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眾生相岳不臣望去,就看到之前孫立引發的爆炸還在影響中,因為無人處理,此刻金華山到處都是黑煙和慘叫聲。
「這……」岳不臣沉默了,看著這一幕,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按理說,這一切他是沒有責任的,畢竟這都是孫立造成的,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這些又都是他的責任,因為他是金華山的山主。
作為一個山主,在享受金華山最高權力的同時,也要承受義務,保護金華山的每個弟子就是他的義務,而現在他失職了,嚴重的失職了。
「山川崩裂,弟子哀嚎,這種景象,金華山幾百多年來何曾有過?而現在有了?岳小子,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這……」
「開山啊,開山!」慕容求醉突然大聲的喊道,「你難道還不清醒嗎,沒有開山那裡會有這種情況?開山之前,幾百年金華山都是安安穩穩的,結果剛開山三十年,就接連發生了兩次劫難。七年前,那一次已經算是一個教訓了,而你卻不引以為戒,現在好了,幾百名弟子的傷亡,你可以滿意了!」
「我……」
「好了,好了,我不想聽你說什麼,你也不用和我說什麼。畢竟你才是山主,而我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罷了,只不過顧及著上代山主的面子,才幫助照看幾年這金華山基業罷了。這金華山不是我的,而是你的,我只能勸告你,卻不能命令你,自己決定怎麼辦。
現在,你可以去追殺那跑了兩個人,也許會成功,也許會給金華山造成更大的劫難。當然,你也可以轉身,到那些爆炸的地方,救助那些無辜的弟子,你自己選吧。」
莫容求醉說完這句話,輕嘆一聲,不再言語,搖搖頭沿著來路走了回去。
而岳不臣卻是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好半天之後看向滿目狼藉的金華山,深吸一口氣,緩慢又堅決的開口吩咐道,「司空長老,現在你去黑石峰、紫雲峰召集弟子,進行救助。薛苦長老,去白霧峰、綠水峰主持場面。厲空絕長老去……」
眾人微微一愣,隨即則是點點頭,沒有多說,就向著分配的山峰飛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岳不臣沉吟許久又突然道:「等到這件事了了,金華山就封山吧。遣散外圍弟子,切斷俗世聯繫,遁跡山中,不問世事。」
「這!」司空老急了,「山主,此事重大,還需要多考慮一下在做決定吧。雖然,近些年,發生的災禍的確不少,但是金華山的實力也增強了不少啊。開山的利弊還沒有明確,這樣做,未免不妥吧。」
「無需多言,我心意已決,司空長老你也不用勸我,先去山峰救助受傷的弟子吧。」
「可是……」
「去!」岳不臣厲聲道。
立刻司空老的脖子一縮,乖乖的向著黑石峰飛去。
而岳不臣看著赤霞峰下面的山谷,看著孫立和聶小倩消失的方向,則是久久不語,好半天之後輕嘆一口氣,也向著一座山峰飛去,準備救助弟子。
遠處的李晴兒像是一個看客般,把赤霞峰上的所有事情都看了一個遍,然後聳聳肩,看向身邊護衛著的護衛,開口道:「葉叔,準備一下,我們下山吧,這就趕回都城去。」
「可是,那影響大月國氣運的法器卻被那個小子帶走了,我們就這麼回去,陛下那邊不好交代吧?」葉姓護衛微微皺眉道。其實,他完全不關注誅仙劍,因為他的任務只是保護李晴兒而已。但是,眼睜睜看著李晴兒放過誅仙劍,出於關心的考慮,又不得不說出來。
而李晴兒卻是看著孫立離開的方向緩緩的道:「被帶走,就被帶走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父皇當初說的是,這器物不要落在危害大月國的人手中就行,不一定要拿在皇室手中。而那個人,我相信,不會是危害大月國的人。所以,一切都不用擔心,我們走吧。」
「既然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我立刻去準備。」葉姓護衛轉身就走。
另一邊,紀火兒正把最後一捧泥土灑落在徐有才的墳塋上面,然後站起身,眼中帶著幾分悲涼又帶著幾分憤怒,自言自語的道:「走了,都走了,那麼我也走吧。畢竟,我答應過你,不能讓他混蛋好過的。」
半個時辰後,紀火兒就出現在馬廄中,挑選了一匹馬就騎了上去,準備下山。
一名身穿執法隊衣服的弟子連忙衝出來,攔住紀火兒道:「火兒姐,你沒有長老介紹就這麼私自下山,是違反山中戒律的,所以要不你等等?」
「滾一邊去!」紀火兒一點都不給面子的道,「馬遠,你家隊長歐陽莫言都不來管,你多管什麼事啊,難不成借著我的花勾搭成了你的相好的,現在就真的翻臉不認人了?」
「這……這……」
「行了,行了,快一邊去吧。有這個工夫磨嘴皮子,還不如去找找你的小情人去,現在山裡面亂的很,萬一傷到就不好了。」說完後,紀火兒狠狠的一抽馬屁股,就向著山下奔騰而去,一騎絕塵,紅火的衣服在風中飄動,又宛如一顆墜落的隕石。
而留在原地的那名弟子卻是撓撓頭,半響後思索著紀火兒的話好像有點道理,又急急忙忙去找自己相好的了。
而另一邊,在昏暗的靜思洞中,歐陽莫言正盤坐著,一動不動。任憑洞頂上面凝聚的水珠,一滴滴的落下來,打在頭上、臉上、身上,也依舊不動。
直到好久好久之後,歐陽莫言的嘴緩緩張開,用比沙啞無比的聲音喃喃的道:「莫言,莫言……」
再另一邊,碧霄峰的一處山洞中,煉藥長老柳川正站在一個藥鼎前面沉思著,全然不管藥鼎中的藥材在高溫下已經開始發黑、變焦,直到傳出一股糊味之後,柳川才好像如夢初醒,發出一聲嘆息來,「唉。」
他沒有說話,這是這一聲嘆息中卻包含了千言萬語。
同時,在百里之外的平安縣城中,在陳家府邸的後花園中,死掉陳玄的二哥,陳家的二子,光頭和尚陳法正看著眼前的池塘發呆。許久後,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出一句話來,「馬死了。」
他大哥陳贏正在一邊坐著,少有興趣的釣著魚,聽到這麼奇妙的一句話,不由的望過來,看了陳法幾眼,皺眉道,「二弟,什麼馬死了?難道你又說胡話了?」
而陳法卻只是笑,沒有回答,片刻後又皺眉露出一副嘆息之態,「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雙馬相撞必有一亡,都是命啊,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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