竟他們在公子的磨礪下,憋了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泄。
如今趕上俘虜兵出賣無量宮這檔子事,大家都摩拳擦掌,磨刀霍霍,預備著殺人解恨呢。
只不過保安隊員比起施賢這個殺星來說,要懂得隱忍一些,見識自是高多了。
他們知道敬重公子的命令,高於個人情感,也是一種磨礪,習慣了就變成了反思自己的教材。
以至於除了施賢一人叫嚷之外,每一個人附和他。
而薛仁貴對他很不感冒,不禁呵斥道:「殺人治標不治本,這是公子交代的一句話,你估計聽不懂,但你敢違背公子的命令嗎?」
這貨成天叫囂著殺殺殺。
在從回歸無量宮的路途中,他見識過了,也就知道拿公子壓這貨,一準好使。
施賢頓時委屈的低下頭嘟囔:「我聽公子的,公子說不殺,那就不殺了!
不過殺人的事都是我的,誰跟我搶我跟誰急?」
好麼,這還沒開始斬殺內奸,你就把殺人的活攬下了,憑什麼?
保安隊員紛紛向他聚焦,就差沒把他給蒸化了。
相反,這種態勢直接把穆文給嚇尿了,這太折磨人了,要殺就殺,沒這麼整人的?
這是沒砍頭,先把精氣神給一刀一刀剁碎了?
而其餘的俘虜兵也有這種感觸,只是比起穆文要輕得多,但也被這種態勢嚇出一身冷汗,冷颼颼的發起抖來了。
好在薛仁貴持槍揮指右側的石凹吼道:「把穆文押到山坳,預備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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