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都單膝跪地,臉色慘白,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
「幾個疊加的幻境,竟然讓你們如此慌亂,貔獸神尊豈是隨意能出動的,趕緊去查,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捉妖司動手!」
兜兜轉轉幾圈,老徐依舊落在那處有密道的房中,直到落下,小白才發現,老徐身子有些打晃,腳步虛浮。
化出人形,一把扶住老徐,看向他的臉上,這才發現老徐臉色慘白。
「你受傷了?」
老徐點點頭,擦了一把唇角的血跡。
「把床恢復原樣,剛剛突破了我設置的禁制,他們很快會查到這裡,要掃清我們的痕跡。」
小白沒廢話,趕緊開動,地上的門恢復原樣,甚至灰塵都落下一層,隨後將床推回去。
扶起老徐,縱身朝著客棧飛躍而去。
不多時,此處落下一個蒼老的身影,時不時咳嗽兩聲。
走到房屋內,將床移開,手指摸了一下地上的灰塵,微微嘆息一聲。
「還以為是你回來了,哎!」
身後一個男子扶著老者,臉上帶著不解。
「師祖您是說,誰回來了?」
老者張張嘴,又搖搖頭。
「回吧,這個院落今日起開始派人守著,這裡有一條密道,怕有心人會利用。」
「喏。」
....................
客棧內。
老徐剛落穩,張嘴一口血噴出來,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
小白趕緊扶著他,一把拎住要跳開的小黑。
「趕緊將丹藥拿出來,給他吃上,他死了我們誰都逃不了。」
小黑一臉的不情願,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拽出一個小瓶蓋兒,使勁兒一抽,一個瓷瓶落在桌子上,個頭竟然比小黑要大得多。
小白哼了一聲,手指一揮,瓶子落在掌心,嗅了嗅倒出來兩顆塞入老徐口中,老徐坐在床上開始打坐化解藥力。
「就知道你身上也能藏東西,剛剛去捉妖司,為何不順帶著偷點兒東西回來,不也填補你的虧空了?」
小黑縮成一團,哆嗦著。
隨後張開兩隻爪子,呲牙咧嘴似乎要咬人,比劃了半天,小白算是明白了,這是在學地宮下面那隻貔獸。
老徐雖然受傷,可陰陽傘能帶出來還是好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徐,朝著小黑擺擺手。
「去窗口守著,想跑知道後果,你的避水珠可在我手中,沒了它你能逃到哪兒去?」
小黑用力點點頭,殷勤地跳到窗口的位置,打開一道縫,就老老實實在那裡守著。
兩個時辰過去了,天剛蒙蒙亮。
街上巡查的人越來越多,腳步聲也非常繁雜,小黑趴在窗口也不敢說話,此時老徐張開眼。
小白湊過去,老徐呼出一口氣。
「沒事了,我們現在抓緊離開。」
小白翻了個白眼。
「天黑著,馬車還在後院,這要是有人來查,一下子知曉我們的信息,你是唯恐他們查不到合江去是吧?
老老實實待著,今天哪兒都不去,我們的文牒查不出問題,在客棧是最安全的,不過陰陽傘還是我幫你收起來,免得被人察覺到。」
老徐倒是沒意見,將陰陽傘朝著小白一推,隨即抬眼看向小白。
「一路上你都沒說,你想要讓我幫你幹什麼,難不成不是去天姥山?」
小白一瞪眼,一臉的嚴肅。
「當然去,我總是心慌慌的,怕天姥山出了什麼事,不過這會兒出去太不安全,捉妖司的人,還有不良人和禁軍全都在街上,就這個嚴查的樣子,出去不安全。」
老徐盯著小白,似乎接觸多,對小白有些了解,只是這樣盯著,沒有說話。
小白呼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行,說實話吧,我想去看一眼李蜜,她或許不拿我當做朋友,可我總記得當時被那些老道追殺的時候,她對我的維護。」
「要帶她走?」
小白搖搖頭,自嘲地笑了一下。
「看一眼就行,李蜜也不記得我,無非是讓我自己心安一些罷了,再說現在各路高手都在京城內巡查,反倒皇宮容易進入。」
老徐沒說話,算是默許,他回來取陰陽傘何嘗不是執拗的決定。
夜幕降臨,京城似乎安靜下來,不過街上的人依舊不少,馬車早已藏在城外,小白和小黑分別站在老徐的肩頭,他們已經來到皇宮。
果然這裡的守衛比平日要松很多,尤其是後宮之中,感知不到幾個高手的存在。
小白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老徐知道她在李蜜身上落下了印記,所以感知的清楚,沒說話朝著那處宮殿縱身而去。
此時看到老皇帝的車馬停下,老徐無奈躲在一處殿宇的上方,等待著人群過去。
等了片刻,老皇帝竟然下來了,身側跟著久公公,一眾車馬停在外面。
二人緩步而行,一個女子趕緊迎上來施禮。
老皇帝親自將人扶起來,女子婀娜的身姿滿眼春色,一手摟著老皇帝的手臂,一手伸出一指,勾著老皇帝的腰帶。
那神態是個男人都受不了誘惑,她嬌嗔地責備著。
「陛下怎麼才來。」
「今日事多,讓愛妃久候了,小七呢怎麼沒見他在這裡?」
「老奴見過貴妃娘娘。」
久公公在旁邊給女子見禮,女子朝久公公點點頭,隨即朝著老皇帝哼了一聲。
「都三更天了,永兒已經睡下,陛下可是沒用膳?」
老皇帝搖搖頭。
「用過了,朕還想問問小七的學業,算了明日抽空再說吧,你急著叫久衍傳信,所為何事啊?」
正說著,一個稚嫩的嗓音響起,小小的一個人兒,穿著單薄跑了出來,久公公趕緊扶住小人兒。
「哎呦喂,七殿下您可慢著點兒,一個個不長眼的東西,趕緊給七殿下取來袍子!」
「兒臣見過父皇,聽到父皇來了,兒臣好開心。」
老徐伏地一些身子,畢竟久公公的能力不用說,境界不比張天師差一樣也是三品高手,只是平時低調,該小心的還是要謹慎一些。
這個七皇子老徐倒不是第一次見,作為最小的一個皇子,還是老皇帝過了五十才有的老來子,一直是老皇帝的心頭肉,今日一看不虧是皇家子嗣心機了得。
果然,老皇帝開心的不行,一把將七皇子抱起來,腳步都有些踉蹌。
「小七又重了,怎麼不好好睡下?」
七皇子趕緊從老皇帝身上下來,穿上久公公遞過來的衣袍,恭恭敬敬施禮後這才說道:
「今日聽老師講了抵報,兒臣心緒難平,一時間躺下也沒睡著,所以聽到父皇來的聲音,就想過來給父皇見禮。」
老皇帝笑的不行,非常滿意兒子的回答。
「說說看,你都聽到了什麼,感知了什麼,為何一下子心緒難平,還激動的睡不著?」
七皇子抬起頭,滿眼的興奮。
「聽老師講,三哥將南境管的極好,比寧國公在的時候更好,雖然幾年沒得到父皇的扶持,銀錢糧草都自給自足,還能兵強馬壯。
而且此一役,三處戰場均是以少勝多,揚我國威,西周也沒了動靜,這是我大唐之福。」
一句話老皇帝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七皇子眨眨眼,歪頭看向老皇帝,似乎有些心虛。
「父皇,兒臣說錯了什麼嗎?」
老皇帝笑著揉揉七皇子的頭頂,朝著久公公擺擺手。
「學的不錯,夜深了,明日還要上課,快回你宮中休息吧!」
七皇子露出天真的笑容,給老皇帝施禮,隨後被帶下去,那位貴妃臉上卻帶著慌張。
「陛下,臣妾可沒教他這些話......」
「起來吧,你一個後宮女子,懂得什麼國家大事。」
老皇帝擺擺手,拉著貴妃的手進入大殿。
小白戳戳老徐,指著寢殿,臉上帶著焦急。
顯然小白也想聽聽老皇帝說啥,畢竟事關寧王,如若南境有變,至少讓周澤有個準備,這裡一個個都是人精,說不準商量個什麼陰謀詭計來。
老徐縱身而起,落在老皇帝進入的寢殿頂部,找了一個陰影處,感知了一下,掀開一處瓦片。
老皇帝和貴妃坐在一起,還在說話,老徐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看,老皇帝表演什麼不堪入目的戲碼。
「......陛下你倒是說話啊,之前不是答應臣妾,給臣妾的侄兒和長樂公主賜婚的?
可臣妾現在是束手無策啊,長樂公主一直稱病,約著賞花不去,約著打馬球也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老皇帝拍拍貴妃的手,捋了捋鬍鬚。
「皇后亡故多年,朕對沐沐也太過縱容了,總覺得對她有所虧欠,你也別著急,此事朕記下了,不要刻意安排這些,之後朕直接下旨賜婚就是了。
不過你那侄兒叫什麼名字?是什麼官職來著?」
一說這個,貴妃一扭身子,竟然哭了起來。
老皇帝趕緊湊過去,拍拍貴妃的後背。
「愛妃這是怎麼了?」
「哼,陛下總是說,皇后之位不讓臣妾惦念,臣妾從未有什麼想法,這後宮之中一切,也由臣妾掌管多年,這些都沒什麼,可陛下竟然都不記得臣妾侄兒的名字和官職,陛下讓臣妾如何想?」
老皇帝哄了兩句,貴妃這才止住眼淚,看看老皇帝,這才說道:
「陛下可還記得臣妾姓什麼?」
老皇帝拍了貴妃一下,氣得笑了起來。
「頑皮,朕自然記得你姓柳,是洛陽柳氏嫡女,你祖父可是朕的太傅,你爹更是太子太傅,雖然兩位愛卿都已亡故,可在朕心裏面都記著他們。」
貴妃這才笑了,湊到老皇帝近前。
「臣妾的侄兒是兄長的長子,叫柳宗陽,是吏部左侍郎,雖然官職不高,可如此年紀勤勤懇懇,難道陛下還沒有印象?」
小白吸了一口氣,喃喃地跟著嘟囔了一句。
「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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