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貞觀十一年十月,杜陵杜家堡大觀園內。//www.yibigЕ.com\\
杜睿從吐谷渾回來已經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了,當初他拒絕了李承乾一道去長安獻俘的建議,帶著杜平生,馮照,阿坤,主僕一行四人回了杜陵。長安那邊對此次大捷同樣大張旗鼓的慶祝了一通,但是在對待杜睿的問題上,太宗始終都不曾說什麼,好像這次遠征,杜睿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只是李承乾派人到了杜陵,從杜睿這裡討要了火藥的配方,杜睿也不藏私,當初他研製火藥,為的就是發展大唐的軍力,他可不是個聖人,想著什麼造福人類什麼的,火藥的誕生,其實就意味著殺戮。
為此安康公主還憤憤不平,幾次來信都要為杜睿抱不平,杜睿對此看得倒是很隨意,他的心中原本就有一個大計劃,要是再被徵辟,入朝為官的話,有了羈絆,反倒不美。
這些時日,杜睿每天都將自己鎖在書房之中,除了偶爾將阿坤叫進去之外,誰都不讓進,寶釵等人也是納悶,還以為杜睿被太宗冷落,心情鬱悶,又要再寫上一部那般大部頭消遣呢。
對於阿坤這個大觀園內的新成員,寶釵他們剛一見到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他們何曾見過這等模樣之人,不要說是寶釵這樣的弱女子,就算是府內的男人也一樣被嚇得不輕。
而阿坤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適應,也漸漸的放開了心胸,原本他以為被帶到中原之後,還要過那種忍飢挨餓的日子,何曾想到杜睿並沒有騙他,非但沒有將他當成奴隸一樣使喚,反而將他當成了客人一般,除了偶爾被杜睿叫進書房,詢問一下有關他家鄉的事情之外,他在著大觀園內反倒是無所事事,這讓他還有些不大適應。
杜睿不給他安排差事,阿坤自己卻閒不住,每日裡打掃庭院,挑水劈柴,自娛自樂,漸漸也贏得了府中眾人的好感,不再因為他的膚色而排斥他。
「阿坤!你說你被人掠走的時候,只有十幾歲的年紀是嗎?」
阿坤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少爺!阿坤的家鄉人們都不會計算年紀的,阿坤也只是記得在家鄉有一條大河,那條大河每到了夏天就會幹涸,阿坤在家鄉的時候,記得那條大河乾涸了十幾次,也就把自己當成了十幾歲了!」
杜睿聞言,很隨意的一笑,道:「阿坤!如果有可能的話,你還想要回去嗎?」
阿坤一愣,用力的搖了搖頭,道:「不!少爺,阿坤不想再回去了,在阿坤的家鄉吃不飽,也吃不好,食物都要上繳給族長,阿坤和一般的族人只能吃剩下的,而且那裡還有無數的毒蟲猛獸,還有可怕的埃及人,他們會時常的來搶我們的牲畜,還要讓我們做奴隸,阿坤的一個哥哥就是在給埃及人做工的時候,被活活累死的!還是中原好,這裡有好吃的東西,還有好看的衣服,人也和善,不吐谷渾人還要和善,阿坤喜歡這裡!」
杜睿點點頭,確實如同阿坤說的那樣,在這個年代,不要說依然蒙昧的非洲大陸,就算是歐洲也是一樣,處在這個年代,相比於他們生活的地方,大唐簡直就是天堂一般,這也是為什麼在大唐開元盛世的時候,長安城會發展成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
「阿坤!我聽你說得有趣,都想要到你的家鄉去看一看了。」
阿坤有些不解的看著杜睿,顯然他難以理解杜睿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念頭,放著好好的中原不待著,非要去他的那個家鄉。
杜睿也不想解釋,擺了擺手,說:「好了!你下去吧!有事的話,我會叫你的!你順便把杜仲管家叫來!」
阿坤下去了,不多時杜仲便來了,他的年歲大了,但依然精神矍鑠,人的精神一好,身體自然而然也就能好一些,如今杜仲可以說已經沒什麼可以操心的了,杜睿雖然被太宗褫奪了官職,但身為萬戶侯,也算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杜貴如今掌管著杜家在泉州的海外貿易站,兩個孫子,杜平原負責七寶齋的運營,杜平生跟在杜睿身邊,也不愁會沒有個前程,雖然如今還掛著大觀園管家的名號,但事實上他已經很少管事了,每天的日子過得倒也悠閒自在。
「少爺!不知喚老僕過來有何事?」
杜睿將杜仲讓著坐下,道:「仲叔!我確實有要事,想要和仲叔商量一番!」
杜仲見杜睿說得鄭重,也感覺到了事情可能不小,忙正色道:「少爺有話儘管說,老僕要是能效力的,自然不敢推辭!」
杜睿點點頭,道:「仲叔!如今家中也沒什麼大事,有七寶齋支應著,家中的用度自然不用費心,我想著出去走走看看!整天待在家中也是煩悶,有道是讀萬卷書,不若行萬里路,我也想出去開拓一下見識!」
杜仲聞言,表情不禁一變,他知道杜睿說這些不過都是接口,要真說到見識,這天下還有能比得過杜睿的嗎?不出府門,天下萬物便能瞭然於胸,要是這等高遠的見識都要需要出去開闊眼界的話,那天下人豈不是都成了一葉障目的無知之人。
「少爺有事不妨明言。」
杜睿見杜仲看穿了他的心思,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髮,道:「仲叔!這次在吐谷渾見著阿坤,我突然想要出去看看,看看這個世界是否和我想像的一樣。」
杜仲一驚,忙道:「少爺是想要出海遠行?」
杜睿點了點頭。
杜仲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此刻見杜睿承認,還是大驚失色,忙道:「少爺萬萬不可,前些時日杜貴回來,就曾說過大海之上風雲變幻莫測,兇險莫名,如今杜府上上下下七十餘口,都仰賴少爺一人,少爺怎能因為一個崑崙奴的妄言,就輕易涉險!」
杜睿知道他一旦提出這個想法,杜仲肯定是要反對的,自從被逐出了萊國公府之後,杜仲便將自己當成了杜睿的監管人一樣,以前杜睿如何「胡鬧」,杜仲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今杜睿居然興起了要出海的念頭,他便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了,他可以捨得自己的兒孫,卻絕對不能讓杜睿有任何危險,這個時候的人最重信諾,他當初答應了杜睿的生母,要好生照料杜睿兄妹,怎能眼睜睜的看著杜睿胡來。
對待其他人,即便是太子李承乾那等尊貴的人物,杜睿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對待杜仲,對待這個一直忠心耿耿的老人,杜睿卻不能如此,只能好言相勸:「仲叔!遠涉重洋,這個計劃自打跟隨大軍回師之時,我便已經下了決心,仲叔也不必再勸,此事我已然計劃周全,定然不會有事!」
杜仲見杜睿神色鄭重,知道杜睿已經決定的事情,是很難在更改的,不過卻也不想就此放棄,畢竟大海之上,變幻莫測,誰也不知道哪塊雲彩下什麼雨,杜睿雖然聰明絕頂,可是道真的遇上杜貴所說的那等大風浪,聰明又能頂什麼用。
「少爺!不是老僕阻攔,只是此行前途莫測,少爺還是以全家上下為念,暫緩此事的好!」既然勸不動,那乾脆就用拖的好了。
杜睿笑道:「杜貴等人此前遠行,只是聽了我的隻言片語就能在大海之上暢行無阻,我今親自去,料想也該無事,仲叔也不必再勸,此次請仲叔前來,便是要交代一些事情,我出行之後,府中之事,還需仲叔料理,萬勿有失。」
杜仲苦著一張臉,滿是關切的說:「少爺!此時還是與幾位老夫人商量一番的好,再說汝南公主就住在這大觀園內,公主的病症只有少爺能料理,少爺一出門,萬一出了什麼事,老僕如何擔待的起!」
杜睿道:「此事我已然想好了,公主的病症已然壓制住了,只需按時服藥,便不會再有大礙,餘下的人,仲叔暫且不要對他們說起,等我走後再將此事說與他們聽,此行我只帶平生和馮教師,阿坤,還有幾個學生去,其他人,仲叔還是先替我隱瞞一段時日吧!」
杜仲還要再勸,杜睿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讓他退下了。
杜仲出去之後,杜睿又將那份按照前世記憶描繪的世界地圖拿了出來,此行他已經計劃好了,從泉州港出發,先到台灣,然後南下東印度群島,經東帝汶到澳大利亞,然後在向西前往萊恩群島,最終到達墨西哥灣,此後環遊美洲,向南往馬爾維納斯群島,再折返向北直奔格陵蘭,經歐洲,非洲,駛入阿拉伯海,最後返回大唐。
要是在現代,這等環遊世界的事,便是一些航海愛好者也時常挑戰一番,但是在這個年代,杜睿的這份計劃,不得不說是一番壯舉了。
麥哲倫環遊世界,讓西方人認識了東方,最終成為了航海史上的傳奇人物,但是此君,杜睿更願意將他成為航海殖民的開路先鋒,如今既然杜睿到達了這個年代,大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他不但要向所有人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更重要的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隔著大海,在大唐的對面,有著無數的金銀財寶,富饒土地,等待著他們這些華夏先民去掠奪,去征服。
要完成這個壯舉,單單依靠現在杜貴他們使用的剪帆船,顯然難以實現,對此杜睿在這些天經過反覆的回憶,設計,最終成功的複製了曾經在西方大航海時代大放異彩的蓋倫帆船作為此行的交通工具。
蓋倫帆船在大航海時代,曾因作為西班牙寶船而負盛名,當時她常裝載黃金在大西洋中穿梭於新老世界之間。
這種新式帆船的誕生,是由於西班牙自從在美洲建立殖民地後,當時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主要海船船型拿屋船和卡拉維爾船已不能勝任橫渡大西洋進行運輸大量貨物或士兵的繁重任務。
於是工匠們便將這兩類船型的一些優良特色揉合成一種混合型,這就導致西班牙蓋倫船的出籠。她一般有4桅,前面兩桅掛欄帆,後兩桅掛三角帆。她一般標準長度為46米-55米,排水量300-1000噸,有幾層統長甲板,尾樓很高。
大型的蓋倫船尾甲板有7層,排水量有2000噸,吃水達8米。適合運載貨物通過很長的海道,續航力很長,在很長時間內是時世界最大的船。
杜睿便計劃在泉州港建造二三十艘這等大船,來完成他環遊世界的壯舉,想來這種船在大航海時代可以穿梭大西洋,往來於美歐大陸,用來遠行,也再合適不過了。
杜睿這些時日的異常,也引起了府中眾女的疑慮,最開始的時候,她們還只是以為杜睿被太宗冷落,心灰意冷,難免要消沉一段時日。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問題,杜睿非但沒有因此消沉,相反每日除了悶在書房當中神神秘秘的做些誰都看不懂的事情之外,和以往沒什麼兩樣。
寶釵作為杜睿最貼身的丫鬟,算得上是最為了解杜睿的人了,漸漸的她便在杜睿的身上發現了問題。
究其原因,就是杜睿這段時日,突然喜歡上了做木匠活,每天都要將鄰近村落,幾個手藝高超的工匠找來,一起在後園折騰半晌,書房中不時的多出一些奇形怪狀的船型木藝。
「姐姐!少爺可是又去後園了?」寶釵攔住了剛剛給杜睿送午飯的元春。
元春這段時日也在納悶,皺著眉道:「可不是嗎?和些木匠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我方才問起,少爺只是推說告訴我,我也不明白,真是急死人了。寶釵!你看少爺書房裡那些東西,到底都是些什麼啊!」
寶釵也是一臉的苦笑,道:「妹妹也不知道,不過看著似乎像是大船,不過做得那么小,又有什麼用處,每日裡還要勞心勞力的,這要是讓聖上知道,少不的又要說少爺是玩物喪志了!」
元春聞言,一聲笑,道:「偏你會說,聖上不知道咱家少爺的好,棄之不用,少爺便是當真玩物喪志也是聖上逼得,還能怨到少爺的頭上不成!寶釵!平日裡你說話,少爺最是聽得進去,還是你去勸勸少爺,眼看著天就要轉冷了,少爺這沒日沒夜的在後園亂鼓搗,小心被寒氣激著!」
「你們兩個亂說什麼?」正好從這邊經過的杜平生聽到兩女居然在編排杜睿,忍不住出言道,「你們只道少爺是亂鼓搗,可知道當年少爺可就是用這木藝,讓杜府發了家,置辦下這偌大的家業,少爺做的那些物事定然是要有大用處的,聖上不用咱家少爺做官,少爺這是打算做個富家翁了,你們兩個小丫頭懂得什麼!」
寶釵聞言笑道:「你才是小呢!平日裡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今日想來是皮癢了,還敢來消遣我們姐妹的不是,看我不稟明手熬夜,讓少爺來給你緊緊皮子。」
杜平生聞言,剛才還趾高氣揚,狐假虎威的,此時趕緊縮著腦袋告饒:「兩位姐姐,可不敢告訴少爺,咱們這大觀園內誰不知道姐姐是少爺的心頭肉,要是讓少爺知道,我敢對姐姐不敬,肯定不會輕饒了我。」
寶釵得意的一笑,和元春對視了一眼,道:「你想讓我不告訴少爺也行,你來說說,少爺做的那些木藝都是做什麼用的!」
杜平生聞言可是犯了難,道:「姐姐莫要害我,少爺都不對你們說,我如何敢說。」
寶釵裝出一副兇相,道:「你若是不說,我現在就去告訴少爺,讓他罰你!」
寶釵說完,作勢就要去。
杜平生連忙攔住,道:「薛家姐姐別惱,我說了就是,少爺少爺做的那些可不是什麼木藝,那是大船,可是用來揚帆出海的,聽少爺說,比此前我爹爹出海時用的那個剪帆船還要好的多,能在大海上如履平地,可是了不得!」
海船?出海?
寶釵稍微思慮了一番,突然面上一陣驚恐,一旁的元春見了,忙問道:「妹妹!你可是知道了少爺心中再盤算什麼,快說啊!真是急死人了!」
寶釵被元春搖晃了一陣,也清醒了過來,急道:「元春姐姐!咱們快去櫳翠庵,少爺這可如何是好,上次韋先生他們回來,就曾說過,大海上兇險莫測,少爺要是萬一哎呀!快去找少爺,這個時候去找公主做什麼?」
寶釵急道:「姐姐!便是我們去勸又能如何,少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認準了的事,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只能去找公主,讓公主去勸說少爺,或許還能成!」
元春剛才也是關心則亂,此時聽寶釵一說,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便急匆匆的拉著寶釵去了,身後的杜平生見狀,急的連聲大喊:「兩位姐姐,少爺問起時,可千萬莫說是我告訴你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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