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實在不錯!」望著眼前這比較精細的算盤,李嘉嘖嘖稱奇。
整個算盤用黃花梨木製作而成,長方形的,四周是木框,裡面固定著一根根小木棍,小木棍上穿著木珠,中間一根橫樑和算盤分成兩部分,每根木棍的上半部有兩個珠子,每個珠子當五,下半部有五。
還刷[筆神閣 www.sbiquge.xyz]了一遍漆,晾放了幾天,還能嗅到淡淡的味道,顯然用心不少。
我國的算盤由古代的「籌算」演變而來。「籌算」就是運用一種竹籤作籌碼來進行運算,然後就有了咱們得九九乘法表,加法表等等。
算盤真正成型於唐末北宋,李嘉的要求不高,將目前的改進些許,就成了現代意義上的算盤了,加減乘除的法訣早就有了。
如,除法訣:朱世傑《算學啟蒙》(1299)卷上「歸除歌訣」...
一歸如一進見一進成十
二一添作五逢二進成十
四進二十六進三十八進四十……
像我們日常中的口頭禪「二一添作五」來自於此。
「有了這個,何愁天下被蒙蔽乎?」李嘉甚是高興,拍了拍桌子,他看著這個年輕的進士,沒想到自己只是說說,就弄出了成本,提前幾百年讓算盤誕生了。
科舉之法,選出來的都是聰明人,聰明人自然學習能力強,小小的算盤,自然不在話下。
「說吧,只要是不過分的要求,我都會滿足你!」
看著欲言而止的黃德彰,李嘉越發的把他當作寶貝,水車,筒車,乃至於水磨等,這些早已經出現的,在嶺南未曾出現的東西,都將一一呈現。
這些先進東西,在中原早就出現了,只是嶺南偏僻,刀耕火種甚至在,鐵器都少。
「多謝都督,咱在軍械司很快活,沒有啥要求!」
黃德彰性子雖然很直,但也知曉,若此時與朋友求官,是莽撞的行為,但只求讓好友在上位者面前留下印象,自然就算成功了。
「只是軍械司著實太過於僻遠,咱甚喜歡看書,每個月去時賢兄家中看書時日都少了!」
「這有何難,某家中藏書甚多,你若想看,就借去吧!」李嘉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書痴啊,笑了笑,說道:
「你說的時賢兄,可是胡賓王?」
這個人李嘉還有些印象,都督府中的書記官又沒幾個,都是儲備人才,自然清楚。
此人也算是自己記憶中少有的青史留名人物,倒也不差。
「正是,胡兄愛書如痴,片刻不離手,說一聲書痴也不算假話!」黃德彰盡心地說著,見到都督一臉回憶的模樣,心中甚喜:
時賢兄,小弟不辱使命了
「我也曾聽聞過他,都督府的書庫,取去的最勤的,就是他胡賓王!」
李嘉笑道。
「名字取得好,才學也好,與前唐的駱賓王也相差仿佛啊!」
希望這位賓王,也如同前唐一般,對於大唐忠心耿耿吧!
又勸勉了幾句,對於這位黃大機械師,李嘉甚是寶貝,還為他匹配了護衛,生怕出了危險。
「來人——」李嘉坐下後,盯著眼前的這個算盤,認真思考了一下。
「郎君——」安國那張老實臉就出現在自己眼前,李嘉瞬間笑了:
「你去把找些許個木匠,這個東西做六十個,不求材料一般,普通的硬木就行了,儘快弄到手!」
「小的明白!」安國憨厚的笑了笑,扭著大屁股,準備走人。
「對了,咱們來了番禺城,邕州時的施粥,還在進行嗎?」李嘉突然問道,收買人心這種事可不能中斷,尤其是帝都,一國心臟,更不能馬虎。
「想來番禺也是咱大漢的首善之地,施粥倒也不用了吧!」安國有些忸怩地回頭,有些不安。
「一日不可中斷,番禺人多,但窮人更多,咱進了興王府,別人權勢大,卻朋友很少,既然朋友少,咱們就主動去交朋友,不要怕浪費錢財,咱都督府,不差錢——」
「小的明白——」安國正色起來,行了一禮。
隨後,端著算盤,細細的看了一遍,實在弄不清這東西是弄啥的,搖了搖頭,郎君總是這樣,喜歡弄些花里胡哨的。
在別人疑惑中,顯出大用場。
他時常懷疑,自家郎君是哪個星宿下凡,近些時日才明白,原來是天上的紫微星……
李修賢時隔幾日,又來了,又來到了這座金碧輝煌,規模龐大的都督府,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原本他心中對於那東西,還有些莫名的感觸,只是藏在心中,不曾表現出來,那東西,至高無上,普通人想想,就會渾身抽搐……
但,道長說的對啊!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天命在我李氏,這天下亂了幾十年了,人心思唐,再加上李都督位高權重,奪取嶺南易如反掌。
周邊後楚,閩地,自保有餘,擴張不足,唐國剛剛被大周奪了淮南之地,休養生息中,地利皆有。
天時已在,人和也有,地利也有,合該我李氏重登皇位。
至於那江南的李家,不過是濫竽充數之輩,豈能為李氏哉?
「族長,裡邊請——」李族長來了,安國親自出門迎接,很是莊重。
「恩!」瞅了一眼,這態度李族長很滿意,雙手靠背,施施然地進了院子。
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進一。
二上二,二下五去三,二去八進一。
三上三,三下五去二,三去七進一。
四上四,四下五去一,四去六進一。
…………
「這是甚?」李族長進了院子,就見一群書生,對著一個用木棍串起來的珠子,不斷地滑來滑去,口中還不斷地念誦著,滑稽至極。
都督府什麼時候有這群傻子了?
「這些都是都督精心挑選的轉運使,即將去往各地!」安國滿不在乎地說道。
「原來這些都是轉運使啊!」李族長嚇了一跳,幸虧剛才沒說出口。
轉運使他也聽聞過,可是掌管一州的錢使,以後自家的田地繳稅,少不得與他們打交道。
那黑乎乎的珠子又是甚?李族長猶如一隻好奇的貓,心裡痒痒得很。
「都督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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