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琉璃嗎?」秦玉顏的房間裡,襄城拿著一顆鑽石,反覆的端詳著,最終有點失望的道。話外之意,便是覺得趙諶未免太有點兒小題大做了。
這大冷的天兒,早上夫妻兩才折騰了一番,這會兒她回籠覺正睡得香甜,就被秦玉顏給生拉了起來,說是自家夫君得了什麼了不得寶貝,等著給他們看呢,她也以為真有什麼寶貝呢,卻想不到,原來竟是這早就在大唐司空見慣的琉璃,實在是讓她失望。
「也就你這樣的憨貨,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趙諶都要被襄城給氣笑了,聽到襄城明顯失望的話,只得無奈地搖搖頭,從襄城手裡接過那顆鑽石,對著屋裡的三個女人說道:「記住了,這玩意真正的名字叫做鑽石,小小的一顆,便是價值連城!」
「怎麼可能。。」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趙諶剛說了價值連城的話,手裡的鑽石,就已經奇蹟般的回到了襄城的手裡,嘴上還在半信半疑著,可那表情早已說明一切,那顆鑽石休想再要回來了。
「不過,這東西如今識貨的人沒有,我也沒打算宣揚出去!」其實,從書房裡拿到鑽石的時候,趙諶就已經做好了打算,並不準備將鑽石的價值炒熱,這東西太稀奇了,後世關於血鑽的資料他看過,所以,他不願意做那個始作俑者!
他如今又不缺錢,對於不必要的錢財,也就不去勉強賺取了,更何況還是這帶著血腥味的,有些東西,其實留給後人去挖掘最好,所以,趙諶的打算是,關於鑽石的事,只有自家人知道就成,往後虬髯客帶來多少,他都照單全收,就當是留給子孫們的一筆遺產吧!
拿來了瓷器,當著三個女人的面,毫不心疼的用鑽石在上面使勁的劃了一道口子,隨後,三個女人看著被鑽石劃開的地方,其整整裂開的口子時,驚訝的就跟什麼似的,在趙諶得意的大笑中,一小袋鑽石,瞬間被三人瓜分乾淨。
「。。夫君!」姬凝兒到底是反應慢了些,等她反應過來時,大顆的鑽石早已經進了秦玉顏跟襄城的口袋,自己得到的淨是些豌豆大小的細碎鑽石,頓時,一臉委屈的望著趙諶,可憐兮兮的叫道。
「沒事沒事。。」趙諶得意的笑笑,安慰姬凝兒道:「這才剛剛開始,往後不定還有更大的傢伙出現呢,到時人人都有份,不過,前提是得保密!」
「嗯!」對於趙諶讓保密的事情,三個女人的態度,竟然表現的出奇的一致,那神情就差當場發誓了。
「行了,這會兒陛下估摸著還在等我呢,我就不跟你們在這裡磨蹭了。。」很是滿意三個女人的態度,隨後,趙諶站起身來,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衝著三個女人說道。
就如趙諶說的,李二果然是在等他,大殿裡只有李二一人,看到趙諶進去,李二抬手指了指火爐邊的椅子,示意趙諶坐下,等到趙諶坐下不多時,李二便放下手裡的奏疏,漫步來到趙諶身後,看了看趙諶的後腦勺,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嗯,還算是僥倖,沒傷到腦袋!」
「都是無心前輩趕來的及時,加上微臣身邊的小丫頭,拼死擋了一刀,微臣這才僥倖躲過一劫!」原本坐下的人,眼見李二過來,不得已只好又站了起來,說著話,等到李二在他對面坐下,才又坐了下來。
「朕已經聽說了,那小丫頭不錯!」聽到趙諶的話,李二頓時贊同的點點頭,誇讚了一句小麥,目光忽然一凌,望著趙諶問道:「依你之見,高句麗人到底想做什麼?」
「微臣有些不明白陛下的意思!」高句麗這次派來長安的刺客,目的已經是顯而易見,那就是軍院跟他趙諶,能毀掉軍院則罷,若是不能毀掉軍院,那便將他趙諶毀了,但現在,李二卻問的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幾日,朕一直在想,他高建武敢派來刺客到長安,就不怕事敗之後,朕一怒之下,發兵高句麗嗎?」不理會趙諶的疑問,李二自顧自的坐在那裡,微微皺著眉頭,望著趙諶甚感疑惑的問道。
「也不一定就是高建武派來的吧!」趙諶自認為還算了解歷史,知道歷史上的高建武屬於那種人,能夠派刺客前來長安,在高句麗做得出這種事情的,大概也就淵蓋蘇文了,不過,就算刺客是淵蓋蘇文派來的,在趙諶看來,也是其蠢無比的。
「朕也覺得高建武沒那個膽子!」李二的目光里閃過一道輕蔑,顯然,也是贊同趙諶的看法,說著話,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如此說來,便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蓋蘇文了!」
「。。陛下打算怎麼處置?」趙諶才不關心,到底幕後的主使是高建武,還是淵蓋蘇文,不管是高建武還是淵蓋蘇文,總歸都是高句麗就是了,所以,他關心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李二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那依你之見呢?」聽到趙諶的話,李二的目光忽然望向趙諶,微微頓了一下,像是在試探趙諶似的,望著趙諶問道。
「當然是打回去!」李二的目光看的趙諶有些不自在,聽到李二問他的意見,趙諶也不知怎麼想的,脫口便說道:「不管是高建武還是那個蓋蘇文,反正都是高句麗人,既然敢派刺客來,那就該承受陛下的怒火!」
「——呵!」聽到趙諶如此果決的話,李二頓時未置可否的長長一笑,隨即,用手輕輕拍打著腿面,顯得有點惆悵的道:「如今漠北方平,整個西域都還局勢不明,如此情形下,朕豈能再輕易再起戰火!」
「那也不能就這麼放過高句麗吧!」李二說的,趙諶自然明白,他也清楚此時還不是東征的最佳時機,不過,要真是這麼輕易放過高句麗,趙諶心裡也說不過去,故而,一臉明顯不甘心的表情說道。
「當然不是!」聽到趙諶的話,李二當即便斬釘切鐵的予以否決道:「朕已經下令砍了高句麗使者的腦袋,再過幾日,就會派人將腦袋送去高建武!」
話音落下,不等趙諶開口,李二忽然站起身來,引著趙諶來到大殿的一副地圖前,手指用力的一點上面高句麗的地方,說道:「朕現在還騰不出手來,一旦騰出手來,多則三年,少則一年,朕的大軍必將踏破平壤!」
李二這話說的相當霸氣,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種使命感,想想後世課本上的李二,那也是在整個西域局勢未明的情形下,便急不可待的率軍東征了,只可惜,那一次的東征也跟煬帝一樣,敗在了兵線過長,糧草危機之下!
想到這裡,趙諶忽然眉頭一皺,語氣認真的說道:「既然,陛下對高句麗勢在必得,那便要早早計劃才是!」
「嗯!」聽到趙諶的話,李二頓時贊同的點點頭,轉過身來,目光望著趙諶說道:「說起來,滿朝文武當中,就只有你對高句麗比較了解,因此,這東征之事少不了你的參與!」
「陛下要微臣做什麼?」早就猜到,東征的事情自己避免不過去,趙諶從心底里也沒打算避免,因此,聽到李二的話後,猶豫都不帶猶豫一下的,望著李二問道。
「水軍、糧草!」背負著手站在那裡,目光凌然的盯著地圖上的高句麗,幾乎是未加思索,便對著趙諶說道:「朕要你從現在開始,便早早準備糧草的事,屆時,大軍抵達遼東,糧草之事朕便只管找你,可能辦到?」
「。。卻不知陛下需要微臣準備多少大軍的糧草?」攻打高句麗,糧草的事情,趙諶自認能夠做到,而今,整個嶺南被他經營成一片富庶之地,加上剛剛開發出來的江淮流域,應付遼東的戰事還是綽綽有餘。不過,軍國大事絕非兒戲,穩妥起見,趙諶還是望著李二問道。
「——十五萬!」聽到趙諶的話,李二隻是微微一皺眉,隨即便深深吸一口氣,不假思索的說道。
十五萬大軍,以大唐如今的戰鬥力,十五萬大軍開赴遼東,結局會是怎樣,趙諶似乎已經看到了,恐怕,十五萬大軍達到遼東的日子,就是高句麗最後的句號了!
「對了,陛下準備什麼時候派使者去高句麗?」原本已經準備要離開了,卻忽然想起什麼,突然轉過身望著李二問道。
「。。就這幾日!」李二也是神了,就在趙諶突然轉身,看似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李二的眉毛竟然無故的一揚,用一種很期待的目光望著趙諶,說道。
「哦!」聽到李二的話,趙諶忽然撓了撓下巴,若有所思的輕哦了一聲,說道:「微臣覺得吧,若是陛下單是砍了一個使者的腦袋,未免有些息事寧人了!」
「那依你之見呢?」李二的好奇心,徹底被趙諶勾起來了,身體微微向後一揚,目光望著趙諶,看似無意的問道。
「微臣聽說,那淵蓋蘇文其實早就有不臣之心了!」被李二的目光盯著,趙諶稍微有一點不自在,不過,卻還是說道:「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咱們不妨就送他一場富貴吧!」
空蕩蕩的大殿裡,李二起先聽著趙諶的話,臉色甚是難看,不過,到了後來時,禁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罷,都是為了大唐,便按你的意思做吧!」
趙諶被李二的這話差點嗆死,明明一副心裡樂開了花的樣子,卻偏偏好要裝出一副堂堂正正的樣子,不過,就像李二剛剛說的,都是為了大唐,所以,趙諶也就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李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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