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內監視兩人的家兵說道:「到了你們就知道了」薛二還想再問,蒙著眼睛馬周開口說道:「你們這是去城外的什麼地方」家兵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去的是城外」馬周蒙著眼睛笑道:「你們這馬車一直走也不拐彎,以你們馬車的速度和我們剛才所處的位置,除了去城外本官真不知道你們該去哪裡」
在馬車裡的兩個家兵互相看了看,一個家兵說道:「馬先生不愧是楚王看重的人,觀察很細緻,不過恕小人不能說的更多,家法所在不敢違抗」馬周點了點頭便不在說話,倒是薛二插嘴道:「狡兔三窟,王家實力這麼強,肯定不會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這位老兄說的對,千年的世家百年的朝廷,不做多點怎麼能延續家族的血脈」馬車外傳來王錚的話,馬周一聽正主來了,接過話問道:「不知王老弟對天下局勢如何看?」王錚見馬周考自己便說道:「這天下將來有機會執掌天下,不外乎三個人,大唐的李世民,揚州的朱元璋,楚王也算一個吧,不過楚王劣勢更大,到現在還沒有一塊穩定發展的地盤」
「沒有自己的地盤,就跟無根的飄零一樣,不管多麼強大都是鏡中花水中月一般,一旦遭遇失敗將會輸掉所有的本錢」王錚緩緩說道,馬周點點頭說道:「不錯,楚王最大的劣勢就在這裡,不過我不贊成楚王來太原,這些天我了解下來,發現這裡的水真的太深了,更合況幽州的羅藝馬上要進太原了」
「是呀,這都是范陽盧家搞得鬼,也不看羅藝什麼東西,廬中枯骨井底之蛙也想吃天,真是自不量力」王錚惡狠狠地說道,王錚還想說點什麼時,一陣馬蹄聲傳來,馬蹄聲停止後聲音傳來了:「少主,家主讓客人直接走正門,家主準備在中門親自迎接」
王錚想了想道:「回復我父親我馬上就到」在傳令的家兵走後,王錚腦子裡先想一會兒,對著馬車裡人說道:「我的父親看來對兩位很是看重,多少年了從還沒主動出來迎接過人」馬周語氣恭敬道:「那是王家主是看在楚王的面子,我倆哪有這麼大的面子」
王錚心情大好笑道:「稍微透露一點,父親很看重楚王,或許你們今天會得到不小的收穫呢」說完王錚抽了自己駿馬一鞭,飛快向前方奔去,王錚想早點見到自己的父親,問一下自己的父親到底是如何想的,等到馬周一行人停在一個山谷旁,並且在家兵攙扶下,兩人下了馬車。
薛二問道:「現在可以把眼罩摘下來了吧,不然以後怎麼走」一旁的家兵答道:「還有一段路程要走,不過我們會安排兩位坐上竹轎子,又我們的人抬各位進去,還請兩位忍耐片刻,一會就到」馬周覺得馬上就到了說再多也沒用,便說道:「有勞各位了」馬周對薛二說道:「太原王家做事嚴謹,規矩多可以理解」說完再家兵的引導下,作上竹轎順著小道向密林深處進發,七拐八拐後到了一處隧道口,眾人都進去了。
等王府的家兵給馬周和薛二兩人把眼罩摘掉以後,兩人揉揉了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張大了嘴,這個王家真是大手筆,把自己的老巢建在一個四面環山的腹地,裡面亭台樓閣聳立,配合著從山間流下來的瀑布產生的霧氣,讓人感覺仿佛進入了瓊瑤仙境。
一旁的王錚看到兩人發呆的樣子,笑道:「尊貴的客人請跟我來」馬周首先緩過勁來,在王錚的引導下向前走去,不過剛走兩步,發現薛二沒跟上來,馬周返回去拉了薛二一把,薛二終於清醒過來,趕忙拽著馬周的手問道:「馬兄弟,你說我是不是到了仙境?」
馬周看了看周圍苦笑道:「你說呢?」薛二張大嘴巴正想說肯定是時,看到對面那個對他使出黃雀在後計策的王錚後,薛二一下子閉上嘴,臉色陰沉說道:「仙境裡面就不可能有這小子,所以這裡根本不是仙境」說完薛二直接反客為主,越過王錚走了進去。
馬周看薛二如此失禮,忙上前向王錚賠罪道:「我這位兄弟無禮,還請王老弟不要介意」王錚擺擺手說道:「沒關係,這位兄弟性格直爽痛快,高興是高興,厭惡是厭惡,有綠林人士的豪邁之氣,我最喜歡跟這種人交朋友,起碼不用整天猜對方想什麼,你知道那樣很累」
王錚的話馬周沒有接,因為馬周知道自己必須也猜,猜測王家家主請自己來是幹什麼的?馬周跟薛二兩人在王錚的指引下,便來到家兵所說的中門,沒有什麼大的排場,一個老人站在一棵銀杏樹下,一身白衣仰著頭看著樹頂,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在一旁的王錚上前一步,躬下身子說道:「父親,客人已經到了」老人聽到後轉過頭,渾身上下掃視了馬周一眼,問道:「這就馬周」王錚答道:「是的」老人又轉頭看了一旁的薛二一眼問道:「此人就是楚王派到太原的那位」王錚點了點頭。
老人背著手看著薛二道:「看你一身綠林之氣,看來以前幹過打家劫舍的勾當」話音剛落,馬周很驚訝地看了薛二一眼,這個身份馬周還真看不出來,薛二見對方揭了自己的老底,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楚王告訴過他,當年亂賊馬三寶還幫李唐皇室攻下長安立下大功的,你薛二不一定比他差,薛二想到這裡也沒什麼不好意思道:「本人以前是當山賊的,在楚王的感召下跟了楚王,在楚王手下做事」
老人點點頭道:「英雄不問出身,哪裡不能建功立業,在這點上老夫跟楚王想法是一樣的」說完老人指著王錚說道:「這是我的小兒子,先前有什麼得罪各位的地方,還請諸位多擔待,錚兒帶客人先去客廳,為父換身衣服就來」說完轉頭向內府走去。
王錚便帶著兩人去了客廳,等了一會兒老人穿著華麗大氣走了進來,馬周跟薛二兩人起身迎接,在老人坐在主位上後,馬周跟薛二兩人才坐了下來,老人上來就看著薛二問道:「不知楚王派你到太原所為何事?」
薛二見對方上來就問自己,薛二有些難為道:「這個」馬周雖然也很好奇,薛二到底來太原所為何事,不過薛二不想說肯定是有隱秘的事,馬周便解圍道:「楚王派他前來太原,是告知在下楚王最近的動向的」薛二見馬周這麼一說,忙接上說道:「是的,單純是探望馬先生」
老人搖搖頭問道:「單純探望馬賢侄,為什麼不正大光明去劉政會的府上,有必要出動羅藝的燕雲十八騎嗎?」馬周一看對方啥都知道,知道瞞著對方是不可能了,加上馬周還想拉攏面前這位老人,王家的家主王鈞,馬周便看了看薛二道:「說吧,在這裡沒什麼不能說的,說出來王家或許還能幫我們一二」
老人倒是什麼話也沒說,閉上眼睛等著,薛二看對方連燕雲十八騎的事都知道了,薛二就知道在太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區別在於王家想不想知道而已,薛二一咬牙說道:「楚王讓我帶太子妃跟各位王爺離開太原」
王家家主王鈞猛的睜開眼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很難,劉政會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的」馬周想了想嘆了口氣道:「是的,按照我的觀察,劉政會不會輕易放太子一家離開的」薛二一急問道:「那怎麼辦?楚王交代過的,必須把人安全地帶回去」
「現在不同往日,以前或許還有點機會,現在羅藝要來,李世民的軍隊也要來,劉政會肯定會把太子一家人當成寶貝疙瘩,根本不會讓他們離開太原」一旁的王錚跟上說道,既然大家都認為很難,馬周也不想糾結這個事情,開始問道:「不知道您請我來這,不是單單問我們這個問題吧?」
王鈞作為太原王家的首領,當然不是只問這個事情,王鈞笑著說道:「這次主要是想請馬賢侄來的,沒想到偏偏遇到一起了,不過今天能認識兩位年輕的才俊,也值我們勞師動眾請兩位而來」馬周站了起來說道:「還請王老開門見山的說吧,要小侄替王老做些什麼」
王鈞覺得也差不多了,便說道:「如果我們太原王家選擇支持楚王,奪了這個天下,楚王可以給我們王家多少好處」馬周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便答道:「如果他日楚王登上大寶,王家肯定是天下第一大家,就像現在的滎陽鄭家一樣」
王鈞對滎陽鄭家不屑地笑道「哈哈我們太原王家跟滎陽鄭家不同,滎陽鄭家只是想維持他們天下第一家的地位,他們愛好土地錢財,喜歡經商斂財,喜歡藉助聯姻來維持自己世家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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