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辦?
我們根本對付不了王浪軍。
何況還有一隻金鷹幫助王浪軍作戰。
若是他們這種組合與我們打起來,我們第一時間會被他們襲殺的。
屆時,我們死了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們辜負了皇上賦予我們的征伐任務,會連累家人的。
看來我們唯有以八百里加急奏請皇上聖裁了!」
李靖站在案桌後面環視眾將,說著話流露出一臉肅然,抱拳向長安方向行禮。
眾將深以為然,點頭附和。
「這事奏請皇上聖裁勢在必行,但我們怎麼面對王浪軍?」
「末將以為靜觀其變,看他耍什麼花樣?」
「可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軍威何在,要是皇上追究起來,我們免不了受罰……」
「別說這些沒用的,皇上針對無量宮出兵忙都忙不過來,哪裡顧得上這裡發生的事情?」
「就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問題是我們受不了啊!
無論是皇上事後追責,還是我們對王浪軍一籌莫展,即便派人去刺探他的情報,都是送死的份。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又要防止王浪軍利用土谷渾大軍襲擊我軍,根本不能妄動。」
「對啊,我們不得不防王浪軍使詐,玩陰險……」
「其實你們誇大其詞了。
要知道統帥事先下令護送傷兵的士卒,上交武器與甲冑。
即便是張海裨將,也上交了所有裝備。
也就是說,王浪軍即便扣下他們,也只是徒增消耗糧草,在沒有武器裝備的情況下,他們蹦噠不起來……」
「哈哈,還是統帥高明,這下就看王浪軍怎麼扣押傷兵為己用,鬧笑話……」
「嘿嘿,這倒是啊,傷兵一旦飢餓垂危,不造反才怪……」
眾將剖析內情,對李靖敬佩有加,說著說著就驅散了先前的驚恐情緒。
這讓李靖的黑臉泛起紅暈,含笑點頭說道:「好了,傳令三軍嚴陣以待,密切監視各方動靜。
另,八百里加急向皇上奏報軍情。
只待皇上下旨,再做決定,是否征伐王浪軍!」
「是!」
眾將欣然領命,人人一臉喜色,似乎都想看王浪軍的笑話。
………
福臨山山腰,密林深處。
些許火光透出樹木葉片縫隙,與星月銀華爭輝。
在經夜風吹刮,樹搖葉浪,盪起水霧淡化在風中,使得火光銀華朦朧如幻。
這就像林內發生的事情,透著神幻色彩。
「奴才謝過公子救命之恩,自今日起,願為公子效死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百多人單膝跪在坡下,抱拳向坡上的公子行禮宣誓。
只見人人一臉肅然,敬畏之色。
搭配他們一身染血的淡黃色布衣,以及飄飛在腦後隨風飄飛的長髮,一敬一動驚人心。
怎麼可能?
這是做夢吧?
他,他們怎麼沒死?
不是,他們明明被刺藤穿喉,透胸而出死透了嗎?
可是他們脖子上的傷疤,以及胸衣破碎露出傷疤的胸肌,似是剛剛癒合了傷口?
怎麼會?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人死了還能復生?
表弟擁有這種起死回生的治療能力,太震撼人心了!
張海不待右側的表弟答話,失聲的呼出了心神上的驚愕:「他,他們沒死,是真的嗎,表,表弟……」
「你這心態不夠沉穩,難當大任,要不你體驗一下自殺,再被我復生的感覺?」
王浪軍瞥了他一眼,說著話對跪在坡下的傷兵擺了擺手,傷兵相繼站起身來,肅然而立。
人人跟木頭似的,靜立不動。
若非風吹發舞,衣角翻飛,真讓人看不出他們是大活人。
這就是死而復生的面貌,軍容?
再結合他的話,嚇得張海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不待站穩身形,揚起煞白帶汗的方臉說道:「不,表弟,你不能這樣,我好多了……」
開什麼玩笑?
活的好好的,誰想自殺體驗重生的感覺啊?
不說自殺的痛苦,單說萬一自殺之後不能復生,那就真死了啊!
傻子才幹這種蠢事。
他是真嚇壞了。
然而,這讓站在一旁的上官婉兒鄙夷的說道:「你還是一位衝鋒陷陣的裨將麼?」
這話扎心了。
其實她也被公子先殺死擾亂軍心與逃走的士卒,後復活這些人的事實震驚了。
不過她好歹跟隨公子三日夜了,對公子神奇的手段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這才讓她沒有失聲驚呼。
不過她的心神被這種場面掀起驚濤駭浪,正逢張海膽怯的讓她懷疑人生,這還是大唐衝鋒陷陣的裨將麼?
以此來沖淡心神上的震撼。
張海一滯看了她一眼,遂轉身一臉戲謔的表弟,心頭如擂鼓般的歡跳起來,下意識的站直腰杆說道:「表弟,我非怕死之輩。
只是沒見過表弟這種起死回生的能力,驚到了。
表弟若是不信,只要表弟發話,我變自殺一次……」
「行了,這一百多人就交給你了。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他們其中有傷兵,有士卒,還有李靖派來的探子。
不過他們都死過一回,重新為人了。
對此,你不必有什麼困擾與猜疑。
而且你還要靠他們在外圍打獵,給你們提供肉食與情報,且肩負著向土谷渾大軍散播謠言,挑唆他們襲擊唐軍的任務。
同時,你還要管制上萬傷兵勞作生產,接受我的考驗,再賦予你們大興作坊的能力。」
王浪軍揚手制止他的話頭,說著話示意大丫頭一起走下山去。
這時,上百復生的士卒分開一條道,躬身行禮相送。
人人畢恭畢敬,想一群死士一樣。
這讓張海驚得目瞪口呆,遂想到什麼,擔憂的說道:「表弟,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畢竟管理上萬新降的士卒,本身就存在很多隱患。
何況山上的糧草維持上萬人的日常消耗,估計消耗不了幾天就要鬧饑荒了。
屆時,人心浮動,煽風點火的造反,怎麼辦?
問題不僅僅如此,倘若這期間李靖揮軍來犯,喝令士卒下山,又該怎麼辦?
對此,王浪軍像是猜到他的顧慮似的說道:「考驗沒難度,還叫什麼考驗?
至於考驗的時限,未知。
當然,這一百多人供你合理調配,你若是還完不成任務,嘿嘿,自個想去吧……」
「一箭三雕,明暗控場,還有震懾,考驗……」
張海明白了,不禁看著表弟消失在火把光輝下的樹林裡的方向,呢喃細語。
心裡泛起泛起一個詞彙:神謀!
當然,還有一個不安分的想法,這會玩不好就是玩火自焚啊!
殊不知走到山坡下方百米外的上官婉兒,拉著公子的手臂,搖晃著問道:「公子,那些人怎麼復活了?
還有公子真放心他們興建基地,以及李靖不來召回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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