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妖王 第二章 桃花古寺妖作伴

    「這裡是……蘭若寺！」孫立眼睛瞪圓，全身瞬間冰涼起來，一剎那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聶小倩為什麼會出現的的那麼及時，為什麼會救自己，又為什麼會帶自己走這麼遠的路來這裡。

    因為，這裡就是蘭若寺啊，因為這裡有一隻靠吸食路人陽魄為生的千年樹妖，黑山老妖！

    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倩女幽魂的世界中來？

    想到這裡，孫立心中滿是苦笑，看著面前一本正經的聶小倩突然有了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對著倩女幽魂中的女主角，講倩女幽魂的故事，這可真是極好。

    但是孫立還沒有放棄，看著眼前的聶小倩，雙手暗暗握緊，開始用力。

    「雷電，雷電，雷電！」孫立在心中大喊，用盡全力的要把自己之前釋放出來的雷電再次釋放出來。只要能釋放出來，自己就還有救。畢竟按照大部分書籍中說的那樣，雷電乃是至剛至陽之物，能夠輕易滅殺妖魔，能夠萬邪不侵。

    雷破萬法！

    但是半響之後，雙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孫立失望了，心徹底涼了。

    而這個時候，一邊的聶小倩卻輕輕的開口道：「其實，這裡不是蘭若寺。」

    「嗯？」孫立一愣，就聽到聶小倩接著道，「這裡是大覺寺，蘭若寺只是你自己說的。」

    「這裡不是蘭若寺？」孫立眼睛閃爍了幾下，又向著聶小倩看去，「那黑山老妖？」

    「這裡既不是蘭若寺，也不是黑山，自然沒有黑山老妖了。姥姥的確是樹身修煉成形，但是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吸人陽魄，所以不用擔心你的性命。」聶小倩蹙眉看來，好像很是不滿。

    「原來是這樣嗎？」孫立心中暗道，目光向著四周掃去，才發現寺廟雖然殘破，但絕對不是鬼氣森森的，相反還有一種幽靜淡雅的味道。數不清的桃樹生長在寺廟中的各個角落，每一顆都開滿了粉紅色的花瓣，美不勝收，心中不由信了七八分，但是依舊警惕。

    「那，你帶我來這裡，到底幹什麼？」孫立發問。

    聶小倩輕輕一撇嘴，道：「跟我來，你就知道了。」說完，抬步向著寺廟深處走出。

    孫立眼睛閃爍了一下，先是回頭看了一眼關閉的寺門，又看看了聶小倩的背影，權量利弊之後，最後還是跟了上去。孫立此時心中很是明白，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那就一定不會怕自己逃跑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妖怪到底有什麼本事，孫立並不是很清楚，但只是之前聶小倩施展的那「飛花傷人」的手段就是自己絕對對付不了的。所以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吧，靜觀其變，見機行事才是上上之選。

    孫立這樣想著，已經走過無數棵桃樹，跟著聶小倩停在一處空地上面。

    這是一片足足百步見方的空地，上面寸草不生，唯一存有的就是一顆好像被雷電劈過的枯焦李子樹。

    在一片桃樹的圍繞下，突兀的生出這麼一片空地，空地中又突兀的長著這麼一棵怪樹，怎麼看都顯得詭異。而聶小倩卻伸手一指那枯焦的李子樹，開口道：「這就是姥姥。」

    「嗯？這就是？」孫立認真的打量了一會，再三確認後，突然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這就是讓聶小倩叫作「姥姥」的老妖怪？即便不是黑山老妖，即便不是蘭若寺，但是這副賣相也是在是……太差了吧。

    一邊的聶小倩看來，好像看出了孫立的心思，輕輕的一咬嘴唇，道：「其實姥姥之前不是這樣的，只是一年前她度雷劫失敗，元氣大傷，為了休養，才變成這樣樣子。」

    「哦。」孫立應了一聲，依舊盯著那李子樹看個不停，希望能從上面看出一點屬於妖怪的埤堄來，但是失望了。好半天后，孫立微微搖了搖頭，看向一邊的聶小倩，問道，「那這算是都彼此認識了，可以告訴我，把我騙來了到底要幹什麼了吧？」

    聶小倩眼睛很是認真的道：「不是騙，是救，沒有我救你，你死定了，所以……」

    「好了好了，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話說我可不懂得給一顆樹治病的。」

    「誰讓你治了，姥姥有著八百年的修為，自己就會恢復，只是時間長一點而已。把你救來，只是讓你照顧好姥姥而已，平時多多的給姥姥澆水什麼的，幫助姥姥加快恢復。」

    「那需要多長時間？」

    「不知道。」說到這裡，聶小倩很是坦然的搖了搖頭，「就是姥姥自己都不清楚需要多長時間，不過我猜，少則三五個月，多了也不過十年八年的。」

    「十年麼？」孫立喃喃自語道。

    十年苦役！

    人一輩子有幾個十年，難道自己就要在這裡守著一顆枯樹帶上十年不成？想到這裡，孫立默不作聲，只是再次握緊了雙手，這一次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好像之前釋放雷電，把金錢豹電的全身麻痹只是一個錯覺，那雷電的異能根本不存在。

    其他穿越小說中的主角，一穿越都要一個超級逆天的大殺器，可以殺神屠魔，俗稱金手指。但是現在畢竟不是小說啊，自己也不是小說中的主角，所以那雷電的異能也不會想有就有，金手指畢竟是虛構的啊。

    孫立苦澀的想著，而一邊的聶小倩好像察覺了什麼，又看了過來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呵。」孫立簡單的應道。

    聶小倩抿緊了嘴來，緩緩伸出手，手心中，一片金邊桃花瓣飛起。

    剎那間，孫立全身緊繃，就要不顧一切的暴起。但是最後讓孫立鬆了一口氣的是，那金邊桃花瓣沒有擊向自己，而是向著一邊的空地上擊去。

    「砰」的一聲，地面出現大片的龜裂，然後好像觸動了什麼機關，伴著「咔咔」聲，一個鐵皮箱子在金邊桃花瓣擊中的地方升上來。

    聶小倩再次一揮手，那金邊桃花瓣飛起，「啪」的一聲擊碎鐵箱的鎖頭，箱子大開，頓時一片璀璨之光。

    就看到箱子中，滿滿的都是金銀玉石，珍珠翡翠，小小的一口箱子簡直簡直連城。

    「我也不會讓你白白的照顧姥姥，只要你答應下來，這個箱子中的東西都歸你。」聶小倩信心滿滿的再次開口道。

    「財富誘惑麼？」孫立輕聲道，但是眼中沒有任何的貪婪，倒不是孫立不懂得這些東西的價值，完全是在現代看多了電影的後遺症。在孫立的眼中，其實這一箱子的財富和現代地攤上的小玩意沒有什麼區別。

    「怎麼，你不動心？」聶小倩略帶驚異的看過來。

    孫立苦笑一聲，但是心中極其明白，有再多的的錢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要在這裡作上十年的苦役，還不是剛才差點被野獸殺死了。

    錢，終究不是萬能的。

    「你到底想要什麼？」聶小倩聲音微微一提，「你應該明白，我是不會放你走的，即使我放你走，你也走不出這片莽林的，所以還不如留下來。」

    「我可以留下來。」孫立思索了好半天終於開口道，畢竟自己也沒有拒絕的資格，「但是，我不要這箱子裡面的東西，我要另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聶小倩有些奇怪的看來。

    孫立緩緩的抬頭，目光落到聶小倩的身上，然後下移，最後停在對方手上的那朵金邊桃花瓣上面。

    「嗯？你要我這件法器『十丈軟紅』？」聶小倩眼睛微微瞪起，帶著七分不解，三分不舍，「雖然這法器的確比那一箱子的財寶珍貴，但是對於毫無修為的你來說，根本不能使用，你要這個幹什麼？」

    「我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使用它的能力。」孫立鄭重無比的開口道。

    「嗯？」聶小倩繼續瞪著眼睛，好像沒聽懂。

    「要不，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孫立嘆息一聲道，「你不是喜歡聽故事麼。」

    「什麼故事？」聶小倩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問道。

    「一個很有意思的小故事，要不要聽？」

    「好。」聶小倩點頭，雖然不知道孫立怎麼突然轉移了話題，但是故事麼，聽聽又沒有什麼大礙。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窮困潦倒的書生……」孫立緩緩的講道。

    「書生？也叫寧采臣嗎？」聶小倩插嘴，顯然還沉浸在之前《倩女幽魂》的故事中。

    孫立微微一愣，搖搖頭道：「他不叫寧采臣，不過你要是喜歡，也可以看做寧采臣。」

    「奧，你繼續。」

    「這個書生很窮，窮的讓每個人都可憐。一天，一個神仙實在看不下去了，於是決定幫助這個書生。他來到書生的家中，二話沒有說，一指地上的一塊小石頭，頓時小石頭就變成金子了。神仙把金子交給書生，問他夠不夠，書生很直接的搖了搖頭。」

    「神仙沒有生氣，只是一指一邊更大的一塊石頭，頓時這塊大石頭也變成金子的了，但是書生依舊搖頭。神仙有些不滿，但是想起自己的初衷，一咬牙用手一指遠處的一座山，頓時整座山都變成金子的了。這個時候，神仙轉頭看向書生問道，這下夠了吧，但是書生依舊搖了搖頭。」

    「神仙真的生氣了，怒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而書生卻很平靜的回答，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手上這一根點石成金的手指！」

    「啊！」聶小倩發出一聲驚呼，半天后帶著幾分氣憤的質問道，「這個書生怎麼能這樣，這麼貪心，真是該打！」

    「不，他不是貪心，而是明智。」孫立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因為他很清楚，金子再多也沒用用，總有花完的時候，只有自己掌握了點石成金的本領才能永遠不受窮。」

    「嗯？」聶小倩眼睛閃爍了幾下，思考了好一會才抬頭看向孫立，「這麼說，你不要那一箱子財富的原因和他是一樣的，你想要本領？」

    「對，我想要的就是你可以飛花傷人、操縱所謂法器的本領。」孫立沉聲道，什麼都是虛的，現在只有自身的實力才是最根本的。不然，自己即使做完了十年苦役，離開了這一處寺廟，也走不出這片莽林。

    並且，孫立對於這種神乎其神的本事是真的好奇，畢竟這是在現代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這種鬼神之術，誰不想要？

    「你真的要本領？」聶小倩微微皺眉。

    「對，用本領換我十年苦役。」孫立回答道。

    「既然這樣……好吧。」聶小倩聲音傳來，然後是破空聲。

    「呼」的一聲，孫立扭頭看去，便看到了聶小倩飛速的沖向自己，一隻玉手向著自己的頭頂猛地拍下！

    這是……交易不成，要殺人滅口？

    瞬間，孫立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