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明是范陽軍中的頭條好漢,武藝高強,身手了得,很得范陽軍愛戴,李昌國挑釁,這讓范陽軍很是不憤,不顧軍令,出言譏嘲李昌國。
「姓李的自大狂,竟然要與史將軍較量,他活得不耐煩了?」
「史將軍是我們范陽軍中的頭條好漢,天下無敵,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姓李的自討沒趣。」
「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姓李的如何在史將軍手下求饒。」
一片議論聲,嗡嗡聲大作,在范陽軍眼中李昌國輸定了似的。
「閉嘴!」安祿山大怒,大喝一聲,如同雷霆,范陽軍不敢再議論,一臉的恐懼。
「好了。」李昌國阻止安祿山,道:「是好漢是孬種,比比就知道了。你們睜大眼睛瞧著,我是如何把你們心目中的頭條好漢史思明打得象狗一樣在地上趴著。」
史思明是范陽軍中的好漢,歷來只有人尊敬他,卻是沒人敢把他和狗相提並論,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加發小安祿山也不能,乍聞此言,史思明勃然大怒,喝道:「姓李的,我不把你打得象狗一樣趴在地上求饒,我不姓史!」
「狠話分不出勝負,過來吧。」李昌國史思明一勾手指。
「看拳!」史思明雙手一握,臉上的怒氣剎那消息無蹤,瞬間冷靜下來,如同一頭面對勁頭的獅子。
「不錯!」李昌國重得點頭,大為讚許。
史思明不愧是高手,情緒的控制功夫出神入化,前一刻還在暴怒,下一刻就是冷靜異常,這是歷經無數打鬥磨練出來的可貴品質。
「看拳!」李昌國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彈,對著史思明就狠狠砸了進去。
「呼呼!」勁風呼呼,如同狂風掠過,很是尖銳。
「來得好!」史思明眼中精光暴射,絲毫不懼,右拳對著李昌國的拳頭迎上去。
「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人耳膜,兩隻肉拳撞在一起,如同兩枚炮彈的碰撞,爆發出驚天的聲響。
「好!」郭子儀、李光弼、李泌、安祿山,以及眾將,爆發出驚天的喝采聲。
雖然還沒有看到結果,不是這撞擊,以他們大行家的眼光就知道,這是兩個難得的高手。
「啊!」一聲慘叫聲響起,出自史思明之口。
「蹬蹬。」史思明一臉後退十幾步,臉孔有些扭曲,一臉的痛苦之色,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打量著李昌國。
史思明是范陽軍中頭條好漢,平生與人比武無數次,就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要他不驚訝都不成。
再看李昌國,只是朝後退了三步,甩了甩,笑道:「力氣不錯,勉強夠看。」
「你……」這麼大的力道,在李昌國的嘴裡只是勉強夠看,這讓平生少有對手的史思明難以忍受,臉色再度多了三分扭曲:「我只用了六成力道。」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只用了五成力道。」李昌國雲淡風輕的道:「我知道極為自負,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裡,不會用全力,所以我也沒用全力。」
「真的只用了五成?」史思明有些難以置信。
「騙你又沒好處,你身上的羊膻味那麼難聞。」李昌國譏蔑一句。
「你……好,竟敢侮辱我。」史思明這次是真怒了,大喝一聲道:「我這次不會留手。」
「正好我也有此意。」李昌國手指沖史思明一勾,道:「來吧。」
兩手的雙拳同時擊出,如同四枚出膛的炮彈,帶起尖銳的勁風。上次,兩人是硬碰硬,這次也是一樣,他們都想在力氣上分出勝負。
「砰!」一聲比起適才的聲響更大得多的巨響響起,只見四隻拳頭閃電般撞在一起,拳風呼呼,颳得兩人的袍衫飛舞。
「啊!我的手!」史思明如同被大力士扔出的石塊一般,快速朝後退去,臉孔扭孔,不住甩手。
史思明的力氣很大,拳頭硬,這輩子還沒有在硬碰硬的情況下輸給人。這次不僅輸了,還輸得如此徹底,他只覺雙拳欲裂,雙臂下垂,再也沒有力氣抬起來,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臂。
「就這點力氣!」更讓史思明震驚的是,只聽李昌國一身輕蔑的譏嘲,閃電般追來。
瞧李昌國這迅速,比起以速度見長的豹子還要快,還要快得多。
眼下的史思明已經失去了抵抗力,若是被李昌國追上的話,准有他好受的。
「休傷我父!」斜刺里只見一個大漢閃電般撲來,雙手握拳,對著李昌國砸來。
出拳如風,快逾閃電,端的好身手。
「老的不行,來小的,又能奈我何?」李昌國輕蔑的聲音響起,右手一拳對著來拳砸去。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響起,還有一聲慘叫聲,來人如同出膛的炮彈般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雙手軟軟垂下,臉孔扭曲,極為痛苦。
「朝義。」來人正是史思明的長子史朝義,這也是范陽軍中的一條好漢,以勇猛聞名,沒想到的是,連李昌國一拳都接不下。
「哪裡走。」李昌國追上來,右腿如同巨杵一般撞來。
史思明哪裡躲得過,被李昌國一腿結結實實的踢出,飛得老高。落將下來,迎接他的還是李昌國的右腿,重重踹在他的屁股上,再度飛起。
飛在空中的史思明,如同撲騰的老母雞,身不由己,上不得上,下不能下,讓他萬般難受。最讓他難受的是,李昌國竟然踢他的屁股,而且還是一踢就是很多次。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踢屁股,換作誰都很難受,很鬱悶。可是,身在空中,躲又躲不過,閃又不了,只得硬生生的受了。
李昌國一腿接一腿的狠踹史思明的屁股,安陽軍看在眼裡,如同天方夜譚。
在他們的心目中,史思明是高高在上的英雄,讓他們仰視的勇士,誰也想不到的是,在李昌國面前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童子。
個個一臉的震驚之色,震驚之色變成驚懼,驚懼變成恐懼,每每李昌國的目光掃來,他們那感覺如同被利劍剜心似的,不敢與李昌國目光相觸,忙著躲避。
郭子儀、李光弼以及一眾將領看在眼裡,眼睛一眯一眯的,極是享受。他們隨李昌國出生入死,深知李昌國有多麼勇猛,史思明固然了得,還沒有實力挑戰李昌國。史思明不自量力,那是自己找罪受。
「大帥……」安祿山看在眼裡,驚在心頭。他與李昌國相識這麼多久以來,還沒有看見李昌國出手,今曰是頭一遭目睹,方知李昌國的勇猛遠在傳聞之上,讓他心驚肉跳,又不能不為史思明求情。
「閉嘴!」李昌國厲斥一聲,安祿山本就害怕李昌國,乍聞此言,嚇得一哆縮,不敢再說話了,緊抿著嘴唇,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李昌國之所以如此狠狠虐史思明,是要徹底讓范陽軍破膽。范陽軍多胡人,桀傲不遜,只有嚇破他們有膽,他們才會服氣,才能令行禁止,這是不得不為。
李昌國有一腿沒一腿的踹著史明思的屁股,一連踢了二三十下,史思明都沒有落在地上,可見李昌國這踹人的技術達到讓人髮指的地步。
一開始,史思明生氣,很生氣,這輩子除了他的父母之外,還沒有人這般踹過他。後來,他的怒氣消失了,有些害怕了。再後來,就是很害怕了。到了最後很是恐懼,看著李昌國,如同見到惡魔似的。
史思明也是一個狠人,這輩子殺人無算,死在他手下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已經不知道何謂恐懼。然而,眼下卻不得不恐懼,因為他很清楚,李昌國如此對他,那是鐵了心要掃他的顏面,必要時甚至要殺掉他。
這輩子,史思明頭一遭感到死亡的威脅,是如此的讓人恐懼。
「饒命!」史思明驚懼難安,只得求饒了。
「哼!」李昌國冷哼一聲。
「大帥饒命!大帥饒命!大帥……」史思明也是個精明人,明白李昌國為何冷哼了,只得改口叫大帥。
「你既知我是大帥,為何桀傲不遜,不把我放在眼裡?這就是你們胡人的作風,欺軟怕硬,是吧?」李昌國絲沒有停腳的意思,踹得更狠了。
「啊!大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不知大帥神凜凜,天下無敵……」情急之下,史思明充分發揮拍馬屁的本事,一通漂亮的諛詞,把李昌國誇成了花兒。
「哼!」李昌國仍是冷哼一聲,沒有停手。
「大帥,從今以後,史思明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水裡水裡來,火里火里去,絕不皺一下眉頭。」史思明急了,忙著表忠心。
「我要你的命何用?」李昌國仍是不停手。
「我的意思是任憑大帥差遣,上刀山下火海都聽大帥的。」史思明小心翼翼的解釋。
「砰!」李昌國飛身而,右腳踩在史思明的胸膛上,重重砸下來,史思明推金山倒玉柱般砸在地上,灰塵飛揚,整個人被鑲進土裡,四仰八叉的,灰頭土腦。
「啊!」眾將看在眼裡,大驚失色。
把整個人鑲進土裡這手功夫,可比打人殺人還要難,難得多,要眾將不驚呼都不出。
「噗噗噗。」史思明大口大口吐血,仿佛那不是鮮血,而是水似的,一口接一口的噴著,很快就把地面噴濕了。
李昌國沒有絲毫同情心,冷酷的道:「念在你是初犯,給你點小小的教訓,若再犯斬!」
「謝大帥!」史思明狂噴鮮血,還不忘道謝。
「還有誰不服?」李昌國猛的轉過身,面朝范陽軍,大喝一聲,如同雷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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