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驚訝的已經說不出話,因為徐功竹正睜眼注視著他。
瞬間手上的東西都丟掉,周澤趕緊將徐功竹手放到軟榻上。
「你醒了?」
徐功竹就這樣看著周澤,沒回答,眼睛都沒眨眨。
周澤一愣,等會兒這個狀態......咋不對啊?
「你別急,我給你檢查一下。」
周澤趕緊湊近,翻看他的眼睛,隨著周澤的動作,徐功竹的目光轉動,一直追蹤著他。
周澤找了一個竹子,輕敲徐功竹的兩根腳趾頭。
「腳趾有感覺嗎?」
徐功竹這回總算是有反應了,微微點頭。
「那你勾勾腳趾頭!」
徐功竹照著做了,腳趾非常靈活,雙手也能抓住周澤的手指,很有力,周澤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沒想到你恢復的最快!」
說完,周澤看向徐功竹,他一直沒說話,還是直勾勾看著自己,周澤有些不解,這眼神怎麼這個樣子?
好像很陌生,難道......
他腦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正想著,徐功竹說話了。
「你是誰?」
周澤一頓,瞪大了眼睛。
臥槽怕啥來啥,這貨看來不認識自己了。
稍微定定神,周澤臉上顯得有些失望,隨後嘴唇有些顫抖,湊到徐功竹面前,跟他相距不足半臂。
「你不認識我了?再仔細看看,你真的想不起來?」
徐功竹認真地看看周澤,不過滿眼都是迷茫。
「不認識?」
周澤有些著急。
「你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這句話,仿佛開啟了徐功竹新的糾結方向,微微轉動頭,環顧了一周,隨後目光再度落在周澤身上。
「不知道,我是誰?」
周澤嘆息一聲,擔心成真了,看來腦外傷還是引發了顱內出血,畢竟身體底子好,性命是保住了,不過記憶現在是混亂的。
這也沒什麼好辦法,幸運的可能養幾個月就恢復記憶,不幸運的,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
徐功竹這會兒又轉頭看向周澤,他頭上的繃帶已經松垮,擋著一隻眼,有點海盜的既視感,看起來有些搞笑。
「你認識我?」
周澤嘆息一聲,一臉的沉重。
「豈止是認識,你我是好友,過命的那種交情,感知到你有危險,我們這才趕過去救你,我的一個朋友為了救你,現在還沒脫離生命危險,縣衙裡面受傷的人也十幾個,不過只要你沒事就好。」
徐功竹聽得動容,想要嘗試坐起來,被周澤趕緊按住。
「別動,你老老實實躺著,我昨晚給你治療,折騰了一夜,可別將縫線崩開。」
徐功竹想了想,似乎在分辨。
「你是......大夫?」
周澤搖搖頭。
「這裡是合江縣,我是這裡的縣令,我叫周澤字三元,這回能記住嗎?」
徐功竹微微點頭,似乎通過這個動作記住周澤的名字。
「三元這名字好怪!你還沒說,我是誰?」
周澤想想也沒計較,這貨恢復能力強,不拿他尋開心了,不然真的想讓他叫爸爸。
再者,襲擊他們的老道,到底什麼身份,徐功竹不說也完全不清楚,畢竟那個李蜜,早早就暈著呢!
「你叫徐功竹,在大唐長安城做不良帥,我來合江後,給你寫了幾封信,你都沒回,對了你還欠我五百兩銀子。
昨日,你帶著安樂公主和侍衛,突然出現在合江附近,還被很多黑衣人追殺,我的貓妖感受到你有危險,才過去營救,為首之人是個老道,已經被我們斬殺。」
「徐功竹......公主......信......老道......」
他想著,不斷搖頭,眼神還是顯得很孔洞。
「不記得,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周澤嘆息一聲,他也沒指望徐功竹能想起來什麼,不過現在一切情況不明,身份還是要隱藏一下,絕對不能如此。
不過所有線索就這樣斷了,心裡還是擔憂。
「還以為你有記憶,想問問你是否認識,衣服上繡著金蝙蝠的老道,這次上你們的那個為首之人被我們殺了,他衣服上帶著金蝙蝠,不知道是否跟京城的賀真人有關。
哎,算了情況你也知曉了,追殺你們的人跑了十幾個,我們只是殺了那個為首的老道,我怕後續他們過來追殺,暫時我就不叫你徐功竹了,就叫老徐行吧,這樣便於隱藏。」
徐功竹點點頭,下意識抬手摸向頭部,雖然他頭上纏著紗布,可頭頂還是裸露的,沒了頭髮全都是毛茬兒,摸起來跟鋼刷似得,他手指一頓。
「我......沒頭髮?」
周澤直起身子,撓撓頭咳了一聲,多少有些心虛。
「有傷當然要剃掉,醒了別擔心我會一併幫你醫治的,我讓人給你準備一些滋補的粥,吃點兒東西就有力氣了。」
徐功竹在床上挪動了一下,似乎有些尷尬,腿還夾著。
「不喝,我要......」
周澤抬手,制止了他的話。
「老徐別動,我懂你要幹啥,稍等我去叫人,你不能動需要在床上解決,至少兩天沒什麼大問題,才能下來走動。」
徐功竹朝著周澤露出一個笑容,此時的他跟當初在天牢裡面遇到完全不同,目光澄明,傻傻的滿眼都是信任。
「嗯,謝謝你三元。」
周澤哆嗦了一下。
趕緊回到隔壁,三寶正在抻頭望著,周澤在他耳邊吩咐了一下,三寶雖然一臉不滿意,也趕緊去了。
想到名字,周澤不免壓低聲音叮囑道:
「記著,叫老徐或者徐大哥。」
三寶應聲跑了,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景致,昨天的雪已經完全消融,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跳到周澤手臂上,小白直接攀爬到他肩頭,找了一個姿勢縮成一團。
周澤趕緊摸了摸小白,看到她醒過來,周澤還是蠻高興的。
「你醒了,體力恢復的如何了?」
「死不了,不過短時間無法幻化人形了,我剛剛看了阿箏,她還需要睡幾天,你之後找個丫鬟過來照顧就行,餵飯餵藥洗漱擦身,你在這裡不方便。」
周澤點點頭,這個安排沒毛病,再說人已經去找了。
「對了,徐功竹醒了,不過誰都不認識,自己也不知姓名,我暫時叫他老徐,畢竟黑衣人逃了幾個,萬一捲土重來,在周圍尋找,我怕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小白轉過來,瞥了一眼周澤,滿眼的擔憂。
「那老道的招式很怪異,我從未遇到過,還以為徐功竹醒了,能問問他,此人是什麼門派的,看樣子他們是先被下藥,隨後中了埋伏,不然以徐功竹的身手,不至於傷成這個樣子。」
周澤點點頭,徐功竹的能力他是清楚的。
「不過現在什麼也問不出,對了李蜜醒了嗎?」
小白尾巴拍了兩下,倒是沒有多擔憂。
「快了,如果貿然解開反倒不好,藥效很快就會過去。」
周澤呼出一口氣,現在這個李蜜是個燙手山芋,在這裡停留的時間越久,越是容易出問題。
畢竟那是公主,甭管是皇帝生的,還是王爺生的,掛著公主的頭銜,就很容易招惹是非。
「能知曉他們為何出現在在合江也好,再者護衛公主出行,怎麼就帶了這麼幾十個人?」
小白搖搖頭,她得到的信息也不多。
「我也不知道,看不出他們要去哪兒。」
周澤撇撇嘴。
「按照他們的路線,我瞧著是去西周的,畢竟之前可是賜婚了,不然幹嘛華服出行?
真要隱藏蹤跡,直接便裝就好,安樂公主如若男裝,誰能知曉她是誰?」
小白哼了一聲,沒有反駁,其實這一點她也不解。
「我帶你去看看......」
還未等周澤說完,一陣女子的尖叫聲響起,周澤下意識看了一眼阿箏的房間,人沒動依舊躺著,小白已經竄下來。
周澤一看,趕緊跟著小白朝著西廂客房跑去。
心裡恨不得將這個李蜜掐死,原本就想著隱藏,她倒好醒來就開始叫喚,這回好了周圍沒人不知道,縣衙後院有女子。
腦子裡面想著,腳步卻不慢,進入西廂房,果然李蜜醒了,桌子上的東西已經砸了一地,她站在角落一臉慌張,小丫鬟嚇得不知所措。
小白也不斷躲避那些茶杯茶碗的碎片,還沒湊到近前。
「你們是何人,竟敢虜來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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