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的長鋏派大院之中,裘彪一直盤腿在花圃之中,這一兩個月以來,只要是白日,裘彪就一直在這裡調息,內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再有一兩周的時間差不多就可以恢復十成的功力。只是對付宇文復,十成的功力還遠遠不夠。
「裘老鬼,你傷養的怎麼樣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裘彪的後面傳來,裘彪甚至都不用回頭就知道喊話之人乃是陳順培。江湖之中能夠當著裘彪的面喊他裘老鬼的也就只有這個裘彪口中的陳老怪了。要是別人這麼喊一句,就是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陳老怪,是你啊。這傷差不多了,估計還有一兩周的時間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裘彪睜開雙眼,內力正好走完一個大周天,這會兒氣息十分的流暢。微微出了一身汗,裘彪覺得自己的身體十分的舒服。
「裘老鬼,我雖然在安州和那宇文復交過手,但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拿驚雷刀,只是用一雙血手和一套鐵爪。那個時候的話,我們兗州五派的五大掌門人合圍,應該還是可以和他一戰的。不過聽說宣州之後,他的驚雷刀法大成,你覺得如今有多少勝算?」
裘彪沉默了半晌,沒有回答。
「沒有勝算嗎?」
陳順培對於驚雷刀也有一些忌憚,二十年前兗州五派高手聯合對抗南宮銘用的就是他們現在五派掌門人所用的陣法。只是當時在安州對宇文復有效的陣法,此時再用來對付他,可能就會吃了大虧。
「陳老怪,你也知道驚雷刀法和宇文復那掌法爪法不同。你們五個人在安州能夠奏效,那是因為他那掌法陰毒有餘霸氣不足。」
血海魔手神功和司馬無悔的九天奔雷掌不同,這套掌法雖然也充實內力的修行,但是所修出來的內力太過於陰柔,並非像九天奔雷掌這種剛陽的內力。掌法陰柔就多變化,如果是一對一那陰柔的掌法可能會占了上風,但是一對多就不同了。
「你們兗州五派的掌門人,雖然不是個個都像你陳老怪這般能打,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區區一套掌法就是再不濟也不可能兩三招都接不上,所以那宇文復用血海魔手神功難以瞬間突破你們的陣法,久而久之就被困在其中。若不是他內力已經達到了化境巔峰,甚至在你我之上,想來安州那一戰他就逃不了。」
陳順培若有所思,當時的情況確實是如此,較是他宇文復武功高強,在他們五派掌門人聯合的陣法之中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只不過這驚雷刀法和掌法不同,廣論刀法,就比我們五虎門的五虎刀法還要剛猛。而且驚雷刀之鋒利,真是讓人難以想像。我手中我們五虎門特質的五虎迴旋刀都被驚雷刀給直接斬斷。陳老怪,真不是我看扁你們兗州五派的高手,這裡面也就你一個人可以當他五招以上,其他人……」
裘彪的話一陣見血。陣法雖然厲害但也需要人去護陣,好的陣法可以讓幾個人以弱勝強。就比如五虎門的五行虎門刀陣,如果是五個初窺門徑的弟子擅長這個陣法,困住一個極境的武者是沒有問題的。但要困住一個化境之人就天方夜譚了,即便是五個人再怎麼熟悉陣法,都抵擋不住化境高手的三五招,實力的差距陣法可以彌補,但無法越。若是想用陣法困住宇文復,至少需要找三個以上內力達到化境中期之人。如果凌雲行和裘炎沒死的話,合凌雲行、裘炎、裘彪以及陳順培四人之力,或許可以用四方大陣困住宇文復。只是現在五虎門中絕頂高手已經都死傷殆盡,只有裘彪一個人活了下來。
「嗯,你說的對。二十年前大陣就困不住宇文復,除非是五行細雨集劍陣,只是可惜……」
裘彪眼中一亮,倒是忘記了二十年前就是長鋏派從古一豐那裡得到了困住南宮銘的辦法。五行細雨劍陣只需要五個會細雨劍法之人,輔以五把細雨神劍便可,護陣之人即便只是化境初期的高手也差不多足夠了。畢竟細雨神劍乃是用和驚雷刀一樣的天外隕石所打造而成,材質韌而不脆,剛而不硬。這是對付驚雷刀法最好的辦法。
「只是可惜,這些年來我長鋏派之重少有人休息細雨劍法,除了小女青兒以外,門內弟子幾乎沒人會這套劍法。而且五把細雨神劍二十年之間遺失了兩把,這次小女回來倒是帶回來了一把,但缺少一把劍確實是不行。」
五行細雨劍陣最重要的一點就在於這細雨神劍之上,之前陳青兒在長鋏派內門也一直修煉這套劍法,但是一直不得要領。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手中的劍不是細雨神劍,這套劍法本就是合著這神劍而生的,沒有細雨神劍在手,那細雨劍法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要不然這大半年的時間,陳青兒的細雨劍法也不會進步如此神。
只不過現在五把細雨神劍長鋏派只有四把在手,就算找到了四個適合練劍的高手,也無法組成劍陣。
「而且最重要的是,細雨劍法留下了,但是五行細雨劍陣卻沒有留下。在我長鋏派的門內倒是有劍譜,但是劍陣在當年是古一豐親傳給長鋏派五名弟子的,只有古一豐和這五個人才知道如何組成劍陣對敵,其餘的人都不清楚。」
裘彪嘆了一口氣,想來這兩條路都是走不通的。
「陳老怪,如今看來要勝過這個宇文復就只有靠我們兩個人了。」
陳順培踱步走了一圈,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劍招之上鑽研,終於讓他創出了一式劍法,陳順培將這一式的劍法叫做無名一劍。這一劍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劍招單一沒什麼變化,但是這其中卻包含了陳順培三十年修煉劍法的最終劍意。在陳順培的手中,這一劍可以勝過千萬劍,這一劍也是陳順培最後的底牌。
昔日在安州的時候,陳順培因為五派掌門人合圍宇文復,所以沒有使出來。不過這些年來,陳順培的這無名一劍從來沒有用過,無論是和裘彪還是和宇文復,這一劍還沒見過光。他的心裡雖然知道這一劍威力極大,但是卻不清楚這一劍是否可以擋住宇文復的驚雷刀。
「裘老鬼,陪我練兩招!」
天地之下配得上陳順培無名一劍的人,也剩不了幾個人了。而且這無名一劍本就是為了打贏裘彪才創出來的,現在陳順培自然沒什麼好隱藏的。他需要清楚地知道這一劍的威力到底如何。
裘彪對於陳順培這一點也很隨意,反正他們兩個人早就切磋慣了,以前每年的七八月份兩個人都會約一個山頭一決雌雄。今年因為血手門攪得江湖不得安寧,先是兗州五派在安州和血手門大戰了一場,再是江南五虎門和血手門在宣州一決高下,七八月份就這麼過去了。裘彪和陳順培兩個人之約倒是沒有繼續上演。
不過現在裘彪就在宋州,兩個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會兒裘彪的內傷好的差不多了,兩個人過過手隱這是在裘彪的意料之中的。
裘彪也不客氣什麼,轉身去自己的房間取出了裘林裘老留下的眉夜刀。這把眉夜刀看似刀身彎而細,好像一把彎刀。但實際上並非如此,此刀乃是八十年前名刀大師之作,江南五虎門傳了好幾代人才傳到了裘林的手中,現在就是裘彪的佩刀。陳順培看著裘彪拿出眉夜刀,也不計較,抬手就抽出自己的銀月長劍來。
「裘老鬼,今日一戰你我各顯神通。就不要謙讓客氣了,大敵當前,你我二人若是止步不前想來是勝不過宇文復的,只要險中求勝了。」
陳順培說罷直接提劍而去,一招銀月探路而來,裘彪對於陳順培的劍法差不多都熟悉,無論是長鋏派門內的吹水劍法和疾風三十六劍,還是後面陳順培自己所創的天罡八劍,這些年來裘彪早就已經摸得一清二楚。索性也沒有試探,裘彪馬上抽刀而前,用冷月奪命連環刀迎敵。
裘彪換了眉夜刀之後,刀法越的快凌厲,再加上冷月奪命連環刀本就是快刀刀法,一瞬之間宋州長鋏派分舵的後院之中,刀光不斷。而陳順培的疾風三十六劍也是極快,劍鋒所到之處颳起陣陣寒風,這疾風便是如此。
兩個人爭鋒相對,彼此對對方都十分了解,無論是內力的深淺還是招式的變化,這十幾年來每年的對戰大多都是如此。而且他們平時除了自己修煉以外,其餘時間基本上都花在推敲對方招式之上。立招還是破招,虛招還是實招,兩個人早就已經在自己的內心之中又過了千百次的演練。
陳順培的劍鋒一變,使出了天罡八劍。以外看來,這疾風三十六劍快是快,變化也多,但卻壓不住裘彪的冷月奪命連環刀。天罡八劍的劍招雖然只是疾風三十六劍的精華,但兩者實際上已經相差很遠。因為真正殺人奪命的劍法,不需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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