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派掌門人之中率先動手的依然是陳順培,剛才是一對一,陳順培的劍招必須得兼顧攻守,即便是出招猛攻也只能使出七成氣力,現在則是五人合圍,且不說宇文復是否沒有餘力反擊,即便是反擊相信其餘四人也能夠完全化解。沒有了後顧之憂,陳順培的銀月長劍一抖如長虹貫日一般直撲宇文復的小腹,速度和威力又提升了兩成。
隨著陳順培動手,其餘四派掌門人也不甘示弱,一個一個拿著自己的獨門兵器如狼似虎,既然一對一搞不定,那就來一個合圍角逐,就算宇文復有通天的能力也不可能以一敵五,就是有這樣的信心,才讓他們五個人都如陳順培那樣的只攻不守,看似莽撞的做法卻是最穩妥的方法。
宇文復的銀絲鐵爪一對一確實鋒利無比,但是善攻不善守,鐵爪鋒利但是畢竟距離有限,周身的無比兵器,除了譚一飄的鴛鴦匕首,其餘四個都要遠比銀絲鐵爪距離遠,攻擊範圍遠。如果宇文復想要反手為功,就得先破了五人聯手的進攻,這談何容易。兗州五派的五位掌門人都是幻化由心的境界,放到江湖中去任何一個人都能夠名動一方。按道理以這五個人高傲的性格以及在江湖的地位是根本不可能和五人之力來對敵,若非剛才宇文復展現出來強大的能力,若非這次兗州五派進攻血手門事關重大,宇文復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兩口長刀,一桿長槍,一把長劍還有一對匕首,五個人的兵器死死困住宇文復,不過才十來招,宇文復的黑衣斗篷上面已經被楊傲戳出幾個孔來,幾度險象環生。突然陳順培長劍一提,一招銀山吹水出手,銀月長劍靈光一閃如同撲食的水鳥劍尖直指銅面黑衣人的眉心處,這一劍快如閃電,比之前陳順培的任何一劍都要快,原來就在剛才五大掌門人圍困宇文復的時候,陳順培一直在身後尋找機會,這才用出這一劍。
宇文復左擊右擋已然疲於應付,突然之間又發現陳順培來了這麼奪命的一劍,只好馬上一個翻身,鐵爪按在屋檐上的瓦片上,整個人如被一道颶風吹起,頃刻之間往後閃退了四五步。宇文復的身法此刻也快到了極致,比陳順培這致命的一劍還要快上半分,就在銀月長劍的劍尖將要點到宇文復銅面的時候,陳順培就覺得眼前一花,宇文復一個翻身而閃巧妙地避開了這一劍。
可為了避開這一劍,宇文復毫無顧忌地向後閃,身後的譚一飄下意識地抬手舉起一對匕首來,一瞬間在宇文復的後背上留下了兩處刀痕。
鴛鴦匕首也是神兵利器,即便宇文復一身黑衣斗篷用的天下最有韌勁的布料,也絲毫無法阻礙兩把匕首。好在匕首畢竟只是短兵器,只是在宇文復的背後留下兩道血痕,刺破了皮膚傷了一些幾里,並未傷到骨頭和經脈。但即便是如此都讓宇文復大吃一驚,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五個人合力角逐竟然能夠讓自己受傷。
自古以來一個門派為了挑戰一些絕世的高手都會研究一些陣法,就好像二十年前長鋏派五大高手用的細雨劍,說是細雨劍法其實還不盡然,細雨劍法畢竟只是一套劍法,這一套劍法就算再精妙,劍招的好壞依然取決於使劍的劍客,五個劍客合圍未必一定就能夠發揮五個人全部的力氣,除非五個人能夠彼此配合用陣法之規來一同協作,同功同守。不然就算是五個人也未必能夠成事。
宇文復之前說戴長智等人是土雞瓦狗自然不是無地放矢,兗州五派的掌門人說說都是幻化由心的境界,但實際上他們之間的差距並未細微,除了陳順培在內力和招式之上達到了雙重化精之外,其餘四個人都只能專精於一門,甚至他們專精的一門都未必比得上陳順培。這等人放在江湖自然是一方豪傑,可在宇文復的眼中也不過是十多招的事情。這幾個人的本事甚至都未必比得上宇文復麾下的六樓樓主,更別說他還有左右兩大護法。
五個掌門人能夠入得了宇文復法眼的也就陳順培一人而已,所以他自問即便是五人聯手也有信心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五個掌門人聯手進攻竟然如此的謹而有序,五把兵器或長或短,兩把長刀一左一右如同鐵鎖一般死死扣住宇文復的周身,楊傲的追星長槍不時地出招舞出朵朵槍花,而身後譚一飄的兩把匕首也如鬼魅一般讓人不勝其煩,更重要的還是陳順培的銀月長劍,每每都能夠祭出殺招。這五個人聯手竟然彼此配合嫻熟,絕不是臨陣可以做到的。
宇文復終究還是大意了,如果他的左右護法在此自己也不至於陷入苦戰,如果他不是為了隱藏實力也不會讓兗州五派有如此的機會。只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兗州五派的五個掌門人竟然還有這等關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如果早早知道這一點宇文復也不會遣走安州境內的所有高手,勢必要留下幾個人照拂一下自己。
可惜,天下沒有早知道。宇文復後背受了刀傷之後,五派掌門人不依不饒,繼續合圍角逐。他們一看宇文復中了刀傷信心更大,即便他身法極快,可又如何快得過五雙手和五把兵刃。
「你們號稱名門正派竟然如此不要臉,以五敵一算什麼好漢!」
宇文復激動不過,一邊將自己的銀絲鐵爪舞到極致,一邊還口吐惡言,即便對他們五個人沒有影響也可以噁心一下他們。
「血手門乃是邪派魔教,人人得而誅之,你等殺滅別幫門派之時可曾講什麼江湖道義!」
戴長智善於言辭,自然不會讓宇文復占得便宜。
六個人在屋檐之上依舊混戰在一起,不過二十多招,宇文復的左側腳腿和右手手臂之上又多了兩個新傷。
而兗州五派的掌門人依然如故,沒有因為得手而加快合圍的速度也沒有放慢半分,五個人很有默契地彼此配合走位,攻守同盟一致,如同五指緊握的拳頭,讓宇文復有些無可奈何,這五個人畢竟都是高手,無論宇文復往哪裡突破都會很快遭到其餘四人的狙擊,尤其是楊傲的那一挺追星長槍,槍花朵朵如鑽心的毒蛇,本來宇文復也是使槍的高手,一看這套槍法馬上就知道其中的厲害。更讓他難以尋味的還是五人聯手的進攻。
五個掌門人用了四種不同的兵器,即便是左右兩口長刀,戴長智和錢勃所用的招式也完全不同,但是這五種截然不同的招式竟然可以捏合在一起,生生成為了一道網,將宇文復死死地纏在了裡面。
「血海毒物!」
宇文復大叫一聲,從袖子裡面拿出一包紅色粉末來,向四周一撒。很快在宇文復的四周就形成了一圈紅粉來。
「小心有毒!」
血手門裡面本就常用毒物,不管是暗器還是弓箭,只要血手門出動,這些兵刃上面都餵了劇毒,而且剛才宇文復也大叫了一聲,血海毒物。裡面既然有一個毒字,想來肯定不是什麼尋常的東西,更重要的是這血海毒物四個字沒人聽過,若是中了這種東西肯定麻煩不斷。
趨利避害,這是人之常情。任誰聽到了這一句話都會下意識地後退,而且好在兗州五派的掌門人退的及時,並沒有被眼前的這一股紅粉給粘上。
「總有一天我會再來找你們的,到時候老夫一定會破了你們的陣法!」
宇文復留下了一句話,然後催動內力,右腳往下用力一踏,屋檐上的瓦片被他這一腳踏出一個洞來。
「不好,他要逃了。」
就在剛才五個掌門人看到了紅粉撒出都往後撤了兩三步,但五個人依然將宇文復圍成了一個圈,可沒有想到宇文復顫抖如此舊,內力依然不減,竟然一腳踏出一個洞來,鑽到了裡面的屋子。
兗州五派已然和血手門撕破了臉皮,動手到了這份上大概也和不死不休一樣了,既然結下了死仇,那就沒那麼容易放下。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何況宇文復的功夫比之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都只強不弱,現在讓他逃走無異於放虎歸山。即便他們將整個血手門都殺了一個雞犬不留,可只要走了宇文復一個人,那便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戴長智第一個看到宇文復閃身,可奈何他的內力較弱,使出自己的長刀在屋檐中砍了兩刀都沒有弄出一個可以下身的洞來,陳順培激戰已久,再加上早早被血手魔海傷到了背後的經絡,催動內力如氣血翻騰,差不多快到強弩之末了。倒是楊傲一使勁如宇文復一樣踩出一個洞來,這才馬上縱身下去。
可惜已經為時已晚。
五派的掌門人逐一騰身下去,可此時能夠看到的只有一個被踢開的木窗,甚至當楊傲去窗口一看的時候都見不到宇文復的身影。
「此人身法如此之快,真是世所罕見。」
楊傲留下了一句話,他也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在他們五個人全力圍攻的時候依然全身而退。這內力,這身法已經達到了武者的極致。
「此人一日不除,怕是以後我們兗州五派要永無寧日了!」
戴長智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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