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飯館的名字還沒起好,各項工作已經熱火朝天地幹起來了。
陸庭要做的事很多,鋪面原有的裝修全部不要,推倒從新裝修,像櫃檯、伙房、桌凳都要馬上打造,門面也要翻新,像炊具這些也要統一,把無衣堂的木匠、泥瓦匠拉去幫忙,程處亮很大方,把程府的工匠也拉到鋪面協助。
看到人手不夠,陸庭還去秦王府,軟泡硬磨,把秦王府的工匠也拉過去趕工。
「玄齡,本王剛才看到府上的工匠都出去了,出了什麼事?」李二回到秦王府,有些驚訝地問道。
宏義宮不方便議事,要是沒事,李二多是在秦王府坐鎮,下馬車時正好看到府上的工匠成群結隊地上了馬車,也不知去哪。
一下子出去十多人,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房玄齡笑了笑,很快應道:「屬下正想向王爺稟報這件事呢,王爺,先安坐。」
等李二坐下後,房玄齡開口道:「工匠都讓陸主事借去了。」
「陸庭?無衣堂不是有工匠嗎,他借工匠何用?」
「王爺,這小子鬼著呢」房玄齡有些無奈地說:「他一回來,張嘴就要錢,又說翻新無衣堂,還想給無衣堂增添人手,現在府上用度這麼緊,屬下哪能答應,他這時才說借用府上的工匠一用,說跟無衣堂合作,搗騰一間小飯館,讓無衣堂那些老兵有個事做,不用整日無所事事,二來無衣堂有些增收,不能什麼都靠秦王府撥款,屬下也不好拒絕,就把人借他用了。」
李二皺了一下眉頭:「胡鬧,無衣堂都是有功之人,本王豈能薄待他們,還增收呢,要是把本錢搗騰光怎麼辦?」
這話有什麼意思,好像自己養不起無衣堂那些有功將士一樣,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弄什么小飯館,擅動無衣堂的經費,賠光了讓那些老兵吃西北風?
誰給他那麼大的膽子。
房玄齡笑呵呵地說:「王爺,這次你猜錯了,陸庭沒有挪用無衣堂的一文錢,所有本錢都是他自己籌集,是他本人和大長錦那幾個混小子湊的錢,無衣堂一文錢也不用拿,拿的反而大頭,那小子還真有自信,契約給長孫沖他們都保了本,相當於有錢大夥分,要是賠了,都是由他一個人擔著。」
「哦,還有這事?玄齡,此事你怎麼看?」
「王爺,屬下認為這是好事」房玄齡分析道:「陸庭保證不會打著秦王府的名義行事,他把那幾個賢侄拉上,一來是他們能玩到一塊,二來也是找靠山,有什麼事不用秦王府和無衣堂出面,賺了無衣堂有錢拿,賠了無衣堂也沒有損失。」
頓了一下,房玄齡補充道:「屬下認為陸庭說得很多,無衣堂的人太清閒了,不好,太清閒了,要麼沒有盼頭沒有鬥志,要麼容易鬧事,給他們找點事做,反而讓他們過得更充實。」
「說得也有道理,那就由他折騰吧。」李二很快想通了。
隨著假期結束,太子府明顯加緊了布署,李二要忙的事太多了,房玄齡也說好,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由他折騰好了。
無衣堂經費不足是事實,房玄齡和李二都很有默契不提,現在不僅無衣堂,就是秦王府也在積極開源節流,李二嘴上不在乎,心裡還是有些受用,沒有出錢的無衣堂能拿大頭,明顯是陸庭孝敬自己的。
誰都知道,無衣堂就是自己的,也就是說,那個買賣自己拿大頭,這錢不多,不過心意難得。
有了秦王府這批手藝嫻熟的工匠幫忙,鋪面的人手變得充足起來,陸庭把他們安排好後,馬不停蹄又趕回無衣堂。
裝修很重要,人手方面的培訓也很重要,還沒進無衣堂,在大門陸庭就聽到張橫發怒的聲音。
「你們這些傢伙,干架一個比一個有力,現在一個個拉稀。」
「不是說無聊嗎,沒事做嗎,現在有事做,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你們就在這裡爛死吧。」
陸庭連忙走進去,正好看到氣呼呼往後院走的張橫。
「張老大,怎麼啦,發這麼大的火?」陸庭走快幾步,跟上張橫問道。
看到陸庭的,張橫的臉色好了一點,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還不是那些田舍奴,平日一個個叫嚷著無聊,要找些事做,現在有事做了,一個個推三推四,就是不肯報名,氣死老子了。」
「彆氣,張老大,你是怎麼找人的?」陸庭一邊安慰一邊問道。
「就是讓他們先報名,然後再篩選,沒想到連一個報名的人也沒有,你說氣不氣?」
說到這裡,張橫咬著牙說:「有錢也不賺,一個個都坐在這裡混吃等死,以後別想再伸手向老子借一文錢。」
陸庭皺著眉頭說:「張老大,你沒說錢的事?」
不應該啊,這些人為了一張胡餅,打得狗腦子都出來了,現在有事做,還是幫無衣堂做事,這些人不動心?
張橫點點頭說:「說了,伙食全包,每天補貼五十文。」
陸庭一下子沉默了,這個價錢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了,要知無衣堂大多是老弱病殘,有些心理也還有些偏激,價錢不能跟年輕的壯小伙比,在外面找一份差事很難,怎麼就沒人想去呢。
無意中看到斷三刀咬著一根枯草看別人打葉子牌,陸庭過去拍了拍他肩膀問道:「斷三刀,你不是缺錢嗎,現在有差事做,為啥不報名?」
「不去,沒意思。」斷三刀搖搖頭說。
「為什麼?錢少了?」
斷三刀點點頭說:「也不是錢的問題,老子起碼做過隊正,跑去做跑堂伺候那些人,不干。」
「就是,拋頭露面,丟人。」一名老兵也點頭附和道:「在這裡有吃有喝,多那幾十文飽不著,沒那幾十文也餓不死,這麼冷的天,在被窩裡躺著,不舒服自在?」
旁邊的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說話的時候,有些退役老兵面無表情地坐在哪裡,甚至連頭都不抬一下,好像一潭萬年都不動一下的死水。
張橫的臉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張張嘴想說什麼,最後什麼也沒說,扭頭走了。
陸庭只好苦笑地跟上。
回到張橫住的獨立小院,張橫看到的陸庭,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陸兄弟,你也看到了,這些人沒藥救了,一個個混吃等死,契約作廢吧,要是賺了錢,捐點錢給無衣堂就好了。」
慚愧啊,無衣堂一文錢都不出就拿大頭,只是出些人,可以說占了大便宜,可現在連人都湊不了,張橫感到自己愧對陸庭。
以前在軍隊還好,上令下效,不服還有軍法治他們,現在不同,一個個都退役,現在張橫是靠威望來管理,要是那些人不違反無衣堂的規則,就是張橫也不好硬著來,左右為難之下,只好放棄這次合作。
人都不出,還好意思拿份子?
陸庭拍拍張橫的肩膀說:「不用作廢,張老大,這件事交給我,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知道了原因,好辦,不外乎就是打動不了他們,或者說他們的思維已成了慣性,拉不下面子,也不想改變現狀,張橫是一個直腸子的人,習慣用武力解決,這種人打仗是一把好手,下了戰場,他這招就不靈了。
真是能人,無衣堂就不會像現在死氣沉沉的局面。
張橫吃驚地說:「陸兄弟,你有辦法對付他們?」
那些老**,一個個都是人精,自己都拿他們沒辦法,陸庭能對付他們?
陸庭點點頭說:「張老大,你在無衣堂這麼多年,總有一些親信,或指揮得動的人,不用多,三五個就行,不過要機靈的。」
「有是有,就怕你降不住他們。」
「沒事,把他們喚來就行。」陸庭一臉自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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