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蕭留守剛就職,咱們就來拜訪,怕是容易引人忌諱!!」
韓匡嗣見著耶律賢幾人面不改色,他不由得焦慮道。
韓匡嗣愛好專研醫術,所以雖然其乃是奴隸,但卻受到太祖皇后述律平的器重,由於其文化,耶律璟也諮詢其漢儀,如今擔任太祖廟詳穩,雖然位高,但權不重。
「無妨——」一旁的耶律璟搖搖頭,說道:「也正因為其權勢初顯,所以咱們前來,也算是趨炎附勢之徒,沒有人在意的。」
韓匡嗣聞言,點點頭,對於耶律璟也是佩服的很,也正是耶律璟這般聰慧,讓他早早的交好,甘願服從這位毫無權勢的宗室貴族旗下。
當然,這也是他不得不為之,偌大的契丹,也只有這位失勢的貴族,才會熱衷與漢文化,甚至還給自己取了字。
耶律賢坐等著許久,也不耐煩,反而饒有興致地說道:「蕭府中的意境,越發的宛若江南,著實不錯。」
韓匡嗣也點點頭,贊同道:「蕭留守書法,畫意也是不錯,這般的山水錯落,還真有幾分書畫中的南方意境。」
「咳咳——」耶律賢咳嗽了一聲,韓匡嗣頗為焦急,後者二十來歲的臉色泛起白色,不由得笑道:「小時落水遺留下的毛病,不礙事。」
韓匡嗣這才作罷。
這時,有家僕引著二人入屋,才拜見蕭思溫,席地坐下。
「燕燕去哪了?怎麼沒有見她?」耶律賢左右望了望,疑惑道。
「去騎馬了。」蕭思溫笑道:「她最不耐煩待在家裡,我就由她去罷。」
「大王所來,並不是為了祝賀吧?」
蕭思溫屏退家奴,然後意味深長地說道。
雖然耶律賢並沒有封王,但大家依舊稱呼其為明扆大王,因為宗室皆封王號,耶律賢雖然身份特殊,但也當得這般稱謂。
「留守南下,我心中是萬分不舍!」
耶律賢無奈道:「偌大的上京,也只有貴府能讓我輕鬆一些,您去了南京,我心中是極為不舍的。」
不舍的還有燕燕……
蕭思溫聞言,自然明白其心思,兩人交往數年,對於其也是知曉一二的,他不由得說道:
「南京雖遠,但也有壞處,上京雖近,但好處卻是不少,大王的來意,某自然知曉。」
說著,蕭思溫不由得低聲,用漢話說道:「上京風起雲湧,不知幾人謀劃,幾人起兵,大王萬不可急躁,一些得三思後行,草原上的雄鷹不落,下面的牛羊就不會安全。」
「如今北漢覆滅,大軍戰敗,雖說泰半來自南京,但也有不少的貴族在其中,人心動盪,大王只要準備齊全,坐觀其變就可。」
耶律賢聞之,不由默然,然後學著漢人的禮節拜了拜,說道:「多謝留守勸告!」
「某初心不變,絕不妄動。」
這番勸告,其實是很正確的,耶律璟雖然暴政迭出,甚至有睡王的外號,但他鎮壓其反對勢力,那是一個果斷成功,壓得貴族們喘不過氣來。
所以,除非耶律璟沒命,所以絕對沒有造反的可能,因為權臣耶律屋質絕對不會同意的。
想通之後,耶律賢笑道:「燕燕也隨著留守南下,我心裡是真不舒服。」
蕭思溫自然知曉耶律賢的心思,但後者身份敏感,他自然不敢此時嫁女,只能笑道:「燕燕年歲還小,貪玩的很,還得等幾年才能收心嫁人咯!」
聞言,耶律賢聽懂了其潛台詞,也附和笑道:「自是如此。」
隨即,一番談笑,蕭思溫最後猶豫了片刻,這才輕聲說道:「趙王高勛,大王可結交一二。」
耶律賢聞言先是詫異,然後瞭然,重重地點點頭,這次扭頭而去。
見其離去,蕭思溫這才嘆了口氣,不由得搖搖頭,苦笑道:「離開了上京,也算是脫離苦海了。」
高勛此人,乃是後晉北平王高信韜之子,後隨杜重威降遼,之後擔任樞密使,署理漢軍之事,如今擔任上京留守,可以說是位高權重了。
他的任命,顯然代表著耶律璟對於本族宗室貴族的屢次造反的不信賴,連上京這個重地,都交於了漢人。
而這也是個好主意,畢竟漢人不可能在契丹人群中造反,只能更加靠攏皇帝。
蕭思溫如今雖然因為中立的身份,得到皇帝的信賴,經常陪著一起打獵喝酒,但對於耶律璟皇座下的波濤洶湧,也是能夠看見的。
而,耶律璟卻沒有子嗣留下,顯然,他只是個臨時的港灣,並沒長期的安全。
在所有的選擇中,耶律賢不僅知識淵博,理智,對他胃口,而且還與他的女人燕燕青梅竹馬,關係親密。
更關鍵是,耶律賢身邊還有一圈小勢力圍繞,還是有機會成功的。
……
而說到皇位繼承的問題,李嘉卻並沒有耶律璟那般的暗流涌動,他子嗣反而顯得太多了。
自神武元年開始,到如今的神武九年,他後宮十幾位妃嬪,以及龐大數量的宮娥,為他誕下近二十位子嗣。
其中,即使他改善了後宮醫學環境,但卻依舊避免不了夭折的痛苦,稍微一點風雨,在這個沒有疫苗的古代,就能要人命。
如果算是夭折的,其實他的子嗣數量超過了三十。
與其他的皇帝不同,李嘉臨幸後宮,總是抱有一種同情的色彩。
比如,某個大胸腿長的宮娥被皇帝臨幸,他總是時不時地勤勞耕耘,而不是玩幾次就喜新厭舊了。
直到其懷孕,有了子嗣,李嘉才算是停下,因為在他看來,有了子嗣,未來就有所依靠,留下皇宮中,就沒有那麼孤苦了。
所以,可以海王,但他不渣。
秉承著這種信念,李嘉理所當然地在自己床榻中多放置幾個美人,三人行中,三個人只有三中配對,四人則有六種,五人則有十種……
如此才有所新鮮感,才讓李嘉保證人人懷孕的信念,得以貫徹。
如此一想,他反而認為,自己是這世上真正的好男人。
不過,他此行山西,心中總是有一種遺憾,他久久思之,不曾想起。
後來,他臨幸南平高氏姐妹花時,才恍然大悟:這次北伐,他竟然空手而歸,床榻空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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