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隆二年,二月初五,天氣陰。
潘美身著一身戎袍,屹立在襄州城牆上,一片綠色的丘陵,大片的稻田,其中已經長了不少野草,冰冷的天氣,趕走了不少的農夫。
再勤奮的人,也架不住在這般氣候中勞作,寒風一吹,單薄的衣衫,直接能把人送走。
只有幾個枯瘦的婦女,或者孩童,在田埂中反覆翻找,希冀能尋到些許吃食,但往往在沒有結果之前,人就已經倒下了。
這幾日,潘美已經見到城內不少的百姓家中,掛起了白幡,顯然已經穿麻戴孝,送走老人了。
他征戰沙場,本就見多了生死,但在這春寒料峭中,或知朝廷北上用兵的消息,他心情越發的寂寥,又有些緊張。
與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粗獷的武將不同,潘美出生將門,識字讀書,甚至還取了字,這在武將中寥寥無幾,更是顯得他與眾不同。
他一直深信,讀書才是武將未來的出路,也是封侯拜相的基石,尤其是後周以來,武將掌樞密的情況不復存在,他就更曉得讀書的重要性了。
「朝廷這般動靜,怕是南國按耐不住啊!」潘美搖搖頭,然後又自信滿滿地說道:
「襄州城高池深,某再是廢物,也是能守住,只是可惜了這片百姓,剛離了武患,又要面臨兵災了!」
不過,他又深思起來,若是能打敗來犯之地,或許也能升遷,離開這江漢之地。
他不是耐不住濕冷的天氣,更不是畏懼這裡小麥不長,多以稻穀為生,他一個北人,天天吃大米飯。
而是這裡下雨連綿,地面潮濕,不利於騎兵的擴展,對於他這樣一個武將來說,在這裡指揮騎兵,可謂是異常的辛苦,束手束腳。
而且,身強體壯的他,竟然得到腳氣,痛也就罷了,關鍵是瘙癢難耐,讓他這個一百五十斤的漢子,整夜的睡不著覺。
而且到了這個春季,蚊蟲又滋生起來,又癢又痛,睡覺時蜘蛛掉落,長蟲爬行,偶爾還能聽到白蟻啃噬的聲音,簡直讓他這個北方人痛不欲生。
「將軍,還是下來吧,牆上風大,小心著涼了!」
一旁的親兵為他加了一件袍子,輕聲說道。
「走下去吧!」看著凍得直哆嗦的幾個親兵,潘美笑了笑,說道:「在南方,加再多的衣服也無用,這風無處不在,有條縫都能鑽進來!」
「況且,在我看來,有了厚實的女牆擋著,比屋內緩和多了!」
牽著馬,潘美捨不得讓其奔跑,這天氣出了汗,可得大病一場,一行人來到了節度府,邊使君,則飲著熱茶,正與幕僚們仔細討論著。
「仲詢,你來的正好!」邊光范一把年紀了,見到潘美到來,直接問道:
「軍隊中近況如何?春寒如潮,兵卒們染病的多少?大夫、草藥可夠?戎袍可足?」
「回稟使君,兩萬餘兵卒,如今柴火充足,還算湊合,若是不出軍營還尚可,但唯獨於秋衣,極其不足,近半的士兵瑟瑟發抖,難以出戰!」
「某儘量會籌措的!」邊光范點點頭,然後對著一旁的幕僚說道:「將府庫中儲存多年的的一千餘匹麻布,全部與出來,讓城中的百姓裁撤成冬衣!」
「另外,再用兩千匹絹,去布行,至少換成六千匹麻布,給將士們做秋衣!」
「仲詢,這七千匹麻布,雖然依舊單薄了些,但好歹也多添置了些衣服,能讓將士們出動了!」
邊光范咬咬牙,沉地說道:「我再與你三萬貫錢,作為獎賞,若是打退了南軍,府庫還拿出五萬貫與你,一併做獎勵!」
「現在你告訴我,能有多大把握打退南人?」
說著,其一臉認真地看著潘美,老邁的臉上,滿是褶皺。
「使君,若是剿滅來犯的南人,臣不敢言語,但若是擊退南兵,某可以與你立軍令狀,若是不成,提頭來見!」
潘美聞言,激動地說道,拍起了胸脯。
「好!」邊光范點點頭,說道:「我雖然是個文臣,不懂得打仗,但好歹也知曉你潘仲詢的名聲,而且,官家派你來這裡定然是信得過你的,我已經也信你!」
「拿著!」說著,邊光范遞上了軍牌,認真說道:「即今日起,山南東道數州軍隊,皆由你掌控,不服者可先斬後奏,莫要拘束,我會為你遞奏本入東京的!」
「多些府君!」潘美頗為感動。
事實上,在之前,他的確有些憂慮。
邊光范作為節帥,有權力指揮所有軍隊,但其作為文臣,怎麼可能會知兵?
「仲詢,你來的正好!」邊光范一把年紀了,見到潘美到來,直接問道:
「軍隊中近況如何?春寒如潮,兵卒們染病的多少?大夫、草藥可夠?戎袍可足?」
「回稟使君,兩萬餘兵卒,如今柴火充足,還算湊合,若是不出軍營還尚可,但唯獨於秋衣,極其不足,近半的士兵瑟瑟發抖,難以出戰!」
「某儘量會籌措的!」邊光范點點頭,然後對著一旁的幕僚說道:「將府庫中儲存多年的的一千餘匹麻布,全部與出來,讓城中的百姓裁撤成冬衣!」
「另外,再用兩千匹絹,去布行,至少換成六千匹麻布,給將士們做秋衣!」
「仲詢,這七千匹麻布,雖然依舊單薄了些,但好歹也多添置了些衣服,能讓將士們出動了!」
邊光范咬咬牙,沉地說道:「我再與你三萬貫錢,作為獎賞,若是打退了南軍,府庫還拿出五萬貫與你,一併做獎勵!」
「現在你告訴我,能有多大把握打退南人?」
說著,其一臉認真地看著潘美,老邁的臉上,滿是褶皺。
「使君,若是剿滅來犯的南人,臣不敢言語,但若是擊退南兵,某可以與你立軍令狀,若是不成,提頭來見!」
潘美聞言,激動地說道,拍起了胸脯。
「好!」邊光范點點頭,說道:「我雖然是個文臣,不懂得打仗,但好歹也知曉你潘仲詢的名聲,而且,官家派你來這裡定然是信得過你的,我已經也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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