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哥……」
王莉從後面攬住了南宮銘的腰,很是不捨得留下了眼淚,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妻子,無論如何她都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丈夫去和一個真正的高手對決,但是作為母親,她又沒辦法對司馬無悔不管不顧。 天下間或許沒有比此時更能夠折磨人的了。
「莉莉,驚雷刀已經出世,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帶著悔兒快走。然後找了一鳴,莉莉,出了古大師你是現在唯一一個懂得五行劍陣之人。快走吧……」
說到最後,南宮銘竟然有些躊躇,眼神之中有太多的不舍。
王莉聽完,心裡越的難受,於是用嘴唇貼在了南宮銘的耳邊。
「我做好一切事情便來找你……」
南宮銘一咬牙,他自然知道王莉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沒辦法,王莉的性格太倔了。她認定的事情,就會義無反顧地去做,天下之間沒有人能夠讓她回頭,即便是南宮銘也做不到。
王莉暗暗地留下了淚眼,只是這一個轉身,眼淚沒有叫南宮銘看出來。此時,她還是一個母親,她必須做到堅強。正如南宮銘所說,她是除了谷一豐以外唯一一個還懂得五行劍陣之人。想要克制驚雷刀法,光有細雨劍和細雨劍法是不夠的,五行劍陣是必須的。
除非還有人能夠突破化境成為黃泉無道境界的不世高手,不然在化境之中,唯有依靠五行劍陣。
王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看著司馬無悔,摸著她愛子的臉頰。
「悔兒,我們走吧。這些人就交給你父親了,我們不在這裡礙手礙腳。」
「父親他?!」
司馬無悔知道自己的母親會劍法,這一點她很小的時候就偷偷瞧見過,至於他的父親他還不太清楚。雖然他的父親從小教他內功心法,但是司馬無悔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武林高手,但是看著王莉的表情,似乎對他父親還很有把握。
「放心好了,你爹二十年前就是獨步江湖的俠客。天下之間罕逢敵手,也就是你那師傅也不過在名哥的刀下走了五十回。」
王莉安撫了一下司馬無悔,雖然她說的都是事實,但這是二十年前的事,二十年之後,時過境遷。宇文復還是當年的宇文復,可南宮銘早就不是當年的南宮銘了。
「父親真的沒事嗎?」
「嗯,放心好了,我們先走。」
王莉收起了細雨神劍交給了陳青兒,這齣手收劍的動作很是流暢,而且讓陳青兒十分的熟悉。
每一個門派都會有一些自己門內的小習慣,比如拔劍,出劍,當然也包括收劍。這些東西本和招式沒有太大的關係,無非是老一輩人的習慣,漸漸影響到了下面的後輩。這就是門派裡面的一些共性,比如說雙劍派之中,好像李封晨和李封御這些李家嫡傳的弟子他們抽雙劍的動作都是一樣的,右手正握鷹劍,左手反握蛇劍,然後一起抽出對敵。但是那些後面來雙劍派學藝的弟子就不同了,他們更多地是憑著自己的喜好。雙劍派之中有這樣的習慣,長鋏派裡面自然也有,陳青兒從小就是長鋏派的弟子,跟著自己的父親血劍,對於長鋏派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自然是了如指掌,想王莉這樣的收劍動作,陳青兒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王莉的這一手收劍動作乃是長鋏派的家傳,不是說非長鋏派的人使不出來,但結合剛才王莉使出來的細雨劍法,陳青兒心裡就已經猜到了一些。
細雨神劍乃是專門為了克制驚雷刀法而出的,劍法靈動但威力不足,不講究先制敵而是講究後驚天,逼其光芒尋其弱點。這也是對付驚雷刀法最好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但是這種對於劍招的理解卻和大多數的劍招不同,而且後制人也未必就一定能夠取勝。對付驚雷刀法最有效的劍招放在其他地方就顯得不倫不類。一旦被別人搶的了先機,則可能步步落後,若是對上刀法那細雨劍法還算好,可若是遇上長兵器或者同樣是劍客,那細雨劍法多半就要吃大虧。
這就是為什麼即便長鋏派有細雨神劍有細雨劍法,但是門內真正修煉這套劍法的人卻是寥寥無幾。而王莉的年歲,肯定要比陳青兒大一輩,當年那一輩人之中學到了細雨劍法之人也就五個,而其中女性更是只有一個,那就是被長鋏派捧為細雨神女劍客的陳莉。江湖傳說她憑著一招天地同壽和南宮銘同歸於盡,如今看來,南宮銘沒死,陳莉肯定也沒死。
陳青兒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王莉就是她自己崇拜了一輩子的女劍客。但是心中有喜又奇怪,想陳莉那樣能夠在江湖中留名萬芳的女流之輩太少太少了,能夠見到一個活人自然是歡喜的事情,而且就方才王莉跟宇文復纏鬥的那幾招也可以知道她的功夫有多厲害。現在江湖之中一對一能夠接住宇文復五十多招,怕是數出來不會過三五個。但是奇怪的是,陳莉沒死卻也沒有回長鋏派,反而和南宮銘隱居在了青州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落之中。
但陳青兒終究還是沒有當面說破,陳莉是她的目標同樣的也是他的姑母,陳青兒才剛出生的時候,陳莉已經不知所蹤,兩個人沒有交集但是血緣關係總是在的。
此時,王莉帶著五個年輕人飛快地往山中跑去,雖然王莉不是獵戶,但對於巨靈村附近的樹林子她還是十分了解的,只要進入了樹林就算是宇文復也追不上他們幾個。但忌憚於宇文復的實力,王莉帶著幾個人沒有放慢腳步,反而是越快地離開巨靈村。
這個舉動已經讓楊飛和李封晨有些疑心,似乎他們更像是逃走,而不是簡單的離開。但是以南宮銘的武功,未必一定會輸給宇文復,為什麼王莉似乎沒有任何的信心。那她剛剛口中所說的事情不就是騙司馬無悔的嗎。
作為南宮銘的妻子,王莉肯定最清楚南宮銘現在的實力,哪怕是稍遜於宇文復和二十年前差不多,那也不至於馬上就逃。合著司馬無悔他們一家人要勝過宇文復並不是難事,如果看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南宮銘不會武功。
楊飛一邊快地在林子裡面穿梭,一邊看了一眼王莉,看到了她的愁容,看到了她黯然神傷的眼淚。果然,楊飛猜對了,南宮銘根本就不是宇文復的對手。
孤山之上,宇文復提著驚雷刀面對著南宮銘,而南宮銘的手中只有一把尋常的石刀。深山裡面的獵戶都會有一些武器,但他們可沒什麼錢,買不起城裡面的好刀,只要自己用硬的石頭磨出一個刀的形狀來,這種刀對付大型的猛獸沒什麼用,但是對於一般在山裡面的野獸算是足夠了,而且獵戶捕捉野獸靠的是網,弓箭和提前捕捉好的陷阱,一把石刀留在身上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若是放在江湖中尋常之人來看,一個人掏出一把石刀來迎敵肯定會讓別人笑掉了大牙,大門派培養一個高手都會花不少的錢才,藥材也好,武功也罷,即便是行走江湖累計江湖閱歷也少不得花錢,所以一流高手都不會缺錢。既然不缺錢,哪個高手又會拿石刀出來呢,這豈不是自己想不開麼。
但南宮銘不是一般人,二十年前就已經問鼎江湖,二十年後他竟然拿著一把石刀。宇文復的心理反而沒有輕鬆的感覺,而是越的躊躇。難道武學境界越了化境就對兵器沒有了需求?宇文復雖然達到了化境的巔峰,但他並沒有想過要突破化境追求更高境界的事情。在他看來天地玄黃那是世人臆想出來的境界,並非真正存在。而宇文復以為三種化境巔峰應該就是江湖之中最頂尖的存在,無人能出其右。只是宣州一戰,讓宇文復一窺真正的世外境界,此時再看南宮銘,即便他感受不到南宮銘身上任何的真氣波動,也心裡有些虛。
難道南宮銘也和裘林一樣突破了化境大達到了更高的境界,可想而知二十年前南宮銘已經比裘林厲害,這二十年裘林一直在隱居閉關,而南宮銘也一直沒有消息,想來他肯定也在這小村落裡面閉關。在宇文復看來,南宮銘不可能真的當了二十年的獵戶,很可能只是用獵戶的身份來隱藏自己真實的身份。
畢竟裘林只是摸到了黃泉無道的門檻,就已經可以壓得宇文復好無還手的餘地,現在南宮銘單手拿著一把石刀,看上去平平淡淡真就和一個獵戶一樣。
「莫非黃泉無道的境界就是返璞歸真?」
宇文復心裡暗暗問道自己,在江湖之上對於天地玄黃的猜測也有不少,返璞歸真就是其中之一,這個說法認為化境之上的武者不再需要鋒利的刀劍,甚至只是雙拳雙掌都可以有毀天滅地、斷金開山之能。所謂的返璞歸真就是參悟到了武學的大道,回歸自然,一草一葉都可以成為殺人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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