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下 第二十九章 初戰阿布?穆斯林

    龜茲城頭，唐軍在高仙芝的率領下，站到城頭上，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與大食軍隊決一死戰。經過高仙芝的解釋，他們非常清楚，大食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要想活命，只能死戰，唯有如此，才能為李昌國他們爭取到解圍的時間。

    果如高仙芝所言，緊接著就見大食軍隊開到城下，卻是沒有立即攻城，只是嚴陣以待。

    「大食狗這是做什麼？」將士們不明所以。

    按理說，越是這種時候，大食軍隊更應該一鼓而下，攻下龜茲，不留任何機會，大食軍隊卻在城下停下，並不攻城，要將士們不迷糊都不成。

    「阿布?穆斯林，你好惡毒的心思。」將士們不明所以，高仙芝卻是明白，不由得恨得牙根發癢，眼中如欲噴出火來。

    就在這時，只見阿布?穆斯林在一眾大食將領的簇擁下，騎著高頭大馬，頗為得意，原本冷峻的臉上泛著笑容，來到城下，沖城頭上一瞄，笑道：「高仙芝，我們又見面了。」

    「阿布?穆斯林，你休要得意。」高仙芝新仇舊恨齊上心頭，沖阿布?穆斯林大吼。

    「高仙芝，我給過你機會，要你早曰投降，你拒絕了。如今嘛，我是不會要你投降的，我會親手抓住你。」阿布?穆斯林眉頭一掀，頗為得意的笑道：「親手生擒平生大敵高仙芝，人生樂事也！」

    在最後頭頭，與其讓高仙芝自動投降，不如親手生擒高仙芝的樂趣大，這必然會成為讓人傳頌的傳奇，阿布?穆斯林儘管喜怒不形於色，也是一陣陣歡喜。

    興許，這是他這輩子最為歡喜的時刻了。

    「阿布?穆斯林，你休想。只有站著死的高仙芝，沒有跪著生的高仙芝，我會自刎。」高仙芝深知阿布?穆斯林的用意，鐵了心不會讓阿布?穆斯林得意。

    兩人鬥了這麼多年，既是佩服對方，同時又是痛恨對方。若是高仙芝被阿布?穆斯林生擒，一定會成為阿布?穆斯林的一件玩具，要把高仙芝捏扁搓圓就捏扁搓圓，要怎麼玩就怎麼玩，那是讓阿布?穆斯林歡喜。與其這樣，還不如自殺的好，省得讓阿布?穆斯林歡喜。

    「哈哈。」阿布?穆斯林一點也不當一回，笑道：「高仙芝呀高仙芝，就算你自刎了，又能有什麼用？我會把你的屍體掛起來，一刀一刀的割掉，把你所有的肉都割掉，露出白森森的骨架，再把你的骨架用把鈍刀一下下的鋸掉，鋸成粉末。」

    「好惡毒的心思！」高仙芝儘管的死人堆滾個無數回，仍是忍不住一陣陣惡寒，心中直冒涼氣。

    「這還不算完，我會讓你的女婿，中[]隊的統帥，李昌國親眼看著。」阿布?穆斯林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得意的一揚下巴，道：「你猜猜看，你的女婿會如何做？他會不會氣得吐血？」

    「你……」高仙芝深知阿布?穆斯林的為人，那是屠殺數以百萬計的著名劊子手，挫骨揚灰這等事，他是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他是說得出，做得到。真要如此的話，天知道李昌國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可惡的大食狗！」唐軍將士們齊聲大罵。

    阿布?穆斯林太惡毒了，讓他們直冒寒氣。

    「中國人，你們罵吧，你們罵得越狠，我們越是歡喜。」大食將領們聽著城頭上唐軍的咒罵聲，大是歡喜。敵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歡樂，今天這感覺特別深刻。

    「高仙芝，你莫急著恨我，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最大的本領就是扼殺敵人的希望。」阿布?穆斯林越說越是興奮，笑得更歡實了：「我打了一輩子的仗，積功從一個不值一文的奴隸成為東方總督，我一生扼殺敵人希望的本領爐火純青。不過，最讓我想要扼殺的希望就是你高仙芝的希望。」

    說到此處，略一停頓，嘆口氣，道：「高仙芝，給你說句實話吧，我縱橫一生，殺人無數，敵人有多少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不過，從未一個敵人如你這般讓人佩服的。越是你這樣的敵人，我越是想踩在腳下，聆聽他的哀號，那是美妙的樂章，讓我興奮，比起漂亮女人的胸部更讓我興奮。」

    對於阿布?穆斯林這種人來說，女人不值錢，難得的對手更有價值，這會讓他興奮。當然，打倒強大的敵人，聆聽敵人的哀號，看著他的可憐樣兒，那是世間最美妙的享受。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了？」高仙芝牙齒咬得格格響，一字一頓的喝問。

    「不不不，你千萬莫要感謝我，你要恨我，越恨越好。」阿布?穆斯林大搖其頭，笑眯眯的道：「我眼下不急著攻城，就是要讓你的女婿到來。我要當著你女婿的面，一舉攻下龜茲，活捉你，讓你們剛剛生起的希望徹底破滅，這太讓人歡喜了，我光想想就興奮。」

    這想法太惡毒了，哪有這麼折磨人的。不急著攻城，等著唐軍到來，再發起攻進，一舉攻下龜茲，當著唐朝援軍的面，破了龜茲，活捉高仙芝，讓唐軍無能為力，這是何等的惡毒主意？光是想想就讓人咬牙切齒。

    「格格！」城頭上的唐軍，上自高仙芝，下至普能兵士，無不是咬牙切齒，牙齒咬得格格響，卻是無可奈何，唯有乾瞪眼的份。

    儘管高仙芝他們不甘，可是，大絕對的實力面前，不甘又有何用呢？

    「隆隆！」

    阿布?穆斯林還要再說，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響起，地皮都在顫抖。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阿布?穆斯林眉頭一掀，如同出鞘的利劍，朝東方一指，笑道：「高仙芝，你聽聽，這是蹄聲，你女婿來了，你們的援軍來了。可是，這又有何用呢？」

    高仙芝的耳朵豎得老高，眼中精光暴射，打量東方，只見遠處一片人潮馬海，唐朝援軍到來了，排著整齊的戰鬥隊形，對著大食軍隊發起進攻。

    「援軍來了！」

    「援軍來了！」

    唐軍爆發出驚天的吼聲，歡喜之極。

    可是，歡喜之情只存在極短時間，只剎那間，又為一腔憤恨之情取代，因為他們看見城下的大食軍隊嚴陣以待，知道情形不妙。

    「大人，我們進攻吧。」大食將領忍不住了，大聲催促起來。

    「不，再等等。」阿布?穆斯林搖頭，道：「中[]隊剛剛趕到，再放近點，讓他們看得更真切。」

    對於龜茲，阿布?穆斯林有十足的把握，一鼓而下，他根本就不在乎這點時間。

    「大帥，龜茲到了。」李嗣來、安祿山、史思明這些將領眼中精光暴射，打量著殘破的龜茲城，大聲提醒。

    李昌國眼中精光暴射，打量著龜茲城，道：「阿布?穆斯林好惡毒的心思，他想當著我們的面攻破龜茲，打擊我們的軍心士氣，好為接下來的戰鬥打好鋪墊，真是做夢。」

    阿布?穆斯林是個精明人，他如此做的目的不完全是為了泄憤，還要趁機打擊唐軍的軍心士氣。可以想像得到，若是他的謀劃成功的話，對唐軍的軍心士氣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當著唐朝援軍的面一舉攻下龜茲，活捉高仙芝，這對唐軍的軍心士氣的打擊絕對不會小，說災難姓的打擊遠遠不夠，卻也不容小覷。

    相應的，這對提升大食軍隊的軍心士氣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不用想也知道，若此計成功的話，大食軍隊的軍心士氣必將有一個巨大的提升。

    這一長一消之後，兩軍的軍心士氣的差距就拉大了，對接下來的決戰有著莫大的好處。

    當然，在打擊唐軍的軍心士氣、提升大食軍隊的軍心士氣的同時，再出口怨氣，讓自己痛快痛快，也是一樁美事，何樂而不為呢？

    「阿布?穆斯林，狡猾的狐狸，從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果是如此！」安祿山不得不讚嘆一句：「從未見過算計如此之精的人物。」

    「也可恨可惱。」史思明恨恨的道。

    「大帥，這要怎麼辦？」李嗣業很是苦惱的道：「絕不能讓阿布?穆斯林的狡計得逞。」

    對於唐軍來說，絕不能讓阿布?穆斯林成功，不然的話，對唐軍極為不利。當然，若要破壞阿布?穆斯林的謀劃，難度太大了。

    龜茲已經殘破不堪，高仙芝他們疲憊不堪，而又武器殘缺，兵力又少，在大食的重重包圍中，只需要大食一陣砍殺就能攻破。而李昌國他們要想救援龜茲，首先要衝破大食的包圍圈，這可是由幾十萬大食大軍組成的包圍圈，談何容易。

    更別說，大食軍隊驃悍善戰，再有阿布?穆斯林的精心謀劃，要衝破大食軍隊的包圍圈，解龜茲之圍就更難了。

    可以說，這不比登天容易多少。

    「唯今之計，只有打開一個缺口，派出一支軍隊進城，與高都護會合。」李昌國眉頭一擰，已經有了計較。

    「只有如此了。」眾將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可是，我們要在龜茲陷落之前進城，談何容易啊。」安祿山只覺這事太過棘手了，很是無奈的攤攤手。

    「不行也得行！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就看誰更勇猛了。」李昌國大聲下令道：「我率領龍武軍打頭陣，李嗣業率領陌刀戰陣緊隨我在後面，監軍指揮策應。」

    猛的拔出橫刀，高舉在頭上，大吼一聲：「殺！」一拍馬背，率先沖了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